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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道予寻思了一会儿说道:“也好,小亦说要去太白山,这季节正好,明天咱们就走,让他等着去吧。”
贺飞一听,高兴的拍手,大声说道:“好,就去太白山,让他等着去吧,等咱们回来他的假期也该到了,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司小亦的小脸流露出失望,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大人,挺简单的事非要弄复杂了,见就见不见就不见,快刀斩乱麻,抽刀断流水,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真没意思。那什么,我去准备行李了,明天几点走?”虽然对大人办事有质疑,可是去玩,他还是高兴的。
“一会儿我去公司看看,交代一下,这次去多呆些日子,老九那边老打电话说我不管他们,总要去看看。”
老头黑着脸听他说完才开腔:“不愿意就做个了断,孩子都这么大了,还黏黏糊糊拖拖拉拉的,这么些年过去了,彼此相安无事就好。闲着没事去惹人家,惹来了又要躲,这些年我就这么教你的?一点担当都没有”
“啪啪啪”有人鼓掌,“爷爷的话总是最老道,让人佩服。”随着鼓掌声进来一个人,身材颀长挺拔,高额头,深眼窝,长眉毛,高鼻梁,方口适中,微笑着走了进来,步履间带着一股凌厉,一看就是长期练出来的。
司小亦咦了一声:“大伯伯?”
司道予的脸沉了下来,那人笑呵呵的跟老头打招呼:“爷爷,好久不见了,您老的身体还这么硬朗。”
老头哼了一声,转头倒弄他的金鱼去了。
贺飞见他脸色大变:“戴亦,你不讲信用,敢跟踪我?”
司道予瞪了贺飞一眼:“装吧你就。”
贺飞嘟囔:“他自己来的,不关我事。”
戴亦走到司小亦跟前,眼里闪着莫名的情绪,亮晶晶的,伸手试探着要摸他的头,却没敢放下去。
司小亦抬头看他:“你不是大伯伯,你是我爸爸。”说的很笃定“你是戴亦,不是戴梵。”
戴亦蹲下身来,笑着问他:“你是司小亦?”
“嗯,你还没说你是不是我爸爸。”
“你妈……,呃不,你爸爸告诉你的?”
“不是,贺叔叔说的。”
戴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眼睛里闪着水光:“好,真好。’
司道予冷声道:“你跟我来。”转身进了他住的小楼。
司小亦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悄声说:“我爸爸最怕人哭了。”戴笑着拍了拍司小亦的肩,尾随着进去了。
司小亦看着贺飞一摊手:“完了,太白山又去不成了。”
贺飞颠颠去看老头摆弄鱼,老头瞪了他一眼:“你带来的?”
贺飞讪讪的摸着鼻子:“他自己来的,您也看到了。”
“哄谁呐?你不来他怎么知道小予住这?打个电话就能说的事,非要一大早的颠么过来,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贺飞低头拨弄水里的鱼,笑了笑说:“我欠他们的。”话里很有些苍凉。
老头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贺飞咳了咳:“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呃,那年他们让老师抓住的事……是我告诉桃子,然后……”哗,一盆水兜头泼了下来。
贺飞抹了一把脸,待看清了泼水的人,气的大叫:“司小亦,那巡回的票子你不想要啦?”
“不要了,我看电视。”司小亦把盆放在地上,抱着手进屋听动静去了。
贺飞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眼巴巴的看着小朱子,小朱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指捏的咯咯响。
贺飞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当时,当时就是想整他们一下,谁让他不让我跟司道予来往……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小朱子,猪八戒,猪悟能,你放开我。”
小朱子把他直接扛在肩上去了他住的屋子。
老头摇头,只顾把金鱼捞来捞去,迟奶奶直说:“冤家啊冤家。你把那鱼放水里,一会儿晒死了,你个死老头子,呜呜,死老头子,我这做的啥孽呦!呜呜……”老头挨了她几拳头,一声不吭。
司道予进了屋,冷冷的盯着戴亦,戴亦进来回手关上了门,在外面那些气势一扫而空,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小予。”
司道予哼了一声:“找我有事?”
戴亦紧走两步到了司道予跟前,就要拉他的手:“小予,我真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要是知道我早就来了,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可是你不要不理我。”
“不知道就不来了?”司道予冷哼
戴亦急急的解释:“我出不来,真的出不来,头两年我被扔到大山里头去了,几个月才能出来一回。后来我让戴梵找你,戴梵说没找到,我那时就想知道你的一点消息也好,我跑了一回,最后被抓了回去。要是是你嫁了人我也就死心了,也就不找你了,我不知道你怀孕,要是知道任着处分我也回来了。我混蛋,真是混蛋,你打我,打我吧。”
他抓着对司道予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司道予冷眼看着默不作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他觉得自己跟他的缘分在他逃跑的时候就断了。可是戴梵来找他,他那时就知道是戴亦让他来的,否则戴梵绝对不会找自己,他的心便活了几分。可是戴梵来了什么也没说,他的心又冷了,戴亦难道没有要跟自己解释的吗?还是他认为这不过是少年的荒唐,一夜风流便结束了?
后来在津门见了戴梵,因为那时家里的事,他便相互利用了一回,以为从此再没了纠葛。他不知道为啥让戴梵在他面前晃荡,公司的业务完全可以让别人来做,可是他还是让戴梵在他面前晃荡了三年,而且在听说戴亦要结婚的事之后,他竟然很愤怒,他以为心早已成灰。
他认为戴亦是知道他的,因为有戴梵。可是戴亦竟然不知道,司道予怀疑戴亦没找到自己,戴梵功不可没。他不知道戴梵在这其中做了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戴亦和自己或许被蒙蔽了?虽然想到了这些,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原谅戴亦走了十年,虽然不确定自己的心,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戴亦和自己之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分开的,他们除了未了的前情,还有一个儿子。
过了许久司道予才开口:“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戴亦艰涩开口:“除了你在津门的事,我都知道了。”
司道予呵呵笑了起来,直笑出了眼泪,他抹了一把说道:“戴亦,我不得不说你这十年的兵没白当,办事的效率还真高。”他的话锋一转“可是,既然你的效率这么高,为什么找了我十年也没找到?”
戴亦一窒:为什么找了十年没找到?最后还是小予自己找上了门,为什么?是自己潜意识里不愿找到他吗?还是自己所托非人?
“我……我错了,我应该自己找的,我早该回来在黑山找起……”他冲过去抱着司道予“小予,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吗?我没有任何要求,只求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改行做奶爸
司道予听着戴亦说:只想留在你身边。他微笑着注视戴亦说:“好。”
戴亦有些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小予,你答应了?”
“嗯,我答应了”司道予依然笑着“你来的正好,我要带小亦去太白山,要小住几天,家里没人我不放心,你来的很及时。”
戴亦听完呆愣了一会儿,使劲咽了口吐沫,艰难的说道:“小予……我”
司道予歪着头问:“你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
“不,我……愿意”戴亦赶紧答应,其实他想说我也想去,可是,唉,啥也别说了,只要能留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总归会回来的,十年都等了,还怕等这几天吗?“愿意,愿意,我看家。”他忙改口,点头如小鸡啄米,笑如盛开的向日葵。
“那就好,每天早起陪我爷爷去捞鱼虫子、遛鸟、白天卖金鱼,收拾院子、屋子,洗衣服做饭、浇花喂鱼……”
戴亦冷汗涔涔,腰板却挺的笔直,一脸认真,嘴里答应的痛快:“好,好……”
“嗯,我出去一趟,中午你做饭,明天我们走。”
“哎,好,你要吃什么?”戴亦很狗腿的问了一句。
司道予回头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说:“你会做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做什么。”戴亦很殷勤
“嗯,好,那就给小亦做个糖醋里脊,我要吃小酥鱼,贺飞喜欢吃红烧鳎鰢,爷爷牙不好,给他做个软烂的,你看着做,奶奶没要求,爷爷吃什么她跟着吃什么。小朱喜欢吃硬的,做个锅包肉,再配两个青菜,你看着做,暂时就这些了,要是想到什么我再通知你,我现在要出去,你去买菜吧,去晚了菜就不新鲜了。”
司道予嘱咐完,自顾自的进内室去换了套衣裳出去了。
戴亦哀怨的想,他怎么没说自己喜欢吃什么?又一想,自己真是嘴贱,没事问他吃什么做甚,这些菜只吃过,没做过。甚至那个小酥鱼和什么鳎鰢,他根本都没见过,见别提吃了,戴亦觉的这回是殷勤过了头,搬着石头砸了脚面。
司道予心情不错,出去招呼小朱:“小朱,走了。”
小朱的屋里传来一声:“知道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小朱穿戴整齐出来了,T恤衫,牛仔短裤,带了副蛤蟆镜,戴亦觉的他这副打扮不是去公司吧。
两人出门,贺飞才在小朱的屋里磨磨蹭蹭的出来。本来看着还顺眼的大背心变的跟抹布一样挂在身上,一脸哀怨的看着在司道予屋里出来的戴亦:“都是为了你,跟你说,咱俩这回两清了。”他很愤怒,他这棵好白菜让猪拱了。
戴亦没理他这茬,而是忧郁的问他:“你知道什么是小酥鱼吗?你知道鳎鰢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吗”
贺飞笑了:“小予说的?”
“我答应中午做饭,小予说他要吃小酥鱼,你喜欢吃红烧鳎鰢,他妈的你喜欢吃的那个是什么玩意啊?”
“鳎鰢是鱼啊,哦,就是那个比目鱼,这个叫法只在津门,话说,你会做吗?”贺飞对他的厨艺持怀疑态度
“不会,鱼我都不分不清。”戴亦很惆怅,抬头看着天上飞过去的一群鸽子,他们飞的真带劲。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贺飞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怎么办?凉拌,我去找个饭店,让他们做完了送来。”戴亦很快想出了办法。
“嗯,是个好主意,红烧鳎鰢就南市有家小店做的最地道,小酥鱼他们家做的也好,但是他们家只做海鱼,别的不做。是不是还有锅包肉和糖醋里脊?还要个软烂的东西?”
“嗯,你怎么知道?”
“这家就这么几个人,他说的都是大伙爱吃的,那个软烂的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要不,蒸鸡蛋?”
“不是吧,爷爷以前去过内蒙古,在那边吃了一回乌日莫,回来赞不绝口,你可以试试做一个。”
“乌什么莫?那……那又是什么玩意?”戴亦的头更大了
贺飞清了清嗓子说:“那是蒙古的美食,奶制品,咳咳,这边没有卖的,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啊。”
戴亦气的眼睛发蓝,挥了挥拳头:“没有卖的你说什么说!”
贺飞挺着胸脯:“你打我试试?切,别忘了你怎么来的,我跟你说,那家做鱼的小店要提前预订,去晚了人家就不做了,你还是先去那看看吧。”
戴亦看了看门里:“那锅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