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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晚上十点半,纪宇柠还是没有回来,我自我安慰般地笑着说:“他也真是的,高考完也不用HIGH这么晚啊……”我的笑容一定很勉强,不然琚零看我的眼神这么忧愁呢。
人总是这样,在这些事情面前,他们会竭尽全力地编织一些谎言来麻痹自己,试图让自己相信。
我差点就沉溺在自己的遐想中了,也许纪宇柠真的是在外面疯得忘记时间了,也许他是考得不好在外面不想回家……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睡着了,睡前还瞧了眼时钟,十点三刻。
……
“叮铃铃——”
电话铃响的时候我正好上完厕所,彼时我还在暗骂纪宇柠夜不归宿的坏行为,电话就这么突然地响了起来,尖锐的电话铃声重复着不变的音节,在静谧中突兀得有些不自然。
我折回客厅接起电话,就听着电话那头的人沉着冷淡的声音——
“喂?是琚言先生么?这里是XX警局……”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哑然地张大了嘴,听着电话中的人平静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坎上……
那一刻我真希望我是死了的。
Chapter。23
半个小时后,我和琚零来到了电话里说的那个地址,虽然很晚了,但门口还是有人接应,他领着我们走到了哪里、走了多久,一路上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们走过一个一个楼梯、走廊,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下。
走在前头的便衣警察示意我们进去,这一刻我真相逃走,我怕我没那个承受能力来面对血淋淋的现实。琚零在门外用力地握了一下我的手,我转头看向他,他平视前方,再假装无所谓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小,靠墙放着一个旧得掉皮的书架,前面放着一张床,那张床上躺着一个被白布覆盖着的人,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白布显得阴森森。这里看上去像是一个临时摆放尸体的地方。
“尸体是在今天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在XX公园发现的,当时尸体处在公园人工湖附近的灌木丛里……”警官在耳边汇报着,我伸出不可抑止颤抖着的手,掀开白布的一角,仅仅是这一角,我便看到了他的脸。
白布下的纪宇柠平静安详,他的眼睛紧闭着,抿着唇,如果不是那过度苍白的脸色,我甚至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我轻轻抚着他额前杂乱的发丝,想着他睫毛颤动的样子,想着他一会儿就跳起来高速我,让我带他回去。
“伤口是在腹部……”一旁的人说着,掀起了摆布,带动了一丝微风。我将视线移向纪宇柠的腹部,才知道他死的时候并没有表情表现出的那么安详、宁静。我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尸体,浑身不自觉地冒冷汗,我想这是我这一生中看到的最可怖的一幕了。正如新闻上所说,他的腹部上的伤口像是被人徒手撕开的,即使血已经流干,但仍然可以闻到血腥味,伤口是个大窟窿,可以直接看到骨头了,肠子什么的也都没有了空荡荡的,我向后退了两步,这种只会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景象原来在生活中真的存在。琚零在我身后扶住我,好像怕我就这么倒下去了。
“尸体……可以由我们带走么……”我撇开脸,问道。这声音生涩得不像是我的声音。
“不可以……”警官抬起头来说。
我低下头不说话,任由琚零把我拉了出去,直到回家。
……
我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我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明明难过悲痛得不能自已,可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来。人类总是用眼泪、吼叫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悲哀情感,此时我才意识到,难过到一定境界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来的,因为更多的精力已经放在回忆上了。
从始自终,我都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弟弟,从以前的被强吻,再到强行住在我家,点点滴滴我都觉得很麻烦,觉得这人麻烦到爆了,可在不知不觉中这早已形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他时不时地就跳上来来个袭击,习惯了每次吃泡面时他便秘的表情,习惯了只要有琚零在的场合他就拼命地摆脸色……原来我这么不合群的人也可以轻易地为一个人而习惯任何一件事。
琚零走入我的视线,在我面前的桌上放了一杯水。
“谢谢。”我端起水杯,抬头微笑,尽管我知道这笑一定难看得不得了。
琚零坐到我身旁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茶几,跟我一样发着呆。
那晚我也不知道我们坐了多久,只是一直坐着,发着呆,也不觉得困,好像我们坐在这里,等待着,就可以等到纪宇柠回来,吃掉放桌上放了有一晚上的盒饭,那盒已经冰冷了的盒饭。
……
我依旧做自己的事情,上班,下班,回家,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轮回。实验室里仍然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吹毛求疵地一遍又一遍整理药品架、玻璃瓶,彼时我才觉得实验室大得可怕,令人空虚,偌大的空间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走动声、叹气声。
我想我是真的寂寞了。少了纪宇柠的聒噪,摩卡的女王气场,方糖的非人思维,还有冰晶的冷淡傲娇,他们存在,所以我才觉得充实。
“喂我说,不是说中饭时间回来么?”我登时停下手头的工作,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企图听清声音的来源,好像是在我身后?那不可一世高傲的声音……
“什么?好吧,记得帮我带一份咖喱鸡饭……给那家伙……带一份黄瓜肉片好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发声体似乎正在盯着我的背影。“好久不见,琚零。”我听见她这么说着。
我缓缓回过头,看到离我两三米远的摩卡,她的手上拿着粉红色的手机,穿着一身凸显身材的黑色皮衣,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怎么?”摩卡低头莞尔。
“终于回来了……”我一字一顿地说着,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下变得很饱满,仿佛这几天来没见到他们的难过、哀怨,在这一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泡沫。
“啊,整理得不错嘛。”摩卡环视了一下四周,又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笑吟吟地说,“这几天辛苦啦!”
我张口就想说,你们回来就好了,可转念一想,太矫情了,酝酿了一下,想还是说不辛苦好了,不过没等我说话,我就又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摩卡你要求真多诶,没有黄瓜肉片,我买的是宫爆鸡丁……”啧,这不是活力无限的大叔方糖么?他的身边还站着依旧冷冷的冰晶。现在在我的眼中,他们两人的表情是如此这般的可爱,我实在太想念这样的他们了。
“诶小言!”方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下一秒他把手里的盒饭全塞进冰晶手里,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仁不让之势抱住了我,这个拥抱极其用力,好像多用力一下可以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我好想你啊~”我心说,你他妈抱就抱了,不要把那张便秘驴脸在我脸上蹭啊蹭的真恶心!因为我被抱得快窒息了所以只能在心里说而不能大吼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放开我了,泪眼婆娑的样子,我琢磨着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冰晶默默地走到我跟前,朝我招招手,我俯下身子,不明白冰晶什么企图,冰晶抬起手来在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我被这巨大的力量给打到身后的机械床上去了,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原来冰晶力气这么大,不愧是生物人的超强体质体……
我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笑嘻嘻地看着我的摩卡和方糖,突然就觉得鼻子一酸,真的很想扑上去说着,你们知道这几天我经历了什么吗?你们知道我有多想念你们吗?你们知道……
“我们本来还想再修养几天的,毕竟竹马博士那里的生活真是太棒了。”方糖坐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吃起了盒饭。
“不过呢……出了点事情,喏,给你看。”摩卡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塞给我,这份报纸是今天早上的报道,上面报道了连续杀人犯的第四起案子,受害人就是纪宇柠,我又难以抑制地难过了起来,“这绝对是‘初’干的事情了。”
“‘初’?”对于这个新名词,我有些不解。
“嗯,竹马博士对方糖制作出来的生物所取的代号。”摩卡说。那么初就是代表第一个的意思了吧,摩卡是说过这种全是器官组成的生物还是第一个呢。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商量怎么抓住他了……本以为他会满足人类的形态,伤害了方糖和我之后就此罢手,没想到这么贪婪。”摩卡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我说……”我指了指报纸上受害人的照片,“你们,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
凌晨。
窗外一眼望去,是一片黑暗,月亮躲在云层之下,本来可以散发的清光现在也是一无所有了,这种阴森森的气氛还真是适合我们今晚的行动。
现在我的家里,有四个人。
摩卡、方糖、冰晶坐在餐桌的一边,琚零独占一边,我坐在另一边,气氛诡异得让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摩卡他们刚来的时候吓了一跳,用眼神质问我为什么琚零会在我家,我尴尬地笑了笑表示这个我也很无能为力。不过好在他们谁也没提出要告诉竹马博士,也没有过多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我估计这里三个人加起来可能也只有勉强抵得过琚零了。
“冰晶调查过了,你所说的那个警局里存放尸体的地方,是没有任何时空穿梭媒介的,最近的一个媒介还在其他楼层,每一楼都有摄像头,所以说行动起来比较麻烦了。”摩卡汇报情况,“今晚警局里有什么什么活动,他们今晚的巡逻警官不多,对我们是有利的。”
“然后呢,那具尸体现在还没有任何人认领,据说再存放几天后就会被送往医院。”方糖说。
我下意识地咬着嘴唇,送到医院最怎么样呢?扔到乱葬岗去和其他无名尸体一同火化了吗?还是说被医院送到其他黑市,进行器官交易?我不要,我不要这样,他死的时候已经很痛苦了,我没有好好保护好他,我不想连他的尸体都没办法保护,这太讽刺了。
不过为什么会没人认领呢?按理来说就算纪宇柠的父母不知道,他妹妹也应该知道啊,这实在让人想不通。不过这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们一定要尽快把尸体偷出来。
“我只能说,这次我们帮你是处于你的面子。”摩卡直勾勾地看着我,“不过博士买不买那个帐,帮不帮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没关系……”我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就算没办法……帮他重新安装器官……我也希望能帮他好好火化,安葬在一个好点的地方。”
四个人都沉默不语。
班上,摩卡推开凳子站了起来:“好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准备准备了。”摩卡穿的还是今天见面时穿的黑色皮衣,她说这是夜行服,最适合做不正经的勾当。听到这个的时候我的表情就跟吃了大便一样。
方糖穿的也是一身黑色,不过比较休闲,卫衣、牛仔裤,像是去旅行。冰晶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腰间还系了一朵白色蝴蝶结,像哥特式萝莉。琚零穿着休闲得形似家居服一样的陶氏服装,和我穿的衣服如出一辙。本来他们都是不让我去的,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