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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张蔚蓝妥协了?因为……
谁能接受一个人蹲在厕所墙角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你嘘嘘?所以,在忍了两个小时之后,张蔚蓝的理智没有崩溃,但是前列腺崩溃了。
张蔚蓝和编辑陈瑾约在环境幽美的咖啡厅见面,江染恶意尾随,但一路并无不良企图。陈瑾跟张蔚蓝面对面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上讨论出版事仪,江染坐在一边无聊地望着外面走来走去的行人发呆。
“那关于出版的事就交给你了,另外我想推荐一个人,我看过他的作品觉得可能很有前途,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张蔚蓝结束自己的事,突然想起网上认识的一个后辈很想要出版自己的作品,刚开始介绍,就被江染打断。
江染拍拍张蔚蓝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哥,就知道你欣赏我的才华,你懂我。昨晚上才开始码字你今天就跟人家陈编辑推荐我,怪让人压力大的。不过,放心吧,哥,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番美意的。”
张蔚蓝刚想开口解释,又被陈瑾拦了下来。
“哦?要推荐你的作品吗?那方便什么时候让我看一下呢?”陈瑾来了兴趣,和江染攀谈起来。
“好啊好啊,我写的小说叫《我的室友哪有那么可爱》,就是我们俩的故事哦,美少年,同居,这关键词就这么有噱头,而且你想想看,这年头哪哪都是职场,穿越,玛丽苏,一般的题材光被吐槽就够一本字典厚了,不流行了。我写的事轻喜剧,现在的人天天累得就够苦逼了,看个小说还不让人家消停地欢乐一下能行么!”江染就这点长处,不管是对的错的,凡是他说出来,都能颠倒是非,还让人觉得特有道理。当然陈瑾也未能免俗,被江染这么一迷糊,还真觉得江染是个可塑之才,连连称是。
张蔚蓝算是郁闷了,天知道江染这混小子九年义务都是勉强混过去的,写十个字八个是错的,平时写个日志都语句不通,也就说话利索点,陈瑾居然还被他骗过去了。他写小说?哼哼,这不是难为读者么。
陈瑾偏偏来了兴趣不让他们走,非要和江染好好聊聊文艺圈不得不说的那些事。江染哪知道什么文艺圈。但是江染的原则是,不管知不知道,能胡说八道几句的就是知道的。所以在江染和陈瑾聊到未来十年里文艺圈的改变和建设时,张蔚蓝怒了,扯着江染的后脖领子把他拖出了咖啡厅。
“哎?你要怎样啊?我还没说完呢!”出了咖啡厅,江染奋力挣扎脱离了张蔚蓝的魔爪,不满地大叫。
“还说我?出门前你怎么答应的,绝对不和编辑乱说话,刚才呢,你差点就和他聊起潜规则了。还文艺圈,这词我都沾不上,你还叫兽起来了,不嫌恶心啊?”张蔚蓝真的有点炸毛了,
“对不起嘛,哥,你也知道我,人来疯,原谅我吧。”江染看着张蔚蓝是真的生气了,赶紧给他撸毛。
在这一点上,他是很识相的。总能让他在快被惹急的一瞬间消气。
张蔚蓝见江染乖乖认错了,也没有再追究。
出了咖啡厅的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张蔚蓝虽然是原谅了江染,心里却还是对于没有跟编辑谈好感到郁闷,一路无话,几次江染想说话都被他便秘似的表情给憋了回去。
“哥,前面有家拉面做得特别地道,你饿不饿,咱们去那吃饭吧!”江染突然拽住张蔚蓝的胳膊。
“不去。”
“为什么?”
“今天不是说好你洗碗的吗?在家吃。”张蔚蓝无情地甩开江染黏上来的小手,对于江染恶心的媚笑感到由衷的嫌弃。
江染吃瘪,还是不死心:“那家店的服务员都是美女,身材一流,侧着看过去一溜F,波澜壮阔的。”
张蔚蓝对于江染的这点小计谋还是知道的,哪家拉面店还专门招波妹的,又不是满城尽带黄金面。便继续无情拒绝:“我们回家吃饭,边吃边看我电脑的F盘。拉面美女有什么好看的,都穿着衣服,虽说是F,但你知道人家是真的还是塞的。”
江染大概也是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没再反驳,顺着他往下说:“那去超市买两桶面吧,做饭太慢了,我等不及一边吃一边看。”
“少来,吃桶面还用得着你刷碗?”
“嘿,今天不能让我刷上碗你会胃疼是不是?”
“岂止,为了等你刷次碗,我是千年等一回,阑尾炎都等出来了。”
江染被张蔚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一红,谦虚道:“别夸奖我,我会骄傲的。其实我做的还不够,下回我争取让你等到流产的。”
张蔚蓝轻声一笑,心情大好:“今天咱吃八凉八热一汤一甜点,外加你我两碗饭,一共20个碗,辛苦你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江染头部与路灯相撞的声音。
张蔚蓝笑得更开了:“就算你会点儿铁头功也不能大街上瞎显摆啊。”
四
阿年的酒吧总在周五的夜晚爆满。江染坐在舞台中央抱着吉他弹奏,声音婉转。
舞台的灯光是橙黄色的,笼罩得整个舞台散发出懒洋洋的气氛。江染的歌声也是懒洋洋的,温柔舒缓,听起来很让人舒服。唱歌的时候江染很容易沉醉其中,闭着眼睛品味。
张开眼睛的时候,一曲已经终了,站起来鞠躬谢幕,环顾台下一周,在注视着自己的人还真是少啊,基本都在喝自己的,HIGH自己的。
阿年很捧场地靠着台下的柱子鼓掌,冲着台上的江染吹了个急促的口哨。江染报以一笑,就准备下台。
扭头要走的时候,视线的余光突然触及旁边沙发座上的一张脸,乍看之下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对方是谁。那人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江染的方向。
江染的眼睛有点近视,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就更不可能看清对方的表情,但直觉让他感觉到对方脸上的表情是怪怪的;就像是猫看到死老鼠时的样子。
意大利。弯弯曲曲的山顶车道。
环形赛道重车赛。
四五辆车扎堆的休息场里。穿着厚厚的黑色棉质外套的男人撕开一个暖贴,卷起裤腿贴在膝盖下方。
身边带着烟灰色围巾的络腮胡俄国男人带着浓重的卷舌音艰难地坑巴道:“嘿,别把自己搞的那么可怜。”
黑外套抬起头来,刘海遮住了眼睛,他干巴巴地笑了笑,将裤腿放下来:“还不太习惯。”
“你应该把你的小情人带来。”络腮胡大嗓门地喊着。
黑外套愣了愣,直起身子来看着络腮胡的眼睛,突然一下笑开了:“是啊。”
下台之后的江染已经完全忘记了对于那张熟悉的脸的疑惑。他就是这点好,心里记不住事,就算万箭穿心头过,他也扭头就玩去了,因为不记得。
酒保递给他一瓶百威,没开盖的。江染咬开盖子,白色的泡沫溢了出来。
“染染,看到这个你就一点儿不激动?”阿年走过来。
“什么?”江染莫名其妙。
“这个。”阿年指了指江染手里的酒瓶,白色的泡沫还在不断往外溢。
江染顺着阿年的手指看下去,一下子明白过来,手里的酒瓶好像突然变得猥琐起来:“我呸,你看到这个才会激动!”
阿年呵呵地笑,样子十分龌龊。当然只有江染这么觉得,不明真相的小姑娘看到阿年呵呵地笑还是会觉得很帅。
“说实话,你多长时间没……”阿年顿了顿,犹犹豫豫地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江染猛地仰头喝了一口酒,眼神涣散了两秒又重聚,道:“很久。”
“槽,很久是多久。”阿年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
酒吧里的音乐背景突然大声,原来是切了一首劲爆的快歌。江染在这个音乐背景里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所以阿年只看到他的嘴在动,却没有听到内容。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染的表情有些落寞和忧郁,好像很伤心的样子,阿年心里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心叫江染复述一遍。
“寒墨之后你就没找过别人了。”阿年叹了口气,取出一根烟叼在嘴边就着桌上摆着的烛火点燃,“说实话,你对你那个室友小帅哥究竟有想法没?”
江染被问的愣了愣,眨眨眼睛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之前的落寞好像未曾出现过一般,挑着嘴角笑道:“突然问这个什么意思?我就算有想法,未必人家是弯的,在他有结婚对象之前,我想保持这样就行了。”
“那人家要是有了结婚对象你又怎样?”
“摊了牌就消失,如果他是,他就会找我。如果他不找我,就说明我没可能,那我还不如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祝福他。”江染出神道,仿佛在想象那一天发生时的样子。
“够高尚。”阿年竖起拇指。
“呵呵。”江染自嘲地笑了笑,灌了一口酒。
阿年换了个姿势,在江染身侧和他并排,脸朝着其他方向,不看江染的脸,道:“不过染染,当初我答应过照顾你,有些话我就不能不劝劝你。人这种东西,都是靠塑造的,谁也不是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是直的还是弯的。现在这个社会,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你直接告诉他,让他自己想清楚。我就不信他对你这样好,就没有一点儿那样的感觉。他绝对是喜欢你的,只是自己没反应过来。你想,如果他真的能接受你,那你不挑破了这层纸,就一点儿在一起的机会毒没有了,你不觉得可惜?”
“可是如果他不接受呢?那我连保持现在这样也做不到。”江染有些受震动的样子,但是仍在艰难地犹豫,提出质疑。
“你是江染,你竟然会考虑这些?”阿年惊诧道。
“我为什么不会?”江染脸上是难得的认真。
阿年侧头看了江染两眼,又转回去,叹气道:“寒墨让你患得患失。”
“……”江染的眼睛垂了下去,一瞬间从神采奕奕变成无精打采。
“好自为之吧孩子。”阿年的手拍在江染的肩上,一脸担忧。
阿年退出去忙别的了。江染一个人郁闷地垂着头坐在柱子旁边,无聊地晃着酒瓶。
不知道究竟是何时开始对张蔚蓝动了心思。当初追在他屁股后面跟着他瞎跑,一开始是为了找个长期饭票,后来又变成了习惯,不知不觉的,就变成了不对着他犯贱就不高兴,等反应过来自己喜欢上他时,已经晚得不能再晚了。
寒墨之后,只有张蔚蓝缓缓不经意的,让他受伤闭塞的心重新敞开。
江染难过的时候,张蔚蓝从来不问原因,也许只是因为懒得问,但是这样什么都不说,默默地照顾着他,让他觉得很温暖。江染撒娇耍赖的时候,张蔚蓝也总是无条件地缴械投降,虽然总是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但是江染就是喜欢他流氓兔一般没精神邋邋遢遢,吊儿郎当的死样子。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江染一下。
酒瓶一晃,冒出的酒洒了一手。
江染吓了一跳,懊恼地回过头,却发现是刚才在台上看到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对方嘿嘿一笑,递过几张纸巾。
江染脑内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这张脸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只好也嘿嘿一笑,不主动开口说话。
“你忘记我了?”对方很惊讶的样子,一下就看穿了江染的心事。
也对,江染这种没多少大脑藏事的人,心里有点儿想法就往脸上写,别人看不出来才奇怪。
“我是陈槿啊。”对方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