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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留在这里。”
琉离仍是忐忑不安。“一辈子吗?”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天才知道。”握雨只能如此说。
第十章
“方才你帮军师诊脉,把结果说出来听听?”章大夫有意考考她。
碧落端坐如仪,可不敢随便。“是,刚刚我帮他把脉之後,觉得他寸口脉不出,导至发汗频频,阳脉早索,阴脉则不涩,还有……嗯,三焦踟蹰,入而不出……这应该是肺脾同病、阴伤气耗之症。”
“很好,你诊脉得很细心,有进步。”他捻著短胡赞许的说。
她如释重负的笑了。“多谢师父夸奖。”
“那麽你认为应该给病人开什麽药方子?”
沉吟了下,“我认为先让病人喝些益气养阴的药汤,例如保真汤,等有了元气之後再做进一步的治疗。”
章大夫边听边点头。“很好,那就先开一帖保真汤让他早晚喝下,不过要随时注意病人的状况。”
“我知道,师父。”她牢记在心的说。
待章大夫去巡视一些受伤的士兵,碧落便开始准备保真汤所需要的药材,秤好了该有的分量,便将它们放进药壶中煎煮,接著便开始将一些草药捣碎做成药膏贴布,让一些受了内伤的士兵来敷。
就在这当口,一个可疑的人影偷偷摸摸的潜进营帐中,见到四下无人,有机可趁,於是色向胆边生,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啊!”突然被人从後面抱住,碧落惊叫一声,手上的草药也跟著洒了一地,她知道琉离不会玩这种幼稚的把戏,本能的回过头一看,果然见到司徒仲达那张令人噁心的嘴脸,既惊且怒。“你要干什麽?”
司徒仲达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等得手之後,就不怕她不乖乖听话。“你说呢?”说著,就企图用蛮力将她推倒在地。
“放开我!”她大声怒斥。
他将嘴巴凑了上去,想要一亲芳泽。“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少一些苦头吃,否则的话……”
“啪!”的一声,碧落狠狠的甩了他一记巴掌。
“你竟敢打本官?贱女人!”司徒仲达发起狠来,伸手就要拉扯她的襟口,却引来更激烈的反抗。
碧落就算使出了全力,无奈女子的体力有限,无法和男子抗衡,听到布帛被撕裂的声响,她不禁害怕起来,就算她大喊救命,只怕也没人听见。
“放开我……”霍地眼角瞟见正在煎煮的药壶,她决定姑且一试,张嘴用力往他的手背上咬了下去,一旦吃痛,他便会下意识的放开手。
她抓住这个短短的时间,冲过去握住药壶,即使相当烫手,碧落也管不了许多,然後回头就往司徒仲达身上泼了过去。
“哇啊……好烫!好烫……该死的贱女人……啊……”司徒仲达用手护住脸孔,破口大骂。
此时,正好回来拿几样草药的章大夫听见惨叫声,忙不迭的冲进营帐。
“发生什麽事了?”
司徒仲达痛苦的,眼看事迹败露,急忙冲了出去。
“呼、呼。”总算得救了,碧落全身发著抖的蹲下。
“怎麽会这样?”瞥见她被撕毁的襟口,章大夫很快便猜想到发生什麽事了,“你没事吧?”
碧落这才看著自己发红的掌心,那刺痛的滋味令她眼眶泛红。“我的手……好痛。”只怕要起水泡了。
“八成是烫伤了,我去拿药帮你抹。”他马上到药柜找出专门治疗烫伤的瓶子,抹上厚厚一层。“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大将军才行,否则他食髓知味,难保下次不会再犯。”
她闭上眼皮喘著气,“我也没想到他会这麽肆无忌惮,以为整个军营没人敢拿他怎样,更没想到的是白帝居然会任命这样的人来担任护军都尉……真是太可笑了,这样的君王在位一天,霝国就永无宁日,百姓会继续受苦。”
“所以要看大将军如何决定了。”章大夫有感而发。
“师父老早就知道了?”
章大夫长叹一声,“为师一生最敬佩的就是轩辕先生,他不恋栈权位,在朝中的声望如日中天时可以辞官归隐,否则以他的能力,足以成为霝国历代以来第一位国师,不过他却选择急流勇退,为师在他身上学到很多。”
“原来他是这麽伟大的一个人。”她说。
他颔了下首,“没错,而在他的教育之下,才有今天的大将军,唯有他才有资格坐上龙椅,成为一国之君,更何况……”
“更何况什麽?”
不知该不该跟她透露,立早大夫沉吟一下,“等到大将军愿意取下面具,和你真正的面对面,他自然会跟你说。”
碧落想说她已经看过了,可是又怕章大夫会问起其他的细节,这就不禁要牵扯到两人在山洞内发生的一切经过,那多难为情啊!她只得把话吞了回去。
到底琉离还隐瞒著她什麽秘密呢?
紫阳宫寝殿“王上,臣妾在这儿……”娇滴滴的呼唤让白帝兴致高昂。
他双眼蒙著黑布,两手往前摸索。“爱妃不要跑,朕来了……爱妃……”
“臣妾在这儿……”香肩微露的敬妃跑上前逗他一下,然後格格娇笑的闪开,让白帝差点跌倒。“王上快来。”
“哈哈……朕来了……等朕抓到你就惨了。”
敬妃故意让他抓住,一睑娇嗔,“王上。”
“让朕抓到了吧!哈哈。”白口帝扯下黑布,往她颊上亲了一下。“看朕怎麽处罚你。”
就在这时,外头的内侍胆战心惊的站在门外禀告。
“启奏王上,时候不早了,该上早朝了。”说完缩了下脖子,深怕上头的脑袋瓜子不保。
白帝满脸的厌恶。“不去!不去,叫他们统统回去!!”
“可是……”
他搂紧怀中的敬妃,对那些繁琐的国事烦不胜烦。“朕的旨意谁敢违抗?朕说不上早朝就是不上,有事就叫他们去找丞相,一切由他作主,不要再来烦朕了,哪一个不想要脑袋的再来,朕绝不宽贷!”
内侍咽了两口唾沫,“可是几位郡守大人此刻都已经在寝殿外头。”
“什麽?!”白帝失声大叫,旋即龙颜大怒。“这些人是吃饱撑著没事干吗?不是要他们回去了,还待在这儿干啥?叫他们滚!”
“是、是,王上,奴才告退。”内侍这才硬著头皮离去。
袍袖用力一甩,他吐出低哼。“真是的!”
敬妃抬起玉手轻拍著他的胸口,“王上息怒,别跟那些臣子一般见识。”
“朕可是一国之君,居然还得看这些臣子的脸色,这是什麽道理?居然连不想早朝都不行,哼,岂有此理。”他忿忿不平的说。
她赶忙娇声安抚。“那是因为王上平日对他们太好了,他们才会想骑到王上的头上来,应该好好惩诫一番以示警告。”
“爱妃说得对。”白帝听了点头如捣蒜,十分赞同。“好了,不要理他们,爱妃应该想想该怎麽取悦朕才是。”
若不是前阵子多学了几招房中术,恐怕还无法让君王善变的心回到自己身上来,她可得好好把握。“王上希望臣妾怎麽做?”
白帝睇著她勾引的眼神,色迷迷的笑了。“朕要爱妃……”凑在她耳畔低语几句,惹来她大发娇啧。
“王上,臣妾不来了。”
“哈哈……”笑声未落,殿外传来内侍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几位大人请留步!”
“王上还在休息,不能惊扰圣驾。”
“请不要为难奴才。”
他正想开口斥骂外头的人,就见几位郡守不顾君臣之礼,硬是闯进寝殿来了,白帝见状又惊又怒。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谁准你们进来的?”
几位郡守见到都已是日正当中,他们的君王还衣衫不整的和嫔妃在寝殿里嬉戏玩乐,置百姓的死活於不顾,反观各城的百姓此刻正处在火深火热之中,形成强烈的对比,真是一大讽刺。
嘴宿城的郡守隐忍著满腔的怒气,两眼瞪著地面。“王上既然并非龙体欠安,今日为何不早朝呢?”
“朕、朕今早心情不佳,不想早朝了。”白帝自认说得冠冕堂皇,却让在场的几位郡守张口结舌,全然无法接受这种理由。
另一位毕宿城的郡守气得很想捶心肝。“王上心情不佳可以不早朝,那麽百姓呢?他们又该怎麽办?”
“难道他们就只能等死吗?王上既是一国之君,就该处处为百姓设想,而不是为自己的疏於朝政脱罪。”楼宿城郡守可不像其他两位同僚那般好说话。
白帝被他们数落得灰头土脸,涨红了睑。“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朕说话,都不想活了吗?”
“臣说的都是实话。”他已经把命豁出去了。
“你、你……”白帝为之气结。
楼宿城郡守继续禀奏。“王上,如今城内的百姓确定染上的是瘟疫,已经死了近百个人,再这麽下去,只怕後果不堪设想。”
“什、什麽?”这一听非同小可。“瘟疫?!”
这两个字就像咒语般,让白帝整个人往後跌坐下来,伸出一手指著他。“你、你明知道是瘟疫,竟然还敢入、入宫……难不成你是想害死朕不成?”
“王上,臣……”
他往後的瑟缩,吓白了脸。“你、你不要过来。”
“王上,臣妾好怕。”敬妃娇弱的偎在君王身上哭喊。
白帝一手搂住她,失声大叫,“爱妃不怕……来人!快来人哪!”
“王上,”外头的禁卫军冲了进来。
他手指抖得厉害。“他想谋害朕……快!快把他拖出去砍了!”
闻言,楼宿城郡守脸色一片惨白,“王上……”
“把他拖出去砍了!”他还不想死。
“是!”禁卫军面无表情的架起泪流满面的郡守,往殿外拖去。
看著自己效忠的君王竟是这般自私无能的德行,其他两位郡守不禁含著泪水,驼著背,无言的转身离去,不再上奏了,因为他们知道说了也是没用,有这样的君王又能怪得了谁,看来天真的要亡霝国了。
在睡梦中倒抽口气,琉离倏地从小憩中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全身是汗,慢慢的坐起身,两手捂住未戴面具的俊颜,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他可以明显感受到来自“他”的意念,古人常说双生子之间有著一种无法解释,一种心灵相通的能力,他不只一次亲身验证这句话。
琉离努力的摆脱那种不好的恶念,找回自己,幼年时他曾经以为那是来自於自己的想法,深深引以为耻,後来是养父轩辕朔将他真正的身世告诉了他,这才明白他和“他”之间有著如此强烈的牵连。
为什麽打从同一个娘胎出生,他和“他”的个性却是南辕北辙、截然不同?有时他还真希望“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毕竟两人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可是显然还是没有用。
光是想到“他”可能又做出什麽残忍无情的事来,琉离就感到一股深沉的哀伤,还有为“他”感到可悲,他已经无法改变即将到来的命运。
“大将军?”帐外传来士兵的低唤。
他倏地拿起放在枕边的铁面具戴回脸上。“进来!”
“是。”说著,士兵便掀开布帘跨进营帐。
琉离起身套上皮靴。“嵒国的大军有动静了?”
“回大将军,是军医说有要事求见。”
闻言,他不禁有些疑惑,“请他进来吧!”
士兵退了出去,接著就见章大夫进来了。
“章大夫是为了握雨的病情来的?”虽然亟需握雨的一臂之力,可是琉离知道他病情十分严重,委实不忍。
章大夫回头瞥了下帐外,“不,是为了碧落。”
“碧落?她怎麽了?”音调不禁扬高几度。
“今日白天时,司徒大人曾经偷偷进了我们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