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分钟后,冬槐跟默临回到他们原本的住处,因为冬槐现在的房子挤满了准备闹洞房拼酒的好事之徒,那里不方便谈话。
回到住处后亮了灯,才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春蕨他们还没回来。
冬槐把小孩放在沙发上,蹲在他面前,轻声问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小默?」
于倩已经换掉婚纱,穿著一袭衬衫牛仔裤坐在一旁,默临突然感到无比抱歉,看了于倩一眼:「于倩姐,对不起,今天是你们最重要的日子,对不起……」
「说甚么呢!」洪于倩大姐似的拍拍他,善解人意道,「如果你要说的话不希望我听,那我就先回避罗,你的床借我躺一下,今天累毙了。」
于倩在很多地方大而化之的像个男孩子,默临感激万分的道了声谢谢,于是客厅只剩他跟冬槐,静的能听到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槐,」默临身子绷的很紧,小手紧抓著他的手臂,「我亲眼目睹了一桩杀人事件。」
冬槐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几乎是反射性的问道:「你有被对方看到脸吗?」
默临摇了摇头,冬槐似乎大大松了口气,默临把男人的反应看进了眼里,内心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怎么办,他还是好喜欢槐,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心会微微的抽痛。
但这是不应该的,怎么办?
「所以你今天就是在哭这件事?」冬槐伸长手臂将他揽进怀里轻拍,下巴搁在他头顶,轻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不怕不怕,我在,只要你感到害怕,我随时都在。」
默临靠著他,内心慢慢平静了,他吸了吸鼻子,道:「我刚刚,去了学校,看到……我们老师被一群人绑著,之前就听说他弟弟因为混黑道被人杀、杀死,就是我那天目睹的那个命案。」
冬槐整个人瞬间僵硬,他把小孩从怀里推搡而出,紧紧捏著他的肩膀:「那些人看到你了?他们有对你做甚么吗?」
默临摇摇头,眼泪却摇出了眼眶:「我怕,怕他们会伤害老师,他们不准我说见过他们的事,他们看到我的脸,我很害怕,但是我更怕他们会杀、杀掉老师……」
冬槐听著小孩忏悔似的啜泣,眼睛眯了起来。
黑道,这两个字跟随他人生绝大部分的时间,如今都离的这么远了,却还是因为这样的因缘际会,再次碰上。命运,果然是很奇妙的东西呢。
作家的话:
快过年了 嘻XD
29、心连著心
于倩睁开眼,呆呆坐在床上几秒,才想起来这是默临的床,她环伺了一下四周,虽然不是第一次进来,但是每次都觉得这孩子的房间太过乾净。
一个13岁的孩子应该稚气未脱,不太懂怎么打理自己的生活才对,但默临的床、桌子、地板,永远乾乾净净,有时桌面中央摆著一本课本,也像样品屋里摆著好看的装饰品。
她知道默临是冬槐他们的养子,她问过冬槐默临究竟是谁的孩子,冬槐说是一个他们四人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后来出车祸死了,于是春蕨做主,收养了小默。
一开始于倩不懂,只是好朋友的孩子,为什么非要收养不可呢?如果想要孩子,为什么不娶妻自己生一个呢?亲生的总比收养的来的亲吧?她是这么想的。
后来常常进出这个家,她女性的直觉嗅到了异样的气味,她发现春蕨对秋藤似乎不只是兄弟之情那么单纯。
虽然因为秋藤的工作,她很少看到他,偶尔进他房间借几本书(她把秋藤房间当成私人图书馆,每次长途飞行之前都会去他那里借几本书。)跟那人讲几句话,只觉得秋藤是个讲话轻声细语,极端温雅的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这么告诉冬槐时,那人用手刀在脖子上抹了几下,嘴里喃喃自语:『人不可貌相,千万不可貌相。』
也许秋藤是那种发起火来十足暴力的人?当然她没有荣幸亲眼目睹这个让冬槐怕得要死的人的真面目,但她却察觉到春蕨对秋藤不可告人的感情。
她不知道除了自己,其他人有没有发现,冬槐是她的男朋友,当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而夏藻,她也看不透这个男人,他太淡了,不论是交谈时的感觉,还是观察他跟别人应对的态度,她都觉得这个男人冷静的有些冷漠,彷佛全天下的人事物都与他无关。
她曾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冬槐,男人诧异的说:『怎么可能,藻是这个家最温柔的人,我还没见这家伙真正发怒过。』
大概男人观察人跟女人是不同的吧,男人很少用语言来了解彼此,他们更擅长藉著一起做甚么事培养革命情感,可惜她是个女人,还是比较依赖语言的沟通,所以从不讲自己事情的夏藻,对她就是个像谜一样的存在。
而默临,于倩自忖自己对这个小孩的感觉最复杂。在年龄上,她们像姐弟一样,他叫她于倩姐,她没有弟弟,把小孩当自己亲弟弟看待。但默临是冬槐的养子,她又是槐的女朋友,以辈分来说,她应该算是默临的『乾妈』。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己都还没当妈,就被人乾妈乾妈的叫,况且认识冬槐的时候,她才24岁,差不多是一般人大学毕业刚出社会的年纪,她真的、真的不想认默临当乾儿子。
好在她也真的没大默临很多岁,两人在相处上就像一对自然的姐弟。
她的工作常常要飞到世界各地,一个月有2/3的时间不在家,所以当她在台湾的时候,总是跟冬槐形影不离。
有时默临也会跟他们一起出去,她知道小孩有刻意规避,希望她跟槐能多一点两人时光,但槐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大笨蛋,看到刚上映的电影会说:『啊,前几天吃饭时小默还提到这部,听说影评不错,下次一起去看吧?』说著转过来看她。
她很想问:『你的意思是,要跟我,还有小默,一起去看那部电影?』但她没有这么问,她只是笑,然后说:『嗯,就这么说定罗。』
她认识冬槐5年,但默临从出生就跟槐在一起,他们本来就拥有很多她无法岔入的过往,这一点,她早就有了觉悟。
她知道冬槐曾经想抛弃小默,后来失而复得,男人对这孩子的执著程度从那时起就超过了一个父亲对儿子该有的感情,她知道冬槐想补偿小默,她能理解一个满怀愧疚的人做的事,因为她的父亲也是一辈子做著这些事,期望她的哥哥能回心转意,浪子回头。
看著冬槐,想到自己的父亲,于倩从不干涉冬槐对小默那些过度依赖的行为。
她甚至感激小默,在某种程度上,成了槐的避风港,在她不在台湾的时候,替她照顾槐。
但她也是女人,不安、寂寞、甚至忌妒,都是潜藏的天性。
如果今天默临是一个普通的13岁孩子,她就不会觉得那么难受,偏偏默临是个敏感又聪明的孩子,总能从她细微的反应里看出端倪,猜中她的心。
在她跟槐约好要找小默看电影的隔天,冬槐打给她,极度萎靡的说:『小默嫌弃我了,他说他不想跟我出去,想跟同学出去玩,他嫌我老!!!』
她哭笑不得的安慰男人,她知道冬槐很喜欢在形容事情的时候加上自己的感觉,最后那句话肯定是男人擅自加上去的。
她知道默临为什么说这句话,因为默临不想打扰她们,因为默临看出她总是深深藏在眼尾的落寞。
默临的懂事让人心疼,偏偏这些,冬槐完全不知情,而她虽然知情,却只能藏在心里。
她知道默临对冬槐同样依赖,但冬槐是她的男人,总有一天,她们会结婚,会生孩子,默临也会成立自己的家庭,她同情默临,但槐只有一个,绝对不够平分给两个人。
于倩扭了扭脖子,从默临的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表,她已经睡了两个小时,默临跟槐应该已经谈好了吧?
话说默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哭成那样,晚点她还是会跟男人问个清楚。
走出房间,客厅里坐著夏藻,她一愣,这是她最不擅长应付的人。
「嗨,有看到槐吗?」她开口,把衣服整了整,希望刚刚没把头发睡乱。
「为什么槐跟你会在这里?」夏藻似乎坐在那等她很久,抬头问道,「我一回来就发现客厅的灯没关,一个人都没有,我开了小默的房门,发现你睡在里面,所以我在这等你醒来,发生了甚么事?」
看样子夏藻也跟自己一样一无所知。
默非槐带著小默出去了?于倩有种无语到极点的感觉。
今天是她的订婚喜宴耶,结果她老公扔下她,甚么只字片语都没有留就离开了,还把养子一并带走。
她把在街上遇到小默,那孩子哭著求救,槐把他们通通带回来,然后她为了给他俩单独相处的空间进房去休息的事说出来。
「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你有试著打槐的电话吗?」于倩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夏藻:「槐他关机,我打好几次了。」
于倩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槐果然没有传任何简讯告诉她发生了甚么事,遂叹了口气:「槐这家伙,今天不是很重要的日子吗……一堆亲友还等著去我们那里闹洞房呢,他该不会要我一个人面对那些家伙吧?」她垂著眼眸,想假装不在乎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我常常想,在槐的心里,我是不是,排在小默的后面呢?」
夏藻没出声,想安慰又不知道该说甚么,只能饱含歉意的望著她。
于倩发现他的不安,笑著摇了摇头,轻声安抚:「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应该说,如果我连这点都无法忍受,就不会跟他结婚了,说不定小默真的发生了甚么事,槐正急著帮他处理,所以忘了我呢。」
她抬起眼,盯著夏藻一会儿,若有所思道:「藻,如果我这么问冒犯到你,那我先道歉,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长的不错的人,听槐说你原本可以做植皮手术,却放弃了,为什么?把脸弄的英俊潇洒,然后娶个美娇娘回家,不是很好吗?」
夏藻望著她,几秒后淡淡一笑:「也许我,只是想看看,这世上有没有人,能够不看外表,直接看见我的内在吧,而我有幸,终于找到了这个人。」
冬槐停下车,对副驾驶座的默临道:「你留在这里,别下车,我去那块空地看看。」
默临盯著前方,手指紧紧抓著椅垫,轻声开口:「你认为,老师跟那群人,还在那里吗?」
冬槐本来解下安全带要开车门,闻声转过头:「我觉得不在了。」
默临陡然望向他:「你是说,老师已经被他们杀……」
「我觉得也没有被杀,听你的描述,我觉得那些人把你的老师带去那里,不是为了杀人,大概是想问出甚么。」冬槐揣测。
「问出甚么?甚么意思?」
「那群人先是杀了你老师的弟弟,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杀人,为什么杀了一个之后,还要再找上你的老师?这说明杀人不是他们的目的,也许他们在找甚么东西,或想问出甚么情报,因为老师的弟弟已经无法开口了,所以才会找上你的老师。」
默临想了想,又问:「如果老师不给他们,是不是会被他们给……」
「放心,黑道最擅长的就是惨无人道的审问方式,杀人是最后一步,如果你的老师嘴巴够硬,在他被杀死之前,恐怕要先吃很多苦。」冬槐转过头朝他笑笑,「所以我才要赶快去看看,知道吗?」
默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