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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过去,带有古老门环的两扇木门缓缓打开,门缝中出现一个矮小的身影——
“哇!妖怪!”我跳起来,惊叫一声躲到林清麟身后!
周围死寂三秒。
“你说谁是妖怪?”尖细的嗓音夹杂着愤怒响起。
我骇了一跳。
看看其他三人都神色怪异地盯着我,我再往门口看去——是一个老太太,只不过她脸上的皱纹太多,身上穿着暗色的衣服,再加上异常矮小的身材,让我误以为是什么东西变成的妖怪……
一滴冷汗自我额际滑下,我从林清麟背后探出头,为自己的失礼不停道歉:“对不起,是我看错了——呃,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
老太太几乎被皱纹掩埋的一双小眼睛还是凶狠地瞪着我。
“那个,奶奶,”商楚逍替我解围,“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我朋友的失言吧?”
虽然老太太明显还是不舒坦,但貌似商楚逍的“面子”真的够大,她也没再为难我,而且还没把我关在门外。
也是,商楚逍是这个家最后的希望了呢。
与商楚逍明亮的房子正相反,老太太的屋内严重的阳光不足。坐在古老的木制沙发上,我很后悔为什么没多穿件外套——房里冰冷的气息活像是把根本不存在的冷气调到了冰点。
坐在我身旁的林清麟倒是完全没问题的模样,我愈发佩服他。刚才也是,第一次见到老太太恐怖的长相,也丝毫不动声色。
“奶奶,这两位是我和林静的朋友,听说我们最近住在这里,特意来看我们的。”
老夫人没理我,一双眼只死死盯住林清麟。
林清麟从容开口:“我叫林清麟,是驱鬼师。”
“驱鬼师?”老夫人了然地扫一眼商楚逍和林静,嗤之以鼻:“哼,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怪!净是些自己吓自己的事。”
林清麟没有反驳,他从不向人做无用功的洗脑。
不过我看他就算反驳也是徒然,因为老太太一看就知道是个顽固的人,一把年纪,自然是认为自己吃的盐比年轻人吃的米还多。
“行了,”老夫人手一挥,架势十足,“随你们去吧,看能闹出什么名堂!”
她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愿多留我们。
变相算是取得了老夫人的“同意”,林清麟调查起来也就更加不用顾忌。吃过午饭,他们三人又去彻查了一番那口古井,还在大宅的范围内都走了一圈,检查有没什么异样。
林静提前回来准备晚饭,我看她一脸疲惫,还忙得团团转,除了偶尔给她打打下手,其他的什么也不好意思多问了。
夜幕降临,山上气温骤降,大宅陷入阴冷恐怖之中。
就连商楚逍和林静也还没习惯这里的夜晚,再加上他们今天也累了,早早便回房休息。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祈祷今晚能睡得着。正想关灯,门突然被敲响了。
我心脏一停。
——不会那么快就找上我了吧?
艰难地吞咽了下,“……是谁?”
“林清麟。”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大大松了口气。
拍抚着受惊的心脏,我从床上下来,走过去为他开门。
“林先生,有事吗?”
林清麟手里握着一杯热茶,递给我。
我双手接过,温热的感觉,“这是?”
“安神茶。”
“咦?啊,静姐帮我泡的吗?替我谢谢她。”我开心地道。
林清麟没有否认。
拜安神茶所赐,当晚,出乎意料顺利地睡着了,而且还意外有个好眠……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得都晚了点。我是因为睡得太沉所以不小心睡过头了,匆忙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然后跑下楼,我还以为大家都不在了——结果他们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吃早餐。
“啊,尉迟,你起来啦。”林静跟我打招呼,“快坐下来吃早餐,我有帮你热着哦。”
“谢谢……”我在餐桌边坐下,看了看商楚逍和林清麟,“你们也是刚起床吗?”
“嗯,对啊。”商楚逍应我道,“因为昨天清麟说今天不用那么早‘开工’,所以就睡晚了点。”
什么时候说的,在外面我不在时吗?
我下意识地向林清麟看去,却突然发现他的眼睛里有熬夜的血丝,仔细观察的话,他的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怎么回事?他不是也“起得晚”吗?
为什么反倒是——一副根本没睡的模样?
“林——”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要问吗?
我瞄了一眼商楚逍。
……算了,林清麟要是不愿意主动说的话,我还是找机会私下里问吧。
结果我根本不用问了,答案在林清麟吃过早饭后提下来的旅行袋里装着。
原本还算轻巧的旅行袋此刻显得沉甸甸的。
林清麟拉开旅行袋的拉链,我看见了里面装着厚厚好几打的符纸。
之前我就见过他亲自制作符纸,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种东西不是在什么“专卖店”里买来的,都要靠林清麟手工完成。
依我的观察,林清麟制作符纸不仅是随便在符纸上画画而已,每次画完后,他都会休息一下,有点累的样子。所以我甚至想过,所谓符纸的效力,难道是从林清麟本身的力量上借取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林清麟就太耗神了。
上次为了给张越家做结界,林清麟花了好久准备各种符纸——那么这一回呢?他是在一个晚上内完成的吗?
看着林清麟的背影,我的心尖,微微触动了下……
“清麟,这些符纸是干嘛用的?”林静好奇地蹲下身看着那些符纸。
“用来感应。”林清麟没有多说,他朝我吩咐一句:“尉迟,去厨房抓十把米,分开装。”
“哦,哦!”我来这里后第一次得到“助手”的任务,有些开心地跑去准备他吩咐的事。
等我弄好了出来,林清麟把十小袋米放进旅行袋里。他站起身,说了句“走吧”,商楚逍和林静便跟上去——
并非我敏感,我发现他说“走吧”,没有朝我说。
是——认定了我不会去吗……
心中原本的那份恐惧,渐渐被另一种情绪侵蚀。
午饭是林静回来做的。她忙碌一番,还特意把饭菜装进便当盒里,送到小树林那边给林清麟和商楚逍。
我问她为什么林清麟和商楚逍没回来吃午饭?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
林静趁机稍事休息,她回答我道:“清麟说他只能够感应出古井的怨气很重,但一时也找不到散发怨气的本体在哪——”她转述着林清麟的话,“现在他准备用符纸造一个感应网,看看怨气的范围究竟扩散到什么程度——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出本体的位置。”
“‘本体’?”我喃喃两声,“所谓的‘本体’,不是在古井吗?”二少和他的情人都是在古井里自杀的。
林静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清麟说不能一下子这么断定。”她停顿了下,道:“那是一个大工程,楚逍还在帮他……不多说了,我赶紧给他们送饭过去。”
道了句“我走了”,林静匆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我一个人坐在饭桌边,嘴里扒着饭,却食不知味——
整个下午我度日如年,坐也坐不安稳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几番鼓起勇气要迈门而出,却因瞬间的恐惧而迟疑气衰,三次则竭。
烦躁地耙着头发,我频频从窗口抬头观察天色。
我渐渐发觉,自己现在最犹豫的不是害怕触动心底的伤疤,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脸去面对辛苦了一整天的林清麟他们——就像胆小的孩子因为害怕而丢下伙伴独自逃走,事后很后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道歉——还担心,以后都没人要跟他玩了……
黄昏时,商楚逍和林静回来了。
他们满脸疲色,我干立在一旁,什么都问不出口。
更糟糕的是,我连晚饭都做不了,还要林静拖着疲劳的身体来准备。
她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晚餐,接着她像一台能源耗尽的机器,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再动不了一根手指头。
“累死我了……楚逍,我动不了了,清麟还在外面,你去给他送饭吧——”林静状似虚脱,有气无力地道。
的确,任谁在烈日下曝晒一天,也会跟她一样半死不活了。
商楚逍毕竟是个男人,即使他应该比林静做了更多的事,脸色不比她好,却还是有担当地应了声“好”。
我急忙自告奋勇:“让我去吧!你们都累了一天,还是由我去送饭!”说着,我一把抓过装有便当盒的盛物篮,圈在怀中。
林静转头看向我。
沉默了一秒,她开口道:“那麻烦你了,尉迟。清麟他才是真正忙了一天,比我们俩更辛苦……没什么,你快去吧。”
我点点头,抱着盛物篮出门。
前往小树林,我越走越快,自己却没有发觉。
视线里出现小树林的边角时,我吓了一跳!
占地差不多一个足球场大的小树林,从其中某棵树开始,最外围的树干中央都被贴上了一圈符纸。黄色的符纸在渐渐变暗的天色中尤为壮观,看上去像是一排穿着道服的道士站着包围了整片树林。
难怪林静说是大工程了,不知道里面的树是不是也被贴了符纸——小树林的树木不多,真要多了,恐怕他们三人忙个一天一夜也弄不完!
我担心现在能不能跨入像禁区一样的小树林,只好站在外围,伸长了脖子寻找林清麟。
半人高的杂草与愈渐昏暗的天色对寻人不利——
倏地,我在一棵较大的树边发现他的身影,于是扬声喊他:“林先生!”
林清麟听到我的声音,往我在的方向看过来。
我向他举高了手中的盛物篮,他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林清麟在林中又呆了一会儿才出来。
我将盛物篮里的便当盒取出,递给他,并学着他的样子拨开杂草坐下。
“林先生,你刚才在干嘛?”直到他吃完这迟来的晚餐,我才得空开口问他。
“贴符,”林清麟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草屑,“在树林中央的樱树上。”
“樱树?这里有吗?”
“嗯。因为没有开花,所以不容易注意到。”林清麟往林中他刚才站的方向一指,“就是那一棵。”
我站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我刚才发现他时他身边那棵树,隐约可以看见树上有黄色的符纸——
“那个位置,好像是在井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林清麟点头,“大概距离三四步。”
这口井也真是奇怪,竟然在树林里,旁边不是树就是杂草,应该已经弃用很久了——
“林先生,感应用的网弄好了吗?”他也该休息一下了吧。我可没忘记他昨晚肯定熬夜了。就算体力惊人,也不待这么拼命的。
“好了。”
“那,还不能回去吗?”看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连晚饭也直接在这里吃。
林清麟抬头看了看天色,“要等到天黑。”
天黑后会出现什么吗?
“……我陪你等吧。”
不是不害怕,但是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