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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处就是,房间会变得一片狼藉,脏了的衣服、餐盘、垃圾到处都是。我没有愧疚感,这就是男人的通病。
可毕竟是酒店,为了不给清洁人员造成太多负担,我还是在这里变得更不堪入目前CALL服务台可以进来整理房间了,只能打个哈欠,懒洋洋地爬起,随手抓了件衣服出门,让出“灾区”。
出了门才发觉天色大黑,一看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这时候只有一种地方最热闹。
“先生,喝什么?”
“白兰地,谢谢。”随意找了个露天酒吧消磨时间。
“先生不想试试我们这里的特色酒,‘夜色撩人’吗?这可是我们调酒师的招牌酒,只有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调的哟。”看上去年纪很小,乖巧可爱的男服务生一脸亲切的笑容。
“那我不是很荣幸?第一次来就可以喝到。”我笑笑,颔首接受他的推荐。
“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问一下您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或者都OK?”服务生笑得很阳光,稍带一点调皮,平常得就像问在天气。
“这很重要吗?”我甚觉有趣地逗逗他。顺带环视一周,旧金山果然是以自由风气出名的城市,在座各色人种的男男女女,无论同性恋或异性恋都丝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打情骂俏,没有闲言碎语,只有其乐融融。
难怪如果你问美国人,最向往住在自己国家的哪个城市,旧金山绝对是前五名。不仅因为它是全美最美丽的城市之一,最令人心醉的正是它这种浑然天成的宽容大度,从骨子里透出的包容力。
“不是很重要。”服务生笑着摇摇头,“只不过,如果你喜欢女人,这酒我们调酒师请了。”
“原来是对我感兴趣。”我失笑,了解地点点头,朝吧台方向瞄了眼。
吧台里只有一人,正专注于桌面上复杂的各色酒瓶。那人有一头挑染成银蓝色的俐落短发,在光亮中隐隐发光,闪着炫亮的蓝色光圈,浅粉的唇瓣紧抿着,在午夜时分仍然戴着淡蓝色的墨镜,想必很多人想看看隐藏在墨镜底下的会是怎样的一双美目。
“现在您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调酒师会突然心情好了吧。”服务生暧昧地挤眼。
我颇为惊艳,不掩赞美:“你们的调酒师气质非常特别。”虽然穿着帅气短皮衣,可纤细的骨骼一看就是个女子,中性美形成她独有的气质。
“——让你们的调酒师别浪费时间了,他只喜欢男人,是吧……”身后突然传来磁性的男音,最后两字化为热气挑逗地钻入我左耳里。
我意外地扬眉,头往左转,右脸即刻印上一个湿吻,再回首,来人已经不客气地在对面位上坐定。
白色的衣襟敞开,露出精实的肌肉,刀刻般深俊的五官尤为出色,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性感魅力,惹来在座无数垂涎、嫉妒的目光。
“真巧。”我抬手抹掉这人故意伸出舌尖在我脸上划出的湿痕。
“不巧。打电话给你你不接,去酒店找你,却看到了劫后现场,就一路找来确定你是不是余生。”勾着唇角不冷不热的调侃完我后,锐利的黑眸又转向一旁的服务生,“请给我一杯马丁尼。”
客人至上,服务生只能笑笑离开了。
“电话?”我闻言摸了摸上衣口袋,随后抱歉地笑,“忘在房间了。”
“我发现……”他突然神神秘秘的凑近似笑非笑地说,“你日常生活非常迷糊。”
“男人不都这样?”我不痛不痒地顶回去。
“你这是自欺欺人。”他哂笑。
“天才没有缺点会短命。”奇怪明明只不过上了一次床,却好像已是老朋友般熟稔。
“哈哈,你真够自大的。”
“借喻而已。”我耸耸肩,想到了问,“你找我什么事?”
“跑了趟纽约,原定半个月的CASE缩减到七天搞定——”盯着我的眼神突然灼热起来,玩味地笑,“你说还能有什么事?”
“太多的性爱有碍身心健康之道。”我笑着掫揄。虽然那晚的疯狂还是颇令人回味,身子不觉有些发热。
“先生,您的酒。”正巧服务生送来两杯刚点的酒。
“谢谢。”我接过一杯艺术品般墨蓝色的透明冰湛液体,清澈中透点迷蒙,的确非常撩人,“很棒的颜色。”我举杯浅啜一口,一股甘甜的香味蔓延舌尖,喝不出什么酒味,又举杯喝了口。
“我们调酒师希望您喜欢。”服务生灿烂一笑,放下另一杯马丁尼后就拖着盘子走了。
“一星期一次绝不算多吧。”对面人喝着马丁尼仍旧不放弃回到话题。
“你怎么知道之后我没有和其他人……”微笑着递了个大家心照的眼神。
“你有吗?”他露出性感的笑,“这七天我可是一直想着那个激情的夜晚,相信你也一样。”
我闻言笑出声:“你才是真够自大的。”举杯一饮而尽。
……
没想到小小的一杯调酒就把我打倒了,头重脚轻,眼前的路像是地震发生,晃得我直头晕。冷风吹在发烫的脸上格外舒服。
“你没事吧……”耳边隐隐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酒后劲很强,看你喝那么猛,还以为你很能喝呢……”
“……嗯……”下意识模糊地应和。因搀扶我而紧贴的身躯,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体味及淡淡的古龙水味,呼吸声像是在耳旁,浊重而深长,我的心跳开始急促,大概因为醉酒……
“到了。”身体被推向铁门,抬眼见他腾出一只手摸钥匙。
因为他突然抽手的动作,我立即失衡腿软,背沿着门往下滑。
“喂!”他用力把我拉起,顺势紧抱,以方便开门。
“呵呵……你这小伙子不错……”我抬手大力拍他背,毫不吝啬赞赏,头搁在他颈边,鼻间全是他迷人的味道,不禁喃喃,“……明明是你这小子会勾人……”
“你说什么?”腰间倏地一紧,脸被迫抬高,一手还不时轻拍,“你的意思是被我吸引了么?东方御?”
我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脱口而出:“难道你没被我吸引么?”头脑发热,完全搞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下一秒,他的舌像是品尝美味般舔过我的唇,我发出一阵低笑,扣住他后脑勺,舌尖随即探入他口中攻城掠地,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狂热的拥吻在大门口……
“让我开门……”费力的移开唇。他的声音好似喉咙绷紧,发颤的暗哑。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非常不雅的姿势,背抵着门,无间隙的拥抱,彼此的一条腿都抵触在对方已然变化的部位,小腹贴着小腹……
“你开。”我舔舔干燥的唇,粗重的喘息。身体里奔腾的热血好像冲淡了酒精。
“脚挪一下。”
“你挪。”都明白情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你要在这做,我不反对。”
“我也没问题。”酒精又冲回脑部。
一阵强光扫来。是巡逻警。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为自己先前的言行汗颜。
“我们要不要在前面摆个帽子收观赏费?”我拍拍他肩调侃。
“相信我,没人会给钱的,他们会当成政府的新福利。”他好似也冷静下来,笑着挪脚把我拉到一边开门。
“这里福利这么好么?”我随口问。
“所以我在这安家。”他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清这栋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我不禁扬了扬眉,早闻旧金山寸土寸金,繁华可能仅次于纽约,房价却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几大城市之一。
“你是不是收了很多贿赂?”业内个人的佣金虽然不公开,但多少也有限度,像他这么享受的,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他笑起来,领路介绍起他的房子。
他的设计的确别具一格,以舒适休闲为主,家具也看得出价值不菲。可是我现在没有一点去欣赏的雅兴,改天或许可以和他探讨一番木材的种类,毕竟干我们这行,什么类型的案子都有所涉猎。
“床在哪?”我打断他正要向我介绍那间透明玻璃围成的暴光浴室,虽然那的确醒目。
“楼上。”他嘴角边的笑痕加深,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上楼。十指交握,很亲密的感觉,倒让我愣了下。
“怎么了?”他看我不动,也停下脚步。站在第二格阶梯低头看我。
“哦,没什么。”我甩甩头,扬头开玩笑说,“这种握法,好像情侣。”故意抬高紧握的两只手摇了摇。
原以为会换来一句取笑:你是不是活在上个世纪?
可换来的却是他一双变得墨黑不见底的深邃眸子。握着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听来有种压抑的低沉:“难道我们不是吗?”
“呃?你说什么?”感觉醉酒后的脑子非常迟钝,不能快速转动让我有点着急。就好像纸网捞鱼力不从心。
“等等,我们之间好像有点误会。”他很镇定地抬手喊停,“东方御,你把我看成什么?”
“Sex object。”什么叫嘴巴动得比脑子快我今天算是领教了。这种状况的俗称是不是就叫酒后吐真言?
“我好像说过我不玩一夜情。”他的声音变得极度有礼,几乎令人发毛。
“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气氛有些不对劲,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力图保持清醒,发誓不再轻尝喝醉的滋味。
“性当然是必需的,可是我更想跟你一起睡觉。”
“有区别么?”不是一回事,我仰头看他。下一秒心脏部位不觉抽动了下。
他面无表情,薄唇轻抿,整个人看似平静得激不起一丝波澜,可是周身却能感觉到他由内散发出的一股怒气,不形于外的怒气。让人知道他在生气。
生气生得这么迷人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做爱,光睡觉。”
我恍然大悟地哦了声,了解地拍拍他肩:“你要是没有兴致大可以明说,我崇尚双方感觉到位。”
“东方御,你不要跟我装傻。”直勾勾的眼锐利得像一把刀锋。
“呵呵……”我突然感到好笑,在刺眼的目光中渐渐敛起嘴角,抬眼直视他,“耿烈,你是在证明什么吗?”
“你知道我最痛恨证明什么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也请记住‘I don’t care’。”话完我用力扳开他紧握的我的手,惋惜道,“也许我们不合拍。”没想到只有一次疯狂的激情可以回味。
“不合拍?”他轻哼,好似很不以为然,“不合拍你会跟我来这里?要是你没有一丝期待跟我上床,我接受你的说法。”
“你懂我的意思么?”我被他搞糊涂了,不停地按揉太阳穴,“我是说——”
“我暗恋你一年了!”我的话被他突然的厉声硬生生截断,“我不玩了,不想再装下去。”他泄气般地往后一靠,疲惫地拨了下垂落额头的碎发。
“……对不起,你刚刚是说……暗恋我?”这唱的是哪出?我发誓脑子虽然有些混沌,但刚刚那句全然表白的话不会听错。
“对,暗恋你!”四个字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有仇似的盯着我。好像是我逼良为娼。
这个玩笑未免开大了点。我微微一笑,示意他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