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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过把口袋缝在内裤上的。”卡尔耸了耸肩,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封信十分完好,没有沾染上任何污渍,布莱特把薄薄的信纸抽了出来,花了半分钟时间读完了,接着他递给了卡尔,“不得不说,这位少校令人敬佩。”
作者有话要说:
☆、大洗盘
边缘粗糙的白色纸张上写了寥寥数行字,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一说明,只在最后才附上了这位少校的私心,“我爱你们,我的家人。”
卡尔深吸一口气,将这封信重新放回少校的密袋中,“病毒传播过于迅速,他申请终结行动,那上边还会派人来吗?”
布莱特说:“让我们来推演一下这两天这座基地发生的事情。首先,他们成功向KB18发送了信息,并在当天晚上得到了回复,然而他们很快发现,基地中的人大半都感染了病毒,病毒症状开始显现,这种爆发性的传染让这位少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过他所了解的极限,少校向KB18重新发送了信息,希望能彻底终止这项计划,发送信息之后,他没有等待上头的回应,我猜测是已经有不少士兵开始进入感染期,为了避免同僚之间互相残杀,他将剩下的所有人集中到这里,下达了自尽的命令。”
众人都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叶迟“啪”地一声,双手拍死了一只跳蚤。弗朗西斯长出了口气,“我们……回医院等待?”
布莱特否决了,“不,我们就在这里,试试看修好电台,KB18说不定还会传来讯息,飞机场在上次的爆炸中恐怕不能用了,我们得知道对方会使用什么样的交通工具。”
弗朗西斯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觉得阴测测的,“把他们都烧了吧。”
布莱特点点头,“这么多尸体还会引来更多变异生物,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我和叶迟来做这件事,你们回医院一趟把食物和武器带过来。”
四个人忙活了一下午,到刺眼的白色日光渐渐转为柔和的橙色时,才总算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休息下来。
布莱特按照老办法,将简易走廊弄断了,在他们这端搬了不少东西作为障碍物,将断裂面堵得严严实实,即使如此,敏感的刚跨入变异者行列不久的弗朗西斯依旧觉得,自己能闻到不远处那幢建筑里飘出来的死亡的气息。
当他这样与卡尔抱怨的时候,卡尔什么都没有说,他这个下午异常地沉默,没有以一种别扭的死皮赖脸的姿态缠着医生,甚至常常走神。
弗朗西斯眯着眼,卡尔坐在床上,神色严肃而茫然,这种复杂的神情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而更像三四十岁的大叔。
弗朗西斯猜得出他心里在纠结什么,但他没什么好说的,卡尔不是他的病人,也没有选择向他倾诉自己的心事,他只能跟他一起,坐在床上发呆。
叶迟和布莱特在外面巡视,他们要将附近的变异生物清理干净,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件轻松的活计,两人在夜色降临之前,推开了门。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些血污,这里与医院不一样,只有一个公共浴室,不过刚才他们过去看过了,水箱里存储的水已经被军队用得七七八八,两人只得回到房间里,用布沾点儿水擦一擦了事。
弗朗西斯将毛巾递给卡尔,说:“等出去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除了叶迟,剩下的两个人都看了过来,弗朗西斯耸了耸肩,“你看,我们都不算正常人类了,按照布莱特的办法逃出去的话,上面的人必定会知道这里有问题,我们还能回归社会做个正常人类吗?”
布莱特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他漫不经心地将毛巾扔进水盆里,说:“当然不能。”
弗朗西斯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噎了一下,有些不耐地说:“我的意思是等出去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布莱特问叶迟:“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叶迟额头上黏着一缕头发,他将头发拨开,看着布莱特低声说:“你呢?”
布莱特思索了一会儿,“先去见见你父母如何?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见完之后我们就离开。”
叶迟怔了怔,脸上浮现出一点高兴的神色,他点了点头,又补充说:“去你家看看。”
布莱特无所谓地抬了抬眉毛,“我家没什么意思,在纽约随便租了个公寓,我想想……大概有一年没有回去过了,里面大概脏得不成样子。”
叶迟失望地垂下眼睫,布莱特顿了顿,伸手捏了捏叶迟的脸颊,“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家乡……不过那里很偏僻,很穷,你大概不会喜欢的……”
叶迟抬手搂住了布莱特的脖子,他现在表达感情直截了当,时时刻刻都跟在布莱特身边,恨不得与布莱特成为连体婴似的,布莱特则对此表现得十分纵容甚至享受。
眼看对面两人又开始旁若无人,弗朗西斯恨恨地踹了一脚床铺,“不,我的天哪,你们……”他纠结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开始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卡尔忽然出声了:“我要回一趟军队。”
“什么?”弗朗西斯侧过头看他,他脸上胡茬又长出来一片,连着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像个丛林里出来的野人。
“我要回军队,我有义务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向长官汇报。”卡尔也转过脸,他的眼睛里没有开玩笑的意味,神情严肃得令弗朗西斯忍不住想回避。
“我又不会拦着你……”医生嘀咕道,“不过那些长官可能更倾向于把你送进医院。”
卡尔微微笑了笑,这让他严肃的神情柔和下来,“你愿意等我吗?”
弗朗西斯瞪着卡尔。
卡尔继续说:“我可能得在那里花点时间,你愿意等我吗?等我出来以后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弗朗西斯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他觉得血液涌了上来,令他连耳垂都开始发烫,“你说什么……我干嘛要等你……”
卡尔静静地看着他。
“哦,好吧,我想回一趟鲁昂,我母亲还在那里,我得想个办法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弗朗西斯最后无奈地说。
到最后弗朗西斯的忧虑和恐慌都没能说出口,在这几天内,他终于意识到C病毒代表了什么,它意味着整个地球上生物链的大洗盘,人类很有可能在这次洗盘中坠落谷底。现在弗朗西斯唯一的希望是,政府、或者那个该死的生物技术公司,能及时明白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修好电台之后,他们很快等来了KB18的回音,由于机场损毁,他们决定使用码头,在发出这个讯息时,三艘舰船已经出发开往鲸鱼岛。
“离这里最近的陆地是哪里?”弗朗西斯问道,过了一会儿,他换了个问法,“他们开船过来要多久?”
布莱特回答了他后一个问题:“我过来的时候花了三天左右。”
“我是坐飞机来的。”卡尔老老实实地说,弗朗西斯也是一样,他们将目光投向叶迟,叶迟直到布莱特示意他回答,才开口说道:“三天。”
“好吧,这意味着我们要在这地方起码呆两天?!”弗朗西斯觉得自己都快馊了,基地占地比医院大得多,备用发电机并不足以维持整幢建筑物的电路,目前为止,他们房间的功率只够开几盏灯,连空调都开不起来,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弗朗西斯别提过得多痛苦了。
布莱特把电台关了,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操作台,说:“我们要提前出发,从监狱到码头这一段路基本没有可以作为掩体的地方,一侧是陡峭的靠海岩壁,另一侧是接近垂直的山体,如果从山体上的密林接近码头的话,太费时费力,而且不知道会在树林里遇到什么,我的建议是,利用监狱里的人,引发一次骚乱,然后找到机会偷一艘船过来。”
卡尔同意布莱特的建议,问题是如何利用,布莱特挑了挑眉,“关于这个,我有一个好人选。”
布鲁森觉得,从灾难发生那天起,他就没遇上过好事儿,先是被布莱特利用后一脚踹开,接着被迫跟着残暴的变异人莱斯利混,一句话说不好可能就要成为莱斯利的食物,结果莱斯利捅了马蜂窝被布莱特干掉了,他又不得不成为整座监狱暂时的代理人,天知道,他根本不想管这帮精神濒临崩溃的犯人,他是情报贩子,又不是心理医生。
而现在,他坐在房间里,坐姿比三年级的小学生还要端正,他面前则是布莱特和叶迟两人,叶迟惯常地没有将任何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布鲁森敏锐地察觉到,他并不完全是因为自闭症的缘故,在叶迟眼里,自己可能连只蚂蚁都不如。
布莱特双手交握,他的神情并不可怕,甚至冰绿色的眼睛里还带着一点笑意,配上他俊美的面孔,让人看了就心情愉悦,布鲁森却不这么觉得,他谨慎地向后靠了靠,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布莱特没有绕圈子,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得到消息,后天,会有船只到达鲸鱼岛。”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张,或者两张,就结束了呢……
☆、前往码头
两个小时后,布鲁森从房间里出来,他脸上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神色,对站在门边无所事事的医生抱怨道:“我的天哪,你是怎么和他呆了这么久还活着的?”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大概是因为我是心理医生?”
高大的黑人暴躁地抓了抓脑袋,按照布莱特的计划,他接下来要跟监狱里剩下的这批人好好谈谈了,但愿一切顺利,布鲁森想到。
等情报贩子离开了,弗朗西斯和卡尔才进入房间,布莱特正在房间一侧的书架边找书看,弗朗西斯问道:“你觉得这家伙有用吗?”
布莱特饶有兴致地翻开一本杂志,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内容,一边说:“为了活着离开这里,他也会努力的,布鲁森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假如他能活着回到外面,我倒是想继续与他合作。”
叶迟凑过去看布莱特手中的杂志,布莱特顺手将他搂进怀里,把下巴放在他脑袋上,继续说:“等布鲁森搞定了,我们到码头那里看看,熟悉一下地形,监狱里的人也不剩多少了,要好好利用。”
两天后,负责监视码头的人传来了消息,有三艘舰船正在驶向鲸鱼岛,预计将在半小时后到达码头。
布鲁森看起来很紧张,他向布莱特确认了一遍行动流程:“他们到码头,他们炸掉落石,他们去研究所,我们去码头,我们抢船,OVER;没错吧?”
布莱特赞许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管好你的人,我不指望他们配合有多利索,只要能达到那个效果就好。”
布鲁森长长得吸了口气,“我明白,我跟他们都说好了,组成小团体也好,单打独斗也好,自己各凭本事,谁能抢到算谁的。”
弗朗西斯插嘴道:“不会出现机场的情况吧?”
黑人滑稽地挤了挤眼睛,说:“医生,自从莱斯利死了之后,整个监狱的心理健康指数就直线上升,不会再有那样的疯子了。”
之后每隔十五分钟,监视人员就将对方的动向汇报过来,监狱中正好有远视能力变异的人员,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下午四点左右,监狱中所有人都听见了爆破的巨响,每个人都兴奋起来,等那帮军人进入研究所的消息一传来,按照之前的简陋分配,几十个人分成五辆车,向码头驶去。
布莱特一手搭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