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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远鹄注目于刀,半晌压低了声音:“殿下,这把龙弧短刀,不宜随身佩带。”
董束月眉头一蹙,道:“双翼龙兽虽有海底屠夫之称,但本王千年修为,又怎会驾驭不了这封印之刀?”
卓远鹄伸出手掌:“殿下请看!”
却见手心一道烧灼般的血痕,龙形隐隐流动,卓远鹄沉声道:“方才属下竟小觑了此刀……此刀封印之兽,封印之时,封印之术,甚至封印之主都一一符合大凶之兆,杀气过重,出鞘必见血,殿下王者至尊,虽不至如属下被此刀所伤,却是不该佩这等不祥凶器。”
董束月知他所言必有道理,却甚是固执,只摇了摇头。
季复生凝神听着,突然开口:“卓大人……”
卓远鹄挥手打断:“你绝非凡夫俗子,称我一声卓兄已然足够。”
季复生也不谦让,道:“卓兄,你说封印之主也属大凶,莫非你知道我的前身之事?”
卓远鹄见董束月神色不愉,似不想听闻此事,稍一犹豫,仍是直言道:“我虽不知晓你的前世,却能感应得出,你身负的冤魂直有倾国之数。”
“我生前也曾率军百万之众,数场大战流血漂橹尸横遍野,也算是幽冥凶神,但身负杀孽之重魂魄之怨,却远不及季兄弟。而你这等人物,下得地府却只是低等鬼卒,却更是叫人怎么也猜不透。”
季复生苦笑道:“我心中也是疑窦重重,若能恢复记忆,定然能知晓自己真正的身份。”
卓远鹄略一思忖,道:“要恢复记忆……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只看时机了。”
季复生正待追问,只听老马沙着嗓子道:“面好了!”砰砰几声,七个装满面条的大碗一字排开。
卓远鹄忙说:“我先去抢面!”
季复生目瞪口呆,只见满屋子所有原本端坐着的鬼齐齐发一声喊,纷纷起身冲向一字排开的那七碗面。就连肩上的小鬼,也饿虎扑食似的一头扎进了汹涌的鬼群。
季复生笑着看一眼小鬼的背影,伸手向董束月:“把刀还我吧,以后送你更好的。”
董束月用力握着刀身,指节泛出白色:“不。”
突兀的冷笑一声:“不祥有什么打紧?我还要逆天改命呢!”
逆天?改命?季复生一震,突然涌上一股仿佛与生俱来植根于魂魄的野望,有炽热的岩浆在心里即将沸腾奔涌而出,所过之处,无边的天地偃服,而日月星辰,尽在翻飞的衣袖指掌间,任由摘撷。
董束月凝视着他瞬间点燃的眼眸,那里已是玫瑰的深红,而瞳孔中心,却是最纯最重的漆黑,心中无端的有些紧张,尝试着唤道:“季复生?”
季复生笑了笑,收回手道:“那你便留着罢,若有不祥,你自己担。”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向所有跳坑的致敬!
今天自己看了一遍前文,太慢热了!
不过拍着胸【搓衣板】保证,2w字内会初步稍微好看那么一点点,凤大叔待我铺垫完,会出来的,大概也是再有4、5章的样子吧……
从今天起日更【掳袖子,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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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着脸丢一个群号:87715060,一个三国杀的小群,那啥……有高手愿意指点请不要大意的进来吧~
恶咒
季复生笑了笑,收回手道:“那你便留着罢,若有不祥,你自己担。”
面少鬼多,能者胜。
很快,谁说女子不如男,巫风灵率先捧着一碗面杀出重围,长发散乱,指甲缝里满是肉丝。董束月打了个寒战,轻声道:“最毒妇人心,巫司狱指甲里的蝎尾针可比妇人心毒多了!”
第二个得胜归来的是卓远鹄,袖子少了一截,脑袋上顶着香椿末。
最厉害的却是卓羽玄,小鬼双手平举,托着两只大碗,从众鬼头上嗖的飞了回来,姿势应该是非常的潇洒,可惜骨架小肉多短胳膊莲藕腿,倒像是一团雪白的胖兔子滚了过来。到了季复生头顶,炫耀的绕着圈盘旋,两碗牛肉面热气腾腾的香味四散。
季复生瘫着脸,一把拽住他的脚脖子拉着坐到自己腿上,卓羽玄很受用这种亲昵关爱,放下面碗撒娇:“哥哥一碗,阿羽一碗。”
季复生见那碗面颜色分明,也就普普通通的宽叶面条,大块的酥烂牛肉,碧绿的香椿末,但扑鼻的异香直勾馋虫,当下推给董束月:“你先吃。”
卓羽玄对董束月抱有说不出的敌意,他放肆惯了,自然不加收敛,狠狠瞪着董束月,一手拽回面碗:“你敢吃,我就敢下焚心咒。”
董束月身为泰山王,更是热恼地府之主,不知为何,却对这小鬼异常纵容,听他威胁,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敢吃。”
卓远鹄苦笑,正准备将自己的一碗双手奉上,却不想早有一条身影闪近,一碗面放到董束月眼前:“殿下请用!”
无论哪里,向来都不缺乏屁精,季复生抬头一看,这屁精半截铁塔似的壮硕,一张青黑马脸,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正是那日拦着何若起大肆羞辱的犬芒。
看来董束月改变容貌只能骗骗那些普通鬼民,对于十六司狱官却是无用,好在犬芒一看就是个资深屁精,姿态毕恭毕敬,声音却压得很低,聊表心意的同时,绝不给顶头上司惹麻烦。
小鬼大为不爽,吸溜溜的吃着面条,还客观点评了一句:“屁精!”
季复生觉得这孩子真爱说实话,赞赏的摸了摸他一头短毛。
董束月却很有风范的点了点头,好像收下这碗面已经是给了犬芒天大的面子,淡淡道:“行了,你去罢。”
犬芒喜形于色,躬身退下。
季复生冷眼旁观,见卓家夫妻神情淡漠,似乎与犬芒很没什么同僚情分,而犬芒也不曾多看卓家一眼。
董束月轻笑着解释:“十六司狱各掌其事,若无私交,便是陌路一般。”
卓远鹄耿直,坦言道:“犬芒残暴,更喜凌|虐弱小,若不是他与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早想教训他。”
巫风灵吃吃笑道:“我看到他那张脸就忍不住想动手呢,只是他的兕骨蟒鞭倒不容小觑。”
碧眼流波,看一眼儿子,诱哄道:“羽玄,你悄悄去揍他一顿,娘给你一条三眼海蛇。”
季复生没绷住,被呛到了。
本来以为自己两千年后的黑道老爹已经够酷,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山顶更有云飘飘,再一想这家子是战国定居地府的,战国时代,诸子百家们灿若星辰的争鸣碰撞出了一个在学术和思想上华丽而伟大的顶峰——但,应该没有妈妈贿赂小孩去殴打自己的同僚这种流派吧?
小鬼很淡定,驾轻就熟的伸出三个手指,一副奸商嘴脸:“三条!”
巫风灵微微一笑,低头吃面。
小鬼憋了半天,愤愤拍桌子:“好啦,一条就一条!”
董束月见小鬼吃瘪,很是乐意,被小鬼恶狠狠瞪了两个大白丸子,忙笑着安抚:“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卓少爷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见季复生已经吃完,便向卓家告辞道:“复生失忆,我带他到处再逛逛去。”
小鬼大是不舍,却被巫风灵抱在怀里不让动弹,只得再三交代:“我家就在不远的枣花街左边第三家,哥哥记得去找我!”
季复生答应着,跟董束月一起走出店来,看眼前街道虽热闹繁华,与人间无异,头顶却仍是海水碧波,嵯峨倒悬,不由得说道:“这里好是很好,但总也不见天日,终究憋屈。”
董束月言道:“你若是嫌这城里不够清净,我们可以去远一些,七殿所辖五百由旬,自有清幽野地,秀水青山,城内亦有洗鹤台千鲤池,仙葩名卉,珍禽异兽。”
季复生道:“也好,咱们便往城外去吧……可惜我不会御风飞行,只能慢慢走了。”
董束月似笑非笑,低声道:“若是可以,我倒盼着你永远不会御风驾云。”
季复生早习惯了他说话古怪,知问了他也定然不说,挑了挑眉:“总有一天我能学会。”
两人一路行去,所到之处越来越是荒僻幽静,季复生问道:“那小鬼什么来头?想去对付司狱官,也不怕反被犬芒欺负。”
董束月叹道:“你还担心他?莫说犬芒了,便是我,也欺负不了这个小鬼。”
季复生看着他,眼神静静的,极认真好奇的神色。
董束月见他不语,莫名的有些赌气:“你就不能说一句,束月,求你讲给我听吧!”
季复生点点头,神色不动:“束月,求你讲给我听吧!”
董束月怔了片刻,求道:“你再叫我一声束月,好不好?”
季复生目光闪烁,似乎不甚习惯如此亲密的称呼,静默片刻,却依言唤道:“束月。”
声音有些生硬,话一出口,却露出迷茫之色,不自禁的又喃喃念道:“束月?”
董束月似是痴了,问道:“怎么?”
看着他如在梦中的神情,季复生蓦然清醒,随口笑道:“没什么,你名字念起来顺口。”
其实束月的发音并不顺口,而是绿水远山斜抹一笔的迤逦,是大海深处鱼人唱挽歌的音律低回,总透着几许时光倥偬荒芜的惆怅。
说着话,两人已走到仙乡云水处,只见杨柳芦岸,十里烟波,更有孤蓬扁舟,红蓼沙鸥。
良久董束月回过神来,随手折了一枝柳,道:“卓家之事甚惨,卓远鹄一代名将功高震主,被国君所忌,用铜钱大的特制烙铁一点一点烙遍全身致死。”
“巫风灵其时临产,却也被下令五马分尸,因此卓羽玄成为厉鬼中最为凶煞的天生怨灵。”
季复生想到那小鬼开开心心的自己折断骨节玩,心中微微刺痛,道:“难怪他说是在妈妈肚子里被马踏死……胎死腹中便是天生怨灵么?”
“不是,那种只是普通的小鬼而已……”董束月似有不忍,缓缓道:“巫风灵本是南诏巫女,将死之际,以腹中胎儿下了褫魂毒咒。”
“褫魂毒咒是上古禁术,只有身怀六甲堪堪待产的孕妇方可施用,却是最泯灭天性的恶毒咒语,大致是以母亲性命胎儿魂魄为引,使得所咒之人永堕地狱不得超生,而母婴同死之后,亦是永生永世不入轮回,想那胎儿尚在腹中,就背负毒咒之怨,魂魄更是融入咒语,成鬼之后,至多不过千年,定会有魂魄散尽的一天。”
季复生稍有迟疑,道:“也就是说,羽玄会魂飞魄散?”
董束月黯然点头:“假以时日,天生怨灵必会拥有地府最强的能力,甚至可以操控除自己以外任何一个魂魄,但那日也是他应劫之时。”
“难怪他竟有不逊犬芒的法力。”季复生低声叹道:“也难怪卓远鹄对他如此纵容……”
想了想又问:“你知道羽玄应劫的时日吗?”
董束月神色有几分古怪的复杂:“不知,若能知晓……倒是万幸之事。”
两人在水边坐了一阵,只见结界之上海底之中突有波涛暗涌,翻翻滚滚沸若滚水,时有奇物异兽搏浪其中,季复生目不转睛的瞧着,心中隐有所动,五行之中,水最为变幻无形不可捉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