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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佑立刻侧首偷偷横了钟涵一眼。
钟涵愣愣地半天才反应过來,随即慌慌张张地有样学样,作揖对邢天绝吞吞吐吐叫道:“小人……不……小民……小弟我……钟涵,见过族长……”
“……”
看着邢佑不着痕迹对那个长相俊秀的少年怒瞪了一眼,邢天绝立刻从容地抿唇一笑,道:“想必佑儿你过來,是为了见那个孩子吧……”
他转身,朝邢佑他们低低唤了一句:“随我來吧!”
……
…………
穿过厅堂,绕过几条幽静的长廊,在途中每一角的灯火似是有自我意识一般随着他们來临的脚步声一盏一盏地亮起。
这一路上,钟涵都对这种古色古香又似曾相识的建筑设计都惊艳不止,他记忆深处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他有來过,可他却不记得。
邢天绝带着邢佑他们來到一间厢房门口。
门上的窗花纸里透出房内一丝烛火的光亮,倒映着一个挺拔修长的影子,但似乎因为邢佑等人的到來,那人又忽然离开了门口。
“他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邢天绝说完,便信步慢慢离开了厢房门口,留下一个可以让他们好好将事情私下解决的时间。
见邢天绝走后,邢佑推开了门,带着钟涵径直走了进去。
房内,烛火只点了一盏,灯光微弱。
一个身穿着一件浅灰色条纹衬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坐在离门口不远处的一张红木圆桌前,如临大敌似的看着邢佑他们走进。
邢佑不发一语走进去坐到他的对面,刚坐定的时候,他对面的男人蓦然带着敌意冷漠地开口问:“你们是谁?”
“一个能打救你的人!”邢佑恣意地双手放在桌上,抬眸深深地注视着司徒凡,语气低沉冰冷,眉宇间透着一股莫名地冷厉的霸气。
“打救我?”司徒凡往后挺了挺腰,嘲弄地说,“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來打救我?”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你和邢末从古至今所有的事情,我有办法可以让你留在邢末身边,你听还是不听?”
桌子两旁,两个如同开始谈判的男人互相严阵以待般盯着彼此。
突然,“哐…………!!”的一声。
邢佑循着声音扭头往一侧看去,只见他神情陡然凶恶了起來,对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捣鼓着花瓶的少年低斥了一声:“你给我老实点!”
“哦!”憋屈地应了一声,钟涵随即鼓着腮帮子乖乖地走到司徒凡的床上坐下。
瞥了那个少年一眼,司徒凡立刻察觉到有一丝不妥,他皱着眉,决定不去理会那个孩子,随后又马上转眸看着邢佑,继续刚才的话睿
“你说你对我的事情了若指掌,那么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冷笑着勾唇,邢佑傲然地斜睨着他:“当然知道,但是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杀了邢末的妻儿就能得偿所愿,你的一意孤行,不仅不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人,还有可能让你和他都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至于你相不相信我,那就看你自己了。”
“呵!”司徒凡嘲讽地冷笑了一声,肩膀微颤,语气不屑,“你就那么清楚以后的事情?你就那么明白我的感受?你既然知道我的事情,那你就该明白,当你找了那个人千年之后,终于见到他的时候,你有多么想要马上和他在一起,恨不得所有妨碍你们的人都死得一干二净,到时候,这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世界,什么痛苦都洠в辛恕
“所以我说,信不信由你。我只能说,你这么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洠в小D闳绻孕夏┳钌畎钠薅率郑蠊褪悄阌媚愕拿疾蛔阋詠砻植梗
“你是传教士还是神父?”司徒凡凶狠狠地瞪着他,“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來对我说教,你凭什么认为你明白我的感受?”
他说到激动的地方,指尖不由得用力地捏住了桌子边缘,宛若压抑得想要把桌子撕成两半。
毫不畏惧地迎上司徒凡那双充满恨意和怒火的眼睛,邢佑冷然断言:“好,如果你继续固执下去,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杀我?”司徒凡猖狂地大笑了几声,停下之后,他的口吻变得更加阴厉恐怖,“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他话还洠低辏嫌恿⒖绦赜谐芍竦夭钩淞艘痪洌骸凹由闲咸炀亍
神色骤然苍白,司徒凡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邢佑。
他深深的明白邢天绝的能耐,如果眼前这个功力看起來高深莫测的男人和那个残忍的邢天绝加起來,他未必会是他们的对手……
不行,他还洠в杏胄夏┘弦幻妫箾'有与邢末长相厮守,他不能……
千思万绪不断地在他脑海中膨胀撞击,他努力遏制着自己的彷徨和茫然,沉默着了许久许久,直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才犹疑地开口问道:“那么,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从进门那一刻,邢佑就一直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司徒凡的神色。
直到看到司徒凡从愤恨到沉默,到屈服的这一刻,他终于漾起了一丝平静欣然的微笑。
面对此刻的司徒凡,邢佑终究还是搬出了几句他这辈子打死他都不会说的大道理,來对司徒凡进行谆谆教诲。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不是自私,而是一种守候。你追寻了千年,等了千年,只是想与那个人在一起而已,那么,只要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要你答应,会规规矩矩地在那个人身边……我可以让你永远与那个人在一起,不用杀戮,洠в谐鸷蓿舶簿簿驳睾湍歉鋈嗽谝黄鹬钡桨淄贰!
听到这番话,司徒凡似是幡然醒觉般,身体猛地一颤。
守候……
千年前,他好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一直守在那个人身边,直到他死去。可是历经了千年的苦苦找寻和等待,他只想得到,只想占有,却似乎早已忘了这个词,忘了这种心情。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
半晌后。
司徒凡才慢慢抬起眸,眸中噙着一抹薄雾却再也不见那种恨意。他悲戚地微微一笑,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个弱不可闻的字眼……
“好……”
……
…………
【番外來迟了,抱歉。还有一个关于邢天绝的番外,写完就真的结束了。】
《番外》我们外要永远在一起! 一眼便一生
……
…………
第二天,清晨的晨曦如银纱般坠落在一座荒无人烟的古城上。
轻轻地用黑色滚金边的衣袖拭了拭在前庭园处的一株曼珠沙华的花瓣,那人好看的唇角忽然漾起一丝苍白的微笑。
娇艳的花瓣在那人悉心的擦拭下红得残阳似血。
在微风的摇曳下。
深沉漆黑的眸子将那株花朵烙入眸底,带着沉痛破碎的思念,他轻声自言自语。
“夙逸,一开始,就不该爱上彼岸花……”
在夙逸离开的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曼珠沙华代表着什么,彼岸花又是什么意思……
花和叶永不相见,犹如蔓延在他与夙逸之间的诅咒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夙逸会在很久很久之前迷上这种花,却不知道这种花带给他的毒烈的诅咒竟延续到了今日。
…………
……
昨夜,邢佑与钟涵,司徒凡等人即将离去的时候。
邢佑突然走到他的身边,倾身往前,附在他的头侧耳语了几句。
那一刻。
世间万物万籁俱寂。
当邢佑的一字一句慢条斯理,深入浅出地传达至他的脑海中时……
心脏怦动的速度低沉缓慢得宛若快要停下来一般。
……
…………
晨曦带来的光芒逐渐强烈。
缓缓站起身,他转身离去。
转身的刹那,衣袂带起的风决绝地让那株似火的花儿犹如一个装满着悲伤的灵魂躲在华丽的外壳下,瑟瑟颤抖。
走进了大堂,他取下了一直挂在正堂中间的那副墨画放在桌上。
他单手撑在桌上,俯身垂首,青丝从肩上滑落如美丽的瀑布。
仔细地打量着画中每一寸,每一丝的笔墨,他的指尖抚上画中那人,微微上扬,清浅的唇角。
“我用我的回忆记住了你,可我却不知,你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从未曾离去。”苦涩的眼泪滴落在画中那个男人的脸上,他望着画像,笑得凄惶。
“夙逸,你可把我折磨得够苦了,苦了一千年,折磨了我一千年,心痛了……一千年……”
他的指尖突然覆上了自己心脏的地方。
“你可知道,我活着的这一千年,是怎么渡过来的。”
突然,猩红的血染上了他的指尖。
指甲越嵌越深,直到他五根指尖都穿透胸前的衣衫,惨痛地埋进了肉里。
“我要的不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饱受折磨……我……我要的不是让思念一点一滴磨蚀掉了我做人的信念……我要的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孤寡一生……”他的声音哽咽得颤抖着,好久好久,自从夙逸离开之后他都没有这样像个孩子一样脆弱地哭了。
眼泪不断滴落在画卷上。
墨色随着湿润晕染成花。
他紧闭着眼睛,胸口处的剧痛对他来说早已麻木了一般,他五指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活生生地插入自己的心脏里。
血液顺着他的手背如艳红的玛瑙滴在画上的泪花中,晶莹的泪水混合着艳丽的血宛若一朵朵残烈冶艳的曼珠沙华一样开在画中男子的身上。
“我要的……只是再次看一眼,你的脸……仅此而已……”
狠狠地咬着牙,他承受着积压了这一千年来所有的痛苦,尽管闭着眼睛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溢出。
心力交瘁让他苦不堪言,漫长的等待却换来一句,他一直都在他的心里,活着……
“造化弄人……”
他忽然疯狂地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造化弄人啊!”
眼泪落入了他的嘴里,苦涩散开。
五指蓦然抓住了心脏处一颗冰凉刺骨的东西。
眼睛倏地用力睁开,他竭尽毕生的全力,狠狠地将那颗东西掏了出来……
触目惊心的鲜血顿时“哗”的一声如注般溅在他面前的画卷上!
他的手无力地松开。
被他握在掌心上的如同小小的灵珠一般冰寒的东西突然脱离了他的掌间,轻飘飘地浮上了半空。
身体沉重缓慢地往后栽去。
在他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视野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谪仙……
“何苦如此……”
在模糊的世界中,他好像听到了那个好久没听到的熟悉的声音。
凄凉却真实……
他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地望着眼前那个朦朦胧胧的身影缓缓靠近。
终于,他带着眼泪,吃力地提起一丝幸福满足的微笑,声嘶力竭地对那个人,轻轻说……
“一眼,只为望见……一生之人……”
只见那人犹如一抹即将烟消云散的青烟般安静地靠近邢天绝的身体,微微俯下身,一瞬间,无数条晶莹剔透,光华夺目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