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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佳佳与手机一起发出声来,形成合唱。
第三十章
、
余多牵着佳佳约会胡来学。
两人首次单独相处,各自腼腆,微笑后一时无言。
因着佳佳是“宠物”的关系,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可以容身的咖啡厅露天座。
余多甚少踏足专门的咖啡厅,他对咖啡的了解,仅限于雀巢速溶咖啡,所以面对餐牌的琳琅满目,只有眼花缭乱。
还好这时胡来学适时笑道:“哎,我从来就搞不懂这些咖啡究竟有什么区别,拿铁也好卡布奇诺也好,喝起来似乎都是一个味道嘛。”
这让余多宽下心来,顺手点了一杯拿铁。
咖啡端上来后,佳佳骚动不安起来。
胡来学难为情得对余多道:“真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冒昧来打扰——没想到你家除了小女孩,还有一只狗。”
余多已在电话里告诉胡来学他将幸幸寄托在朋友家,胡来学是未料到还有一个碍事的活物。
“佳佳乖。”余多哄小孩一样对付佳佳,同时朝胡来学一笑,“没关系,就是这段时间都没有带它散步,看它有点可怜……”
胡来学望住余多,数秒之后才勉强挤出笑容:“实在抱歉,不过我今天……实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余多凝视着胡来学,确定他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愉快,想了一想,便让胡来学在原地稍候片刻。
过了一阵,余多回来时,已不见佳佳的跟随。
原来是余多担心佳佳生事,将它寄在邻近一家宠物店里。尽管可怜,也是不得已为之了。
胡来学见状,心中颇为感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喏,小余,我请你吃晚饭吧。若你有兴趣吃蛋糕的话,也陪我吃点好么?”
“蛋糕?”
“是啊,”胡来学冲余多笑笑,“是不是很幼稚?这么老了还会买蛋糕庆生。”
余多的反应有些出乎胡来学的意料。
他双眼大亮,脸上的笑容真诚而灿烂:“你生日?太好了!谢谢你邀请我!”
胡来学盯着余多半晌,才道:“别谢了——除了你,我没有别的朋友。”
余多闻言,心中一动,却只是皱眉不言。
两人到一家热闹非凡的湘菜馆吃过午饭,在余多的坚持下,又乘车前往人口密度大得惊人的商业中心。
余多执意买下一个色彩斑斓的马克杯,作为生日礼物赠给胡来学。
胡来学婉拒不成,只得收下。
然后两人领了蛋糕,胡来学领着余多来到一个偏僻安静的小公园内,在绿树环绕的石椅上坐下。
胡来学拆开蛋糕,又将余多赠送的马克杯摆在蛋糕旁,怔怔得看着,良久不发一语。
余多知他必有心事,便不打扰,仅是默默得候在一旁,等他自己开口。
公园内安静非常,偶尔听见几声鸟鸣。除了两只灰扑扑的小鸟降在他们周边跳跃游戏外,两人呆坐半个小时,并不见游人经过。
胡来学终于开了口,他拿起杯子,举向太阳,眯起眼笑道:“小余,你以后不要随便送人杯子了。”
“为什么?”余多奇道。
“谐音嘛,送杯子的意思,就表示你想跟那个人好一辈子咯。”
胡来学说完,一阵大笑。
余多也笑,但回答的口吻里透着意味深长:“我也没有什么朋友。要是阿学你不嫌弃,我们真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稍稍一顿,补充说明:“就像你跟阿青一样。”
话出自真心,却惹来胡来学更加放肆的大笑。
当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笑声戛然而止,像是倏然被拔掉电源的音响。
余多的怔楞状态尚未结束,胡来学突如其来的一吻让这个状态更加恶化。
胡来学做完这一电闪雷鸣的举动,故作若无其事得耸肩:“小余,我跟阿青,可是这种关系。”
余多缓缓回神。
“恶心吗?”胡来学边说边将手指插入蛋糕中,勾起一团的忌廉,塞入口中,同时笑道:“别怕,我没有病,不会传染的。你要是受不了,吐了也还有蛋糕吃。”
嬉皮笑脸的揶揄让余多恢复常态,但他难掩惊讶:“你跟阿青是……是情侣?”
“不是。”胡来学一屁股坐上石桌,断然否认,“性伴侣吧,嗯,是这样。”
余多低头片刻,若有所思,抬头时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阿学,阿青对你而言,很重要吧?”
胡来学一时无言以对,幸好余多也没有追逼。
他又勾起一手指的忌廉,丑态毕露将其舔个干净,斜眼见余多并未表现出任何厌恶的神情,这才叹了口气,苦笑道:“重要吧。没办法的事,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贱。”
至此,胡来学也不再装腔作势,他跳下石桌,细心得将蛋糕分好,递了一块给余多。
吃蛋糕的同时,胡来学将他与廖青的故事娓娓道来。
都是少小离家,两个处在社会底层的少年,在流浪中相识,自此相依为命。
胡来学告诉余多,他们这样的流浪儿,早早就被逼迫得性事娴熟,所以日后廖青与他形成这种关系,他们不会有任何道德违禁感。
流浪了快三年,机缘巧合,他们被一对拾荒的老夫妇收养,由此读了下书,上了点学。
当老夫妇双双过世后,两人已经成长得足以自立——直到今天。
胡来学的叙述并不煽情,但余多却听得冷汗潺潺。
余多是孤儿,他清楚漂泊无根的感觉。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是流浪儿。
原来这也是幸运到家的事情。
胡来学一口气将身世遭遇讲完,顺理成章得吐出心头抑郁许久的酸痛:“所以小余,你看,即便是阿青有时候对我不好,即便是他……忘记昨天我的生日,我也不能离开他。这是没办法的事。”
“昨天?”余多吃惊得看向胡来学,心中即刻明白胡来学等待廖青的问候满打满算的二十四小时。
他放下蛋糕,柔声问道:“阿学,你是已经决定要待在阿青身边的,对吗?”
“嗯。”胡来学将剩下的蛋糕扔进几步之遥的垃圾桶,回头朝余多一笑。
余多不自觉得回以笑意,轻声一叹,道:“阿学,我真羡慕你啊。”
“羡慕我?”胡来学闻言,目瞪口呆。
然而余多知道这份心意不假。
为一个人,遍体鳞伤也无妨。
谁又是受虐狂?都不是的,只是人生于世,难能可贵的一点坚持罢了。
第三十一章
、
胡来学笑问,小余啊,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余多沉默着,于沉默中,迟缓得点了点头。
他又辩解道,说是心上人,也有不确切之处,只是与他缠绵时,会有一种相互融合的错觉。
于是胡来学大笑,笑声中毫不客气得一巴掌抹上余多的脸颊,抹出几道忌廉痕来。
“怕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们就连青年都快不是啦,再不抓住点青春的尾巴,可就太迟了!”
余多目光闪烁,微笑中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那个人不接受怎么办?如果无法坚持怎么办?如果……
这回,胡来学是直接将两个掌心贴在余多的双颊上,笑容里有鼓励,有安慰,眼神中的亲切让余多动容。
“别想那么多,爱了也不会死,不爱也会死,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对视片刻,齐齐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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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试图改变目前的状况。
但这似乎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相安无事之中,有一些潜在的东西在酝酿。
只是谁也说不好具体是什么。
雷怒与余多相处的时间,随着他们希翼的迫切程度而意外得减少。
这个原因主要在雷怒身上。
余多一贯朝九晚五,夜间活动是陪幸幸与佳佳玩耍。
雷怒则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
拖拖拉拉快过了一周,与愿望相反的是,两人的关系仍然停滞不前。
眼见着一个月的期限即将来到,余多开始苦恼起来。
他不知道是否要向雷怒提出搬迁的要求。
薪水已经入了到了他工资卡上,扣掉个税,数额依然大得让他无语。
这一个月的收入,几乎相当于余多在之前的小广告公司里整年的薪金。
但这并没有让余多高兴。
除了震惊,他更多的是害怕。
没有学习过心理学,余多并不知道怎么去分析这种油然而生无以为辩的情绪。
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与雷怒关联。
虽然余多向胡来学透露所在意之人亦是男子的事实,但更多的情况,碍于牵扯到雷怒周芸,他统统含糊而过。
如此这般天人交战,余多本能得要逃避。
他甚至考虑过将雷幸幸带离这个婚姻家庭的是非圈,免她受到任何波及。
这么想,便也这么做。
余多无人商量,他默默得寻找合适的工作,留意适当的租屋。
雷怒自然没有察觉到余多越积越多的焦虑。
他忙得没日没夜,焦头烂额。
资产在短时期内转移,要做到天衣无缝,让人即便生疑也抓不到任何证据,这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动用庞大的人脉。
雷怒无法原谅周芸,在“自杀”事件之后。
他白手起家,纵横商场,什么风浪没见识过,说不骄傲,那是自欺欺人。
周芸却一而再得将他当傻瓜来耍。
雷怒这才决意让周芸一无所得,付出代价。
对余多,经过罗谢二人的交谈,他心中已拿定了主意。
但雷怒仍然决定等待,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找余多摊派。
不到一个月,雷怒的想法已是天翻地覆。
既然世事皆有可能,而他又实实在在被余多吸引,为什么他不能告诉余多——
你不必离开,我们可以尝试着共同生活。
也许余多会欣然同意。
雷怒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至于说,“同性恋”的正名问题……
雷怒一想到谢天诚介绍的高深生物学理论就发毛,还是不作理会为妙。
“男人不可以爱男人”,大概是人间一条基本规矩。
循规蹈矩向来不是雷怒的美德。
否则他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管它三七二十一呢。
雷怒这么想着。
可惜的是,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的余多既不会读心术,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余多所能感受到的,便是打自第二次缠绵之后,雷怒待他的逐渐冷淡。
余多敏感聪明,他将雷怒的忙碌自动解读为雷怒的刻意疏远。
数年前那个要命的逻辑又重新复活。
为什么别人这样对我?
因为我做错了事情。
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但一定是我不够好。
余多不知所措,若非雷幸幸在,他一早已离开雷家。
直到某日下午,余多在公司里接到雷怒的电话。
雷怒语气平淡,开门见山得吩咐他请假,速到某某广场来。
余多不敢怠慢,匆匆找经理要假。幸好经理不在,他省去一番唇舌,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即行离去。
到了雷怒指定地点,余多正东张西望,雷怒连人带车已然窜到跟前。
余多坐上了车,心头乱跳,惊、喜、惧三者交集。
雷怒面无表情,偶尔应付几句,将车开到江边食肆。
天色还早,来就餐的客人并不是很多,所以上菜极快,不一会儿,两人面前堆满了鱼虾美味。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