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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算是养一只宠物小鸟,也不能够只是喂它吃食喝水而已。作为主人,你要关心一下小鸟的健康吧。」
雁太邵的头已经完全低得找不着了,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朱鸾真是个笨蛋,怎么会连自己有没有事都搞不清楚?
「喂,你不要总是低着头啊。」银发男子又提醒他,「这样一天天下去,他会更虚弱的。」
雁太邵这才回过神来,焦急地问道:「那你们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够让他复原吗?」
「不知道。」银发男子很干脆地说。
雁太邵差点没跌倒:「你也不知道?那你干嘛装得好像很懂的样子!」
「因为我可以看到他的伤口啊。」银发男子天真地眨眨眼睛,「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治疗他。」
「喂……」
「怎么康复应该只有他最清楚的,或者……他有没有兄弟姊妹?」
男子这样一问,雁太邵才终于恍然大悟,他险些要脱口而出:「凤凰皇主就是他的哥哥!」
但是……雁太邵现在虽然被弄得晕头转向的,他还是有着在外旅人起码的戒心。这对父子看着就古怪,不知道他们究竟什么来路,虽然他们一眼就看出了朱鸾的身份,但这只能够说明这一父一子并非一般人。在摸清他们的底细和目的之前,雁太邵绝对不能够信任他们。
他张了张嘴,还是噤住声,只是低着头说:「我只认识他。」
「哦……」银发男子回头去与父亲对视一眼,他们俩的动作摆明就在告诉别人「有问题」。
这时候老船长说话了,他唤那个男子:「小珀,怎么我的每个客人都要受到你的盘问啊,你这样以后还有谁敢坐我们的船?」
名叫「小珀」的那个银发男子呵呵一笑,语气又重新变得轻飘飘的,「我哪敢呀。我是怕他们旅途寂寞,陪他们聊聊天哪!」
「谁会愿意和你聊天!你一眼就把别人看穿了,大家会害怕的!」老船长责怪道。
小珀吐吐舌头,「我已经尽量忍住啦!什么都知道的感觉真不好玩……我希望能够从他们嘴巴里面套出来嘛!」
「唉,现在的世道不如以前了,大家的防备心都很重,你的游戏玩不下去了。」
小珀也是一脸惋惜:「是呀是呀!现在的九州人真不单纯呢……非但不会上当,还想反过来骗我呢。」
「哼哼,谁要敢欺负我的儿子,就别怪我把他丢下海啦。」
「嘻嘻……」
这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好像完全无视于雁太邵——这个「被骗」的人正在他们身边。
雁太邵心里直打鼓:天呀,我该不会上了传说中的「贼船」吧!
他虽然经常在九州走动,但是却很少接触海边的城镇,更加少有机会坐船,所以对于大海上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一知半解。只是听人说过,有些不怀好意的船家,会以客船名义载搭商客上船,到了大海中央就会露出狰狞的真面目,将客人的财物搜刮一空,再把他们扔进海里。
想到这里他就冷汗直流,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这对父子是为了谋求财物,那么他们早该看到自己一穷二白,差点连小命都保不住。而且这艘船上有很多看起来比他更为穷困潦倒的客人,现在也没被扔进海里去。
那么这对父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怎么会拥有这么一艘巨型的帆船,而且在整个泷海都遭遇「海漩」,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之后,只有他们的船是可以无视于风向和海流的怪异力量,以神奇的速度向南留的方向航行?
雁太邵有一肚子的问题,但是还没轮到他发问,老船长已经走到他的身边,语气严厉地问他:「年轻人,你的眼神闪烁,是在打什么主意吗?」
雁太邵愣了愣,马上就反应过来,想找个理由搪塞掉,谁想自己还没开口,小珀就已经指着自己的脸,厉声道:「不许撒谎。」
「?」
小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雁太邵的脸说:「我已经看到,你准备要撒谎了。」
「呃?」雁太邵很莫名。
「你现在要说的话,并不是你心中想要说的。」
「我的心里?」
「不要想骗我!我一眼就可以看穿你的心事!」小珀狡猾地冲他眨眨眼睛:「你不想说实话。」
雁太邵被吓了一跳。他从刚刚父子间的对话里面,的确隐隐感到小珀可能具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可以探知一些别人想要隐瞒的事情,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他却猜不透。也许只是小珀的眼力特别好,可以看穿每个人撒谎时的真面目?
但是当小珀指出他在撒谎时,雁太邵心中禁不住紧张起来,难道说他的能力不仅于此,他说可以看穿自己的心事,那么……究竟看得有多深?
雁太邵望着小珀,紧张兮兮地问:「我……哪里撒谎了?」
小珀嘻嘻一笑:「你没有哪里撒谎——只不过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小珀皱皱眉头,说:「暂时还不知道……」
「呼……」雁太邵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个小珀真的拥有可怕的能力,非但能够看穿朱鸾的身份,连自己都可以里里外外看个透澈。但是既然他到现在还没看出他们的来历,就说明他这种「知道」的能力是有限的。
至于有限到什么程度……
雁太邵不禁紧张地冷汗涔涔,小珀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可以直捣他的内心,挖出他最隐密、最不想为人知的秘密。
太可怕……太可怕了……
「你们遇到了妖魔吗?」小珀又问。
这个问题,差点让雁太邵已经提到喉咙眼儿的心蹦出来,他本来第一反应是说「不」,但他知道瞒不住小珀,只好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珀轻松地挥挥手:「就算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你不信?」
「我……」
雁太邵重新开始紧张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船长这对父子,究竟是信任他们,寻求他们的帮助呢,还是把他们唬弄过去,等小鸟醒来再从长计议?
他把视线移向躺在床上睡到人事不知的朱鸾,这辈子再没什么时候如此需要小鸟的帮助。
以前自己独身一人的时候还不觉得,无聊的话就把桃宝儿唤出来陪着说话,遇到问题也只能自己解决。但这一路走来已习惯了同伴的存在,雁太邵现在非常不习惯独自面对问题。
如果小鸟在的话,这一对叽叽喳喳的父子根本不成问题,他们的问题是很让人头疼、无法回答,教人哑巴吃黄连,但是小鸟一定会有办法用他独特的无厘头招数来化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说,论天真无辜的眼神……哼哼,这个小珀还差得远呢。
朱鸾那看似傻乎乎,却蕴含着无穷魅力的眼神……才是真正有杀伤力的。
「喂!我在问你问题,你可不可以暂时不要想他?」
小珀不满地嘟囔着,走到雁太邵前面挡住他的视线,有点生气地说:「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就别想让他复原了。」
「哦?」雁太邵吃一惊,「你可以让他复原吗?」
「不能。」小珀真是个诚实的孩子,任何时候都很干脆,绝不撒谎。
雁太邵顿时很失望:「不能的话,你有什么资格拿这个威胁我?见鬼!」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要你尊重我。」
「……」
「你知不知道——」小珀突然俯下身来,指着雁太邵的鼻子郑重其事地说:「在蜀州,有很多人登门想要和我说话,我理都不理呢!」
「蜀州?」雁太邵问他:「你是从蜀州来的?」
「对啊!开着船来的。」
雁太邵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能够看到如此庞大的帆船,造工精美,富丽堂皇。这种大帆船在留州非常少见,因为留州的海船只做两岸之间来往之用,根本不需要航行多远,也用不着大船。
但是蜀州就不一样了,他们位于留州上方,州域并不辽阔,但却拥有狭长的海岸线,海业非常发达,大半的蜀州人都过着水上生活,他们很喜欢住在船上,更加喜欢把帆船造得犹如宫殿般气派。
但是话说回来……真的可以把船建得像宫殿的,也只有极少数的贵族吧。
这父子俩在蜀州一定是相当了不起的名门望族,但他们这等身份的人,大老远从蜀州来,难道就是为了做留州两岸之间的通航生意?
这怎么可能!
雁太邵心里还在琢磨着,小珀就呵呵笑着,开始回答他的问题:「我和父亲是因为听说在留州出现了妖魔,特意来这边看妖魔的。」
「啥?」雁太邵很诡异地咧咧嘴角,「你们……」
「因为在蜀州从来没有出现过妖魔呀!」
「妖魔有什么好看的……」雁太邵真搞不懂。
「当然好看!因为我从没见过啊!」
「……」真是令人无语啊。
「这世上怎么可以有我没见过的东西呢!」小珀嘟起嘴巴,非常不高兴地抱怨道:「这些年来我搜集天上地下的珍奇异兽,什么没有见过!但是竟然有人对我说,有一种飞兽是我绝对、绝对没有见过的!这真是太可恶了!」
雁太邵这时候已经黑线满脸,不知道该对小珀说什么了。
「这个……妖魔没什么好看的……」
「你见过吗?」小珀突然很兴奋地跳过来,望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你一定见过的!」
「呃……我能够说我没有见过吗?」
「当然不可以!做人怎么能撒谎呢?何况我已经知道你见过了!」
雁太邵被他逼得实在没办法,只好说:「所有居住在留州海边的人都见过妖魔呀。它们在留州肆虐了整整十年,你为什么不来看呢?」
「因为妖魔出现,是在我出生前三年发生的事,直到妖魔消失在九州的时候,我才只有七岁呢。」小珀眨眨天真无邪的眼睛,「而且我小时候对羽神更加有兴趣。」
雁太邵又被吓一跳。从见面到现在,这个叫小珀的「男子」真的给自己带来太多、太多的惊奇了——
哦,不!不应该叫男子,应该称为「少年」甚至是「小男孩」!
「你……今年才十三岁?」
雁太邵不可思议地问。妖魔十六年前肆虐留州,整整十年时间留州民不聊生,而同样位于海边的蜀州却没有遭到任何攻击,由此可见妖魔的袭击就是天帝对留州人违犯天纲、支持叛党的惩戒。
「对呀。」小珀很奇怪他的态度:「你不是吗?」
小珀把他上下打量,因为从外形来看,他们俩相差并不大。雁太邵差点没羞愧死,「我……我已经很老了……」
「你老?你像我爸爸那么老吗?」
「当然不是……」雁太邵简直郁闷极了,「不过……如果我早几年成亲的话,也该有你那么大的儿子了……」
雁太邵这话本来讲得相当辛酸,没想到却逗得小珀咯咯直笑。方才他看到小珀露出这样无邪的模样,还在嫌弃一个大男人干嘛老装天真,现在才知道小珀……是身体发育得太好了。
「那么你活了那么久,到底见过几次妖魔啊?」小珀又把脑袋凑了过来,这次几乎是贴着雁太邵的鼻尖,咄咄逼人地问。雁太邵急忙倒退几步,退到安全距离,他实在不习惯跟这样的大孩子靠太近。
他的同伴朱鸾虽说个性也很天真烂漫,但那是因为他活了一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