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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鸿飞却轻松地说:“我不累。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医院准备的早餐都是些什么东西。”
看着他起身出门,林靖便起身去了浴室,高级病房都像酒店,配有一次性洗浴用具,他洗脸漱口,还刮了胡子,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
雷鸿飞跟着送早餐的护工一起回来的路上,接到了林靖副官蔡昕威的电话,“将军,参座没来上班,家里也没人,他也没带手机,我跟他联络不上,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雷鸿飞随口便道:“哦,他病了,我昨天夜里送他到医院来了,医生说要住院一天,大概晚上才能回去,估计明天还得休息一天。你跟觉非说一下,帮他请两天假吧。”
“病了?”蔡昕威有些着急,“是什么病?要紧吗?在哪家医院?我来看他。”
“当时有些严重,输了液以后就好多了,现在只是留院观察,问题不大。我们在陆军总医院。”雷鸿飞的声音很冷静沉着,“你别急,先把工作做好,没时间就不用来。反正你们参座只在医院里待一天,用不着大惊小怪。”
“哦,那好吧。”知道他在医院里陪着,蔡昕威的心马上安定下来。
参座因病请假,他当然要报告司令官,宁觉非一听,连忙把手头上几件重要的工作处理完,便兴冲冲地赶往医院,名义上是慰问自己的参谋长,实际上是去看热闹。
他走了没多久,参谋部的几个参谋也尾随而至,装模作样地在医院门口买了个果篮,表示确实是来探望生病的顶头上司的,其实却跟自己的司令官目标一致。
病房里没什么暧昧的场景,冷静躺在床上,又开始输液,雷鸿飞坐在床边,懒羊羊地跟他聊天。宁觉非进来后,问了一下林靖生病的情况,看热闹的心态一下子就消失了,背上直冒冷汗。他们的身体素质都是非常好的,他本来以为林靖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还想着要调侃一下雷鸿飞大惊小怪,没想到却是如此凶险,如果不是雷鸿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详细询问了林靖现在的病情,知道已经完全缓解,休养一、两天应该就没大问题了,这才放下心来,却还是后怕地说:“这对我们是个教训,单独居住也有很大的弊病,必须要解决出现突发情况的报警机制。”
雷鸿飞心念一动,“对了,我听说子寒家里装有极为精密的生理检测报警系统,当初他因为病重搬回梅苑,卫天宇就研制出了这么一套设备,可以时刻监控房间里每个人的生命体征,一旦出现紧急状态便自动向指定人员报警,我们也可以在一些单独居住的高级军官家里安装这种系统,防止意外发生。”
“那好啊。”宁觉非很高兴,“这个还是我们自费安装吧,如果要纳入军队统一安装的范畴,得通过层层审批,非常麻烦,还不如我们自己装。”
“嗯。”林靖赞同,“这事我们可以私下提出建议,,按照自愿原则,费用由自己出,然后由我们统一组织安装。”
高级军官的个人住宅也属于军事重地,不能没有组织性地随便找人来安装设施设备,那太容易让间谍趁机而入,只有全部交给卫天宇来做,才最让他们放心。卫天宇不但在国安部工作,而且在网络安全和技侦科技领域都是专家,由他来做,可以确保安全。
他们正说着,几个参谋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热情地表情是来探望参座的。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几个年轻军官越来越笑容可掬,看看林靖,又看看雷鸿飞,都忍不住琢磨着,一会去就到他们内部交流的军事论坛里注册个新马甲,发个八卦帖,八一八“英雄美人,情关难度”,肯定会成为置顶飘红的热门帖。
林靖穿的既不是医院统一发放的病号服,也不是家常衣服,而是睡衣睡袍,这简直太耐人寻味了。这两人都是单身,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还不结婚呢?难道是为了“究竟是西风压倒东风,还是东风压倒西风”的问题在进行拉锯。当然,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们是绝对不会出任何主意的,谁也不像引火烧身。
宁觉非和雷鸿飞与林靖的关系很亲密,前几个月一只在他家里玩游戏或聊天、谈事,林靖穿睡衣也不算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反而没注意,所以神情举止都很自然,宁觉非也没出言调侃,落在别人眼里,自然就有了一番新解释。这两人只怕是已经陈仓暗度,而宁觉非是清楚的,所以才没有大惊小怪,连提都没提一下。
几个年轻人乐呵了半天,宁觉非便赶人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工作吧。林参谋长要休息两天才上班,你们多注意点,处理日常工作的时候要细心,重要的事情暂时报给我,等林参谋长来上班了再交给他。这两天就让他好好休养,你们尽量不要来打搅。”
“是。”几个人接受命令,又对林靖说了几句“好好休养”之类的话,便一起出门,嘻嘻哈哈地走了。
宁觉非也站起身来,要回去继续工作。刚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认真死对雷鸿飞说:“师傅,老林就算出院了,也暂时不宜一个人住着,万一再来这么一下,咱们谁也受不了。我看你还是把他接到你那里住吧,或者你住到他那里去,也方便照顾他。”
他这话说得在情在理,雷鸿飞也对昨天夜里的事后怕不已,早就打定主意,这几天不能再让林靖独居,这时便笑道:“没问题啊,我养伤的时候住在老林家里,老林要养病,自然住我家,这叫礼尚往来,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干的。”
林靖笑出声来,“你这回怎么不用‘俗话说’这三个字了?”
宁觉非忍不住哈哈大笑,也就不在这里做电灯泡,开开心心地走了。
第55章
雷鸿飞带着林靖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华灯初上。他已经打定主意,因此毫不犹豫地带着林靖进了自己家的门。
林靖没有任何异议,跟着他回去,然后才平淡地说:“我要洗澡,没有换的衣服,还得回去拿。”
“那么麻烦干啥?穿我的。”雷鸿飞大步奔上楼去,很快拿着一套睡衣下来,扔到他怀里。
两个人的对话听上去好像他们的家离得很远,其实就在隔壁,从这个家走到那个家去只要五分钟,但是雷鸿飞就觉得走这几步路上麻烦事,而林靖似乎也认为他的想法有道理,于是很自然地拿着他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他们还没吃饭,雷鸿飞走进厨房,动作麻利地准备晚餐。
林靖洗完澡,换上雷鸿飞的睡衣。他们两人的个头差不多高,只是雷鸿飞略微魁梧一些,林靖穿着他的衣服稍显宽松,反而更舒服。他拿着干毛巾擦头发,听见厨房的动静,便走过去看了看,随口问:“做什么呢?”
“就弄几个素菜吧,家里也没太多东西,明天我再去超市买。”雷鸿飞一边炒菜一边说,“我问过医生了,造成你过敏的原因不明,所以饮食上必须注意一些。咱们先从素菜做起,以后再逐步过渡到鸡鸭鱼肉上面去,总之一样一样的来,如果你吃了没问题,那以后就不用忌讳了。”
“嗯,好。”林靖很激动,但他当初悉心照顾雷鸿飞的时候也是如此,彼此都不必说“谢”字。他将毛巾拿回浴室挂好,再回来陪在雷鸿飞身旁。
以前雷鸿飞养伤的时候,为了锻炼他的右胳膊,林靖从来都不帮忙,随便他怎么弄,即使搞出来的东西像毒药,林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照样吃下去。而且为了怕雷鸿飞的心理上不好受,林靖也从来不改对他的态度,就算他在辛苦做饭,自己该冷嘲热讽的时候也从不收敛一分。这一次的情况却不同,雷鸿飞是照顾他这个病人,林靖自然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不闻不问,更不能出言讥讽,而是老老实实地守在旁边,看看能不能帮把手。
雷鸿飞将醋溜白菜盛到盘子里,这才注意到他站在旁边,便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你出去坐着,我这儿再有两个菜就好了。”
林靖退后半步,懒散地靠着料理台,微笑着说:“在医院里躺久了,累得慌,我想站一会儿。”
雷鸿飞转头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看着没什么异常,便不再赶他。
林靖看着他有板有眼地先将蒜瓣扔进滚油,爆起满室香气,然后将青菜倒进锅里,大火翻炒,忍不住笑道:“你这厨艺还真的练出来了,可喜可贺。”
雷鸿飞很得意,“那当然,我这手艺,就是做国宴也不差。”
每次跟他在一起,林靖总会被他的话逗得忍俊不禁,不过这次却没像以往那样打击他,当然也不会违心地附和,只是微笑着,把烧好的菜端了出去。
两人坐在餐桌旁,边吃饭边聊天,雷鸿飞这时才问起林靖在南边出任务时的情况。每次完成任务后,他们的即时战况和之后的工作总结都会报到作战部,对于雷鸿飞来说不算秘密,所以林靖说得很详细。与那些官方的书面东西不同的是,他会在讲述中加入很多自己的看法,让雷鸿飞对情况掌握得更详细,判断得更准确。
吃完饭,雷鸿飞很勤快地把碗筷收进厨房,开动洗碗机清洗,林靖便找来小方巾把餐桌擦干净。雷鸿飞出来看见了,连忙上去抢,“我来我来,你坐着吧。”
“我已经没事了。”林靖笑道,“哪有那么娇贵?”
“总之不可大意。”雷鸿飞很认真,“虽然医生说什么大碍了,可你自己还是得多注意。”
林靖也不坚持,将手中的方巾递给他,走到一边去坐下。昨天夜里的事他其实也是吃了一惊的,原以为不是什么大病,结果差点把命送掉。如果战死沙场,那是死得其所,如果像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家里,那就太窝囊了,所以他在日常生活中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雷鸿飞很熟练地做着家务,林靖看着就忍不住笑。以前雷鸿飞住在他家养伤,什么家务都由他来做,扫地擦桌洗衣做饭,林靖则一变成为甩手掌柜,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硬逼着雷鸿飞铁杵磨成针一般下功夫锻炼右手,渐渐的从生疏到熟练,家具也换了将近一半。林靖喜欢用玻璃质的东西,有些隔断也是用的磨砂玻璃、刻花玻璃镶嵌而成,感觉看着敞亮、轻巧。雷鸿飞一开始控制不好力道,擦洗的时候打破了不少东西,林靖就弃用了玻璃制品,全部换成了金属或者实木制成的家具,风格就与雷鸿飞这边的形成了统一。雷鸿飞喜欢沉稳、厚实的东西,感觉用起来踏实,经得住折腾,林靖以前不以为然,一直保持着以前有家室时养成的习惯,现在改变了习惯,久而久之,也感觉挺不错的。
雷鸿飞收拾完,把手洗干净,这才坐到林靖身旁。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杯茶,他问也不问,端起一杯就喝,然后惬意地长出一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是啊。”林靖点了点头,“医院再好,住着也别扭。”
“对,我最讨厌医院,能不住最好不住。”雷鸿飞他们都是不愿意在医院里长住的人,对他的话很赞同。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雷鸿飞便道,“明天你在家休息,我得去上班,你一个人最好别出去,免得身体不舒服,临时出什么意外。现在时间还早,你要是觉得身体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