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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琉离被她义无反顾的话语和眼神给震慑住了。
比起她来,他在面对感情方面,显得格外的软弱。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碧落笑得好苦涩。“那就什麽都不要说,听我说就好了,为了不让你再继续误会下去,有件事我必须老实说出来。”她小脸一整,“其实鲁将军跟我一样都是个姑娘,不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什麽?!”他先是一怔,接著激动的喊。
即便隔著面具,碧落也能感觉得出他惊诧的表情,不由得在心中闷笑。“她跟我一样都是个女的,但是尽管如此,她的能力可完全不输给男子。”
“她是名女子?”好不容易才吸收了这个惊人的消息,琉离简直是张口结舌。“她到底明不明白这可是欺君之罪?”
“就算是,我想功过相抵也足够了。”她说。
琉离抬起手,想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无奈戴著面具,只能隔靴搔痒。“这件事我会谨慎处理,就算她是女子,也是我不可多得的左右手,缺她不可。”
“那就好。”她将之前的话题拉了回来。“大将军不用对我感到内疚或愧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紧闭了下眼,“你这样教我说什麽?”
“什麽都不要再说了。”她挤出浅浅的笑,总算把话说出来,心情也舒服多了。“那我出去了。”
眼看她就要走出自己的视线以外,琉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澎湃的感情,一个箭步上前,由後头抱住她。
碧落被拥进一具宽厚的男性胸膛,先是一怔,接著眼眶泛红,什麽也没做,只是静静的让他搂住,多希望这一刻一直延续下去。
“再给我一点时间。”他喑哑压抑的嗓音就在她耳畔响起。
她胸中柔情荡漾,慢慢的转身,热泪盈眶的看著他,“你可以不必强迫自己来接受我,我不想……”
“不,不是这样的!”琉离纵容自己伸手去碰触她的面颊,黑色瞳眸饱含感情以及挣扎的瞅著她,“我只是需要时间好好整理自己的感情,这样对碧儿、对你才公平。”
一滴清泪悄悄的坠落。“……好,我等。”
琉离用拇指轻柔的帮她拭去泪痕。“谢谢。”
“不管结果如何,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也举起纤白的柔荑,抚著那冰冷的金属面具。“你的脸还痛不痛?”要是在她的世界,或许可以利用移植手术,就不用面具来遮掩了。
古铜色的大掌覆住她雪白的小手,“别担心我的脸,它并没有烧伤。”
“没有?”碧落有些错愕。“可是……”
他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愿意跟她坦承。“烧伤只是个藉口,为的就是不让别人看我的睑。”
“为什麽?”她听不太懂。
琉离口气停顿一下,“时间还没到,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更相的。”
碧落困惑的看著他,不过她并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路要走,直到他愿意和她分享一切的秘密。
数日之後——
当碧落听到冠庭被敌军所擒的消息之後,她脸色惊惶的来到主帅的营帐,远远的看见琉离和几位部属正在讨论事情,她不敢过去打搅,只能等到他们谈完再说,这段等待的时间真可以说是一种煎熬。
直到只剩下他一人,她才满眼忧虑的上前。
“她还活著吗?”
琉离当然明白她在问什麽。“据探子的回报,她现在被关在轸宿城的大牢里头,还算安全。”
“安全?什麽叫安全?”碧落急得眼眶都湿了。“他们会怎麽对付她?她毕竟是个姑娘,万一被他们知道了……”光是想到那种可能性,她心里就好害伯,两手连忙捂住小嘴,才没哭出声音来。
他握住她轻颤的肩头,“我已经派人传递消息给嵒国的建国大将军,希望能商讨交换人质的事。”
“你一定要把她救回来。”她哽咽的说。
“她是我的裨将军,我当然会的。”
琉离万万没想到军营里会出了内奸,因为他们发现罗秀的尸体也在现场,再经过一名叫徐澍的校尉指证历历,终於确定罗秀居然因为嫉妒冠庭的才能,做出通敌叛国的行为,想不到结果却落得惨死的命运,不知该不该说是报应。
碧落直掉眼泪,“嗯。”
“大将军!”有人在远处唤他。
她吸了口气,“你快去忙吧!”
“我走了。”琉离坚定的看她一眼,这才离去。
拭乾了颊上的泪水,才转过头,她就被站在後面的人影吓得差点叫出声音。
“你……原来是司徒大人。”这个护军都尉平日在军营里作威作福,她能避就避,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就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护军都尉搓著双手,笑得有些噁心。“大将军有你这位红颜知己在身边,真是令人羡慕。”
她秀眉微颦,小心翼翼的後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什麽红颜知己?恐怕是司徒大人误会了。”这个人到底在这里偷听多久了?
“误会?呵呵,本官没有误会,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男人,本官早就怀疑了,加上大将军看你的眼神……谁都能一眼看得出来,你就别再否认了。”他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她。
“像你这麽秀外慧中的姑娘怎麽会看上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呢?听说大将军的睑曾遭火烧伤,想必十分严重,万一吓到了你,可是会让人心疼的。”
“你到底想说什麽?”
护军都尉目光透著邪气和欲念,“你与其跟一个脸孔丑怪,又随时可能战死的男人,还不如改跟本官。”
想不到他竟是个这麽寡廉无耻的人,碧落秀颜一凛,冷冷的盯著他。“凭你这副德行,也敢和大将军相提并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被碧落这麽奚落,他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你、你姿态别摆太高了,万一哪天有求於本官,那可就别怪本官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最後还低哼一声,这才稍稍挽回颜面的踱离开来。
她心中蓦地窜起一股凉意,想要转身将司徒仲达的恶行告知琉离,可是想到他此刻正忙著营救冠庭的计画,还有很多事需要他设法解决,她不能再拿这种小事来烦他。
没关系,她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不会有事的,碧落在心中跟自己说。
又是平静的一夜。
掀开帘子往外看了半天,章大夫才将它放下。
“已经停战了好几天,不知道外头发生什麽事了。”
正在整理药材的碧落扬起秀颜,口气里满是痛恨。“最好不要再打了,难道都不能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清楚,一定要靠武力才行吗?”
章大夫摇摇头,“现在就要看大将军怎麽决定了。”依他目前在军队里的声望,不但整个大军全听他一个人的命令,甚至在民间也有了拥立他为王的声浪,时间已经渐趋成熟。
“大将军?这话怎麽说?”
他自知说溜了嘴,赶紧把话吞回去。“没什麽。”
有些困惑的看了他一眼,见师父不愿多谈,碧落也不便再问下去。“师父,有些药都用完了,朝廷连粮草都没再送来,大概连我们要的也不可能有了。”
“我也正在烦恼这件事。”章大夫满是愁容。
碧落脑中灵光一闪。“师父,听说北斗山不只矿产丰富,还生了不少奇花异草,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可用的药草,我上山去找找看。”
“什麽?你要一个人上山?”他马上反对。“不成!太危险了。”
她极力的说服他。“但是再这样下去,万一又有士兵受伤需要治疗,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奇*书*网。整*理*提*供)看著他死亡,那是多麽残忍的事。师父,让我上山去找找看,我保证会很小心的。”
“可是……”
“师父,让我去试试看,我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的。”碧落起身将竹篓背起,再拿了把镰刀,还有一块乾粮以供裹腹。
章大夫虽自知不妥,却也只能让她去试试看了。
“你千万要小心些,不要冒险知道吗?”
“我会的,师父。”她颔了下首,不再多耽搁下去,立刻就出发。
第八章
都快亥时了,碧落还是没有回来,这可急坏了章大夫,他在营帐内走来走去,想到万一她有个什麽不测,该怎麽跟卢大娘交代。
“这该怎麽办才好?”
沉重稳健的脚步声来到帐外,旋即帘子被掀起,闪进一具戴著铁面具的高大身影。琉离是特地来告诉碧落有关冠庭的消息,他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担忧,希望这个消息能让她露出美丽的欢颜。
“章大夫,碧落不在这儿吗?”炯亮的黑瞳不由得寻找那抹纤柔身影,这已经像是一种自然的反应。
宛如见到救星,章大夫用慌张急促的口吻说道:“将军来得正好,碧落到山里头采药,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心口一紧,“你说她到山上去了?”
“是啊!因为药草都快用光了,所以她想到山上碰碰运气,说好天黑之前回来,可是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该不会是出事了?”
“为什麽不先问过我?”琉离努力压抑心头的恐慌。
章大夫也是满脸的懊悔。“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去。”
“对不起,我不该怪你才对。”他知道碧落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改变。“我现在就带几个人上山找她,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哗啦啦……
完了!她真的迷路了!
眼看天色暗了,碧落兴高采烈的带著满满一篓的药草准备下山时,才发现她迷路了,而且越走越心慌,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气温也跟著下降,更别说现在还下起雨来,山上的天气真是多变,她居然疏忽了这一点。
她看著淋成落汤鸡的自己,真是哭笑不得。
“好痛……”脚被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倒,她揉著被撞疼的膝盖,努力想看清前方的山路。
还是得找个地方避雨,等明天天亮了再下山,碧落在心中做出打算,拨去脸上的雨水,困难的往前走。
碧落用手臂抱紧自己,连续打了几个冷颤,觉得好冷、好冷,不用把脉她也知道自己准是感冒了,想不到自己跟水还真是有缘,不是差点被溺死,就是淋了一夜的雨得了肺炎,她真的不想死在这里。
此时,雨势更大了,碧落连眼皮都快张不开,冷不防的,脚底一个打滑,她低叫一声,整个人就这麽滚下斜坡。
“嘶……我的脚……”脚可能被石头划伤了,她逸出痛楚的声,不经意的瞟到前面好像有个半隐在杂草树丛之间的山洞。
吃力的眨了眨眼皮,再看清楚,果然真的有个不小的山洞,只是万一里头有其他动物,那她不就等于羊入虎口了。
她顾不得脚伤,小心翼翼的上前,聪明的懂得先用小石子往里头扔,一颗、两颗、三颗……都没有反应,这就表示应该很安全了。
“对不起!打扰了,我只是想借住一晚,明天早上就会离开了。”里头要是有无形的东西在,她还是要礼貌的告知一声。
说完,碧落怯怯的走了进去,因为里头一片漆黑,只能靠手触摸,洞里不大,约莫可容纳三、四个人左右,不过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希望天亮之前,雨不要再下了。”她解开发髻,将秀发打散晾乾,脱下外袍和内衫拧乾,最後力气耗尽的挨著山壁坐下,冷得她蜷曲成一团,希望这样能抵抗得了寒意。
眼皮悄悄的阖上,意识开始飘散……
大将军……琉离……
“大将军,雨已经停了!”易胜喊道。
琉离陡地回过神来,方才好像听到碧落在叫他,这让他的心情更为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