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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母也退休了吧?”
“我的父母,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哦,父母早逝,生活一定很辛苦。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么?”
“有一个小我八岁的妹妹,和梦璃一样的年纪。”
“哦,那妹妹还在上学么?这些年,你们两兄妹靠什么生活呢,你现在在从事什么职业?”
“妹妹由于腿部有残疾,所以暂时在家休养。之前我一直在酒吧做bartender。”沈洛如实回答。
“调酒师么?呵呵。”方云山干笑两声“那么,有读过大学么?”
“是,在中央医科大学读到硕士二年级,之后没能继续学业。”
“退学?是因为经济原因么?”
“不是,不是退学,是被学校开除学籍。”
沈洛自然而然的回答,却令方梦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看着父亲,说道:“爸爸,先吃饭吧。”
方云山没理会女儿,接着问:“可以问是什么原因导致被开除学籍吗?”
“因为防卫过当杀了人,所以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叮当”,一直坐在方云山旁边的程芷溪像是受了惊吓,手中的汤匙掉在地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她不自觉地像方云山靠了靠,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沈洛。
“梦璃,爸爸虽然很高兴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带男朋友给我看,不过这次,是不是太草率了些?”方云山对脸色苍白的方梦璃说完,又看向一直不吭声的姜洋和李玲,责备道,“你们两个,一直像梦璃的哥哥姐姐,这事你们事先知道的吧?如果妹妹做错事,哪有哥哥姐姐不管不问的?”
“爸爸,这事我知道的。”方梦璃说。
“你知道?”方云山差异地看着她,“你知道这种事,还带来介绍给我?”
“比起和我没有关系的过去,我更看重的是他和我在一起的现在,以及我们即将共同经历的未来。”方梦璃语气坚定,“爸爸,我昨晚对您说过沈洛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请你,不要否定我的感情。”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方云山恼火道。
“梦璃,跟方伯伯好好讲话!”姜洋忍不住提醒她。
“我没有威胁您,”方梦璃低声说道,“我记得您说过,当初和我母亲相识的时候,你也不过是个穷小子,可是身为水电局局长的外公并没有瞧不起您,还帮助您开展自己的事业。为什么外公做得到的事,你却做不到?”
“你是在拿亲生父亲和这个杀人犯相提并论吗?”方云山怒不可遏。
“只是过失杀人。”方梦璃针锋相对。
“好啊!柳胜源,姜洋,你们看看,这样容易被男人哄骗的小丫头,就是我寄托铖发未来全部希望的人吗?”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铖发吗?”方梦璃咬着自己的牙,恨恨道。
“你不稀罕?作为铖发继承人,你说的是什么话!”
“我原本就不是铖发的继承人,铖发是哥哥的,要不是为了哥哥,要不是为了哥哥……” 方梦璃忍不住哽咽。
“要不是慕铖不在了,你以为我会把铖发留给你这个小丫头吗?”
“你终于说出来了,”方梦璃伤心欲绝地瞪着父亲,“你是不是很后悔,如果七年前死掉的那个是我,活下来的是哥哥,该有多好?”
方云山紧紧抓着手中的酒杯,一言不发。
“你特别恨我吧?”方梦璃的眼泪夺眶而出,“其实我又何尝不希望七年前死的那个是我,你以为我这些年好过吗?从小你就让我学画,你问过我喜不喜欢画画吗?哥哥不在了,你就送我出国留学继承铖发,你问过我对企业管理有兴趣吗?哥哥刚刚过世,你就娶了这个女人……”
“所以你找这小子来报复我,是吗?”方云山不等她说完,态度冰冷道。
“我没有那样想,只是觉得,我的人生,至少应该有一次为自己争取的机会。沈洛他以前犯过错,可过去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相信他用真心待我,我也是一样。我们彼此相爱,至少不会像您娶的这个女人,人前人后两张完全不同的嘴脸,你以为自己看得清楚吗?”
“我看你是被这个小子带坏了,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口,成何体统!”方云山怒道。
“董事长,您别和孩子怄气!”程芷溪在旁边帮方云山顺气。
“回家!我不想在这继续听她胡说。”方云山看了看剩下几个人,分派任务道:“姜洋、李玲,你们两个把梦璃给我送回家里来!姜洋,公司那边暂时撤掉她的所有职务,正在进行的项目你和李玲接手,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不争气的丫头,没我的允许,你就在房间里面壁思过,哪里也不可以去!柳胜源,你给我把休假的孙保镖找回来,留在这,给这个年轻人讲讲道理,该用什么手段你看着办。”
“方伯伯……”姜洋想要求情,可方云山不给他机会。
“姜洋,李玲!我不想说第二遍,车在楼下等着。芷溪,我们走!”
程芷溪充满讽刺地瞟过镇定自若的沈洛还有神情迷茫的方梦璃,扶着方云山当先出了包间。
房间里剩下的五个人一时间谁也没有动。方梦璃无所适从地呆坐在座位上,沈洛帮她擦掉眼泪,对她说:“你先回家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方梦璃自言自语道,“明明知道哥哥的死是爸爸心上的一道伤,为什么还要提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来?”
“梦璃,听我的,你跟他们回家去。”沈洛说。
“我和你一起走!王位不是我的,也许留给弟弟也不赖,我弃权了!”方梦璃轻声说道。
“别傻了,你先回家,等你爸爸气消了,就好了。”沈洛一边哄她,一边给姜洋递眼色,让他带她走。
“我走了,你会怎样?”方梦璃问。
“呵呵,傻丫头,”沈洛轻松道,“还能把我灭口了么?我会等你,等到你说不需要我等下去为止。”
“真的?”方梦璃问。
“真的!”沈洛答。
“梦璃,咱们先回家,别叫方伯伯更气了。”李玲来拉方梦璃,姜洋也只能帮忙把方梦璃带出去。
就这样,包间中只剩下柳胜源和沈洛两个人。
“你打算怎么说服我放弃呢?”沈洛挑衅似的问柳胜源。
“先用钱财打发,如果不成,只能用武力威逼。”柳胜源像是在讲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果然是老桥段,”沈洛拿起筷子,接着吃桌上的菜,“不过咱们可以来点新花样。”
“你指什么?”
“东宁第一医院,地下停车场。”沈洛似是而非地回答,然后优雅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那又如何?你没有证据。”柳胜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沈洛对柳胜源狡黠一笑。
“你的目的是什么?捉回变了心的爱人,还是得到拥有铖发继承权的女人?”柳胜源疑惑道。
“只要你帮我转告程芷溪,如果不想结局太惨烈,就收拾好东西,乖乖地从那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离开。我会等她。”
“你需要多少?”柳胜源问。
“什么?”沈洛不解。
“你需要多少钱才肯不再纠缠程芷溪?”
“呵!呵呵,”沈洛恍然道,“如果我说不需要,是不是就只剩下武力威逼一个选项?”
“你很聪明。”柳胜源依旧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早知道,胡杨路口你送她回家那次,我就知道,你喜欢她。”沈洛叹了口气,“看来这桩交易注定是谈不成的,那只好就此别过了。”
柳胜源看着沈洛消失在包房门口的身影,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刘隆打了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斗角 上
接下来几天,方梦璃每天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房间看天花板,楼下有两班保镖轮值看守院子,她房间的门也被从外面锁住,只有三餐饭时才可以到楼下吃饭,吃完饭就会被重新遣送回自己的房间,程芷溪此时充分尽到了一位母亲的责任,每天按时给她开门,再按时锁上。
方云山最近身体恢复不错,她每天早上都能从自己卧室的窗子中看见父亲在孙保镖的陪同下去铖发上班,然后直到下午两三点钟才回家。
开始几天,她一直很配合,按时吃饭,按时回房间,仅仅是希望再次得到与父亲倾心交谈的机会,可是四天过去了,方云山对禁足在家的女儿不闻不问。与以前那种父亲没时间关照自己的情形不同,这次也许父亲真的是气急了,她很伤心,不只是为了父亲,更为了她得而复失的爱情。
人总是这样奇怪,当从未奢求过爱与被爱的时候,再孤单也可以忍受,可是一旦得到过那份宁愿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的爱,等到失去后复又孤独的时候,总是觉得难以忍受。
没有手机,没了网络,方梦璃失去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她只能发出无声的抗议,不再吃饭,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祈求父亲能够在自己饿死之前归还久违的自由。
第六天是周末,一早起床,程芷溪就端了参汤进来,方梦璃睁开眼睛看看她,没有理她也不动。程芷溪温言软语劝她就算为了爱情放弃家人和事业,好歹保全身体健康才有可能达成,然后慈母一般将参汤一勺一勺地喂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方梦璃。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下午的时候,她终于迎来自己紧闭后第一位客人,是姜洋。
姜洋在程芷溪的带领下进入方梦璃的房间,看见她坐在床沿,像是失去灵魂一般眼神空洞,歉意地拜托程芷溪可不可以让他们两个单独呆一会,程芷溪出去后,姜洋坐到她旁边,压低声音对她说:“之前调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不过有件事,考虑到方伯伯的身体情况,我很为难。”
方梦璃问他是什么事,姜洋没回答,只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播放一段录像。
录像时间是上次方云山突然昏倒那天,地点是东宁第一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方梦璃从漠不关心到大惊失色,她将手机还给姜洋,问他怎么拿到的,姜洋告诉她自己一直怀疑柳胜源和程芷溪的关系,那天他去医院看望方云山,却撞见柳胜源的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当时他很奇怪,事后与程芷溪去年从铖发拿钱的事联系起来,这才慢慢想到两个人的关系,他调查过八年前程芷溪刚刚进入铖发市场部时,似乎有一段时间是为柳胜源工作的,虽然后来程芷溪是怎么认识方云山的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确认,不过程芷溪和柳胜源的□□已经证据确凿,是否将此事告诉方云山,他和李玲拿不定主意,这才来征求方梦璃的意见。
方梦璃一向不喜欢程芷溪,可也从没想过她会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难怪想不通她究竟如何收买柳胜源的,如果是金钱,在铖发做总经理这么多年,多少钱他柳胜源没见过,最后竟然是被这个女人迷惑了。
她心里很乱,她问姜洋能否搜集到柳胜源帮程芷溪从铖发盗用公款的证据,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把这个录像给父亲看,否则她担心久病初愈的父亲心脏受不了。姜洋说好,他会继续搜集证据,等挪用公款的证据确凿了,再去告诉方伯伯。
姜洋走后,她难过极了,她躺在床上小声哭泣,又怕被楼下的程芷溪听到,所以极其压抑。
她为父亲感到不值,为自己感到委屈,更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