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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快速地瞥我一眼,突然道:“我知道你在找谁。”
“嗯?”我没明白过来。
“司空德茂,也就是司空坤的伯父——你在找他对吧?”小十的口气异常冷硬。
我惊掉了下巴:“……你怎么知道的?”
哼了一声,小十冷冷道:“你不用找了,人家已经找上门了。”
来不及等我思索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见小十抬腿就往里迈,我直觉这样不对,把他拦了下来:“等、等等——”
下一秒钟,伴随着我额际淌落的一滴冷汗,我终于记起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你——那个,刚才那个老外——他不是看见了……放着不处理……没关系吗?”经过这么多事,对于各种光怪陆离的现象我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了,但是总不能期待人家一老外能理解这其中的玄妙吧?想到他看见小十忽然从空气里冒出来时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同情他。
“哦,我忘了。”小十一脸这才想起来的表情。
“你按着电梯,我很快就好。”这么对我交待完,他转身跑回酒店客房。
“……”刚才我们从里面跑出来,也没关门。看着小十的身影消失在客房门口,虽然不清楚里面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对那外国客人的同情,不自觉又上升了一级。
等到小十回来时,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放心吧,只是让他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罢了。”
小十这么说道。
“你说——司空德茂找上门了……是什么意思?”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诡异了吧?为什么小十也会知道司空德茂?
站在酒店门口,小十仰起头,目光不知对着空中哪一点:“你看——”他答非所问,还示意我也抬头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努力地睁眼寻找,但很遗憾的是,在我看来,除了黑漆漆的天空,其他什么都没有。
“什么?”我出声问。
小十把脸转向我:“你看不见么?看来,应该是除了我,别人都看不见……”后一句,小十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皱了皱眉:“有什么东西吗?”
“嗯,”小十的手指在虚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从这里到那里,在半空中,有三团微弱的光,在移动。”
“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大概猜出来了……哼,因为从没人有胆对我使过,所以我也只是猜测。”小十的脸上,出现了与他外在表现的年龄不相符的一种傲气,活像电视剧里决胜千里的大将军一样。
我顾不得惊讶他气场的变化,心焦地问:“那是什么?”
“是挑衅。有人发出了某种信号,代表着他有桩‘交易’,看你敢不敢参与。”用类似黑道上的行话对我解释后,小十的情绪似乎稍霁,朝听得一头雾水的我笑了笑,说:“说得好听点,就像邀请函一样。对方留下讯息,意图不明,由你自己决定去还是不去。”
“鸿门宴?”我挑高了眉。
小十失笑道:“很有可能哦。这要是在以前,经常被用作挑战帖。”
“那你怎么知道是谁发的?为什么你说是司空德茂?”
小十拦下一辆出租车,“其实今天晚上,你突然问司空坤他伯父的事情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再算算日子,的确快到了……”又是一句低喃。
不过我仔细听见了。“什么日子?”
小十没有正面回答,他朝我做了个鬼脸,似乎心情突然好起来一般地道:“司空坤的那个伯父啊……我和他,也算是‘旧识’了……”
撂下一句谜一样的话语,接下来任凭我怎么追问,小十都不愿意多说了。
坐上出租车后,小十也没对司机说去哪,只说按他指的方向走。他坐在副驾驶座上,隔着车窗,一直在向外看。除了偶尔指挥司机转弯,其他时间,小十都安安静静的。
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猜,应该是那些光球在为我们带路。而小十,其实也不知道我们最终会去哪吧。
我心里有点忐忑,不是因为害怕,但又确实是在害怕。
我不怕接下来会在司空德茂那遇上什么危险,但直到现在也不能肯定沿着司空德茂这条线追踪下去,我到底能不能找到林清麟……
——万一不能呢?
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靠在后座椅背上,我闭上双眼休憩。
但即使我再努力放松自己,也控制不了我的两只手,颤抖个不停。
出租车在小十的指挥下,开往车流人流越来越少的郊外地区。大概是三更半夜,司机载着我们这两个“怪异”的人,心里有些打鼓吧,出租车的车速越来越缓慢。
终于,到了路的尽头,再往前,是蜿蜒向上的小山路,出租车的车灯也照不亮未知的前方。
司机大力地踩了刹车,夹耸着双肩,转头对小十说:“到头了,前面,路太窄——走不了了。”声音中有些战战兢兢。
小十不知听没听出来,他抬头看了看车窗外,态度倒是很干脆地道:“嗯,那就到这吧,接下来我们用走的……多少钱?”
司机如获大赦,报了数额,收钱找零的动作快如闪电,一等我们下车,关上车门,他狠脚踩了油门倒车,车技不错,转眼便剩下了个车屁股离我们远去。
我和小十站在因为车胎扬起的黄土灰中,不禁相视一笑。
“那我们走吧,”小十笑着,食指向上指了指:“它还等着带我们过去呢。”
“嗯。”我点头。
刚才出租车的车灯刺眼照着,总觉得前面的山路阴森恐怖,这会儿没了强光,其实月光还是挺明亮的,足够照清我们周身的事物。只不过现在已经入冬,山中没有什么景致,一派无边的静谧。
“司空德茂怎么找到这里的?好像还挺隐蔽。”我跟在小十后面,打破了沉静。
“嗯?谁知道,那个人一大把年纪了,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也不足为奇吧。”小十好像对司空德茂没什么好感,说起他时,也无半分尊敬之意。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个疑问:“小十,你几岁了——我的意思是,你活了多久?”论年纪,应该,比司空德茂还“老”吧?
小十停住脚步,回过头,朝我眨眨眼:“你觉得咧?”
我的心中倒是隐约有个答案:“莫非——千年以上?”否则哪有“十世之说”?
小十微微一怔,看着我,忽然笑了:“阿卫,你是个聪明人。”
他只这么说,接着继续往前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到“十世之说”,难免也想到了司空坤。
一想起他,我才发觉,我们这可是把他给撂下了。
小跑两步紧追上他,我提醒道:“小十,我们来这里,要不要告诉司空坤?”撇开他,回头他知道,会怪我们怎么没叫上他吧?而且,毕竟事关他的亲伯父……
小十看了我两眼,反问我:“你没怀疑他吗?”
“什么?”
“你就没想过,可能呆会我们见到司空德茂,司空坤也和他在一起……又或者,向我发出挑衅的,根本就是司空坤——也说不定?”小十竟然这么说。
我呆了呆。说实话,我根本没想过这些……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想过……”我如实回答道。
小十轻舒口气,拍拍我的肩膀,道:“看来你还是相信他的嘛……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证,我知道的那个司空坤,决不是会做出背叛朋友那种事的人——他不是那种人。”小十又一遍强调道。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感觉如释重负:“我信你……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
摇摇头,小十这么说:“不用——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需要让他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持,和坚定。
小十跟着三个光团的指示,我跟着他,我们在安静地走了一段山路后,前方的景象,突然有些豁然开朗起来。说是豁然开朗也不尽然,其实只是眼前出现了铲平的一块山地,面积倒不是非常大,但耸立在这块平地上,意外出现了一栋钢筋水泥建筑物,在让人吃惊的同时,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建筑物四四方方的,不讲究构造艺术,只有大约两层楼高,所以,基本被隐没在树林中,要从外面,是很难发现得了的。
想到司空德茂把我们引来这样不为人知的地方,就更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应该就是这里了……走吧,我们进去,会一会那个‘神秘人’。”小十没有一丝胆怯,反而斗志高昂似的。
我突然拉住他。
“怎么?你害怕?”小十意外地看着我。
我缓缓摇头:“不是——我记得林先生说过,司空坤没有天分,他的驱鬼术还是司空德茂教给他的——你有没想过,万一里面的人真的是司空德茂,他早设好了局,要抓你怎么办?”好歹对方也是一位享誉盛名的驱鬼师,而小十是妖精,他难道没替自己考虑过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吗?
小十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粲然一笑,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愉悦:“阿卫,你看过《白蛇传》吗?”
“啊?”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看过。”我答道。
“嘻嘻,你看那千年妖精,神通广大,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她?”小十明显在向我透漏一个讯息——他的确修行千年以上。也是借此来让我安心。
——不,不对!这是什么破比喻,那个有情有义、神通广大的白娘娘,最后不是被法海镇压在雷锋塔下了吗?
我张口才要反驳,小十却早已走上前,叩响了不漏一丝光线的房屋大门。
我喉头一紧。立马将所有琐事抛出脑外,赶上前,与他站在了并肩的位置。
等待,这场鸿门宴的设宴者,把象征着谜底的大门打开。
对方没有让我们久等,似是早已“恭候”我们多时。
随着几声门锁的响动,这栋看起来布满机关似的房子,终于向我们展示了它的真面目……
随着轻微的“吱呀”声,门被打开。背光站在门后的人,我与他素不相识,但我却知道他是谁——司、空、德、茂!
我一直有些不敢相信,堂堂司空家族的大人物,那个倍受司空坤尊敬的长辈,怎么会在背地里做这么多小动作?所以,直到前一刻,我的内心深处可能还抱有幻想:会不会是佟警官搞错了,小十也搞错了,那个打电话的,掳走林清麟的,把小十引来这里的……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其实都与司空德茂无关,与司空坤无关?
但一看见他,我便知道了,这确实是司空德茂,谁都没有冤枉他——司空坤的长相,简直就是他的翻版,要是司空坤再老个二十来岁,百分之九十就长眼前这人这副模样!
要不是此刻沉重得没心情开玩笑,我一定会就两人如此相像而调侃两句的。
小十倒是没那么多烦恼。真像他之前说的,他与司空德茂并非第一次见面,而且他那么笃定发信号寻找自己的人就是司空德茂——所以,此时此刻,与司空德茂面对面站着,他一点都不惊讶,还是那么镇定自若,只不过说话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