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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叫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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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愿主耶稣的恩惠,常与众圣徒同在。阿门……
    “难道你也要像你那个该死的父亲那样,为了他身为警察的名誉就抛弃我吗?”笑够了的女人开始哭泣了,“你的父亲就是个混蛋!王八蛋!该死的畜生!是啊,你和他很像,你他妈的什么地方都和他很像!就连那地方的胎记都一模一样……”
    超人先生,快来帮帮我……不要让她找到我,不要让我被她找到……谁来救救我……
    男孩的恐惧已达到了顶点,全身的骨骼无法自控地错位颤抖,与壁橱摩擦碰撞出“嚓嚓”的响动。他绝望地发现母亲循着声音走了过来,手中还高举着斧子。
    ※ ※ ※
    已经昏睡了超过十六个小时。
    这家伙的睡相不算太好,一直在莫名其妙地拱着被子,仿佛正渴望跳出束缚他的囹圄;而且,还不时用脑袋蹭着另一个男人。
    另一个男人清醒着,侧身坐在沉睡者的身旁。他是个值当任何人失声吟颂的美人胚子,一张毫无性别感的苍白脸庞,反倒拥有极赋侵略性的美感。
    淡褐色的长发无拘束地垂散下来,男人垂着眼眸,始终专注又深情地望着沉睡中的年轻人。天生泛着残忍血色的眼眶从未如此刻般温情脉脉,目光如一泓流水缠绵委曲,也如一场飓风狂暴强烈。他抚摸他的脸颊时会感受到乖巧的、回赠似的抚蹭。
    这远比抚摸一张陶制面具来得令其动心。
    褚画起初睡得很安稳,猝然而生的一下抽搐之后,整个人开始痉挛起来。面色惨白,汗如雨下,大幅度地左右摆动脑袋,似在极力趋避着什么。一种极端痛苦的神色出现在这张原本阖眸安睡的脸上,如同冰封的湖面一旦出现裂纹,不断延伸爆裂的创口连同其下的暗潮汹涌就足以将他摧毁。
    “妈……妈妈……别这样……”紧闭的眼睛渗出泪水,他告饶般地不断哀声重复,“这很疼,真的很疼……”
    康泊稍稍离褚画远了些,蹙紧了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将他唤醒,免于其受梦魇的无情折磨。
    “别、别走……”
    睁开眼睛的瞬间,褚画突然支起上身向康泊靠去,张开双臂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把脸深深埋进对方的颈窝,年轻警探仍似孩子一般,因彻骨的恐惧而哭泣不休,颤抖不止。少顷,他忽又仰起一张迷瞪瞪的脸,边探出舌尖舔起男人的脖子、下颌及嘴唇,边以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断续说着,“吻我,抱我……或者随你所想地操我,只要你别走……别走……”
    康泊收拢手臂,将怀中人牢牢抱紧,轻轻吻着他的头发脸颊,于他耳旁柔声细语,“好了,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温柔的拥抱给了他抚慰,他终于停止了颤抖,也慢慢恢复了意识。
    谁知彻底清醒过来的警探先生立马翻脸不认人,推开身前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说,“你居然侵犯我!”
    康泊不予争辩地笑了笑,只说,“似乎,是你侵犯了我。”
    完全记不得刚才自己做过什么的家伙斜睨起眼睛,一脸将信将疑。一低头,看见自己换了身柔软又舒适的衣服。脑海中蓦地划过对方曾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褚画不禁颊旁一热,赶忙扭动了几下屁股。
    所幸,该是无事发生。
    “我崇尚你情我愿地交合,而非单方面地施奸。”康泊稍稍一抬下颌,露出一个了然又促狭放笑容说,“你脸红了,你很害羞,看来,你是想起了我们上次分手时说了什么。”
    “是的!”为人言中心事的年轻警探绷着脸从床上爬起来,自己也觉得自己娘们式的害羞来得莫名其妙。“我说我会找到证据,查明真相,我会让你颤抖着向我讨饶……”
    “我会竭力劝你不要抗拒我的引诱,不要抗拒你早想邀我进入你身体的真心。”直白赤露的目光缓缓扫过对方的身体,言辞同样无遮无拦。适时打断对方后,这个男人却饶有风度地表示,在对方放下这别扭的自尊前,无论多想,他都不会侵犯他的身体。
    屋子似乎在颤动,像遭遇了一场轻微的地震。年轻警探不服气地埋着脑袋,想了想,突然仰起脸说,“你觉得你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掌控他所有的思想与行为,是吗?”
    康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那你猜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康泊微眯眼睛,表示不解。
    “瞧,你压根猜不透我。”蓦地勾起了好看的月牙眼儿,褚画十分得意地笑了,紧接着,他果然作了一个让对方始料未及的动作扯掉扣子,解开裤子,褪下衣服的动作迅疾又一气呵成。他很快就赤裸如个婴孩,大方站在对方面前。
    挺瘦,但身为警察的家伙无可避免地拥有一身流畅又紧致的肌肉。髋骨很窄,虽说男人的胯一般都窄,可他也比一般人窄。屁股像两瓣小丘,又圆又翘,胯间之物昂着头,尺寸不小,鲜嫩的肉粉色非常迷人。
    那只蝴蝶已然张开翅膀,栩栩欲飞。
    泪痕已经凋败,漂亮小巧的脸庞像剥了皮的果瓣一般甜美可口。褚画把手放上自己的口口,拇指摩挲着红润的口口,于茎身上用力捋了两把,还故作陶醉地夸张呻吟,“哦,好爽!快来干我,啊,好爽,我受不了了!”
    尽管始终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迷人微笑,可对方眸中倏尔绽放的波纹仍旧没有逃过警探先生的眼睛。
    “你知道我接下去要做什么吗?”恶作剧得逞似的笑了笑,褚画俯身靠向康泊,于他耳旁语调暧昧地说,“我得先去冲个澡,再去找根够粗够硬的玩意儿,自己给自己来一炮。”
    年轻警探得意洋洋地推开了浴室的门,旋即一动不动地愣了住。
    方才感受到的轻微震感来自船体的摇晃,透过狭小的窗,他看见了一片与夕阳交辉的海面,时起时伏,无比壮阔。
    准确的说,他现在身处大西洋上。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快乐GN们,新的一年万事顺利~
    
    29、时间是鸨妇的舌(2)
    
    “褚画还没出现?他和谁说过他上哪儿了吗?”屠宇鸣隐隐有些感到不安,他的搭档自那晚与自己的情人“赌气”而别,已经三天没有出现在警局。
    “他是你的搭档,你都不知道他上哪儿了,我们怎么知道。”史培东将巧克力卷饼塞进了嘴里,又舔了舔手指。这胖家伙有这个习惯,狼吞虎咽过后一定会逐根地将自己手指头舔食一遍,以示自己祛除了油腻,吃得不留残渣干干净净。挤出一个带着傻气的笑脸,他又说,“反正我们的局长看上去挺喜欢那小子,他回来后就说去查案,谁也计较不了。”
    “我不担心他回来没法交代,我担心他的安全。”
    “安全?你担心他?”胖男人跟听了个多大笑话似的嚷出了声,“我可没瞧不起你的意思,但——你上次在拳台上打赢他是什么时候?”
    屠宇鸣翻着眼儿想了想,似乎答案是,never。
    “别看这小子长得比娘们风骚,真动起手来,我看局子里除了我们的总警监能收拾他,恐怕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放屁!”比听见自己技不如人还不爽的屠宇鸣一把揪起史培东的衣领,瞠目骂道,“那是姓韩的玩阴的!那是那个笨蛋让他!”
    “你、你冷静……”史培东被这架势吓懵了,结巴了一会儿才说,“你说褚画这几天该不会真的和那个漂亮极了的有钱人干了吧?”
    放开对方,疤脸警探还没接话,另一个警察跑来说,分局递上来一个发生于三天前夜里的案子。
    屠宇鸣接过资料翻看了下,死者是一个靠贩卖石油起家的富翁,他被自己的妻子与妻子的情夫谋杀在家,因为处理尸体时被人看见并报了警,很快就落了网。
    男人被人发现时脑袋只剩下半个。
    情夫正是那个富翁的园丁,而那曾为模特的女人一直哭哭啼啼地解释说自己的丈夫占有欲强又有暴力倾向,自己没少为小事挨过他的打;还说什么她的丈夫每周四都在外头鬼混,不到第二天的正午绝不回家,她出于报复心才选择也在那个时候和园丁上床,却从没想过自己的丈夫会在那天突然折返回家。他手里拿着枪,怒火冲天地破门而入。这对偷情的男女惊恐万分认为自己死定了,又发现男人没带保镖,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这对夫妻简直就是真人版的‘Beauty and the Beast ’,这么美丽又不甘寂寞的女人当然没理由不红杏出墙。”史培东凑过他那只胖脑袋看了看资料中的照片,颇为惋惜地摇头说,“她可以在‘家庭暴力’上大做文章,没准儿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能博得陪审团的同情。”
    屠宇鸣凝神望着照片上那张眉眼凶横的肥胖面孔一晌,面色突然变了——他认出他来了,那夜在“罗马帝宫”这家伙为自个儿的搭档报出了“七万五千美元”的高价,结果本还气势汹汹志在必得的男人却在和后来者交谈了几句后就一脸怒色地走了。保镖一个没带。
    疤脸警探的脑中瞬间闪现出一连串光怪陆离的画面,五光十色的射灯,康康舞女郎白花花的大腿,对每一个妓女与牛郎品头论足的客人,怀抱演员梦的大胸脯女郎……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于那个面孔苍白又美丽的男人——将手枪递还于死者的那个瞬间,他的眼神令人细味,唇边眸底浮动的笑意殷红如血,其中的诡艳妖娆延宕着古老谶兆的神秘之感。
    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再将搭档那声“真凶另有其人”视作荒谬与无理取闹。
    “调动警力,去查康泊的住址及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起初埋藏于心的不安突兀而起,屠宇鸣有些着急地嚷,“褚画那小子恐怕真的有危险——”
    “不准去!”
    史培东毕恭毕敬地挺直身体,超屠宇鸣身后喊了一声:“头儿!”
    屠宇鸣转过身去,韩骁正满面愠怒之色地站在那里。
    “不准去。”总警监先生铁着脸,以个轻蔑无礼的姿态一抬下巴,又重复了一遍,“身为警察,如果他连这点自我防护的意识与能力都没有,就根本不配出现在我所带领的警队里!”
    强自压抑怒火隐忍不发,疤脸警探捏紧了拳头,捏得骨头咔嚓作响,倏尔又露出一个能令他脸上的大疤都熠然生辉的笑来,“你是在害怕吧?”
    扬起了两道似精心修裁的浓眉,总警监先生不解且不屑地抛出一个字,“我?”
    “你可以不在乎他的生死,但却无可避免地因他而害怕。你怕你自认可以牢牢掌控的玩物离你而去,你怕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赤身露体地躺在一个无论样貌、身家、能力都远比你出色的男人怀里!”
    “我下午还有新闻发布会,”不顾一旁的史培东一脸冒着傻气的讶异茫然,韩骁面无表情地驻了片刻即返身而去,“没空听你胡扯!”
    ※ ※ ※
    因韩骁上次无故缺席而延期的新闻发布会还是被搞砸了。
    被几个不知如何混入内场的家庭主妇。就在州长、广播公司的高层和总警监先生三手相握接受媒体的疯狂闪光灯之时,她们拿出了藏在手提挎包里的鸡蛋和番茄,狠狠砸向了台上三个衣着光鲜满面笑容的男人,砸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砸了他们一个狼狈不堪。
    带头的妇人是那个死去的红发男孩的母亲。她不满意警方把她儿子的死亡归咎于自身行为的不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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