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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说:“有话就说,别闷在心里。”
我迟疑一会,接着拿出手机,快速写了一行,按发送,张恒口袋里的手机立刻响起来,他打开一看就笑了,然後说:“不带脏话比较好。”
“是谁说有话别闷在心里,我这叫真性情。”
他把那条短讯放到我面前,说;“那你亲口说。”
我拨开他的手,夹了面条放嘴里吞了才跟他说:“面都要糊了,还说有的没的。”
张恒也没有再闹,开始吃起来,我把那条短讯在心里默念一遍:我他娘的太喜欢你,才不想跟你计较。
吃过饭,饭气攻心,一分钟当三分钟使用只是妄想,能维持一分钟当两分钟使用就不错,一会开会的时候,有些地方不得不扯谈。
公司的电话已经有够让人分心,果断把手机关掉,这年头,电话广告的命中率比私人电话来得高。
公司电话的内线铃声跟外来电话不同,所以响起的时候,我总比接外来电话更快速,这种铃声才响了一下,我就赶紧接听说:“喂。”
“宇生。”部门主管的声音。
“是。”
“下午的会,能不能多找点学校资料,今天还是想把学校部份先说完。”
我心里叹气,也不是不好,只是时间实在仓促,我回道:“好的好的,”翻着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见儿童服务机构的资料,突然上来一个念头,说:“但我提议该把儿童服务机构的资料研究一下,毕竟这些地方也是以儿童为服务对像,而且他们本身就带有慈善成份,我们是刚成立的慈善基金,跟他们合作也许能帮助我们更容易上轨道。
“也有道理,那你准备一下。”
“没问题。”我乐了,这种资料在我研究山区儿童发展就弄了一大堆。
放下电话,手还没离开话筒,电话又响了,真烦人,虽然不是内线电话,还是立刻把话筒放到耳边。
“你怎麽手机不通。”
我一愣,今天老板们都特喜欢打到公司电话来找人,我说:“恺一,什麽事?”
“我在嘉义医院,你大嫂晕倒了,我把她送到医院,我有急事现在得走,要麽你现在过来,要麽你看家里有谁可以来。”
我一惊,问道:“为什麽会晕倒?”
“这问题等医生来答你。”恺一说:“我刚才在她的分公司开会,她说着说着就晕倒了。”
心里松一口气,刚才有一个念头闪过,以为恺一对大嫂做了什麽害她晕倒,看来我想多了。我赶紧打电话给大哥,说到底老婆是他的,而且我也要开会,还是他去最适合。大哥收到我的电话也吓一跳,他说现在立刻去医院,又不断向我问东问西,他的紧张既让我有点懊恼,又有点释怀,没时间考虑太多,挂了电话我又埋头工作。
☆、第二十七章
下班後,没有回家,到了嘉义医院一趟,已经从电话上得知大嫂的情况,人还没醒,只是疲劳过度,而且怀孕了。
听到这消息,心里有大石一沈的感觉,不是不高兴,不是怨恨,不是伤感,只是一种纠结,就是不明所以,所以纠结。
大哥坐在病床旁边,垂著头,半睡状态,我拍了他肩膀才知道我来了,我问道:“通知了爸没有?”
“说了,可是采微还没醒,就让他别过来。”大哥目光留连在大嫂身上。
“嗯。”不知道自己脑子该去想什麽,能说出口的就只有祝贺说话,我道:“恭喜你,快当父亲了。”
大哥一愣,然後有点尴尬的笑:“谢谢。”
“老公。”
虚弱的声线把我跟大哥的注意力拉到病床上,大嫂醒了。
大哥急切站起来,握住大嫂的手问道:“你怎样,身体觉得怎样了?”
“很累。”大嫂双眼迷蒙,对光线还是很不适应的样子,但人看来很清醒。
我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不知怎的,就是很想看清楚大哥大嫂两人的表情。
“医生说你怀孕了。”大哥说得紧张,那是一种将喜讯向重要的人宣布的神经绷紧。
大嫂虽然虚弱,还是笑了说:“别闹了,近来忙著,机会率也太低了吧。”
“真的。”大哥已经红了眼,我才意会到他一早就想哭了,只是大嫂还没醒来,所以他一直压抑著,等待把最初的心情跟她分享。
大嫂没说话,人有点反应不过来,片刻过後便是红眼睛对上红眼睛,大嫂一下子就哭了,二话不说撑起身子抱住大哥,两人一抱紧就是彼此触动了对方的泪线,哭得厉害。
是什麽让他们哭?
生命力的奇迹?
总觉得这说法有点陈腔滥调的不实在,我思索著,看著两人抱在一起,我想大概是两人共同意识到他们将要共同翻开人生新的一页,共同进入另一个阶段,那种震撼吧。
我无声退了出房间,这样的结论顺道释放了我的纠结。
人生或许就这样,一个又一个阶段,曾经我跟大哥该是共同进入另一个阶段的一对,然而在进入每一个新阶段的关口,其实每个人都得因应当下的情况再次重新选择,就在某个关口,我们的选择分歧了,我选了他,他这次没有选我。但这不一定代表我不好,只是在种种客观因素下即使好的东西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去保留,当然我还是会失望到这份上还是没有被选上,但感情的确不是到了怎样就必然会怎样,所以我宁愿认为大哥没有认真爱过我,来逃避这个事实,我的纠结就是不愿意臣服这个事实。
可是当看著大哥抱著大嫂哭得真切,使我无法继续一意孤行认为他曾经给我的都是假的,又或是因为自己已经进入了跟张恒在一起的阶段,已经不再停留在大哥没有选我,我却选了大哥这关口上,我才有勇气去承认这个事实,所以才会来医院,才会想要看著他们的一举一动。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自己窝囊,但又觉得只要能够真正明白,至少以後不会再犯同样错误,不会再落下同样纠结,之前是怎样已经不重要了。
步出医院,天已经黑齐,抬头不见半点星,城市通病。想起山区那星空璀璨,有种异曲同工的感受,都是看似带不进将来的东西,然而曾经真摰感受过,不是反而化成永远都拿不走的东西吗,假如化不成,大概是当初没有让自己好好感受,落了空,留了憾。
刹那明白,张恒原来我不需要跟你说将来,却又可以拥有将来,这实在比任何承诺好太多太多了。
☆、第二十八章
摸著无名指上的指环,指头挺喜欢去磨那横躺著的十字架,但这东西不是成对,总觉得欠了个圆满,也不想买别的对戒取代,两个男的,还是买手表靠谱吧。给张恒买贵是没用,他自己就有能力比我买贵更多的,他给我的戒指也就只是几块钱货色,要不成买一对便宜卡通手表来映衬………
连续几天下班後去逛店子,又在网路翻资料,不是不想再多想,只是再多想也无用,就敲定买了一对六千多元的手表,一只是全黑色的,另一只是银色钢表带配银色表圈,这价钱质量还是有保证,只是不算顶级了。银色那只我当场就戴起来,留黑色给店员包装,不是没想过要怎样送他,不过想出来的都太娇情,做不来,出了店子直接打电话给张恒。
我问:“在忙?”
张恒说:“没有。”
我不多琢磨就说:“给你买了个礼物。”
张恒没有立刻回话,停顿了个小节才道:“你来不来?”
“去哪?”
“我在家。”
“哦。”算是一种答应。
“到了门前给我打电话。”
张恒的家去过一次,所以不需摸东摸西就到了,他亲自给我来开门,我问:“佣人不在?”
张恒说:“这时间都待在他自己房间。”
晚上十点多,难怪要我到了先打电话给他,他不想使佣人出来开门吧。
张恒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厨房,他问:“喝什麽?还是想吃?”
“你煮?”
“不太复杂都可以。”
我笑道:“我不饿,但是你穿一下围裙给我看。”
“男人做饭的精髓在於不需要围裙。”张恒说得言之凿凿。
我给他打了三个“哈”,他忽然伸手过来,我以为他要挠我腰,谁知他是想拿我手上的纸袋,我迅速一摆手不让他得逞。
张恒跟我抢,他说:“不是说送我的。”
“你急什麽。”我拿背挡住他。
“不急就不叫你来。”他一个移步又转到我面前。
我护著纸袋说:“又不是什麽好东西。”
张恒笑道:“反正你也不是什麽好东西。”他将我连人带纸袋整个搂住,“都喜欢就好。”
我哭笑不得,哪有骂了人还让被骂的人高兴著,我把纸袋塞给他,说:“你自己打开来看。”
张恒放开我,掏出纸袋内的礼物放到!上,没有急於拆开,而是小心翼翼把包装纸上的胶纸撕去再打开来,他打开表盒打量里面的手表,接著抓起我戴手表的手拿过去一比,说:“一对的。”
我解释:“戒指只有我一个有,就想买其他可以一起戴的。”
张恒把手表翻出来带上,没见他高兴或不高兴的表情,我问:“不喜欢这款式?”他也不甩我,我不知如何反应,只好去拿包装纸丢掉。
“别丢,这也是礼物一部份。”张恒抽走我手中的包装纸,他说:“很喜欢,喜欢到想赶快记下全部。人的大脑若在最初刻意将所有细节重温一遍,以後就不太容易忘记。”
我看著张恒不断摆弄手表又把我的手表脱下来带到他自己手上,然後又给我带上他的,我真的知道他很喜欢,看著他的喜欢到我心疼。
原来快乐不止於你曾为我做过什麽,更多的是我为你做的能令你感动。
我推了推张恒,让他的目光回到我身上,我皱眉道:“张恒,送礼物给你实在太难,我自问已很花心思去挑选,但送到你手里,到头来发现你又送回我更多。”我埋头到他颈窝搂住他,“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空位,有没有需要别人对你付出,收下你太多,却无法给你什麽,我也会心疼。”
张恒搂住我咯咯的笑,他说:“我心里空位多著,只是现在还不到需要你来填,你现在就多存点力气,他日用得著你的时候才努力吧。”张恒顿了顿又说:“人心有限,没事的时候就别乱琢磨虚耗,假如爱存在,根本不用去爱。”
我问:“所以我送你礼物不好?”
“很好,只是别想後面那些有的没的更好。”张恒力度不轻扯了我脑後一撮头发,算是给我警戒。
我道:“他日如果你有空位,不要让给别人,通通留著给我去填。”
张恒但笑不语。
当晚我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假如爱存在,根本不用去爱,甚至感到自己在梦中还一直念著,只是不确定那真是梦,还是人半醒著。
☆、第二十九章
倒了杯水坐在客厅沙发,喝掉了半杯,半杯搁在茶几上,人还有点不清醒,星期日早上九点多,谁愿意这麽早清醒,大概就张恒一个,一早兴致来了说去逛书店,也不是不想跟他去,可是就不能昨天先说好,让我有个准备,我还念着今天不用上班,零晨三点多才睡。
张恒约我十一点半在最靠近书店的地铁站口等,他说今天不开车,我比预定时间早到了二十分钟,莫名奇妙有点紧张,想来这算是第一次跟他去逛街。在地铁站口等着,还以为要等很久,谁不知他也早到十五分钟,所以就只等了个五分钟。
张恒见了我,没想到我比他还要早到,有点意外,笑说我:“地铁也有特快班次?”
又不是在外国,地铁哪有分类别,他这麽说大概就是看出我的紧张,不想直认,回顶他一句:“你也挺早,你坐跳站班次?”
张恒道:“我当然是包地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