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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地碎碎念着,“爹爹怎么可以做这种傻事?冻坏了怎么办?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可以跟我说……”
“闭嘴!你懂个屁!”被逮个正着,修远本来就很尴尬,这家伙还像个大人一样自以为是地唠叨个不停,让他心里更为疙瘩,便忍不住以发火来掩饰自己的狼狈和痛苦。何况他无法解释自己的举动是为什么,难道他说蛇精注入他体内的媚毒让他情欲汹涌,每到晚上就会定期发作,封邪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他们的父子情恐怕就完了!就算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珍贵的感情,那人如此纯净,他不配的……
“快点脱下湿衣……”进去后封邪连忙合上门,打来热水,然后伸手去扯贴在男人身上的湿衣,对方却不肯,死死拽着衣服,就像一个别扭的孩子。
“不然会生病的,快点……”封邪也是好耐心,屡次三番地朝目标努力,可总被修远躲开,他心下着急,便上前一步,强行扯开那排衣扣,修远反抗着,直到打翻了蜡烛,他才终于得手。
他知道男人不肯脱衣的原因,也就不打算去点熄灭的蜡烛,而是摸黑,用热水擦拭他的身子,又给他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虽然看不见他,但是听得见他的喘息,感觉得到他的战栗,封邪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爹爹,别让孩儿担心,如果你再这样,我会疯的……我真的很怕……怕你会出什么事……”那天他看见他背后隐隐渗出血,差点就失去了理智,但是又不能问,否则他将颜面无存,会竖起山一样高的隔阂,甚至永远离开自己……
喘息声浅浅的,那人像是摒住了呼吸,勉为其难地伸出手,和他的握在了一起。封邪心头雀跃,趁机将人拉上床,在他身上捂了一圈厚厚的被子。黑暗中,两人盘膝而坐,封邪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总觉得气氛很是不一样,像是酝酿着什么不该有的,还好他反应快,立刻将这微妙的尴尬化去:“床下有坛酒,我去把它烧热。”
男人没反对,他兴冲冲地去了,回来时一副窃喜的样子,仿佛抱着不是一坛劣酒,而是一锅热汤。“爹爹,你喝口尝尝,绝对能让你变得暖和起来。”
男人没开腔,抓过酒坛就猛灌了几口,听着那咕隆咕隆极其粗鲁的声音,封邪瞠目结舌,这也太夸张了……
“还不错……”对面的人发出一声叹息,回味无穷般地说。
夸奖酒就相当于夸奖他,封邪自然开心。而且一壶浊酒,不但有取暖的功用,还有消火的奇效,瞧,爹爹不是没生气了。
“这是我自己酿的,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多酿点给你喝。”
“你自己酿的?”大概是因为日后有了口福,男人的调子里带了点愉悦,“很好,但可以改进一下,再烈点,我喜欢烈酒。”说完又狂饮了几口。
“好啊。”封邪看得心惊肉跳,其实这酒已经够烈了,难道他没发现吗?可自己又真的很享受和他如同兄弟般的感觉。
第56章
他只知道修远是个稳重的人,不料他竟有如此豪放的一面,或许这跟豪放无关——他的心顿时变得柔软:“借酒消愁愁更愁,你还是别喝了……”
惊觉自己的失言,男人已经朝他倒了下来。“醉了么?”他苦笑着,将他紧紧揽入怀里,紧紧的,“人生最遗憾的就是,不能一直醉下去。”
封邪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起身挑燃了灯芯。
火光照亮了男人酡红的脸,还有那脸醉得深了的痴意。
他俯身,将头凑到他颊边,确定他是睡着了,才轻轻地解了他的衣。
拨开那一头青丝,与男人禁欲气息所违和的男徽刺青展露得彻底。
封邪呼吸一窒,到底是谁怎么狠心,把这么个龌龊的东西印在了他的背上,不说心高气傲的道士,就是自甘下贱的小倌也接受不了,毕竟太侮辱人了……
同时又暗叹这刺青之术的高超,竟把那物绘得栩栩如生,就像是活的一样,封邪抬着手,根本不敢摸,生怕摸一下它就硬起来了。不过真正的玄机在于那没入股间的茎头,他有些不适地揉了揉鼻子,毕竟他从未接触过这般淫秽的东西,虽然只是一根阳具,对他来说也跟活生生的春宫图无异。而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男人股间那像是有着什么的阴影,他瞟了一眼,就捂住了眼睛。脸红得像一口喝了十斤烈酒似的。
他忍了又忍,结果忍无可忍,最终还是伸出手,朝那个神秘的地方探去……
真是好酒,心中抑郁一扫而空。修远赞叹着睁开了眼,发现已是日晒三竿,赶紧爬了起来,却发现床上还蜷着个人,不由拍了拍他的肩:“封邪,还不起来晨练?太阳都晒屁股了!”
“爹,我不太舒服,让我休息一会儿。”
修远觉得纳闷,修仙多年,按理说早就不该生病了,至于赖床,他从来没有这个习惯,慢着,他似乎隐隐嗅到一股血腥味?
“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嗓音转厉,封邪知道逃不过了,只得主动转过脸:“昨晚见爹爹喝得高兴,我也忍不住喝了几口,没想到一喝就醉,出恭的时候给摔了……”
见他头上顶着一个血淋淋的大肉包,修远忍俊不已:“这点小伤,用法术抹了就好。”
“我……我醉了,用不了。”
“傻瓜。”男人敛住笑,手覆住那狰狞的大包:“爹爹命令你马上消退。”随即放开手,“看,这不是没有了?”
封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爹,你当是逗小孩呢?我已经长大了好不好!”
“如果长大了,就不会因为一点小伤而赖床,快些起来吧,不然我可要教训你了。”说着,人已经走出门外。
封邪撑了起来,像是碰到了哪里,他面露痛苦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慢慢穿上了衣服。
几天后,师尊带着一干弟子,说是要下山除魔,封邪马上来劲了:“师尊,把我也带上,你看行么?”
“这回是动真格的,你以为去山下玩么?你那点修为,我看还是算了吧,留在寺中多练下基本功得了。”
就知道这家伙会跳出来捣乱,封邪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二师兄,我问你了吗?都说丑人多作怪,不料美人也是一样的。”
“你说什么?有这样对师兄说话的么?”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无法善了,众师弟全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封邪,不可无礼,对长辈要尊重。”修远突然开口,“我守家,不去了,封邪可以顶替我,让他多见下大风大浪总是好的。”
“谢谢爹爹。”封邪转向老者,恭敬地问道:“师尊,可以么?弟子一定不辱使命,你放心好了!”
师尊点了点头:“那我们立即出发。”
本想以封邪出言不逊而借题发挥下,从而搁浅了他所提出的要求,不料师尊一直未表态,反而是修远站了出来……好不容易两人有了同行的机会,哎,真是弄巧成拙。计划被打乱,天寒暗自纠结。
终于,暂时不用和那人见面了。
出了门,封邪松了口气,虽然心里仍是沉重不已。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探知那个惊天秘密,一旦知道了,思绪就开始变得复杂,欲望也不复单薄。他总觉得,心里有扇门被打开了。再也合不拢。
所以他没有心情仔细听面前的人讲的什么,只知道这个镇叫积雪镇,而镇上的居民最近显得十分异常,白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就像疯狗似的,晚上则毫无节操地纠缠在一起,如同野人一般交脔,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不分性别。
天寒听得大皱其眉:“那他们有没有正常的时候?”
第57章
就在众人忙著讨论分析的时候,封邪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他知道来这里的目的,接受师尊的考验,作为伏龙寺的弟子,义不容辞。
谁先看出端倪,找出元凶,就能够得到师尊的重用。但是他不稀罕,纵然揪出那个魔的人只能是自己。天寒的本事再大,也超不过他,因为没有人比他和那个魔的渊源更深了。
“你是说只有阴天,他们才会像正常人那样?”
“是的。”
“阴天……那就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天寒沈吟道。
众人沈默。好似全部在等待他推断的结果。
“没有太阳和月亮,那便意味著没有……”天寒眼里闪过一阵醍醐灌顶的亮光,“我知道了,他们是被操纵的,而操纵他们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
“影子。”封邪冷冷地说,“阴影代表著万恶的一面,而每个人都有影子,你利用影子操纵他们,让他们做尽丧尽天良兼无耻之事,你则从中受利,提高自己的功力。”他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不过在成为真正的魔之前,你已经灰飞烟灭。真是可惜。”
对面的人笑了:“你要和我作对?古人有句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虽然你我不是什麽兄弟,但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更可笑的是,我从没见过哪个魔,能像你这样一身正气。”
听言,封邪的表情一点点地变了。与其说开始他带著猎魔之人的傲慢,那麽如今则有著君临天下般的不可一世:“绝魂。”他叫他的名字,“你知道我最讨厌什麽?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成像你这样的渣滓。不管我是谁,我是不是魔,我都不是和你一路的。永远都不是。别奢望拿这个换取我作为魔的良知,魔没有良知。如果有,那些无辜的人也不会像疯狗一样被你玩弄至死!”
“绝魂?”那人微微敛住笑,眼睛在他身上仔细打探,“你在叫我吗?”虽然他不明白这个少年的意思,但是他的心对这个名字有所感应,非常微妙的感应,仿佛他和他曾经站在一起,扭转乾坤,披荆斩棘,彼此就像是兄弟,“小子,听著,我不想伤害你。我可以离开这里,让此地恢复平静。只要你别再纠缠我。行不行?”
“你怕了?”封邪笑了,那笑容优雅至极,就像一朵未开的花,表面上有著纯净无害的美丽,花苞里却是随时可能怒放的残忍花心。“好吧,我放你一马,”他仍是笑著,“以後别让我看见你。”
“後会无期。”然而他刚转身,就看见一只手穿胸而过,手心里的心脏正突突跳动著,他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是有些忧伤,为什麽这个场面会如此熟悉?
“去吧。我最好的兄弟。”封邪拍了拍对方不可置信的脸,一边抽出自己的手一边看著他倒下去,“抱歉,我不能留你。”
被他叫做绝魂的魔,在倒地的那一刻便轰地一声化作了尘灰。
就在这时,身後传来清脆的掌声。
“精彩,实在精彩。”从那人嘴里不断吐出带著嘲讽之意的夸赞,“我竟从不知道,我的小师弟居然这般厉害,出手干脆利落,狠辣不二,只是我不明白,这一招究竟是哪一招?哪本书,哪个人教你的?二师兄今个儿要好好请教请教你。”
封邪嗤地笑了声,缓缓转过半张脸:“不知二师兄看到的是哪一招?”
以为他会口吐毒言,没想到他居然矢口否认。天寒揪起眉,以笃定的口气道:“为什麽不敢承认?你杀了那个半魔,立功了,可是一件好事。”
封邪这才转过了整张脸对著他:“既然杀魔是重点,那前面无关紧要的话,就请你收回。如果师兄真的对那一招感兴趣,以後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