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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点头。
书生便笑了,“你竟然还会关心我。”
蛇妖又点头,继而诚实说道,“你若死了,我便再也喝不到如此好喝的血了。”
书生的目光变得复杂。顿了顿,他说,“既然完事了,你便走吧。”
蛇妖感觉到书生是不高兴了,也隐约觉得大约是和自己有关系。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书生了,觉得许是他想自己静一静,便二话不说走了。
书生欲言又止地看着蛇妖消失,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个月后,蛇妖再次于白天来找书生。
小屋里弥漫着比此前更为浓烈的草药味,正在喝药的书生比着一个月前更憔悴,更瘦弱了。书生见蛇妖来了,放下喝到一半的药碗,转身便去床上。
蛇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许是因为自己一直吸食书生的血的缘故才令他生病的,于是拉住书生,“你脸色很差,我可以去找别人。”
不想书生闻言却是瞪了他一眼,“你只需吸我的血。”见蛇妖愣住,又说,“你这蛇妖,糟蹋我一个人也就罢了,还要去祸害别人作甚。”
蛇妖辩解道:“我只吸食少量的血液便可,并不伤人性命。你这样,许是因我长年累月吸食你的血液,导致你气血两亏……你的血虽然可口,别人的血也并非不能下咽。”
书生盯着蛇妖,似微有怒气。
蛇妖纠结良久,说道,“总之你且好好养一养身体……我并不想你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七世之四(5)
蛇妖纠结良久,说道,“总之你且好好养一养身体……我并不想你死。”
闻言,书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笑笑甩开蛇妖的手,在床上躺好,笑着看着蛇妖,声音也温和了许多,“无碍,还死不了,你且吸着吧。”
蛇妖吸食他的血液的时候,书生一如往常地轻轻抚玩他的发,细细地摩挲他的背,只是突然开口问道,“你不是曾问我想要什么做报答么?”
“如今你有想要的东西了?”蛇妖想了想又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倾我所能、尽我所有。”
蛇妖等着书生说话,书生却没有说。书生只是用手轻轻按下他的头要他继续吸血。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想要你。”
蛇妖抬头,看着书生漆黑的双眸,微微皱了眉头,“你是说交尾么?”
书生无语地别过脸去,“嗯。”
“我未曾与母蛇交尾过,遑论人类。若是你懂得,可以教我。”
书生转回头来看着蛇妖认真的脸——忍不住笑场了。他抬起手臂勾着蛇妖的脖子拉近他,在他的唇上啄了下去。
……
“你怎么这么硬!”书生气极。
两个人抱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掉了所有的衣物,书生也心满意足地将蛇妖的身体亲吻了个遍。可是到最后一步了,书生将蛇妖压在床上,架起他的双腿想要进去的时候,却怎么摆弄也找不到合适的姿势,还把自己累得满头大汗。
书生架着死活也抬不了更高的蛇妖的双腿愤怒地瞪视了蛇妖良久,最后认命般的自己躺在床上,主动分开两腿,“你来吧。”
蛇妖爬起来架起书生的双腿。
书生瞄着蛇妖胯间那物,一脸怨恨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忐忑地等了好久也没有什么动静。书生不解地睁开眼,“你在等什么?”
“然后呢?”蛇妖一脸纯良地问。
书生抄起头下的枕头超蛇妖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一次折腾了许久,蛇妖终于懂得了如何“交尾”。书生是疼得要死要活,而蛇妖却尝到了交欢的甜头。因此,那之后即便不需吸血,蛇妖也会来找书生。
书生有情,即便每次都痛得几乎昏死,他也没有拒绝过蛇妖的求欢。
然而对于蛇妖来说,交欢只是图一种生理上的欢愉,于情于爱毫无关系。
经历了无数次车裂般的洗礼后,书生终于被练出了技术的蛇妖伺候的欲~仙欲1死。他于情迷意乱之时,忍不住紧紧地抱着蛇妖,甚至用手指在蛇妖的脊背上留下深深的抓痕,大声叫着“青石、青石……”
完事之后,蛇妖一般穿衣服一边说,“你今天和往常很不一样。……为什么突然大声叫我的名字。”
书生幽幽地看着蛇妖,问,“你可曾爱过我?”
蛇妖摇头,“何为爱?”
书生问:“你离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蛇妖想了想,摇头,“不曾。”
书生皱起眉头,“一次都不曾?”
蛇妖又想了想,“我想你了便会来找你。”
书生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会想我,是因为想吸血、想交欢,可曾仅仅是想见见我?”
蛇妖再想了想,摇头,“不曾。”
书生的脸一变再变,最后竟是了然地笑了。他凝望着蛇妖冷淡的眸子,却似透过他的眸子看着别人,道,“青石啊青石,枉我对你情深一片痴恋三世,你却如何能一世更甚过一世的无情到如此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七世之四(6)
蛇妖坐下来,似乎颇感兴趣,“说给我听。”
书生虽有些意外,心中却是迫不及待想要宣泄的。所以他一边抬手抚玩着蛇妖披散在肩上如墨的长发,一边给他讲他们前两世的情缘,讲他不肯喝孟婆汤还一再求判官让他来世还能遇见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越来越好,你却越来越无情?是不是不管别人怎么对你好,你都不会动心?”书生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他倾身上前吻了吻蛇妖,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我就要死了。”
蛇妖的眼中难得出现了一丝波动。
书生自嘲般地笑笑,“你这人,如此的顽固不化,我究竟是看上了你什么竟对你痴恋至此……罢了罢了,这一回下去见了婆婆,我就干脆地喝她三碗孟婆汤,将这些忘得越干净越好……”
他忽然盯着蛇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了。”
说罢,便推开了蛇妖,背对着他躺下来,“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蛇妖站在床边看着书生的背影,终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便离开了。
书生躺了一会,翻身坐起来,见房间里已是只剩他自己,默默地低下了头。
良久,他抬起头盯着门的方向,似笑非笑地低声说道,“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蛇妖去了附近的县城,找了医馆向郎中详细说了书生的病症,郎中表示闻所未闻,却告诉他可以去京城最有名的医馆“慈心斋”打听一下。蛇妖问清了位置,立刻腾云驾雾去了京城,找到慈心斋如实向大夫说了一切。慈心斋的大夫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说此病可医,只是药材比较难找。蛇妖一一记下,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集齐了药材,带回去让大夫制成药丸。等待大夫炼药的期间,蛇妖又忍不住想要人血了。但是他看着街道上形形□□的路人,便觉得他们的血定没有书生的香醇,想一想都没了食欲。只要再等几天,他就可以回去找书生了。
然而,当蛇妖带着药丸回去找书生的时候,却发现书生的房间已空无一物了。问了村民,村民说,书生半个月前就病入膏肓,村里的大夫无能为力。两天前,书生死了,大伙出了钱,已经把书生安葬了。蛇妖闻言,从怀中摸出装着药丸的小瓶子,盯着它发愣。
村民摇摇头,唉声叹气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蛇妖,“你是龙吟的朋友?”
“龙吟?”蛇妖茫然。
“就是书生啊。”村民啧啧了几声,自言自语到,“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想来不是你。”说罢,便要离开。
蛇妖追上去,“我……我……什么不是我?”
“书生临死前托村里人,说若是有人来找他,便要他去村头的桃树下。那人去了,自然便知道。”
蛇妖急忙赶到村头的桃树下。才到附近,他便嗅到了那浓郁的血味——书生的血味。他顺着那气味的来源从树下挖出来一个小坛子,打开盖子,那沁人心脾、深入骨髓的熟悉的味道便散了出来。
蛇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碰过人血了。然而他此时抱着坛子,低头盯着坛中的血,却没有动。
那坛中的血,如一片静谧的深海,将他牢牢的束缚、溺死在里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世之四(7)
蛇妖带着坛子回到他在山上的山洞里,用尾巴将坛子圈起来,就好像守护着一件至宝。
他再也无法潜心修炼,每次闭上眼睛,便想起最后一次见书生时的种种。
想起书生极认真地问他,“你可曾爱过我?”
想起书生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喜欢你了。”
再往前,想起书生那苍白的脸上偶尔会浮现出红晕,和他偶尔露出的斯文笑脸。
想起书生在他身下承欢之时,虽痛得双目含泪,却紧抿着双唇让呻11吟碎在喉咙间的倔强模样。
想起书生煎药时那消瘦的背影。
想起书生如就义般干脆地让他吸血……
三年来和书生的点点滴滴,都愈发清晰地浮现在蛇妖的眼前。
他终于知道,想念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这感觉,是这样的撕心裂肺。
他觉得,在自己冰冷的胸口中,似乎有一团火焰从一片死寂中生出,是如此的鲜活。
他渴望人血,但那人仅限于书生。
他害死了书生,书生说着“我不喜欢你了”,却在死前为他留下了这一坛血。
书生的血似乎确实不同于常人,历久而不腐。
而蛇妖却只能守着这一坛血痛苦——那血的味道太过浓醇,刺激着蛇妖无时无刻不想尝上一口。他若忍着,便觉得五脏六腑灼热得快让他死掉了。而他若不忍着,这一口浓郁的血滑入肠胃,胸中便似有千斤的东西坠了下去,那种滋味,并不比五内俱焚好到哪里去。
蛇妖决定去寻书生。
“站住!何方妖孽,不经通传,竟敢擅闯地府!”
“我已死。不下地府,要去哪里?”
判官听说有个未经鬼差引领的妖魂自己来报道了,招来一见,忍不住眉毛抽了抽,赶紧翻翻生死簿——不对呀,这还没到给他安排的死期呢啊?
判官装模作样地审问道,“堂下妖魂,报上生平。”
“回大人,我本是白山上一条青蛇,七百年前得一仙人点化而有了仙缘,并被仙人赐名‘青石’。此间岁月,一直居于深山潜心修炼。只是,三年前因故误食人血,从此欲罢不能……还害了一个书生的性命……自觉罪孽深重,便自行了断,下来报道了。”
“啊,你这个情况比较复杂。”判官继而对鬼差说,“先带下去,稍后再审。”然后又招过一个鬼差耳语了几句,那鬼差便匆匆离去了。
“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嗯?说吧。”
“恳请大人赐我前两世的记忆!”
“……带他去轮回晷。如他所愿。”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有了三世记忆的蛇妖站在轮回晷旁边开始放声大笑。
顾汉文是喜欢凌少秋的。可他喜欢的太过超然,太过无谓。他是真心的希望来世还能与他这样走一遭,所以他便这样说了。可是,他却并不强求。所以他死了,干干脆脆地喝了孟婆汤跳入六道轮回之井转世去了。
但是他没想到,那看似比他更超然的凌少秋,却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所以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