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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总是不嫌多。”苏机叹了口气,微微放松四肢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而且你没发现纵然有这麽多人,我还是忙的抽不开身吗?”
“那是因为你并不真的信任你身边的人,”柏子仁毫不留情的说,“这难道不是你事必躬亲的真实原因吗?”
“哦不。”苏机似乎并不生气,“信任是委任的第一步,这点道理我还用不著学弟来说教。”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柏子仁摆摆手,“我指的是另一个方面,苏机。你没有心,没有人
对你来说是特殊的。”
茶杯被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伴著苏机瞬间冷下来的表情,整个房间的气压随之下降,如同冷风过境。
“你只是想实现自己的愿望,为此不惜耗尽一个又一个人。”柏子仁冷笑著,“所有的人,言澈、言林……”他近乎残忍的吐出最後一个名字,“温靖言。”
“柏子仁!”苏机倏地站了起来,水蓝色的眸子里霎时结冰,苍白的如同白纸的手掌握成拳又慢慢放开,似乎在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一直以为你足够聪明,知道什麽能说什麽不能说。”
柏子仁不以为忤,笑了笑,摆摆手,挑动这位大BOSS的眉角并不是他的真正用意,“我只是希望学长能记住你曾经答应我的事,我永远都不会进去政府议院,作为交换,你不能动罗辑,现在我需要把范围扩大一下,你不能动我们小队所有的人,我需要知道像这种类似的意外以後不会再发生。”
“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苏机重新坐下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著茶杯的把手。
“哪里。”柏子仁笑著摊了摊手,“只不过是让大方的学长稍微卖学弟一个人情罢了。”
苏机似乎是在想事情,有几秒锺没开口,之後他说,“只要言林不真的尸变我是犯不著去动他的,实验室里样本那麽多,也不缺他这一个。”
“多谢。”柏子仁站了起来,欠身告辞,事情搞定了他可不准备继续感受这里诡异的低气压,“我就不多叨扰了。”
“柏子仁!”苏机忽然叫住他,“你的担心是多余了。”
柏子仁的手悬在门把手上,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怎麽说?”
“言林的事很久之前我就答应过言澈了。”
“是吗……”柏子仁语气没变,“那就让我再加一层保险好了。”毕竟跟狐狸打交道还是小心点最好,“再见。”
“祝你好运,我亲爱的学弟。”
柏子仁前脚刚走,就有管家进来说十二和言林已经从体检那边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他掐了掐眉心,自己还真是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因为苏机走的军用通道的缘故,比十二他们先到达,他刚把手里色彩斑斓的蛋糕盒子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就接到副官的电话。
“让十二进来吧。”几乎要掩饰不住疲惫的声音。
十二本来还想态度强硬的要一个解释的,结果没想到一开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苏机把他揽在怀里,揉搓著他服帖的短发,难得流露出笑意,声音虽然疲累却透著一股暖意,”平安回来就好。”
先人们早就说了糖衣爆弹的攻击最是难以抵挡的,
十二面对温情流露的苏机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只能乖乖被抱在怀里弱弱的唤,“二……二哥?”
“别说话。”苏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瓣上,两个人就这麽靠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十二,对此我很抱歉。”苏机走回自己的座位上,郑重的看著他,“整个事情,全部,非常抱歉。”
“呃……”十二还从没有接受过苏机如此正式的道歉,一时间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也没事啦……以後别出这种事就好了……”该解释的其实已经在白鸦给自己的胶囊里解释清楚了,自己想要的也不过是苏机一句保证。
苏机笑著看他,“以後不会有了。”
十二眼珠子一转,小孩子耍赖的心思又上来了,“那你发誓咯!”
“行啊!”男人双手撑著脑袋,笑了起来,“什麽时候学会给我讲条件了,嗯?”
十二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相。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人吃软不吃硬。
男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站起来把桌上那盒包装精美的蛋糕递给他,“用这个收买你怎麽样?”见他还是一副嘟著嘴的样子,又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说:”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同样,我也代你六哥跟你道歉,这件事他并不知情。”男人举起一只手,是发誓的手势,那双水蓝色的眸子映出十二的完整倒影,“十二,我发誓。”
十二十分清楚眼前这个人向来是一诺千金,他说不会发生就是真的不会再发生了。而他自己在过了最开始的愤怒之後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为难这个人,苏机在他生命里一直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虽然这位“父亲”性格反复无常堪称变态至极。苏机最开始救了他,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然後又教给他生存的技巧,这份情谊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
至於这次意外的过程怎样已经不重要了,他跟言林都还活著,这才是最好的,更何况,他们因此确认了彼此的感情,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个你也拿去。”苏机把另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他,“里面有几管针剂,给言林用的。”
十二接过来,发现那是一个密封的小盒子,市面上从未见过,大概也不是什麽经过政府审核的合法药物,不过比起旁人他显然更信任眼前这位,“木木体内的病毒可以根除吗?”
“看你们的运气了。”苏机模糊不清的说,“什麽结果都要你们自己去面对。”
“恩。”
“十二,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说不定你以後会觉得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十二偏头看著苏机,大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
“算了,”苏机疲累的揉著自己的眉心,岔开这个
话题,“以後的事以後再说。”
“那没有别的事我要先回去了,我觉得再拖下去,队长大概又要骂人了。”十二转身准备告辞。
“对了。”苏机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在後面悠悠叫了声,“小十二……”
被叫到名字的小孩儿回头望著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的办公桌上堆栈著各种各样的任务书和报告单,重要性可见一斑,他却从里面抽出一张极其普通的,不过对於所有上过学的孩子来说,那玩意儿可谓是不可不熟悉,苏机拿著在手里拍了拍,“你上次考试的成绩单可是寄到我这里来了呢!解释一下,嗯?”
“嗷呜──”十二同学发出一声惨叫。
“穆尔女士可是直接跟我告状了,我看过你的出勤记录,”男人笑了笑,右手似是无意识的摩挲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以为她弄混了你的出勤记录和旷课记录。”
“呜……”
在十二再三保证以後绝对不逃课不旷课一定做一个连早晚自习都不会错过的乖宝宝之後,苏机亲自送他和言林离开。
言林先上了车,车外只剩下他们两个,苏机又抱了抱十二,这个自己看著长大的孩子从没体会过正常的亲情友情,但人生就是如此,有些事是你永远选择的。
苏机掐著十二的腰笑著说,“瘦了。”
“饿了好久嘛!”十二任他捏著,然後举了举手里的蛋糕,“不过有这个可以吃,二哥的手工蛋糕味道最棒了。”
苏机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跟言林都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恩!”
“言林的情况你清楚,无论以後要面对怎样的痛苦都不要放弃。”苏机严肃的说,“记住这是你们自己做出的选择,没有後悔的权利。”
十二用力点了点头。
“你不是一个人,十二。”
“我知道,再见,二哥。”
“再见。”
言林坐在不远处的车里看著他们兄弟情深,心里微微有些发酸,虽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醋。过了一会儿十二挥著手朝自己跑过来,手里的蛋糕盒子一颠一颠的,金黄的阳光洒在身上,放大的笑容也像是被烘烤过一样,全都透著暖意。
他忽然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的景色是如此之美,就算充满了无数危险和艰难,也无法掩饰它震慑人心的美。
七天足够爱上一个人吗?或许太短,但经历过生死便足够了。只有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才是最美的。爱永远是我们最无法抗拒的一种感情,它总是毫无预兆的降临,然後让你不可逃避。
被判了死刑也可以毫无畏惧,人活一世总要面对死亡,自己只是比大多数
人早了一点而已,没什麽可怕的。
两个人一起,就没有什麽是不可面对的。
☆、终章
终章
“十二这趟任务的周期是十二天,磨合期五天,任务期七天。”
苏机进入里屋,在墙壁上一阵摸索,直到厚重的墙壁上出现一道门,他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去。
“我恰好是半个月做一次全面整理,每月的一号和十五号,然後就会发现少掉的一个胶囊。”
他从消毒室走了出来,一直在自言自语,
“知道我恰好要给B区第七小队委派任务,算准了时间把十二安排进去,你说我这麽秘密的命令除了自己谁会知道呢?这麽了解我生活作息的,又会是谁?”
这是一个问句,却并没有得到回答,他似乎不太在意,动作不停,继续往里走。
“小狐狸说的很对,除非是原本就住在这里的人,外人根本不可能拿到我惯用的胶囊。”他自嘲的笑了笑,周围除了锁链晃荡的声音和分辨不出意思的低吼之外并无其他人声,於是他只能寂寞的继续说给自己听,“最关键的是,如果真的是军方那些废物要除掉那个孩子的话,会用更直接的方式,随便安插一个罪名,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天灾人祸都可以。还会有谁,在担心他死後的名誉这麽麻烦的事,弄个任务中以身殉职什麽的……”
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居家服似乎还没有他的实验服穿著舒服,明明是舒软的布料却觉得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温靖言。”叫出这个名字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靠在墙壁上急促的喘息,“这最符合你的作风了不是吗?我猜你不知道那个孩子叫言林吧?他是言澈的堂弟。”
苏机已经拐进了房间,原来这里面的还别有洞天,几个房间连在一起,最里面的是一间卧室,靠墙的位置上放著一张大床,另一边有一个塞满纸质书的大书柜,旁边还有一张小书桌,上面放著一台笔电和一本摊开的杂志,计算机是几年前的型号,播放器还开著,低低的循环著一首英文歌;杂志也是几年前的刊物,现在都已经停刊了,书角也有些泛黄。
桌子上还放著两个相框,大点的那个窄窄的框子里塞了满满十二个人,勾肩搭背笑容放肆;小点的那个里只有两个人的半身,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现在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所有曾经的激情都已经归於平静。
这种摆设一看就知道主人家是个念旧的人,看不到未来的人便只能回忆过去。
Something in your eyes I see
Is all I’ve ever wanted
(An
d) Something in your smile for me
Is calling out my n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