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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琳端着燕窝来到书斋门口,在听过太君一席话后,她决定改变方式,表现温婉可人的一面,以博得大表哥的好感。
“叩!叩!”她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没关,进来。”她柳腰款摆,甜孜孜的跨进房,“表哥,我特地端了燕窝来给你补补身子,大君说你午膳吃得不多,怕你饿着了。”云风僵着笑,“谢谢你,表妹,有劳了。”该死的宇桀,人跑哪里去了?怎么没把她引开,这下可惨了。
其实午膳时他之所以吃不下,主要是因为一旁有双虎视耽忱的眼睛看着他,教他如何吃得下饭?唉!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表哥,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帮你磨墨,虽然帐本我看不懂,不过,我可以学习,将来——”她佯装羞答答的低垂螓首,欲语还羞。
他拭着额上的冷汗,招架不住的干笑,“多谢表妹,我一个人还忙得过来,我看你不如去陪太君聊天解闷好了。”琬琳失望的垂下眼脸,美丽的脸上满是哀伤。“表哥,你那么讨厌我吗?难道我长得这么不堪吗?”她用手中捂住脸,双肩一耸一耸的。
老天!这八成是太君教的招数,他最怕这一套,也最怕女人哭。
“不……我……我不是那意思,表妹,你真的长得很美,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可别妄自菲薄——”他就是说不出重话,尤其是面对一个哭泣的女子。
她抓住他的语病,“那为什么表哥还……还不跟我爹娘提亲?你该知道我从小就希望能当表哥的妻子,已经等了十八年了。”云风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挑明,吓出一身冷汗,只盼望有人能替他解围。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真的,在我心目中,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这次他无法再让她继续误解下去,非谈个清楚不可。
“不——我不要当你妹妹!我喜欢你,表哥,太君也说过希望咱们两家能亲上加亲,我也一直在等表哥派人来提亲。”她着急的将心事全都吐露出来,再也没办法顾及女子的矜持,她怕再不表明,表哥就会成为别人的了。
“对不起,表妹,其实我……我已经有意中人了。”他不得不撒谎,事到如今只有如此,明知会伤害她的心,却也只剩这条路可走。
果然,只见她花容变色,伤心欲绝的后退一步,低低切切的问:“她……它是谁?是哪家的小姐?我要亲眼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配得上表哥,快告诉找她是谁?”琬琳在心中诅咒那名女子,敢毁了她的幸福的人将不得好死!她等待了十八年,没那么容易就算了,因此,表面上她继续装出可怜相,心底却盘算着各种除去那女子的方法。
云风临时也想不出一个对象,话又不能乱说,免得糟蹋了那位姑娘的名节。
“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遇见她的,等找到她以后,我会告诉你。”他藉语推托,至少可以逃过今天。“表妹,原谅我现在才跟你说,凭你的条件,值得更好的对象,相信姑丈会为你找到一个好婆家。”她呜咽的冲出房门,留下满心愧疚的云风在屋里叹气。
第三章
深秋时节。
相思坐在没有任何装饰的马车内,由两名车夫驾着,彩儿随侍在旁。
她自帘缝中窥看街上的景致,摊贩们贩卖着稀奇古怪的物品,令人目不暇给。
“来——各位父老兄弟姊妹,快点围过来!”摆地摊的大爷叫嚷起来,敲着手上的锣鼓,招徕着经过的人们。
今天街上的路人不多,所以因好奇围上前的只有寥寥数人,场面冷清。
“大家快过来看,难得一见的青蛇,保证难得一见!只要十两银子,吃下青蛇胆,包准身强体健,冬天不怕冷,即使生病也不必怕看大夫,三天立刻痊愈,来——”锣鼓声又大作,但没多少人停下脚步观赏。
相思不经意的瞄到被关在铁笼里的青蛇,照理说对那种动物她该感到害怕才对,可是她却狠不下心来见死不救。
“彩儿,跟车夫说停车。”她终究不忍心。
马车停放在路边,彩儿凑过来问道:“姑娘,怎么了?是不是想买东西?”“嗯,彩儿,过去问问看那条青蛇要卖多少银子?”她没办法出去自己问,只有让彩儿过去。
“姑娘,你……你要买蛇做什么?我不敢去。”她吓得刷自着脸蛋,猛摇头颅。老天!蛇耶!想它那副丑模样就让人作呕。
相思推着她下车,正色的说:“你要我自己下去问吗?彩儿,只要不攻击它,它是不会伤害你的,有什么好怕的,快去。”“姑娘怎么知道它不会咬我?”她还是怕得要命。
“我就是知道!你不去是不是?那我自己去问。”相思也知道她害怕是正常的,但心底涌起的冲动却直催促她赶快去救那条蛇,万一让人捷足先登,它的命就完了,所以才固执的宁可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去救他。
彩儿忙挥手,“我去,我去,姑娘,你别出来,否则倩姨会打死我的。”她万分不情愿的踱到摊旁,隔着笼子老远的和那人谈价钱。
没多久她便过来回报,“姑娘,那人说最便宜只能卖八两,不能再杀了。”彩儿杀了老半天,也只减了二两银子。
相思打量一下周围,“你跟他说六两银子,不卖的话咱们就走人。”幸好今天生意清淡,那人不可能再干等下去,所以她才再拉低价钱。
彩儿在那边和他比手划脚,显然那人不死心的还想抬价,眼睛猛往这里瞧。
笼子里的青蛇不知是凑巧,还是真的懂有人要买下它,一双金色的眼睛朝她看过来,这令相思又有一种怪异的熟悉感,仿佛曾见过这样的眼睛。
好不容易谈拢价钱,彩儿抬着笼子,手臂直颤抖,如履薄冰的走回来,生怕挪蛇反过来咬她一口。
“姑——姑娘,这东西——该怎么办?”她连声音都在发抖。
“拿进来给我吧!”她微掀布帘,探出玉手接过,放在大腿上抱着。
彩儿不放心的偷瞄几眼,“它真的不会咬人吗?姑娘,万一它凶性大发,咬了你一口该怎么办?”“那就只有死啰!还能怎么办?”相思忍不住又捉弄她,促狭般的眨动笑眼。
“啊——”形儿惨叫一声,站立不稳的跌坐下来。
自相思唇中荡出愉悦的笑声,她捧着笑疼的肚子,“骗你的啦!还不快上来。瞧你那胆小的样子,要咬也是咬我又不是咬你,怕什么?”
“姑娘,都什么节骨眼了,还跟彩儿开玩笑!”她气恼的嘟起嘴,脚直跺了好几下。
“对不起,对不起,咱们快走吧!等到了栖霞山,就把这条青蛇放生,总不能把它带回丁香园吧!”彩儿捂住胸口,惊叫:“姑娘,当然不能带回去,否则大家会被它吓死的。”“知道了,走吧!”轿子重新抬起,朝着栖霞山的方向而去。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宫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看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栖霞山因山中枫树而成名,每值深秋,层林尽染,满山遍红,有金陵第一明秀山之称,分东、中、西二一峰,主要胜景“栖霞寺”则位于中峰。
马车在寺前不远的“凉心亭”停下,相思蒙上白色面纱步出马车,一身素衣,未施胭脂的她,更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袅娜之美。
她拖着那只铁笼子来到亭内,彩儿对那有种恐惧感,所以只敢守在亭外。
“奇怪,我是不是曾经见过这类型的青蛇?否则怎么会如此眼熟?”相思仔细的端详一番,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不晓得最近怎么搞的,老是出现莫名其妙的感觉,现实与梦境常常混淆在一起,特别是这座栖霞山,一个月前来过一次后,回去就老作梦,梦见自己住在一座小村庄内,每天都在山里跑来跑去的,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
有时候在梦里,她身边还常陪伴着一位白衣男子,虽然仍是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和她从小便常梦见的男子是同一人。
他到底是谁?她又为什么会老梦见他?
“别怕,我待会儿就放你走,不会伤害你的。”相思安抚着青蛇,也不管它听得懂听不懂,她认为,这蛇若有灵气,就该听得懂她的意思。
青蛇的金色眼睛中闪着光芒,是她看错了吗?蛇的眼中竟有泪光?
看来大概是自己病了。
“姑娘,莫愁姑娘来了。”彩儿兴奋的通报。
相思抬眼望去,果真见到前头走来一人,身上披着一件连帽黑斗蓬,脚步轻盈,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个有武功底子的人。
“你来了。”相思浅笑以对。“没搭马车来吗?”
“我骑马来,你知道我讨厌搭马车的。”轻脆声音的主人揭下帽子,同样脸上罩着紫色面纱,一双明眸大眼灵活的转动着。“老天爷!你手上的是什么?不会是你养的宠物吧?!”彩儿仿佛找到同伴似的对着她抱怨,“是我家姑娘刚从街上买来的,也不想想那多吓人,居然还抱着它。”
那被唤为莫愁的女子咯咯笑着,“好好玩喔!可不可以让我玩玩?我从没养过蛇耶!”她出人意表的笑道,连点惧意都没有。
“我的天!”彩儿拍着额头,翻翻白眼,快晕倒了。
相思白她一眼,“不行,我买它可不是买来玩的。莫愁,陪我到山里去把它放生好不好?它好可怜喔!看它的样子大概还小,一定是不小心误入捕蛇人的陷阱,咱们就当是做好事,将他放回大自然吧!”
“真的不能玩一下吗?一下就好。”莫愁一双大眼渴望的瞅着她。
“不成,让你玩一下它还有命在吗?我太了解你的个性了。”她很有先见之明的拒绝她。“彩儿,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于是,两人缓步进入漫天的枫叶林中,这地方香客较少会来,所以她们才放心大胆的取下面纱,呈现出两张皆无比娇美的容颜。
“最近好吗?那位沈姑娘还有再找你麻烦吗?”相思询问着好友,约她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让她散散心、诉诉苦。
莫愁耸耸肩,不置可否,“沈芊芊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她只是嫉妒我目前正当红罢了,自从你义兄甩了她以后,她的行情每况愈下,理所当然也就失宠了,但我自认还应付得了她。”
“那就好,我知道你向来坚强,不过,也不要太过于逞能,有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咱们可是好姊妹不是吗?尤其是报仇的事,我不想你涉险,对方可不是一般老百姓,你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她的关怀换来莫愁感动的一笑,“我明白,谢谢你,相思,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好姊妹、好朋友,但是家仇血债未报,那么这些年屈居在青楼的日子也就枉费了,我永远志不掉这笔债,即使是赔上一条命也在所不惜。”每当想起往事,那椎心刺骨的痛楚就让莫愁喘不过气来,为了报仇,她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给恶魔,只求要了那人的狗命。
相思忧心的看着她眼中的仇恨,感同身受,她们有着相同的背景,一样是个孤儿,一样屈身于风尘中,所不同的是她没有莫愁埋藏在心中多年的血债要报,只能在一旁关心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踏进危险。
“莫愁,我不希望你做任何傻事,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或许云哥有法子也说不定,他见多识广,交游广阔,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不,这仇我非要亲自报不可,也不想拖累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真是固执。”她无奈的叹息。
莫愁展开笑靥,一扫方才不快的情绪,指着前方不远的树林。
“就将它放生在那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