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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皱了下眉头。
估计是看到了我不赞同的表情,他又道:“我确实是亏欠了她,两次。第一次是和她结婚,第二次是和她离婚。也许你觉得我既然娶了她就该负责到底——正如我一直以来认为的——但显然,会这样想是因为我缺乏勇气。”他顿了下,“我还不如她有勇气。既然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么越早结束对彼此越好……我很感激她率先放开了手,现在我‘自由’了,身体里有种声音在喧嚣着,迫不及待想要有‘新的开始’——但愿还来得及……”最后几个字,他含在嘴里,小小声地说道。也像是在对神灵祈求。
听到他那么说,我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任默在牢中的身影。
眉头,不禁皱紧了些。
郑天弈把脸转向佟警官,带点期盼,带点热切地问道:“我能见一面任默吗?”这一刻的他,天真得犹如不谙世事的孩童,明明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复,仍是傻傻地问出那个在此刻看来不切实际的问题。
这样的他,让我有一瞬的晃神——
好似,他不是那个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好似,他自己将要受到什么惩罚他都不在乎……对他来说,此刻最重要的,却是见一面他的那个秘书——
佟警官的眉头也紧锁得松不开,他缓缓摇了下头,道:“不行。”
郑天弈自然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些微遗憾、担心,但却没有气馁。
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总让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自始至终林清麟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他的目光,也并没有在郑天弈本人身上停留太久。我注意到,林清麟一直在“观察”着郑天弈周围的东西,在我看来是空气,但也许,在林清麟看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内容……
离开看守所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两名嫌疑人都已经被关押在看守所内,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件事还没完。
任默的“体质”是这桩案件的一个“异数”,郑天弈悠哉的表情代表另一个可能的“变数”——
知道实情的人心里估计都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也许,林清麟除外。
任默似乎有些事情没有说,而林清麟却知道那是什么,他们之间有某种互动——
至少,我就很好奇,林清麟给他的那盒烟到底是什么。
回到酒店后,我立刻冲进浴室洗澡。
说是洗澡,目的却也不是洗澡。我关上浴室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水龙头,把手腕伸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冲刷。然后取了洗手液,胡乱抹在手链上、手上。感觉润滑得差不多了,就用另一只手把手链从手腕上硬剥下来!
那种勒进皮肤的疼痛终于得到缓解,我不自觉松了口气。
最近时常会这样,黑玉石手链不知是缩水了还是怎么的,时不时将我的手腕勒得生疼。今天在看守所更是夸张,有那么一阵子,它就像要深深嵌入我的皮肤似的,疼得我大气不敢出。但因为林清麟就在身边,我又怕被他发现让他担心,所以硬是忍了下来。这不,一回酒店房间,我就再也忍不住,将它暂时脱下来了。
身体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我脱掉衣服,打开莲蓬头,连水的冷热都懒得调,将就着草草洗了个澡。
用浴巾擦身体时,我的视线落到洗手台上静静躺着的黑玉石手链上。
犹豫了下,我朝它伸出的手还是有些顾忌地收了回来。
明天吧,等明早起来我就把它戴上……
从浴室出来,弟弟见我精神不太好,体贴地没有多缠我,还帮我吹头发。
在他帮我吹头发时,我就已经昏昏欲睡了,等他说了声“好了”,我像是得令的士兵,一下子倒到床上,眼皮重的睁不开,昏天黑地地睡着了……
黑暗无边蔓延,好似没有尽头。
31第31章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在睁开眼的瞬间,不复记忆。
还在摇我的弟弟见我睁眼,松了口气:“哥,你总算醒了。”
我疑惑地爬起来:“我睡很久了?”转头看窗外,天色晦暗。
“是啊,你都睡一天了——林大哥找你,好像有急事。”弟弟示意我赶快起床。
听弟弟这么说,我赶紧下床换衣服穿鞋,动作一气呵成。
我正想去敲对面的房门,弟弟对我说道:“林大哥说他在楼下门口等你,好像是要出门。”
“哦,我知道了。”我手握着门把,回头对他交代道:“阿悠,我们不知道会几点回来,你困了先睡,没事别乱跑,有事打我手机!”
“知道了。”
“嗯,那我走了!”我匆匆开门离去。
搭电梯到1楼,小跑向酒店大门,然后就见林清麟已经叫好了出租车,正站在车边等我,他的手上提着那个“工具包”——
不用他亲自告诉我,我已经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警察带郑天弈去犯罪现场辨认,车子在回看守所的路上发生了意外——郑天弈伤重,正在医院抢救。”出租车上,林清麟面无表情地道。
闻言,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年头交通事故也太频繁了吧,不到一个月,郑天弈已经遭遇了两次车祸——是意外吗?还是……
看了看挡风玻璃前的马路,我要确认一下:“我们现在是去?”
“看守所。我怕任默那边出事。”
果然!我就觉得这条路是常走的去往看守所方向的。
我点点头。
郑天弈那边,只能交给医生了,反而是任默他——
要是知道郑天弈危在旦夕,他还会“沉得住气”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晚的看守所气氛特别凝重。
看守任默的警员估计被特别交代过,见是我和林清麟,主动替我们打开了铁门。
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没有“进食”,不知道林清麟给的烟他抽完了没,任默单薄的身躯蜷在角落里,显得了无生气。
我们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他抬起头,看向我们。
发现来人是昨天刚来过的林清麟,任默的瞳孔微缩——
“……是不是——他出事了?”他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惊恐,但是,他的直觉,却也敏感得骇人!
我无措,下意识把求救的眼神投向林清麟。
兴许是我的小动作泄漏了秘密,任默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疾走两步,双手手掌“乓”地拍上铁栏杆:“回答我!是不是他出事了?”
林清麟倒也没打算骗他的样子:“警车出了车祸。”
任默脸上血色全褪:“他呢?郑董,郑董他怎么样了?”
“正在医院抢救。”
“不行……”任默苍白的嘴唇嗫嚅着,“不行,我要去救他——”他的手握上铁栏杆,紧紧地,指节泛白:“再不快点的话……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他着急地对林清麟道。
任默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
“冷静点,你现在这样帮不了他。”林清麟试图安抚住他。
“不行,‘那些人’会害死他的——”任默十足困兽状,在牢中快步来回走动。
那些人?谁会害郑天弈?
林清麟的眉头,也紧锁着。
“快点,我必须快点出去——不然他会没命的——”任默焦躁不已的话音戛然而止,“砰”地一声响,在我们反应不及时,他竟然双膝撞地,狠狠跪在了地上!
***
被他吓了一跳,我后退半步!
除了在电视上,从没真正亲眼看见别人在自己面前下跪,我的震撼难以言语!咬咬牙,我试着劝他站起来:“任默,你别这样,快起来——现在除了医生,没人帮得了郑先生——你这样,也无济于事啊!”
任默惨白着脸,双唇抖动着:“你不明白,你们不知道……有‘东西’想要郑董的命——”
刚才他也说有人要害郑天弈,到底指的是谁?
林清麟略一沉吟:“是怨灵吗?”
我吃惊地看他一眼。
任默跪在地上摇摇头,浑身脱力了似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能感觉到‘他们’,很不祥的感觉……我试探性问过郑董,他自己并没有察觉。那些东西身上有股很强的力量,曾经三番两次想要至郑董于死地——都被我拼了命地拦下来了。”
我想起郑天弈前一次遭遇的车祸。莫非那也是?
“郑天弈一直都没发觉不对劲吗?”
“我不知道……但是次数多了,他也有可能会怀疑——郑董很聪明,没什么可以轻易瞒过他——他虽然从没和我提起过,但我总觉得,他知道的事情,比我还多。”任默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看着细瘦但线条流畅的手臂道:“包括我的这具身体,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林清麟曾说任默看起来“很惊人”,我突然间,有点想看看他“真面目”的念头,但下一瞬,便打消了——可以的话,我倒宁愿任默能永远维持这副来之不易的模样。
林清麟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我和任默一样,瞬间紧张得屏住呼吸——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林清麟接通电话,简单应了几声后挂断。
从他的表情,我们看不出端倪。
林清麟开口:“佟警官说,他已经脱离危险,转入加护病房了。”
是好消息!让人不禁松了口气。
但任默的担心并没有消除:“‘他们’不会放过郑董的,我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只是要守在郑董身边,决不会逃跑的!”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就算我们想放你出去,可是这里戒备森严,我们又怎么帮得了你呢?”虽然有些残酷,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啊。就连林清麟那么神通广大,也不是铜皮铁骨能对付得了枪林弹雨啊。
任默呆了一呆,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接着,他把求救的眼神投向林清麟。可能是在祈盼身为驱鬼师的林清麟能替他想想办法。
“你站起来。”林清麟掷地有声地道。
任默又是一愣。
林清麟的话像是让人无法违抗的命令,任默有些迟疑,但仍是乖乖从地上站起身。
这下,牢内牢外的两人隔着铁栏杆变成平等的对视。
林清麟说的话很严肃:“你想救他?”
这次任默反应很快,没有迟疑地点头。
“为了救他,做出任何牺牲都无所谓?”
坚定地:“嗯。”
“甚至是违背他的意愿,选择死亡?”
任默的眼睛微微睁大。
我不知道他在与他对视的林清麟眼里看到了什么,但显然,他终于意识到林清麟要教他的方法可能会毁了他努力在维持的东西——任默笑了。
他轻抿了下嘴角,万般风情像春风一样拂过,消逝。
“我已经死了,不是吗?”
当他笑着这么说时,是怎样的心情,终究是无据可考……
林清麟略一点头。
他突然转身,拉住我,不去看任默,抬脚就要往外走——
在铁门开启之前,只丢下一句——
“只要你不是‘人’,就没什么可以拦住你。”
“咣当”一声,铁门在身后关闭,我的心,也跟着震了三震!
林清麟依旧拉着我往外疾走,我的手腕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