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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拍拍卓菲肩膀。“孩子,冷静!咱们是来解决事情的。”
卓菲点点头,她很用力地深吸口气,重新冷静面对柳梦蝉。
“那么──”她咬咬唇,彷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又吞吞吐吐开口。“你们……你们睡过没有?”
睡!梦蝉缩着肩膀,恐惧地望着卓菲凶狠的目光,她小嘴紧紧闭着深怕再说错半个字,这次要再答错,她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卓菲认真地向她保证。“我会冷静,妳说实话,你们到底睡过没有。”只要还没睡过,一切都好办。
“柳梦蝉──”师娘也开口了,凛着脸威胁她。“妳最好给老娘说实话,快说!”她咆哮。“妳要是敢给我撒谎,我拆了妳!快说啊──”
梦蝉被那张血盆大口咆得头昏眼花,只慌乱地急急辩解。“睡一起是因为发烧,所以──”
“噢!”
“啊!”
这次师娘和卓菲同时大叫,叫得梦蝉魂飞魄散──她话……还没说完哪。
师娘转身。“慕风,把箱子拿来!”然后从衣内抓出一只沉甸甸的袋子,拋至梦蝉怀中。她双手插腰,强势道:“我知道妳很可怜,这些银子够妳安顿自己。”说着她俯身一脸凶恶地瞪住梦蝉。“趁现在天色尚早,妳给老娘写一封信,说妳想离开庞辙严,说妳不想留在他身边,然后给我滚出庞门。”
梦蝉惊恐地捧着那一大袋银子。“这个……师父不可能会相信的,而且我和师父说好了……我答应他……要和他一起离开……”
“慕风!”
“ㄟ!”慕风将箱子拋上桌,打开箱子,师娘抓出个盒子。
“我懒得跟妳废话,如果妳不给我乖乖写──”师娘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堆细针。她捻起一根针,示意慕风去抓住梦蝉的手。
梦蝉右手被牢牢抓着,冷汗急落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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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我针灸吗?”梦蝉虚弱地笑。“我身子已经好了,多谢。”
“混帐!”师娘一吼,梦蝉骇得差点摔下床。
师娘咆哮道:“这针是要插妳指甲缝,让妳痛得哭爹喊娘!”
梦蝉听了瞪大眼睛,望着师娘手中那尖锐的细针,寒意直往上窜。
同时间受了剧烈打击的卓菲靠在床栏上大声呻吟。“天啊,我怎么会输给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啦……”
针闪烁着它尖锐的光芒,梦蝉连动都不敢动。她鼻子红了,眼眶湿成一片,这回死定了啦!
师娘冷觑她。“怎样,写不写?”
梦蝉深吸口气,她是怕得要死,可是怎么能背叛师父?她答应师父,如果走了,师父一定会好生气的。她将银子搁到一边,很用力地深吸口气,然后坚决地上望师娘,笃定道:“不!我不写。我答应过师父,我不能走。”她很有骨气,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一点也不似平时那懦弱胆小的柳梦蝉。
“真不写?”师娘冷觑她,声音冰冷。
梦蝉手腕被慕风扣住,高举在那利针之前,她还是坚定的道:“不写。”
突然,师娘手一挥,梦蝉立即大叫──“我写我写我写我写我写……”
师娘傻眼了,她只是头皮痒拿针尾戳戳,没想到柳梦蝉倒是怪叫怪嚷,骇得好象针已经插进她肉里。这倒也省事,她清清喉咙。“很好。”师娘搔搔头,向慕风丢了个眼色,然后合力将梦蝉架到桌前按至椅上,慕风迅速磨墨。
梦蝉望着摊开的白纸,又开始啰啰嗦嗦、哭哭啼啼。“不行啦,真的不行啦!我答应过师父,不可以啦!就算我写了,师父也不会相信啦……”
师娘猛地抓起她右手,抄起银针,作势就要往她指头扎去。
“我写、我写……呜呜……别吓我……”她最怕痛了。慕风将笔塞给她。
梦蝉颤抖地握着笔,另一手按着纸,眼泪直掉抽抽噎噎地。“我……我该写什么?”
“就写妳拿了师娘银子,答应从此和他老死不相往来,要他放妳自由。”慕风简单扼要地道。
卓菲沮丧地飘至桌前,她揽住师娘手臂。“还是算了啦,要是师兄发现咱们赶走她,一定会大发脾气再不理我了,何况……何况师兄摆明了不娶我,还和她……哇──”她开始嚎啕大哭。
“柳梦蝉!”师娘听了敲敲桌面。“再加写上一句──妳觉得卓菲比妳更适合他,劝他快快娶卓菲。”
“师父不会相信的啦!”梦蝉也哭哭啼啼。
师娘咆哮。“妳给我写就对了!”她这一咆,骇得梦蝉立即挥毫振笔疾书。
慕风将卓菲揽进怀抱中。“乖喔!别哭,秀秀喔,师娘这不是给妳作主了?”
梦蝉抽抽噎噎地将信写完,师娘抢走信,看了看,满意地笑了,然后瞧了瞧窗外天色。“行了,风雪还不是很大。”她望住柳梦蝉。“还发啥愣?快收拾包袱。”
梦蝉傻呼呼地望着他们。“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她眼眶泛红。“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妳有那么多银子想去哪都行,就是别再回庞门给咱添麻烦,还有──”师娘凶狠地一脚踏上椅子,一手揪住梦蝉,恶狠狠地瞪住她。“妳给我听好,庞辙严是咱庞门响叮当的大人物,更是我和相公一手栽培到大的,只有卓菲才配当他媳妇儿,妳算哪根葱?咱庞门一向以武功论高下,妳会功夫吗?”
“我……只会超影式。”
“那就对啦。妳长得有我们卓菲漂亮吗?”
梦蝉瞥了卓菲一眼,很有自知之明地道:“是没她漂亮。”
“那就对啦!庞辙严喜欢妳肯定是因为在麒麟山太寂寞了,一时胡涂干下傻事,我这样说妳能接受吗?”
梦蝉缩着肩膀,上望她一眼,师娘凶狠地“嗯”了一声,于是梦蝉惶恐地点点头。
“能,能接受。”能不接受吗?师父本来就没喜欢过她嘛!
“那好──”师娘将梦蝉写的信放在桌案上。“现在跟我走,我带妳离开。”她说着,等梦婵一套上斗篷,便抓着她迫不及待就走。
卓菲沮丧地坐下来哭。“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唉,妳说这什么话!”慕风拍拍师妹肩膀。“为了爱,不择手段是应该的,在爱情里,对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待情敌就是要心狠手辣,绝不能手软。”
卓菲抬头望住二师兄。“你……那你为什么愿意成全我和大师兄?”
慕风望着师妹漂亮的脸儿,摀住胸口,摇头退一步,又转身凝视窗外飞雪,他靠着窗棂背着光淡淡吟道:“为了我一生挚爱,菲,妳快乐等于我快乐,二师兄为妳粉身碎骨都无怨。”
卓菲听了大受感动,她呜咽一声奔过去抱住他,贴着他的背。“二师兄,你真傻!”
“师妹。”他转过脸来拭去她眼畔的泪。“别管我,别心疼我,别哭……师兄会伤心,乖……”
卓菲啜泣着点点头,扑进二师兄怀抱,两人一起感叹爱情是如何的凄美。
另一头梦蝉被师娘牢牢捉着往大门走去,隔着花苑,梦蝉惊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穿越庭院。
“师……”
“闭嘴!”肥掌用力往她脸上一蒙,连带地将她的鼻子也罩住。梦蝉又踢又扭得喘不过气。待她快窒息而死时,师娘才松手。
梦蝉剧烈喘气,眼泪都逼出来了,她焦急地、眼睁睁地看师父的身影渐行渐远,终至消失。
师娘将她拉起,穿过蜿蜓小径,一路小心闪躲,掩人耳目地将她送出去。
“趁天色还亮,妳快走,约莫一里远就有店家可以投宿。”
站在艳红大门内,师娘将柳梦蝉推出门外。
梦蝉抱着那一大袋银子,灰色斗篷裹着她苍白的脸,她冻得嘴唇发紫,一双眼睛无辜地瞅着师娘。“我答应过师父……”
“少啰唆!”师娘狠下心肠。“别怨我,卓菲就像我自己女儿,人都是自私的;我希望她幸福,只好牺牲妳了!希望妳能谅解我的苦衷。”
梦蝉抬头望了望满天飘落的雪,然后凝视师娘,感伤地噙着泪水。“我……我想妳真的很疼卓菲。”
“当然疼了。”说着,忽然有些不忍,她低头撇开梦蝉哀怜的视线。“妳不要怨我。妳快走吧,看这天色晚些就要落大雪,妳快走,就当……就当妳和他没绿吧!”
梦蝉想起自己母亲,抱着包袱,傻傻地说了句“我真羡慕卓菲。”
“嘎?”
梦蝉黯然道:“她那么漂亮、那么聪明,还有你们大家这么疼她,我好羡慕。如果……如果我也像她那么好……也许……”也许娘也会这么疼她──她泫然欲泣。
师娘愣了!她看着柳梦蝉,她小小的个子在风雪中显得那么无助,那抱着包袱的模样很无辜,抿紧的唇让人觉得很可怜。师娘忽地心中一阵不忍,她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孩子啊!
“柳梦蝉。”她按住门扉。“妳……妳保重!”说着,她心一横将门关上,要自己忘了门外那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儿。她告欣自己反正已经给了那么一大袋银子,她可以衣食无虞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
正当柳梦蝉被逐出庞门之际,庞辙严与老门主及众多师弟们围在大堂,堂里闹烘烘的,几个打了赤膊背上受伤的师弟等着师兄审视伤口,这几名师弟出门办事,回程在茶楼和焰合堂的弟兄起了冲突。
“是焰合堂的人伤的。”老门主审视徒儿背上掌痕。
庞辙严双手抱胸沉思半晌。“这些年焰合堂始终不及庞门。”庞辙严审视掌痕,他伸手丈量淤痕方向。“不对──”他皱眉,感觉事有蹊跷。“这些掌法和焰合堂那套拳路不同。论功夫师弟们不该败在他们之下,莫非……他们改了拳路是不?”
“大师兄──”师弟们七嘴八舌嚷嚷起来。“那焰合堂不知怎地,拳法变得好怪,而且不论咱出啥路子他们都能猜到硬是截下,彷佛咱的招式都给料得死死地。真怪,那招式全冲着咱庞门拳法,挡都挡不住!”
“莫非焰合堂请了什么高人调教?”
老门主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啧啧!真是太玄了,庞门师祖创了独门武功,几百年来都没遇上对手,怎么焰合堂这会儿倒是咸鱼翻身,打赢了咱们?”
“这事非同小可。”庞辙严抡起袖子,依序帮师弟们将脱臼的手臂推回原位。
总管老曹看着自家人伤得严重,气得胀红脸,怒不可遏。“敢打咱庞门的人,找死!我领一班兄弟打回去!”
众人哗然,纷纷附和起来。
“对对对,咱有大师兄,打死他们──”
庞辙严勃然怒叱:“干什么!”他厉声骂道。“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
“那是师父师兄不在,要不咱怎会输?”
“住口!”庞辙严冷眸一凛。“自恨无枝叶,莫怨太阳偏。伤都伤了,还叫嚣什么?都下去养伤,不准惹事。”
难得大师兄动怒,众师弟们顿时都不吭声了。
“ㄟ,别骂他们──”老总管慈爱地向那群小子使眼色。“走走走,我让厨子给你们准备热的吃,这天够冷的,去吃点好的暖暖胃。”
师弟们纷纷和老曹退出大堂。
庞辙严注视窗外,风雪呼啸。“今儿个雪特劲。”
“今天是冬至啊,要吃汤圆的,你师娘已经让人煮奇Qisuu。сom书了一大锅,晚上人人有份,这可是难得的大团圆哪,往昔你都不在,今儿个可真难得了。吃了汤圆,呵呵……”他笑玻Р'地。“大家团圆哪,多好。”
团圆?庞辙严望着狠劲的风雪,感到冷冽寒意穿肌透骨的,不知怎地想到了柳梦蝉,好几日没见着她。
“团圆?”他沉思,淡淡说着。“晚些,把梦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