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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知道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死,而我同样。我以一种异常冷静的姿态举起了枪,我没
有握过枪,强大的后冲力让我几次都打不准。父母凄厉的叫声直到现在还会在我耳边回荡,我
几乎要昏过去,却勇敢地站在燕齐面前,也许正是这样他才让我活了下来。
他说,我是勇敢的孩子,但我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夜夜被恶梦惊醒,吃什么吐什么。我是为了
生存,维佑却不是。
把他唤醒,帮他洗了个澡,他昏昏沉沉地出来,很快就睡着了。天已经很晚上,我记起打个电
话给Andy,告诉他维佑要加班。听出来Andy有些疑惑,但这只能让维佑以后去解释了。
维佑一夜睡得很不安稳,不停地出冷汗,说梦话。我知道这是必然的,却还是忍不住揪心的难
受。我几乎后悔自己教他做这么惨忍的事情,虽然我知道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我用
手巾拭去他头上的汗水,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醒了吗?然而维佑看来还是一脸
惊恐,没有要醒的意思。
“Andy……”我低头苦笑,想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维佑却拉的更紧,“Andy,别走……”
我停住了,用另一只手抚平他眉心的皱纹,“我不是你的Andy啊,可是,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宁愿你用我代替他……”
“不!”维佑惊叫一声坐起来,一身大汗。
“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我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林颜……这是……”
“忘了吗?你在我家里。”
维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慌了,“Andy,我还没有对Andy说。”
“我打电话说你要加班,你放心吧。”我拉住欲起身的维佑,“再躺一会儿吧。”
维佑看了我一会儿,“林颜,麻烦你了,你也没睡吧。”
他可能看见我眼里的血丝了吧,“你晚上闹那么凶让我怎么睡啊。”我半玩笑地说。
“真是对不起。”维佑脸上真诚的歉意让我不忍看。
“算了,今天你就休息吧。再躺一会儿就回去,小心Andy该担心了。”
话没说完电话铃又响起,响了一下又断掉,接着又是两声,然后断掉。
维佑想去接,伸出手却被我拉住,“别接了,老头子让我去呢。”我的心猛得跳得很快,有种
很不好的预感。
“燕齐找你?出什么事了吗?”
“例行的问话吧。”我尽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紧张。
“林颜,没事儿吧。”维佑看我脸色大变,似乎也感染了些紧张。
“没事儿的,你起来自己做点东西吃吧。”我匆匆出去。
今天不是我例得报告的日子,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而这次……维佑他刚刚很出色地完成了
任务……长时间环境的磨练,我的感觉变得敏锐,有什么……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林颜,维佑和那个Andy现在怎么样了?”燕齐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落地窗外
优美的景色。这里是大厦的最顶层,一片蓝天下的一端,隐隐有些阴翳。“那个Andy可是维佑
的负担啊。”
心里一慌,我忙着澄清,“Andy并不知道维佑的事。”
“他现在是秦勤手下得力的人,你知道吗?”
“秦勤?Andy难道已经知道了?”
“他并不知道,可是也该快了吧。”燕齐继续说到,“你去帮他俩挑开这层窗纸吧。”他扔过
来一瓶淡黄色的液体,“我明天会告诉维佑他的身份,把组织全交给他,到晚上的时候,你把
这个倒在他的酒里。”
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终于还是有了这一步,我早该料到的,燕齐不会成全Andy和维佑的
……
“把录像带寄给Andy,在维佑回去之前。”燕齐已经算好每步计划。
“不……”我下意识地说,“维佑会恨你的。”
燕齐哈哈大笑,“恨的……会是我吗?我相信这段时间你们关系一直很好,他也不会很怪你,
对吧。”
燕齐阴沉的笑容回荡在耳边。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昏昏沉沉地出来。没错,维佑不会恨他,他
恨的会是我。燕齐把组织交给维佑就会去日本休养,一手破坏维佑和Andy之间关系的罪魁祸首
,只能是我。可是……为什么要是我!明明,我好不容易才能和维佑做成朋友,为什么会这样
!
回到家时,维佑好象刚走,床上还有他温热的气息,我伏上去,身子却从里到外的越变越凉。
我那么爱维佑,却也斗不过命运。是我奢望的太多了吗?维佑……我再也没资格这么叫你了…
…
时间从不会因为人的苦苦哀求而停下脚步,但我可以控制我的脚步不去见维佑。
一切都如燕齐设计好的那样,维佑认了他,然后继承了整个组织,整整一天,各路的宾客川流
不息。而我,则躲在录像室里,制做那盘即将毁掉我唯一希望和幸福的录像带。我录下维佑在
人群中从容应对的身影,看见维佑眼里有明显的厌烦和不耐。我听见他在到处询问我去哪儿了
,他是想让我应付我群人吧。他是个出色的领导者,却是个不称职的组织者。可是Andy,他能
看出来吗?他能看出维佑眉宇间的忧郁吗?他能了解维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吗?我从没有
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Andy是真正爱,也真正理解维佑的。看着表,宴会已经结束了,我端起
一边早已准备好的红酒,去找维佑,戏,要开场了。
“林颜,你跑到哪儿去了,让我一个人在那儿像傻子一样。”
“恭喜你啊,昭然。”
他有些惊讶,“你怎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我不配再叫你维佑了。“你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燕齐的儿子,你难道不是燕齐吗?”
“林颜,我不太喜欢燕齐,可他是我的父亲。”
“我知道。”我点头微笑,把酒递给他。“来,昭然,咱们庆祝一下。”维佑,求你别喝好不
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奇迹出现?
“有什么好庆祝的。”维佑咕嚷一声,一口就喝下了大半,他渴了,“林颜,你怎么不喝?”
“我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苦笑。
“我不记得你的酒量……”话没说完,维佑的脸就变了,胀得通红,“你……你在酒里放了什
么?”
我笑着迎上去,“我会让你快乐的。”我吻他,尽我所能抚慰他,我想让他快乐。
“你……滚开……”他慌了手脚,想让我走,声音却是无力的,反而紧紧地抱住了我……
维佑的狂野和暴劣是我没想到的,一直幻想着与维佑在一起会有怎样的柔情,而不是像现在这
样身体和心理都随着如此巨大的疼痛。
“我爱你,我爱你!”我不停地对他说,尽管我清楚他现在听不到我在说什么。他和Andy做时
会是怎样的呢?我试着转移注意力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他一定是温柔的吧,像对待自己最为
挚爱的珍宝,那是一种真正的疼惜吧,不像我……又一股巨痛袭来,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求他,
“维佑……求你……求你放了我……”可是他听不到,我这是自作自受。我不怨他,真的不怨
他,在我晕死过去之前,我只想让维佑杀了我,不想让他恨我,我宁愿选择死亡。
感到身边的震动,我睁开红肿的眼睛。维佑既惊又怒地看着我,看来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
了什么事。
我努力撑起刺痛的身体,戏谑地笑,“昨晚感觉怎么样?你差点做死我呢。”
他的巴掌重重地打在我脸上,让我重倒回床上。不愧是燕齐的儿子啊,真是得到遗传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快疯了。
“怎么,想杀我?那你来啊。”我又艰难得坐起来,仰起头,闭上眼睛,我只希望维佑能杀了
我,如果这能让他解气的话。可他没有动。
停了一会儿,他突然用被子把我给裹住,压倒在床上,“对不起。”我惊讶得睁大眼睛,“你
多躺一会儿再起来,有什么原因回来再解释,我不是不复责任的人。”他说完穿好衣服匆匆离
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得流下来。佑,我没有理由,为什么还要人我机会?你会
更失望的。如果你看到Andy看的是你我睡晚的录像带,你还会给我机会让我解释吗?无所谓的
,我早就做好准备来等你,等你杀了我,我没有解释,唯一有的,我已经对你说了,你能不能
记得?
维佑走了很久了,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挪进浴室,维佑这会儿也许正在对Andy解释吧。我
已不再抱什么希望,因为Andy一向是那么敏感,他是那么爱维佑,那么怕失去他,所以,一点
点事情都会让他钻进牛角尖。不够自信,总是不自觉得不留希望给自己。虽然维佑能一直包容
他,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越是爱的人,越是容易变成心头难挨的针,这些道理我都懂,但
如果换成是我……爱会让人变得愚蠢。
我穿戴整齐,静侯着维佑回来。我不害怕,因为我知道维佑会比我悲伤,我想象不出维佑哀伤
时的样子,他应该是个自制、坚强的男人。
我把玩着手里那把银质的小刀,淡淡地浅笑,我几乎敢肯定维佑会用这把刀子割断我的喉管。
当绮丽的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我想信那也一定是美丽的。
我记得我和维佑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最初的时候,他礼貌的可笑,后来熟识了,就露出了本来
面目,原以为他是个很严肃,很正经的人,谁知道有时也会那么搞笑,喜欢跟我乱打屁,偶尔
还要撒娇,好象染上了Andy的毛病。我往椅背上一靠,真正愉快地笑着叹了口气,我会把这些
仔细收藏的,必竟得来不易,那里有我最珍惜的名字和仅有的温暖。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了,维佑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口。我猜得果然没错。
“燕齐呢!”
看得出维佑已处在爆发的边缘,想发泄对吗?
“找他干嘛?他把组织交给你,去日本度晚年了。”
“你干的?”维佑的眼神没一点温度。
我的脊背出了一层冷汗,但仍是努力点点头。
他一步一步走近我,眼里几乎冒着火了,“为什么?”维佑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Andy会成为你的负担的。”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况且我见不得你俩那么好。”话音刚落,
维佑的巴掌就狠狠地抽了过来,我抚着红肿的脸颊继续冷笑,“那你杀了我好了,反正Andy不
会再回来。”我不在乎地将刀子扔给他。
“你!”
对不起,维佑,我就算死了也不能让Andy回来,我真的想补偿你,可我一无所有,如果我死能
让你平衡一点的话……我不想看你难过,你知道你的眼中现在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痕吗?
维佑将刀尖停在我的脸颊上,“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他咬牙切齿地说。
“随你。”我把头转向一边,我能感到尖利的金属割开了皮肉,冰凉的触感,温热的血顺着脸
颊,流到脖子上,又渗进衣领,但是不痛,痛是从另一个地方传来的,很有规律的一下一下。
维佑抓住我的又手,把我压倒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毫不迟疑地撕扯开我的衣物。这次,他是清
醒的,所以,我没哭,也没求他,我知道他需要发泄,需要一个人来分担他的痛苦。也许死亡
也不是我这种悲贱的人可以乞求的。我听到他说,“陪我。”是我听错了吗?是我的幻觉吗?
真的要我陪你吗?好,我陪你,我怕你承受不了这样的悲伤,也许我可以替你承担一些,必竟
你刚刚继承了组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