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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为你的竞争者,我是来提醒你你输在哪里;做为你的哥哥,我更希望你可以超过对手。」
「少来了!又是甜言蜜语那一套!」朱鸾没好气地说:「如果你真的想关心我,就把九州皇主的位置让给我,让我当皇帝呼风唤雨一番,解解我心头这口恶气。」
「你以为我会让你拿天下苍生的安危来撒气?」凤凰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切……你不过也是拿这个皇主的差事来解解闷吧,只是飞来飞去也很无聊。」
「你——」凤凰本想发作,可他知道对朱鸾讲什么大仁大义的道理根本就是对鸟放屁。
「朱鸾,我知道你认为自己输得莫名其妙,心里很不服气。」
「我当然不服!我们连比都还没比,突然就说你赢了!谁知道你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谁知道你跟天帝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凤凰听了几乎要吐血,脸青了一半:「朱鸾啊……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怕雷神劈你。」
「我行得端坐得正,天公都不怕,怕什么雷神!」
「唉……跟你讲理真是对牛弹琴。」凤凰按着自己的额头,头痛不已:「我就知道这样让你输得不明不白,你今后少不了会给我捣乱,所以,你不如说说看想要什么样的条件?」
「条件?我不稀罕,我朱鸾已经应有尽有,只剩下皇主没有当过!你肯让给我吗?」
「我如果肯让的话,九州天下的末日就到了……」
「我就不信你治理天下能够比我强!」
「哦,那么你肯不肯比试一下?」凤凰优雅的微笑着,不动声色地织出一张网,等着朱鸾自投罗网。
「怎样比试?」他果然中计了。
「以实力取胜,你我各来管理九州一千年,看谁做得最好。」
「什么?一千年?」朱鸾惊得下巴都掉了。「我说大哥啊,就算你是不死鸟,也不用嫌命太长吧?」他翻了个白眼:「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但是没有一千年的时间,天下根本不足以成形,如果我将一个烂摊子交给你来管理,那么对你也不公平。」
「慢着,凭什么是你交给我?难道你要先来做皇主?」
「那是自然,因为我是你兄长,从理论上来讲,我如果要老死的话,也会比你早,所以这种颇费时间的事情,应该我比你更优先。」
「你骗谁啊,凤凰根本是不会老死的。」
「你怎么知道呢?」
「这个……从来没有凤凰死过啊。」朱鸾很天真地眨眨眼睛:「你明明都活了好几千年啦。」
「那是因为九天之内只有我一只凤凰。」凤凰抚额,说:「至于我会不会死,谁又知道呢。也没有前辈可以指点啊!」
「这个……」
「所以我都快死了,难道你还不肯让让我吗?」凤凰一脸哀求的模样。
朱鸾托着下巴思忖,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但凤凰三两句话,就让他晕头转向被绕了进去,想来想去,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哦……
自己虽然处处不如凤凰,但比他命长,这好像也不赖哟!
终于有一样可以胜过他,真是大快我心!
一时得意,朱鸾就决定大方一回,把治理天下的大权先「让」给凤凰。
话到这里,任谁都明白朱鸾落入了一个多么白痴的圈套,他乖乖地听凤凰的话,把九州皇主的位置先交给凤凰来做,并且保证自己千年之内一定不哭不闹,做个乖巧懂事的好宝宝。
然而即使朱鸾一脸诚恳,眼睛里放射出灿烂的光芒,凤凰还是不相信他。
「朱鸾,一千年是多么长的时间你知道吗?我怕你肯定耐不住寂寞。如果你来找我的话,那么这场赌局就不公平了。」
「唉,你可真多事,那还能够怎么办?」朱鸾不耐烦地说:「你想拿把大锤子把我敲晕啊。」
「那倒不必,不过你必须遵守约定,沉睡一千年。」
「什么?」朱鸾跳起来:「你要让我这一千年就这么——」
「没错,你唯有沉睡,将力量封印起来,我才可放心地进入人间。」
「你也太不信任我了!」朱鸾忿忿不平。
「那是因为你从未做过让我信任的事情。」
朱鸾气鼓鼓的,这时候才意识到凤凰是多么奸诈和歹毒,他满口的仁义道德都是说给鬼听的!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想谋杀——
让我睡上一千年,还不如杀了我!
「你放心,这一千年的时间,在你感觉不过是弹指一瞬,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意识,待你醒来的时候,我理当会把一个完美的九州世界交到你手中,任由你来玩耍,我绝不过问一个字。」
凤凰这句话,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朱鸾感到自己脊梁骨直发凉——
我真的不会就此死掉吗?可是到了后半句,他又实在抗拒不了凤凰的诱惑。原本已经输掉天下的自己,竟然得到这么美好的承诺——成为未来的君主。朱鸾动摇了,或者说他根本没坚定过。
这也不错咧,反正我比凤凰多几千年的命,少活一千年又不会掉块肉,当皇帝这种好事,一千年未必可以盼到一次,机会既然来了,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朱鸾顿时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他双目坚定地望着远方,对凤凰高喊道——
「好吧!我去——睡觉!」
就这样,朱鸾在凤凰的连哄带骗之下,在华诞山——凤凰把他从半空中丢下来的地方,沉睡了。
他被凤凰的封印紧紧锁住,在华诞山的一棵参天大树下沉睡,失去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天地从此清净无忧。
凡人们、众神们,都在歌颂着凤凰的英明和智慧,不费吹灰之力,不动一兵一卒,就替天下苍生解决了这么一个危险的祸害,真可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把火先烧尽自家后花园的杂草。
就这样,一千年……的一半,五百年过去了。
朱鸾沉睡之地的参天大树依旧苍然挺拔,直入青天。
多年来掉落的枯叶,一层层铺在他身上,稍一抖动,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那些残留在他肩膀上的树叶,顺着他轻滑的羽毛落下,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
当朱鸾经过一个轮回的沉息后,在黎明与旭日的崩裂之间苏醒时,人间已是另一番天地。
清早舒柔的阳光从东方探来,绵绵的,像顽童娇嫩的小手,调皮地逗弄着他的羽毛。
但朱鸾知道这温和柔顺的光,终究会在日上三竿时变得毒辣和狠烈。他若是再不快些睁开眼睛,早晚被晒得脱层皮,掉落一地鸟毛。
但朱鸾的眼皮极重,像镀着一层金似地,每睁开一次都要经过长久的挣扎。在凤凰的封印之下,他的所有力量,包括气息都被牢牢锁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眼皮沉得睁不开,只是懒洋洋地沉睡着。
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非常非常想醒来。
似乎有人在遥远处,不知名的地方,呼唤着他已经千百年没有人呼唤过的名字。
朱鸾……
朱鸾感到奇怪极了,他懒洋洋翻了个身,才睁开眼睛,就被吓得毛都竖了起来。
天啊,怪不得自己才睡了五百年就醒来,原来是有人正在骚扰地抚摸朱鸾的羽毛。
那人英挺的黑色眉毛向上翘起,黑色的瞳孔里面满是惊叹和好奇,他薄而俊挺的唇线带着浓浓的笑意,几乎是不自觉地发出啧啧之音。
他抚弄着鸟儿的羽毛,不由自主地惊叹道:「天啊……这只鸟……竟然斗胆穿着凤凰的外衣!」
朱鸾听了差点没吐血:「喂!你这白痴,别拿我跟那庸俗的家伙比!我可比他有内涵多啦!」
那人愕然发现朱鸾醒过来,吓了一跳,反射性向后退一步,但他本是半蹲着,脚后跟有块石头,他一退就被绊着,竟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四脚朝天,摔得很是狼狈。
朱鸾可没有嘲笑他的幽默感,几乎是同一时刻,朱鸾站起身来,抖开翅膀,狠狠地朝那陌生、不懂礼貌的家伙脸上划去。
他的翅膀边缘本是如流苏般细软的羽毛,但此时因为愤怒而根根直竖挺立,像剑一般锋利。
那人猝不及防,虽然急忙向后躲开,还是被朱鸾划伤。
他吃惊地望着发飙的大鸟,连连后退:「你——你——」
「我怎样?」朱鸾不服气地瞪着他,倔强的眸中几乎射出道道金针,巴不得插瞎他的双眼。
「鸟儿竟然还会说人话!」那家伙的声音中透着极度的慌乱。
「废话!」朱鸾几乎呸到他脸上:「这有什么稀奇的,没见识的家伙!」
「哇呀呀!还说了那么长的一句!」那人吓得几乎要翻白眼了。
朱鸾在心里啐道:搞什么嘛,长得挺帅的家伙,结果却是个纸老虎,单单是看到自己就已经吓成这副德性。
「凤、凤、凤……凤凰皇主!?」
那人口中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满脸崇敬地望着自己,「难道您、您、您、您……」
「你认错啦!我不是凤凰!」
在朱鸾说第三句人话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稍稍冷静下来,他喘着粗气说:「既然不是凤凰皇主,你怎么会跟他羽形的时候一模一样?」
朱鸾听到这句话就来气,他的心灵创伤再度被这白痴男人提起,真恨不得扑上去把他当鸟食吞进肚子里。
但是朱鸾这五百年来都太寂寞无聊了,这家伙是自己醒来以后碰到的第一个生物,而且还会说话,他倒是很想跟他聊聊天。
「哼,小子,不是只有凤凰那一只鸟会说话的。」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那你——你是?」
「我是朱鸾。」
朱鸾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友好礼貌一些,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样子——
一只体形庞大到不像话的鸟,这样耀武扬威地站在一个凡人面前,不把那人吓得屁滚尿流就不错了。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啥?」
「我是说,你的名字。」朱鸾用翅膀指着他的脸:「凡人不是生下来就有名字的吗?」
「呃……那个……对啊……」
那人已经完全语无伦次,想了半天才道:「雁……雁太邵……」
「啊……那么我是叫你雁子呢,还是叫你小太?还是叫你小邵呢?」
雁太邵怔怔地说:「我姓邵,名叫雁太……」
「那么我就叫你雁子好了,这样听起来比较像我的同类。」朱鸾嘿嘿笑两声。
雁太邵看到一只鸟不仅会说话,而且还会笑,笑得全身羽毛都在抖,他更加惊愕非常。
「你……你不会吃我吧……」
「我吃你干什么?」
「可……可……你比老鹰还要大!」
「拜托!那个黑乎乎的老妖怪怎么能够跟我比!」
「可你……」
「唉!因为我的力量被封印住,没办法变成人形啦!」
「这么说你果然是妖怪……」
「我也不是妖怪!」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呀?」雁太邵简直要哭了。
「我是羽神!」
「羽……神?」雁太邵侧着头回想道:「似曾听说过。」
「一看就知道你没见过世面!」朱鸾有些不屑地望着他。
眼前这位平民男子,气质斯文,身着豆青色的薄衫,袖子向上拢着,两条细长的胳膊像敷了层粉似地白净,明明是个文雅书生的形象,却做一身农家打扮。
「奇怪,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朱鸾发现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铁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