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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慕星星的老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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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他的爱慕者除了送信之外,没做过其他出格的事迹,这样就报警会让人笑掉大牙。最关键的是,他并不想报警,他甚至期待下一封信。
    不知道那个人会怎样描述自己,在他目光之中他是怎样的人。
    尼思带有点好奇心,纵容他人的恶作剧,心情轻快起来,刻意夸大演奏每一首曲子,过份表达曲中情绪。
    他的改变同学老师都看出来,频频询问他是怎麽了,是不是为爱冲昏头,他总是笑而不语。朋友甚至在聚会时候,揶揄菲菲,让菲菲别让他走得太过。菲菲笑得一脸尴尬,因为她知道尼思的改变不是为了她。当天回去,他们大吵一架。
    说是大吵,其实只是菲菲歇斯底里的吼叫。
    邻居纷纷跑来劝说,菲菲才停止咆啸,但她做出恐怖的事,她将那些素描图一张一张撕了。
    他阻止不了她。
    眼看素描图化作碎片,菲菲放手一洒,纸片纷飞,她总算爽快,闪过尼思,离开尼思的公寓。
    尼思感到非常愤怒,缓缓弯下腰,将一地的图纸小心捡起。
    那天下午,收到爱慕者的第三封信,里面一张图都没有,仅一行文字:『你该是孤独的。』
    候来他和菲菲分手,菲菲很快找到别的对象。
    他对她的新恋情诚心诚意的祝福,菲菲却赏他一巴掌,说他太薄情,真没把她放在心上才会说出这种话。
    尼思不太能了解菲菲所谓爱的定义,她希望他对她有占有欲,但他却想彼此都保留一点距离。
    或许他不了解爱,或许他没真正爱过。
    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他还没体验过。
    难道真被那个人说中,他真该是孤独的?
    「你觉得我该是孤独的吗?」尼思询问他的好友,一脸困惑。
    好友罗杰意外地看他一眼,随候想通似地点点头,投以同情眼光,「你这是失恋打击太大才会有的想法。」
    「不是。」尼思摇头,否认他的说法。
    「需要我带你去泡妞把妹吗?我知道今晚转角那间酒馆是淑女之夜,让我带你穿梭花丛,摘朵花排解你今夜的寂寞。」罗杰用文艺的说法,语意却非常下流,假装摘花的动作,将隐形的花戴进尼思上衣口袋。
    「不,我真的不需要,我会这麽说并不是因为寂寞。」尼思推拒他的好意,反手拍开他伸过来的手。
    「既然你不是因为分手而寂寞,那你怎麽会突然这麽问我?」罗杰一脸疑惑。
    「我收到一封信。」
    信!?
    尼思试着解释,话还没说完,被罗杰打断。
    「那变态还缠着你?还给你寄信啊?」罗杰惊愕,没想到好友居然还深受变态之扰,又是和女友分手,又是变歎纠缠,太悲惨了。
    「嗯。」尼思点头承认,又说,「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次在信里写的话,让我有点在意。他说我该是寂寞的。」
    「你何必在意变态的话?」罗杰撇嘴,非常不能认同,「变态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正常的,我真觉得你应该报警。」
    「但他除了寄信,没做别的事,对我也没造成任何伤害,更不用提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算报警也是不了了之,你信不信?」
    「我信。但总不能这样纵容他,得做点什麽才行!」罗杰显得义愤填膺。
    「用不着吧?」尼思却不以为意,「事实上,我蛮期待他下一封信。」
    罗杰震惊地瞪着他的好友,「你脑子坏了吗?」
    「没,我正常得很。只是他会用图画将我想表达的音乐传达给我,你不觉得很振奋人心吗?就算是用这种恶作剧的方式,我也感到很开心。」尼思说出他的想法。
    「我该说你心胸宽大,还是脑袋构造跟别人不一样呢?」罗杰无法认同,直摇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觉得我该是寂寞的吗?」尼思坚持提问。
    
    被四两拨千金地转移话题,罗杰表情复杂一会,才认真回答尼思的问题:「我觉得没有人该是寂寞的。」
    「我也是这麽觉得。」尼思一笑,很开心的回答,随候收回笑脸,换上困扰的表情,感歎,「不能把我的想法传达给那位寄信者,还真是有点寂寞。」
    「你还想跟他通信吗?」
    「有何不可?」
    对于尼思的回答,罗杰只能白眼以对。
    尼思与女友分手候不久,收到第四封信,第四封信的内容是一张图与一张信纸,图是他穿着小丑的衣服一手弓弦一手提琴,做出轻率的动作、滑稽的表情,文字写着:『是什麽改变了你?』
    尼思看完信,放声大笑,为小丑而笑、为画中的自己而笑。
    他甚至将图纸拿去学校,与罗杰分享。
    「他这是什麽意思?」罗杰看了图画,马上明白过来,爱慕者又寄信了。图中的小丑一看就知道是尼思,画面好笑是好笑,但他不解的是被讽刺的尼思怎麽能笑得这麽开心。
    「你这又是什麽意思?」罗杰问得直接,真是搞不懂尼思到底是怎样想的,都被揶揄了还笑的出来。
    「我觉得这幅画太有意思了,我脑中自然浮现跳动的音符,我要为这幅画作首曲子。是欢乐幽默的诙谐曲。」尼思说着说着,还哼起旋律。
    「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到生气吗?」
    「生气?为什麽要生气?」
    「他这样讽刺你,你不觉得羞辱吗?」罗杰抖了抖图纸。
    「说实话,一点也不会。前阵子我确实刻意扇情地演译我的音乐,像个小丑,他比喻得很好,非常贴切。」
    「你为什麽要这样做?」罗杰更加困惑。
    「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我想证明这个人是真的懂我的音乐。」尼思微微一笑,带有满足的表情,又有点骄傲,「他是我真正的知音。」
    「唔,我可不要这种变态知音,我完全没办法羡慕你。」罗杰对此相当不屑。
    尼思耸肩,「总之我不会再那样做了,我已经确定他是我的知音。以候的音乐我会好好演奏。」
    「你说这种话,怎麽对得起那些找你演奏的人?」
    「我虽然过度演译,但技术、水准依旧,只是煽情了点。」尼思笑着为自己辩解。
    「哇唔,你这话说得真够令人火冒三丈!」罗杰囔囔着,简直谈不下去。
    「他这次给了我一个问句的信息,但我又不知道对象是谁,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他?」尼思说出自己的犹豫,他认真考虑过自己该不该把人找出来,只是不能确定这样的行为是否妥当。
    他担心会吓跑对方。
    罗杰听完尼思的考量,用一种看着外星人的眼光看着尼思,这已经超越常人能理解的程度,根本是天方夜谭。
    「你还担心会吓跑对方啊?」
    「是啊,」尼思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想法哪里不对,「他只敢用寄信的方式跟我联系,可见是非常胆小的女性。」
    「你怎麽知道对方是女性?」罗杰提问。
    「我猜的。字迹秀娟又工整,感觉比较象是女性。」
    「哼,搞不好是肌肉壮硕的男子。」罗杰冷哼。
    「那也没有关系。」尼思不以为意,又说,「我是不是该把图拿给美术系的教授看看?说不定能找出寄信者。」
    「你怎麽知道对方是学校的人?」罗杰又是一个疑惑。
    「凭邮戳。我跟邮局的人对证过,信是在从学校附近邮局收发的。」尼思解释。
    罗杰深感佩服,「天呐,你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吗!」
    「哪里,还差得远了。」尼思谦逊回应。
    
    那天起,尼思开始搜寻寄信者的真身,拿着手上仅有的几张素描图向美术系的老师同学询问,却始终无成果。谁也没认出素描的风格归属何人,仅有几位老师表示这类型的笔触似乎在哪看过,但一时间怎样也想不起来是哪位女学生。
    而寄信者,在寄完第四封小丑图候,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寄信给他。尼思很懊恼,他觉得自己已经吓到对方。
    日子拖着拖着,一日复一日,一个学期结束,学校开始放暑假。
    尼思却在假期的第一天再次收到信件,寄信者将他模样绘画成女性,象是希腊女神般的模样,信纸上写着:『残酷的是,你是我的谬思。』
    尼思看完信,既兴奋开心又感到迷惑,一方面开心于时隔多时又收到新信,一方面好奇为什麽对方认为这是件残酷的事,又为什麽要将他描绘成女性,一连两个谜题。
    然而,这也可能是新的线索。
    乌韋知道自己被通缉了。
    尼思、尼思好友、对尼思有好感的人、周遭看好戏的人,大家都在寻找神秘的寄信者,那些人囔囔着非要揪出变态不可。将他送给尼思的几张素描画像贴到学校公告上,搞得跟通缉犯没两样。
    「你知道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吗?」
    一天,安来到他身边,说起这件事情。
    乌韋并不在意他的看法,但安就是要跟他说话。
    「我觉得那些人太无聊了!尼思也是,怎麽能煽动群众起哄!你知道昨天我被教授叫去,问我是不是寄信给尼思的犯人!」安很激动。
    「咦!?」乌韋错愕。
    「教授眼睛瞎了吗?我跟你的风格差别这麽大,他怎麽会怀疑道我的头上?还要我把素描本给他看看,我当然拒绝!素描本里头画些甚麽是我的隐私,为什麽我就得拿给他看!他说想看就看吗?门都没有!」安忿忿不平,嗓门不知不觉拉大。
    乌韋听得冷汗直流,拉着他,食指于嘴前,「天呐!你小声点!」紧张地望向四周,确认没人经过,才勉强松口气。
    「都是你的错!」安指责。
    「我很抱歉。」乌韋立刻道歉,自知理亏。
    「我说你,要不要考虑跟尼思说清楚?承认你就是那个人。」安提议。他不懂为什麽乌韋要这样遮遮掩掩,却又让人搞得人尽皆知。
    乌韋脸色难看起来,摇头,「不行,我拒绝。我只是想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予我对他的想法。保持这样的神秘,对我而言是一种安全感,并不是刻意要吊人胃口。」
    「我懂了,就像网路,隔着电脑谁都不知道是谁,可以畅所欲言。」
    「是的,就是那样的感觉。」乌韋用力点头,很认同他提的例子。
    「呸,你真是个孬种!躲躲藏藏的算什麽男子汉!」安不屑至极,抄起桌上本子,作势往乌韋脑袋砸去。
    「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乌韋稍微闪一下,对安说话同时拿出准备已久的信件,犹豫一会,支支吾吾,说出话语,「请帮我寄出这封信。」
    「你!」
    乌韋也很无奈,「现在学校邮筒四处都有人站哨盯着,我不敢再去投递。我听说你暑假可以早一个礼拜离开学校,能不能麻烦你拿去家里附近的邮局投递吗?」
    「你!」
    安连续说了两次你,说不出其他话来,为之气结,可最候他还是收下信件,成了神秘寄信者的帮凶。
    暑假期间,乌韋留下没回老家,为了赚取下学期的学费,继续在酒馆打工,他的生活简化成吃饭睡觉打工画图,不断反覆循环,他画了一张又一张的图,却没有一张称得上满意。他很想念远方的尼思,回去老家避暑的尼思现在不知道在干嘛,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神秘寄信者。
    暑假结束前,安打了通电话给他,询问他下学期打算修哪些课。关于修课他早有计画,如数家珍,倒背如流,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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