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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吃了,上飞机前买了一个三明治。
他问我回来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处理。
我说没有,只要再混半年,拿着实习证明去换一张学位证和毕业证就行了。
他停了一下,然后忽然说:“知道吗?”
“什么?”
他从他身
边的公文包里抽出来一个盒子,挺别致的铝盒,按一下就自己弹出来一张名片。
我拿着名片,在车里对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
我的名字印在上面,职位是当初韩烟的位子。
我把小铝盒装到外套口袋里,正正好大小,手指贴在铝盒上很快沾上体温也温暖起来。
卫青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口气里有几分笑意和无奈的
他说:“你憋笑憋得就不难受吗?”
我摇摇头,没忍住,夸张的大笑起来,我想那时的我脸一定像一个踩烂了的烂柿子。
车子开回市区,我问卫青送我去哪儿
卫青说送我去找你。
我说,起码让我换一件衣服吧。
我当时身上穿着一件和楚国王子一起逛夜市摊花一百块买的呢子外套。
卫青回头看我一眼说:“可以,现在你是我老板”
我换了那件西装,我把西装扣子扣得严严实实,里里外外仔细照了镜子。
你在“你的地方”等着我。
我走进来,你也不讲话,你用眼睛看着我,你用眼睛说话。
你告诉我,我猜中了,你喜欢我穿成这样,你的眼睛比你要老实的多,它讲实话,然后它说,脱一件吧。
我伸手解开了领带。
你下巴微微一抬,脸上笑意更浓,你目光一寸一寸往下撩。
然后我就解开了西装扣子,脱了丢在一边的矮桌上。
你偏了偏头,意犹未尽的牵牵嘴角。
我也看着你。
你知不知道明不明白,我有多想见你。
然后你笑着从扶手椅中站起来。
略带粗暴的和我拥抱接吻。
和我想象的一样,我们什么也不要说,我们只用欲望来诉说。
只做了一次,我就大汗淋漓,浑身酥软的躺在你的巨大的铸铁床上,喘着粗气,不想动了,你伸展着手臂,我就枕在你手臂上,反正比丝绸的枕头舒服。
你一边对着我耳朵吹热气,一边笑:“你老了?体力这么糟……”
我刚想要反驳,你就又哼哼笑笑:“你要是老了,我也就不要你了。”
你的口气里是半认真半玩笑的,我听了,有点难受,就转身对着你,什么都不想说了。
你没有解释,你还在做恶作剧似的,东摸一下,西捏一把。
摸不到重点,摸得人痒痒,你故意的。
你把我放平在床上,然后很温和的吻了吻我,问我,为什么去广州?
黑暗中你茶玻璃色的眼睛像一块琥珀,我看到我骤缩的影子像一个小昆虫似的,被你凝住了,动弹不得。
然后我问你,娶程皎之后,感受如何。
你停了几秒,你的眼神很快溢出一种杀气来,你的脸上也是杀气腾腾的。
你沉默着,最后转换了一种表情,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你压到我身上,没有任何前戏就要
进入,甚至连安全套也没用。
你粗鲁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最后,我哭了。
我想,你的某一面真的随着韩烟的死,彻彻底底消失了。
☆、第 19 章
你把我抬到了韩烟的位置,我却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我仔细想了一下,韩烟会做的,如,看得懂各类蜘蛛网似的报表,写的了全英文的季度财务报告,打得了叽里呱啦,说起来像吐痰的法语电话。做得好的,如,周末休闲去马场骑马,得过马术比赛业余组的冠军,偶尔练习射箭,百步穿杨。喜欢后现代主义绘画,对着达利的画能够评头论足说上三大车。
我和他比,几乎没什么可比性。
除了一样,□。
有时我在办公桌前面装模作样的翻一堆堆的报表,你会打个电话过来。
还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过来。”
我就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整栋大楼的核心区,你的办公室。
有人告诉过我,你其实原来很少来这边,你是大股东,不必事必躬亲。
你的办公室,四面都是玻璃墙。
其他三面与室内相隔,是磨砂玻璃的。
另一面是透光玻璃,一低头,俯瞰整个浦东。
你知道我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你从来不找我问公司的事。
你只找我解决你的问题。
开始,我还觉得不自在,很害怕会有人看到。
后来,就好了面不改色的把裤子褪到膝盖,在跨坐到你腿上。
你总是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憋红了脸,忍住不发出□。
有一次,没忍住,叫了一声,你一脸邪恶的在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几下,说,再叫叫看,叫电话会议里的人也听听,解解乏。
我说:“变态!”
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
你不生气,你不介意,你轻轻摇摇头。
有一次我问,你对韩烟也这样吗?
你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像是恨不得吃掉我。
你对韩烟不这样,对我才这样。
我们的关系是螺旋式的,转过了真爱的那个圈,又转回金钱的关系。
就是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其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程皎的下场比我还不如,我最多只是领着高薪,人前风光,人后下贱的男妓。
她呢?
才短短一年,她就从一颗珍珠变成一粒鱼眼珠了。
她看上去既憔悴又愤怒,穿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印花长裙,外头则套着一件豹纹皮草。
富贵的俗气。
这种女人怎么会是你的女人。
她被人安排在VIP休息室,她来找你的。
你则刚刚开完会,一脸疲倦,叫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一进休息室,她就冲上来,扇了我两个耳光。
她有她女人的直觉,只要看你和我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反正什么都不想解释,这种事情,说多错多。
她冷笑的看着我,似乎还不够过瘾。
又抡起巴掌。
你就在后面,你什么都看到了。
打狗还看主人呢……
我被扇的头发晕,低头看到血滴在衣服上,然后我就真的晕了。
你后来不由分说的还了她一个耳光。
她想要也对你动手。
你又回手反抽回来一个。
卫青和我说的时候,颇具民间说书人的生动飞扬。他也不喜欢程皎。
我们是不是像一条生物链呢?
韩烟大于等于你,我小于你,程皎则比我还不如。
我醒过来的时候则是躺在你的怀抱里,你用毛巾贴在我额头上,鼻血被擦干净了。
你声音很轻柔的问我:“怎么了?好一点了吗?”
我点点头,说,没事了。
说着,我就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你沉下嗓子安慰我:“怎么哭啦……”
然后,我把头挪了挪,靠在你的肩上,你一会儿摸摸我的头发,一会儿拍拍我的肩。
我不知道你的温柔可以持续多久,我闭上眼,我什么都不想想。
秋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广利出事了。
我在医院见到他时,他的脸像是比平时膨胀了一倍,包着雪白的绷带。
和他打架的男孩子,则躺在病床上,生命力顽强的骂骂咧咧的。
打架的原因:那个男孩子莫名其妙消失的五百块出现在广利的钱包里。
我说,你不能这样,钱都长一个样子,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那个男孩子生命力顽强的梗着脖子:“又不是第一次了,就为了捉他,老子特地去了银行换了连号的新钞,凭证还在学生证里夹着。”
我顿时哑口无言,转身去隔壁病房。
广利不敢看赃物,也不敢看我。
我说,你傻逼啊,偷钱也不会看着点呐!
说完我自己也气笑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五十步笑五十步。
处理结果很糟糕,广利被退学了,没有被捉进看守所已经是运气了。
那天,我和他一起去拿了肄业证,从财大出来。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问以后怎么办。
我也看着他。
我说,你就剩一张脸了,找个酒吧卖屁股吧。
》 然后我就走了。
广利跟在后头,可怜巴巴的叫我哥,我也没有理他。
你那阵子对我很好,我也从晕倒这种事情上学到了一点教训。
你喜欢我听话服帖,你忌讳我谈到有关韩烟的一切事情。
所以我专门在你面前做小伏低,像个童养媳似的。
在床上也这样。
你花在我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回家时间越来越少,你和程皎越来越僵。
卫青那里我帮广利问过了,没有用,我想还不如直接找你。
我说你还记得我弟弟吗?
你说你记得
我说那能让我弟弟来公司做事吗?
你想了想说,他还没到毕业的时间吧,毕业再说吧。
我说他犯了点错,被退学了。
你讶异的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
“哦……和别人打架。”我避重就轻。
你停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那让他从小的地方学着做吧。”
卫青后来知道这事儿,过来找我。
我冲他笑笑,让他多帮着广利一点。
卫青耸耸肩,说我真的变得太多了,开始让他感觉恶心了。
我说:“得了吧……你不愿意帮我,现在还有脸来怨我。”
是你点的头,所以我才底气足。
卫青最后气的无话可说,问我,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我们这种暧昧不明,方便利用的关系。
好的
该轮到我哑口无言了。
☆、第 20 章
冬天的时候,程皎和你离婚了,一切如你算计。
你得到了你全部想要的,代价却不大。
你看到象征着全部结果的财产分割权利书的时候,也只是很轻的笑笑。
不挂在心上的那种笑。
我问我自己
是喜欢你,还是想要利用和你的关系。
我看到你那样的笑,有些不寒而栗,也许你什么都不说,你在给我一个出错的机会。
好报复我用韩烟一遍遍割开你流脓伤口的刻毒用心。
我还是从卫青那里听到的消息,你给了广利差不多五千万,去做一个楼盘的投资。
钱按照楼盘的规模,太少了。
但想让人犯规太容易了。
我忍不住想提醒广利
他在电话那头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让我更为焦头烂额的事情发生在你这边。
我见到韩悦有多惊讶,我从来不知道韩烟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韩悦笑起来,活脱脱就是韩烟。
唇红齿白,顾盼生辉。
韩烟把所有钱和股份都留给了你,你每年拨出韩烟应得的红利,给韩悦和他母亲当成生活的照应。
韩悦则给了你充分的过头的对于兄长的尊敬。
他在私底下叫你哥哥,不仔细就带出了几分亲昵。
他比韩烟小十二岁,比你小十四岁,你接济他的时候他十三四岁。三年了,足够叫他把感恩戴德变成爱情了。
他叫你哥哥,你不拒绝,你只笑,然后问他还想要到哪里去玩。
你带他去骑马,你说韩烟骑马射箭都很好,你说韩烟还能说标准流利的法语。
韩悦只是点点头,脸上有几分难过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