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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的怀抱是我一旦进入,就逃不出的囚牢…我不可以,不可以再在这种时候,软弱认输,功亏一篑。
“…说吧,你来做什么?”凌戍坐在沙发上,我则刻意坐在了一旁的餐椅上,故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依旧不去看他,眼神在窗边游移着,咬了咬牙,口气生硬的问道。
“…季彦…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并未接话,而是再次发问,“你来做什么?”
“季彦…自从那天以后,说实在的,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就任由自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衣典问起那天的事,我也只是沉默,不知该从何说起。而衣典其实也猜到我们定是吵架了,估计是从没见过我俩搞得那么僵,他有些着急,有一天对我说,如果我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就自己来找你。我知道你不会想要见到他,于是…便干脆对他和盘托出了。”
……!!!
和盘托出…是个什么意思…!!!
“…你…都说了什么…”震惊之下,我的目光骤然聚焦在了他身上,小心翼翼的问句之下是我不敢相信之心。在我魂不守舍的那段日子里,我曾无数次的猜测过凌戍会怎样来挽回这个局面,但从未…从未想过他竟然…
“…我…什么都说了。衣典他…一度不太能接受这一切,毕竟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话至此处,凌戍竟有些哽咽,嘴角生硬的挤出了一丝幅度,那转瞬即逝的苦笑,又一次重重的伤害了我,痛得我不禁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后来他搬了回去,临走之前对我说,希望我和你能好好在一起,希望我们三人还是能如过去一样把酒言欢,不藏秘密。我当时心乱如麻,唯有沉默。再后来…我写了封邮件给你,也不知道你看没看,不过也没说什么,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这个念头。想来,衣典说得也对,其实并非什么深仇大恨。但我究竟伤害你有多深,这一点却是旁人无法明白的事。我不是不想见你,我只是怕你…不想见我。”
和盘托出…什么都说了…那个凌戍…竟然…竟然彻底的亲手终结了这场躲躲藏藏的三人游。脑海中猛然闪出曾经他寄给我的那封邮件——“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有所觉悟,他知道了我心意的时候,也就是我不能再继续守着他的时候了。为此,我必须要隐瞒,隐瞒到底。”曾经如此斩钉截铁说着要隐瞒的那个人,与眼前的凌戍,到底哪一个…哪一个才是真实,哪一个才值得相信…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凌戍的一席话,字字句句都如针一般,扎在我心房上,痛得我抬不起头,痛得我不敢看他…我低着头,强迫自己不再看他,因为我知道,此刻的他,一定…一定又是苦笑着…
“…我在你学校的公开网上,看见了出国研修的教师名单。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马找到你。”
“…找到了我又能怎样…我们已经…”我差一点就要说出那两个字了,但事实上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季彦,原谅我,也请你相信我,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我们只是吵架了,这是任何一对情侣都会经历的事情,没有到要分开的那一步。”
“…没有到那一步?情侣?凌戍,我们真的在一起过吗?两个人的爱情,却始终都有第三个人的影子,凌戍…面对现实吧。”我的头埋得更低了,甚至想要把自己完全蜷缩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会安全一点。
“季彦…我已经对衣典坦白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你和他什么时候有过可能?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不可能吗,不可能又怎样,一个不可能的人,我才是永远都无法战胜他的,甚至…甚至连成为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季彦!你可以责备我,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你不要自轻自贱!我知道衣典说要结婚的那个晚上,我对你做了什么,而且…而且从那以后,还一错再错。一次次地任由你蒙住我的双眼,一次次的把你当做是他,一次次的伤害你…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我说要和你在一起,绝对没有什么替身的意思,季彦…相信我…我们还要一起出国,不是吗?”凌戍竟然开始显得很激动很焦急,语气里带着无法磨灭的情感起伏。
“凌戍…难道你不觉得现在再来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了吗…我…已经死心了…”
“真的晚了吗!你真的死心了吗!那么季彦,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凌戍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冲到我面前,大力拉起我的一只手臂,试图让我站起来看着他,他不住的咆哮着:“季彦,你看着我!看着我!”
“…………够了!凌戍!”我埋着头,大喝了一声。
这就是成纯口中的未尽之事吗…我已无处可逃…
我站起身来,抬起头,微微仰视着凌戍,明明这么近距离,却怎么也看不清他,因为…我眼眶中的泪水早已噙满多时…
“…季…彥…”
“…不,凌戍,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再抑制着自己语气里的哭腔,不再抑制着身体的颤抖,“…求你…不要再说了…”
“……”
凌戍沉默着,再次伸出双臂想要拥住已如此脆弱的我,我用尽仅剩的理智,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不要这样犯规…在这种时候温暖我…
“…凌戍,我走之前,再陪我回一次家,看看母亲吧。”
语毕,我痛苦地闭上了眼,任由泪水肆无忌惮的汹涌而出…
第六十八章 远行之秋(20) (1471字)
当我和凌戍双双出现在家门口时,母亲略显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依旧对凌戍热情异常,对我视若空气。而那天夜里的事情,已过了这些时日,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真的接受…
“…妈,最近还好吗?”
“你还知道问我好不好啊,离家几个月电话都不打一个!”
“…嗯…是我不对。”话一出口,母亲手中的茶杯竟震颤了一下,果然是有些出乎她意料了吧,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和她抬杠。
她皱了皱眉,问道:“…今天又不是什么节假日,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回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说吧。”
“……妈,我申请了学校的出国研修项目,已经批下来了,再过一个月就走。”
“……”
话一出口,如投石入海,表面波澜不惊,实则不断坠落,在一片寂静到死的海水中久久地坠不到底。
良久都未接话的母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也只是语气平静的问了句,“去哪里?去多久?”
“…南国,短则一两年,长则…”我始终说不出口后面的话,因为我真的无法预计我是否会回来。
不知是见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口,还是耐心耗尽,母亲有些粗暴的打断了我话,“臭小子,支支吾吾的,跟个女孩子似的,还是那么不争气。妈老了,你的人生我已经无法参言了,你要如何打算都自己定夺吧。记得打电话回来就行了。”
“…我一有假期就会回来看你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凌戍也依旧会经常回来的。”
“怎么?凌戍…不和你一起走吗?你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似禁忌一般被吞咽了回去。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发展至此,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作答。
“伯母,我和季彦都放心不下你,总觉得还是需要留一个人照顾一下您,万一有点什么事,多少也可以给您帮帮忙。再说,我的工作比较闲,到时候我两头跑跑,也不是什么难事。您就别担心我们了。”是该说凌戍不善交际呢,还是不愿交际呢,虽然他圈子小得可怜,但每到这种时候,他总是能挽回局面,即使是撒谎也那么自然,让人不得不信。
“哎,你们这是瞎操心。我能有什么需要你俩帮忙的,季彦这个浑小子,才是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着…”
“妈!你说些什么呢!这么多年,我不都是独立生活过来的吗?”
“别以为妈不知道,这些年你可没少受凌戍照顾。”
“…哈?!我受他照顾?!他这个大少爷能照顾我什么?!不劳烦我照顾他,我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你谢什么天地啊!你倒是马上要去国外逍遥自在了,留下凌戍来替你尽孝道,守着我这个孤寡老太婆,凌戍都没说什么,你还谢天谢地,你这小子怎么越长越没良心了!”
“妈!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我怎么就没良心了,有那么严重吗?!我...”
“哈哈…”在我和母亲正争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的时候,一旁的凌戍竟然笑出了声,我和母亲面面相觑,凌戍稳了稳神,却依旧笑意浓厚地解释道,“抱歉,只是觉得这样的对话,果然才是季彦和伯母之间的相处方式。明明都很关心对方,但嘴上就是不饶人,哈哈。”
“……”一瞬间,我和母亲都因略觉尴尬而沉默了,“说什么呢…凌戍”,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我去给你们收拾一下房间,季彦这个兔崽子,回来永远都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母亲干脆直接躲避着我和凌戍的视线,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走了。
“那个…季彦,晚上…我们一起回初中去看看吧。”母亲一走,凌戍便没头没脑的扔出了这么一句。
初中…仅仅是这两个字,我头脑深处的记忆便不断地翻滚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远行之秋(21) (2089字)
“来,季彦,把手给我。”
天黑以后,应凌戍之邀,我们趁着夜色,翻起了学校入口高大的镂空铁门。凌戍的身手依然矫健,两三下便翻过了顶端,但他却并未匆匆攀下铁门,而是在对侧停了下来,在最高处向笨手笨脚的我伸出手来。多年来的伏案工作,缺乏运动,搞得现在还真被我妈说中了,碍手碍脚像个姑娘似的。无奈之下,我顺从的握住了凌戍的手,他一用力便将我拉到了顶端,我和凌戍一时间竟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距离近到只要微微一倾身便可以吻到对方的唇,然而只要他不往下退,我就根本无法翻过这扇门,只能如此与之对视。
一时间我竟觉有些尴尬,试图收回自己的视线。
“季彦…干嘛不看着我?”凌戍一字一句的吐息,轻抚过我的唇边,如此的暧昧与…诱人。他一边温柔的说道,一边放开了我的手,让我抓握着铁门上的防护锥,腾出手来想要穿过铁门的镂空雕花设计,搂住我…
“凌戍,不要!”我心下一慌,竟一时脚下不稳,身体猛烈的摇晃了数下,眼看就要向后倒去…
“小心!”凌戍在千钧一发之际,揽住了我的腰,我也本能的迅速重新找回了重心,将身体拉了回来。
“凌戍!你怎么能在这里,做这么危险的举动呢!”我惊魂未定,站稳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气急败坏的抱怨了一句。
“…是我不好,还好有惊无险,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闪躲而已。”
凌戍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看起来刚才也被吓了一跳,说话间,他竟又露出了那个让人揪心的笑容…我下意识的想回避,微微转移了下视线,却发现深黑色的铁杆上,不知何时竟多了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凌戍!你受伤了!”或许是刚才事发太过突然,凌戍在穿过铁门的镂空处时,来不及注意,便被尖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