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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
这段话的逻辑本身就不正常,春蕨他们对冬槐这少根筋的脑子早就懒的多说,默临觉得冬槐变成这样,跟他自己脱不了关系,如果他在一开始就阻止冬槐这种行为,也不会让他两变成如今这种外人看似暧昧不清的关系。
冬槐把他看的非常重要,可能比洪于倩还重要,但冬槐自己不自觉,他认为父亲跟儿子感情好是天经地义,他却没有想过,他自己对小默搂搂抱抱,却不准别人对小默这么做是为什么。
默临缩在他怀里跟他一起看杂志,感受冬槐的心跳贴著他的后背,此刻,他们的心跳达到了一致,默临突然有种,因为极度幸福,泫然欲泣的冲动。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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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梦一般的13年
「乾脆狠下心请个长假算了,看要去西藏还是尼泊尔,巴基斯坦还是威尼斯,」冬槐发狠似的嚷嚷,手臂紧紧囚禁著默临的腰,「你说如何?小默默?」
默临双手反摺抱住冬槐,这对活宝父子像麻花一样缠在一起:「不错喔,于倩姐会很开心你终于愿意带她出去玩了。」
冬槐愣了一下,他原本计画带小默去走走,这番话一棒敲在他后脑,他彷佛从梦中惊醒。
对啊,于倩是他的准女友未婚妻,不带她带谁呢!他怎么会第一个想到小默?
冬槐歪著头,心想大概太习惯默临总是在他看的见的地方,一想到可能会离开台湾一段时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平常看的习惯的人带在身边。
秋藤从房里出来时看著客厅沙发里那团『麻花』,皱起眉:「你怎么没去上班?」
「今天健身房整修。」冬槐比了个小声点的手势,指了指已经睡著的默临,秋藤手里拎著喝空的马克杯,晃进厨房斟咖啡,出来时特意走到他两面前,望著冬槐怀里的默临,坏心的开口:「『我真的特讨厌小默,哭哭哭,就知道哭,他除了制造噪音跟粪便之外,还会制造甚么?』」
冬槐脸色一变,沉声道:「藤……」
「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喔,现在不想认帐了?我记得当初某个人处心积虑的想摆脱小默,嚷著要搬出去……」
「闭上你的嘴,否则我扁人了。」冬槐双眼危险的眯起来。当初他的确说过这些话,如今的他拚了命的想把它们从记忆里抹去,偏偏秋藤这家伙时不时喜欢翻出来讲,如果小默突然醒来听到怎么办?
秋藤伸出脚轻轻踢了他一下,低声咕哝:「怕你喔?切。」然后回房间继续无止无尽的翻译脑力活。
冬槐看闹事的家伙终于滚了,松了口气,搂著小默横躺在沙发上,手紧紧圈在小孩的肚子上,下巴抵在小默头顶,30公分的身高差,搂著睡觉刚刚好。
他想到和小默的这13年,一切都像一场梦,还是一场渐入佳境的美梦。
默临在婴儿时期脾气很坏,最爱大哭大闹加尖叫,他们24小时承受著小娃的噪音公害,他还曾经把默临丢在公园的椅子上,看小娃哭的眼泪鼻涕直流他竟然在一旁拍手叫好,现在回忆起来只想抽自己。
默临从2岁开始不再哭闹,反倒有点自闭倾向,不仅话很少,也不常笑,像个长的像天使的假娃娃。
那段时间他们四个频繁的带小孩去看医生,看默临沉默的小脸,他常常难过的晚上睡不著觉。
一定是因为过去的他总是抱怨小默爱哭爱闹,如今老天把默临的声音收走了,也一并把这个家的幸福收走了。
上小学之后默临的自闭症奇迹似的不药而愈,变的跟一般孩子一模一样,脸上总是带著淡淡的,让人见了就心旷神怡的浅笑。
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反常的喜欢黏著小默,除了工作跟约会之外的时间,他总是霸占著默临。
他从心底深深感谢老天,肯定是上天听了他的祈求,把默临的笑容还给了他,也让这个家找回遗失以久的喜乐。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跟默临一起睡,直到小学五年级时春蕨勒令默临搬回自己房间睡,声明一个长大的孩子不会一天到晚跟爸爸睡。
默临温顺没有二话的搬回自己房间,反倒是冬槐失眠了好几晚,直到一个礼拜后春蕨在默临的房间里发现偷跑进去抱著小孩睡的冬槐,把他胖揍一顿拖回自己房间。
冬槐指控春蕨是坏人,拆散他跟小默,春蕨骂他恋子情结,变态大叔。
默临看他两幼稚的指著对方鼻子骂,轻声开口:『我也觉得不该继续跟槐一起睡。』
春蕨一副你看吧的胜利表情,冬槐无语泪千行的望著小默的背影。
小默,你不要爸爸了吗?他在内心呐喊了千万遍,觉得这一定是过去他想把小默扔下的报应。
当冬槐把这件事告诉于倩顺便跟她吐苦水时,这个已经跟他交往两年的美丽空姐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抱歉的笑道:『槐,恐怕我也跟蕨还有小默站在一起,我也觉得你们不该再一起睡了,一般父子不会这样的。』
冬槐愣在当场,老实说一般父子是如何相处他不知道,他没有父亲,他一直把老帮主仇鑫当成尊敬的长辈,但不是父亲。
『一般的父子……是甚么样的?』他询问女友,有些六神无主。
洪于倩托腮笑道:『至少就我所知,不会整天腻在一起,像我哥还挺嫌弃我爸的呢,嫌他臭,古板,没趣,哈哈。』
冬槐彷佛被一棒子打在背脊上,莫非小默也是这么想他的?所以不想跟他一起睡了?不愿意跟他睡前啾一下了?也不愿意像过去一样缩在他怀里一起看电视了?
那天回到家,冬槐把自己关在房里喝闷酒,喝完了还把冰箱里夏藻的啤酒拿来喝,他知道夏藻不会在意,这家伙脾气最好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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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类似爱情
他喝酒不易醉,只是享受脑子被酒精麻痹时无法思考任何事的轻松感。
彷佛连痛苦、不舍这些情绪都变的不那么尖锐。
他歪在沙发前面,背靠著客厅的矮茶几,开著电视,任凭声音影像无意义的从他面前飘过,左耳进右耳出,他的手撑著头,情绪时好时坏。至少他跟默临还是父子,这关系是一辈子断不了的。冬槐这么想,稍微松了口气。
但于倩的话带给他的刺激著实不小,如果小默真的嫌弃他了……想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晚上11点,门边传来谈笑声,下一秒门锁被打开,默临跟另外三个人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他们都很惊讶他竟然在家。
『今天不是跟于倩出去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春蕨看了眼墙上时钟,纳闷。
冬槐颤巍巍的站起身,双眼通红的瞪著他们:『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秋藤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莫名其妙的回敬他:『11点叫晚?那请问您老兄每次约会都早上回来那算甚么?』
冬槐无预警的吼了声:『小默才11岁!!还未成年!你们跑哪里混了?!』
默临的小脸一白,下意识站到春蕨身后,像在寻求庇护,冬槐被他这个举动弄的更火了。
跟春蕨的感情很好嘛!反正现在只嫌弃他就是了!
『你声音小一点!!』春蕨火了,也大声吼回去,『有我们三个跟著会出甚么事?!冬槐,你现在是在无理取闹甚么?!』
默临轻拉了下春蕨的衣角,细声道:『别吵架,蕨。槐,我们以为你跟于倩姐在一起,所以没有约你,让你觉得孤单了,对不起。』
四个大男人通通愣在那,春蕨看著冬槐,冬槐却望著默临,一时之间无人开口。
冬槐想大吼开甚么玩笑,他才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但是目光接触到默临看透一切的双眼时,所有的武装竟在一瞬间被击溃,他脸一红,把手上的酒瓶扔在地上,抛下一句:『反正你们从以前开始就排挤我!!我是多馀的就对了!!』语毕,这个身高一百九的大男人跟个孩子一样奔回房里砰地关上门,闹脾气了。
春蕨看著秋藤,秋藤望向夏藻,默临望著冬槐紧闭的门扉,眼色黯了几分。
『是怎样,现在反倒变成我们排挤他了?这家伙究竟是幼稚到甚么地步啊?』春蕨彻底被打败。
『冬槐今天为甚么提早回家了?』夏藻道出关键问题,大夥的目光落在客厅地板上那些散落的啤酒瓶上。
『赌一千,那家伙跟于倩吵架了,要不要加码?』秋藤优雅的放下水杯,环伺众人。
『我的酒……』夏藻这才发现散落在客厅里的空罐全是自己放在冰箱里的紧急存货,自认倒楣的取了个大垃圾袋开始收拾。
默临也觉得今天的冬槐有点反常,先不说别的,男人跟于倩姐约会通常都会留在那过夜,他们也是算准了这人今晚不会回来,才去买明天要帮冬槐庆生用的食物跟蛋糕,不过看样子冬槐也没发现他们手里提的东西是甚么,虚惊一场。
默临走到冬槐房前敲门:『槐,槐,可以让我进去吗?』
里面没声音,看样子男人这次真的动了怒,否则通常都会开门。
春蕨在一旁叫道:『小默,别管他,一个大男人做事不乾不脆的,跟个女人一样,没劲。』
『夏藻,要赌吗?』秋藤还在找下注对象,夏藻想了下答道:『那我也赌吵架了。』
『肯定是吵架了,这家伙的个性这么烂,也多亏于倩忍受的了他!』春蕨的火还没消,语气很冲。
大夥闹腾了一晚上,各个都累的洗睡睡去了,冬槐原本趴在床上,门外那些人对他的不满可是一字不漏全听进耳里,他也听到小默呼唤他的声音,但他不敢开门,胸腔涌出的强烈嫉妒让他感觉作呕又陌生,尤其是看到默临跟另外三个有说有笑的那一幕,他彷佛彻底被排除在外。
原来在他跟于倩约会的时候,默临都跟这三个形影不离吗?都像今天一样出去那么久,快接近午夜才回来?
他觉得愤怒又不甘心,紧紧咬著牙,纠结了大半夜,终于不敌困意昏睡过去。
清晨日光射在眼皮上把他唤醒,冬槐坐起身,脑子还有点昏,他想去厨房倒水,想开门却发现门被甚么东西抵住了,他从门缝往外看,看到缩成一团睡在门口的默临,小家伙身上甚么也没盖,穿著昨晚的外出服,屈著腿侧躺在地上,在清晨的低温里微微颤抖。
冬槐长臂一伸,把小孩往旁推了点,开门,蹲在小孩前面,摸了摸他的脸:『小默,怎么睡在这里?』
默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槐,槐你不要生气……』
这小孩整晚在这等,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冬槐无法控制将他搂进怀里,彷佛想就这样将他融进自己身体里,默临把脸埋在他胸前,轻声嚅嗫:『槐对不起……下次我不……』
『是我对不起,你没错,是我自己心情不好迁怒你们,对不起,小默,对不起。』冬槐摸著小孩细瘦的膀臂,自责不已,这么瘦弱的身子,他竟然让他在门外待了一夜。
看来默临并没有嫌弃自己,否则不会整晚在这等只为了一句道歉。想著冬槐心情飞扬起来,亲了亲小默的脸颊,低声道:『小默,我爱你。』
默临不自觉的缩了下,冬槐没发现小孩潜藏的心意,他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心情,一遍一遍的重覆:『我爱你喔,小默,我爱你。』
默临点了点头,似乎呜咽了声,也伸出手紧紧搂住他。
作家的话:
^_^ 这篇文写起来挺有劲的 因为我喜欢父子(偷笑) 同样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