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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接下李汐,拉着他没跑几步,便听到后面的教学楼如生了锈的老机器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男人听到这个声音,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可没跑几步,楼“轰”的一声,从下往上,一层层倒下垮。
男人拉着李汐向前狠狠的扑倒,漫天的大灰瞬间将他们掩盖,男人压在李汐的身上,从楼里溅出的石块打在他的身上生疼,所幸,现在是冬天,穿的较多,疼归疼,但身上不至于有伤。
时间并不长,也就七层的大楼,没大一会儿,便成了一片废墟。
男人站起来,将身上的灰拍了拍后,才将地上的李汐拉了起来,李汐明显有些吓傻了,他傻愣愣的看着前方,没有什么反应。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怕是没经过什么波折,但突然一个大难降临在他的身上,怕是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可他又是幸运的,因为他身后的同学,大都成了一摊烂泥,几千人的学校,现在怕是只存其一二。
男人拉着他的手,找到了一边的弟弟,才一起踏上了出去的路。
学校的院墙,早已坍塌,他们顺利的出了学校,可原本热闹的街道,此时却成了悲凉的坟墓。
院墙外,老迈的妇人坐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年少的孩童正迷茫的看着灰蒙蒙的世界,哭花脸的妇人正跪上地上,用血淋淋的手搬着坚硬的石块。
原本人挤人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有被踩死的,有被埋在屋内的,也有被溅起石头砸中脑袋的,鲜血,在地上慢慢聚成了河流。
震动,还在继续,摇晃的大地,继续还在收割着生命。
林乐扯了扯哥哥的手,“哥,我们现在去哪?”
弟弟原本秀气的小脸,此时已成了花猫,“我们现在去找爸爸。”爸爸现在应该还在菜市场,幸好他将车停在那里,菜市场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想来爸爸也没什么危险。
镇不算大,原本的平坦的地上,现在到处都是石头,让原来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硬生生的走了二十几分钟。
车还在那里,原来保养的很好的车,现如今成了灰扑扑的,车窗上也被石头砸出了一个洞,男人拉着弟弟和李汐快步上前,打开车门,看着爸爸安好的呆在车里,便松了一口气。
男人将后车座打开,把两个孩子推了进去,看着两个孩子乖巧的坐在棉被上后才进了驾驶室。
男人将车上的广播打开,可换了一个又一个频道,频道里只听到“嘶嘶”声,男人心里的预感越发不好了,他狠狠的拍了拍方向盘后,他才慢慢的将广播调到紧急救助频道,没想到“嘶嘶”了两声后,开始有了人声,男人自觉的将声音调大了些。
“华夏各省各市人民,华夏各省各市人民,现全世界大部份内陆地区正遭受地震,沿海地区也被海啸侵袭,请各地人民自行救助!自行救助!”
“自行救助”这四个字在耳朵反复的听着,男人“啪”的一声将广播关掉,闭着眼有些苦涩的问道,“爸,我们现在去哪?”
“先退到广阔地再说。”林清现在倒是极为镇定。
男人“嗯”了一声,用雨刷将挡风玻璃上的灰擦了起来。
“嘭!”一声巨响响起,不远处又一阵火光扬起,地上的灰尘和着浓烟,让已经有些干净的挡风玻璃,又变得脏兮兮。
“好像是加油站爆炸了。”男人打开车门,将半个身子伸出了门外,后座的两个小孩似乎也很好奇,就着男人打开的车门,好奇的张大眼睛往外看着。
男人退回车里,关好门,“还好加油站一向存油不多,不然我们这里也会被波及。”
雨刷还在工作着,林乐盯着雨刷看着它摆动,黑色的挡风玻璃又重新变得透明,只是不知道,这块已经走向黑暗的土地什么时候重新恢复光明?
“吧啦,吧啦!”一丝丝细微的声音,在男人的耳边响起,男人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过了一分多钟,声音还在继续。
男人打开车门,看到地面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缝,可就这道细细的裂缝,却在一点点变大。
男人关上门,连忙发动车子,看着倒车镜,死命的按着喇叭,让车慢慢后退。
“怎么了?”
“地裂了。”男人回答的很平静,他的茫然害怕,已经过去了,现在剩下的平静,以及想活下去的欲望。
欲望这个东西,有时很好,有时也很坏,它能带你走向生,也能走向死!
男人知道父亲说的开阔地在哪,那里原本是镇上的粮站,后来政府归划,那里慢慢成了一片荒草的聚集地,而且那里离这里并不远。
车里坐着并不舒服,时不时出现的石头,颠的人够呛,可一听到车外的哭声,似乎有些痛的屁股,也不那么难受了。
起码他们还活着不是?
有时幸福,真的是比出来的,不比,怎么知道自己的痛苦,在别人眼里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车慢慢的靠近粮站,地面上裂缝,也开始变大了,原本一指宽的裂缝,现在已经有了一拳头大小。
越靠近粮站,人越发少了,车子的速度也上来了,没几分钟,便到了。
粮站的操场上,草地早已干枯,干枯的草地上,落着星星点点的雪,雪融化在地里,让原本平整的土地,变得泥泞不堪。
粮站里原来的老仓库,此时早就已经全部瘫倒在地上,只剩下一些没用的砖块和烂木头。
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将这片操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很好,这里还没有出现裂缝,现如今还算安全,最起码这还能过个夜。
男人望了望太阳,冬天的白天都是很短的,平常五点多,太阳也就要下山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现在已经快三点了,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要黑了。
天黑的格外早,黎明却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笔力有限,明明心急火燎的事,却被俺写的不紧不慢,俺有罪。。。。。。
☆、天灾,地震
林清从车底下拖出一袋廉价的饼干,递给了坐在后座上的两个小孩,廉价的饼干并不好吃,干巴巴的难以下咽,可两个小孩谁也没嫌弃,打开包装袋,就把饼干往嘴里塞。
考试其实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坐着没动,却饿的格外快,再加上这一路的颠簸,两个孩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小孩,你叫啥名?”林清看着狼吞虎咽的孩子问道。
李汐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乖巧的说道,“叔叔,我叫李汐。”
“真是个好名,李汐,你家在哪?你爸是做什么的?”林清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小孩当然要跟着自己的父母,他跟着他们也不太像话。
李汐低下头擦了擦自己的嘴,“我家就在镇上,可是。。。”李汐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车窗外,原本镇上被建筑阻挡,人的视线看不了多远,可现在的镇已经一马平川,一眼就能望到尽头,他的家怕是也。。。
“你要去找你爸妈吗?”林清哪还有不知道的?他叹了一口气又问道。
李汐摇摇头,“我爸妈都不在镇上,我不知道去哪找他们。”他们总是很忙,到处跑,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其实,李汐在这一刻并没那么恨他们了,虽然这么多年,他们对他极其漠视,但并没有短他的吃穿用度,也许他也没那么恨他们,他现在只想他们也能活下去,哪怕他们再也见不着面,哪怕他们真的不爱他。
林清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土烟放在嘴里点燃,土烟的味很呛,但李汐的心却意外的静了下来。
林清一根烟吸完,把车窗摇下来,将烟屁股丢到窗外,“李汐,你就跟着我们吧,有我们一口吃的,也不会饿着你。”
“谢谢叔叔。”李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可眼角却有一滴泪掉了下来,毕竟谁也不想被抛弃,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
林清揉了揉李汐的脑袋,笑着指着车外的男人道,“那是老大林欢,你以后就随着小乐叫哥。”
“知道了叔叔。”李汐将快捏碎的饼干又重新放到嘴里,他的嘴角的笑意就快要止不住的溢出。
“爸,我要喝水。”林乐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的气氛有点尴尬,他都不敢开口说话。
林清脸色一僵,他忘拿水了。
车外的林欢看完一圈确定安全后,便跺着脚坐进了车里。
天上的太阳虽大,但化完雪的泥土里却格外冷,潮湿的草地似乎已经将他的棉鞋浸湿,两只脚好像放在冰水里。
“怎么了?”林欢看着一脸僵硬的父亲奇怪的问道。
“忘记带水了。”
“没事,我去镇上找找看。”林欢将车门重新打开,又下了车。
“不开车一起去?”
林欢摇摇头,“不了,加油站已经爆炸了,油能省点就省点,再说了又不远。”
“哥,我也要去。”林乐快速将车窗摇下来,伸出自己的小脑袋,对着外面的哥哥希冀的喊道。
“不行,地上都是泥。”
“我要去,我要去,哥哥,我要去嘛~”林乐可怜巴巴的看着哥哥,十几岁的少年撒起娇来杀伤力也不小。
林欢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要是别人他还可以直接拒绝,可那人偏偏是他最舍不得伤害的弟弟,无法,他只得求助一旁的父亲。
“老大就让他们去吧,现在地震也停了,两个孩子憋在车里肯定更呛,车我一个人看着就成。”林清很显然是支持自己小儿子的。
“那好吧,都下来。”
林欢无奈的一只手牵着一个孩子,踩着淤泥一步一步朝着大路上走去。
大路上的裂缝越发大了,原本拳头大小,现在已经有了一掌宽,不时还有些小石头滚进黑漆漆的裂缝里没有一点声息。
林欢领着两个小孩子谨慎的避开裂缝,朝着集市快步前进。
越靠近集市,哭声也越发大了,路的两边上摆着有些僵硬的尸体,有家人的,尸体上盖着一一件衣服,没家人的,尸体就简单的丢在一边。
两个小孩不敢看路的两边,他们把头埋在林欢的身上,他领着他们,一步步向前。
认命的人,麻木的坐在地上,不知道看着哪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认命的,则徒手刨着砖石,想把埋在屋里的人救出来。
生与死,也就一线之间,可就这一线之间,却半点不由人。
镇上超市并不多,也就几家而已,林欢不喜欢被人注意,所以便选了一家最偏的,可就算很偏,旁边也坐着十几个人。
这家说是超市但其实也只挂了个超市的名,这家店的面积也就十几平米,但这家店他以前来过,他很清楚知道这家店的水摆在哪里。
林欢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一根锈迹斑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