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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电视上看到您的签约记者会,见到您这么成功,我真为您感到高兴,可是一直没机会恭贺您,好不容易遇到您,所以想亲口跟您说一声恭喜。”李昆明解释。
谋仲棠转过身,笑容很淡。“谢谢!”
李昆明低头迟疑了几秒,然后才接下说:“谋先生,前几天我还看到报导上提到,您近曰要订婚了?”
“没这么快,双方家长还没正式见过面。”他答,没什么表情。
“噢,是因为您太忙的缘故吧?”
“观月会长是一位非常忙碌的成功人士,而且对方是长辈,我必须尊重他的时间。等见面时间确定后,我的父母就会亲自到曰本拜访,届时订婚仪式会按中、曰古礼分别进行一次。”他知无不言。
“这么慎重?”李昆明也没料到,谋仲棠肯对自己透露这么多。
“观月小姐的身分不一样,当然要慎重。”
“是,”李昆明干笑一声。“当年恩熙走的很匆忙,她突然决定要离开我也很意外,后来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也许是因为那封──”他突然闭嘴,没再往下说。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恩熙曾经交代过自己,关于她母亲生前曾留下一封信这件事,连董事长都不能提起。
谋仲棠眯起眼,冷冷地盯着他。
过了几秒,李昆明才接下说:“那个时候我听说您在医院,董事长大概跟我提起您的状况,我知道当时您很不好受……”他看到谋仲棠的表情很冷,于是不敢再说下去。“总之,现在我终于知道您已经不在意,这就好了,这件事终于过去了!”他打了一个哈哈。
谋仲棠没什么表情。“还有事吗?”他冷淡地问。
“呃,没事了。”李昆明犹豫了一下。
谋仲棠正要转身前,李昆明又开口:“谋先生!”
“怎么?还有话没说?”谋仲棠看着他的时候,表情比刚才更冷淡。
倒是助理看了手表一眼,然后提醒老板:“谋先生,会议快来不及了。”
“没关系,饭店员工就像我的家人,会议没有家人重要,当老板的人应该要多听取家人的意见。”谋仲棠看着李昆明说话,他的语调虽然温和,但是脸上却没有笑容。
李昆明低下头,觉得有点不安。“对不起,我不知道谋先生您要开会──”
“没关系,有什么话尽管说。”
“是……我是想说,董事长的身体好象不是很好,可是刚才见面时董事长还回答我,他身体不错,我怕董事长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所以想请谋先生劝董事长,到医院检查一下。”
“你刚才跟我父亲见过面?”
李昆明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是。”
“他到饭店来找你?”
“是呀,董事长亲自把相簿送还给我。”
“相簿?”谋仲棠的视线移到李昆明手上,果然看到他抱着一本相簿。
“是,因为董事长他──”李昆明突然噤口。
“你想说什么?”谋仲棠盯着他。
李昆明垂下眼。“也没什么,就是几张过去的生活照而已。”
“是恩熙的生活照吗?”谋仲棠突然说。
李昆明猛然抬起头。
“是吧?”谋仲棠反倒咧开嘴。
“是……”李昆明的脸色很尴尬。
谋仲棠盯着李昆明,漠然的脸色布满冷淡的疏离。“现在回想起来,我好象也没有任何恩熙的照片。我跟她,甚至不曾在一起拍过一张照片。”他突然笑出来,若无其事地说:“不过,就算有照片,事过境迁,应该也早就被我处理掉了吧!”
李昆明张着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我会劝我父亲注意身体,你放心吧!”话说完,谋仲棠转身走出饭店,助理追随而出。
李昆明呆呆地站在饭店大厅瞪着谋仲棠的背影,心情就跟三年前恩熙离开时,一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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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台湾有很多新式旅馆,装潢得非常华丽!不但服务周到,也比较干净。
姜羽娴之所以选在这种旅馆跟宋牧桥见面,只因为两人实在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会面。
过去她可以不管丈夫,与宋牧桥在一般餐厅见面就可以。然而现在她在乎儿子的名声,何况谋仲棠现在已经掌控整个亚洲春盛集团,还即将与曰本知名饭店集团的女儿订婚,只要有任何奇怪的谣言传出去,对儿子都会有不利的影响。
所以近年来她与宋牧桥见面,就格外小心翼翼。
“还是没有那孩子的下落吗?”姜羽娴的语调显得很落寞。
近一年来,她越来越心急,两人见面谈的都是她失去下落的女儿。
宋牧桥看了她一眼。“你不要急,我一直都在找,我相信只要我们有毅力,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女儿──”
“总有一天要等到哪一天?!”姜羽娴烦躁地掩面悲叹起来。“我真的好后悔!当年我为什么要做那种蠢事?我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别人?”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我看你要捺着性子,这件事情急不得。”
姜羽娴根本不想看他,她还是沉溺在自己的懊悔中。“我真的很笨!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当时只要说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不就成了?”
“好了!”宋牧桥忍不住对她说:“你太天真了!要真那样做,你的丈夫反倒会怀疑,毕竟生龙凤胎的机率太低了!而且那两个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
姜羽娴瞪他一眼。“那又怎么样?总比把孩子送给别人好!”
宋牧桥懒得再跟她争辩。
“你干嘛不讲话?”
“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是跟二十多年前一样,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叹了口气,宋牧桥说。
姜羽娴胸口一窒,她咬着唇,半晌后才抑郁地说:“其实最大的错误是在二十多年前,我们根本不该犯错!”
宋牧桥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如果那时候我没喝酒,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宋牧桥还是没说话,不过脸色显得很阴郁。
“要是那时候没做错事,现在就没有悔恨……”
“就算那个时候跟你一起“做错事”的男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宋牧桥突然接话。
姜羽娴转头瞪他。“你是什么意思?!”
“那天你喝醉酒,就算不是我送你回家,换做其它男人,你一样会跟他们发生关系!”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那么随便!”
“当时你一心只想报复你的丈夫,当然什么男人都可以!”
“你!”姜羽娴气得直喘气,却再也说不出话。
宋牧桥瞪着她,看到姜羽娴气得好象喘不过气,他又觉得后悔。“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个了?”他的口气放软。
“难道你们男人就不随便吗?”可是姜羽娴却不甘愿。“就算是我愿意的,难道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难道你就不是自己愿意,而是被迫的吗?”
宋牧桥别开脸。“我不想为自己说什么,现在我只说一次,我对这件事从来没有后悔过。”
姜羽娴张开嘴,倒抽了一口气。
他的意思是……
“好了,我们这样常见面也不好!我看,等到有消息,我再打电话通知你,到时候我们再见面好了。”说完话,宋牧桥显痪起来。
“可是,到底还要等多久?”姜羽娴的表情很痛苦。“我每天都会想到女儿,每次一想到她,我的心就好痛,我觉得自己好象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要有耐心,只要我们持续寻找绝不放弃,一定能找到女儿。”宋牧桥只能这样安慰她。
姜羽娴闭起眼睛。“那个尤杏桃,她怎么会死了呢?三年前你不应该逼她,就不会发生那种可怕的事!”
一提到尤杏桃,宋牧桥就不说话。
他径自走到门口。“你不走吗?”
“我等一下再走!”姜羽娴瞪着地面,喃喃回答。
“那我先到柜台结帐。”宋牧桥离开房间。
姜羽娴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走出房间,下楼准备离开旅馆。
第四章
离开旅馆的时候,宋牧桥到停车场开车,姜羽娴则戴上太阳眼镜,然后直接走出旅馆。
宋牧桥的车子从旅馆车道开上来时,与一部黑色奔驰擦身而过。
开出车道后,宋牧桥把车子停在旅馆前不远处等姜羽娴上车,而那部黑色奔驰车则继续往前开……
“等一下,你让车子先在路边停下来。”谋远雄突然对司机说:“我好象看到牧桥的车子了!可是他的车子,怎么会从旅馆里开出来?”
司机的车子经过旅馆后,原本已经开得很慢。“您是说宋先生的车子吗?您会不会看错了?”司机问。
“我不会看错,我还没老到老眼昏花的程度!你先把车子停下来。”
“可是……”司机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呃……”
“到底什么事?你的车子怎么不停下来?”
“这个──好,我先停车。”司机勉为其难地停车。
“真是的,我刚才就叫你停车,你怎么开这么远?”谋远雄嘀咕几声,然后回头探望。
谋远雄才刚转头,就看到宋牧桥的车,从自己的车子旁边经过,而就在宋牧桥的驾驶座旁,坐着一名脸上戴着太阳眼镜、看起来很高贵的女士。
可尽管那个女人脸上戴着太阳眼镜,谋远雄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名高贵的女士,就是自己结缟三十多年的发妻,姜羽娴。
“你──你快跟上,快跟上他的车子!”谋远雄指着前方宋牧桥的车子,突然变了脸,声色俱厉地命令司机。
“是。”司机虽然面有难色,但却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
原来司机早已知道,老板之所以会突然这么激动的原因……
因为就在刚才,当车子开过旅馆的时候──
司机已经看到姜羽娴从旅馆走出来,之后从后照镜里,他又亲眼看见姜羽娴进了宋牧桥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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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姜羽娴送到谋家附近的小巷里后,宋牧桥就沿着山路将车子开下山。
姜羽娴走出小巷,往自家那条大路一个人独自走回去……
快到自家附近,谋远雄就叫司机停车,他一个人下车追上妻子──
“你站住!”刚到家门口,谋远雄正好追上她。
姜羽娴僵住,这一瞬间她已经听出丈夫的声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愣了片刻才转过身。“司机呢?我怎么都没听到车子的声音──”
“你说!你怎么会从牧桥的车上下来?他为什么特地开车送你回来?”谋远雄根本不听妻子解释就先质问。
“你干嘛啊?干什么这么大声对我吼?!”姜羽娴避开丈夫的视线,不正面回答问题。
“我问你,你就好好回答!”他神色严厉。
姜羽娴知道躲不过,于是顾左右而言他:“你干嘛这么凶啊?人家牧桥刚好开车到山下,谁知道会这么巧,我们两个就遇见了嘛!人家他也是好心,才会开车送我上山──”
“你还想撒谎?!”谋远雄脸色铁青。
姜羽娴被他一吼,肩膀都耸起来。“你对我这么大声干嘛?他送我回来又怎么样?我哪里撒谎了?”
“你居然敢说,他是在山下遇见你?”谋远雄咬着牙问,胸口不断起伏。
如果妻子不说谎,也许他还愿意听她编出个什么理由,解释两人从旅馆一起出来的原因。
“本来……本来就是这样啊!”姜羽娴嘴硬,话既然已经出口,现在她可不能否认自己的说词。
“你!”谋远雄被气得两手发抖,“你居然还想说谎!四十分钟前我在大街上,明明看到宋牧桥的车子一开出旅馆,你也刚从旅馆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