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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娜一扭身,走了。
桑良看着她扭动的屁股,心想,妈的,我用过的,不能让那家伙用。
这样想着,他打了个电话给郑强。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看今晚的了。
桑良的脸阴阴的,他是担心啊。
(三)
五点多的时候,桑良打电话问谭娜订桌了没有。她没好气地说:“订什么订?不就吃饭吗?哪里没有饭店?”
本来就烦躁的桑良被谭娜的小性子气坏了,他骂道:“真他妈的不懂事!要是耽误今天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谭娜有点害怕,惴惴地走进门。桑良铁着脸,一声不吭。想到今晚还需要这个骚娘们唱戏,他态度缓和下来了,朝着谭娜笑了笑。
谭娜一看他的脸放开了。连忙安排小车,随桑良一起去法院接曹新。
见了曹新,随便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桑良说,咱们起接李科长吧。曹新说不用,李科长不在单位,告诉他地方,他自己去。
车上,曹新开玩笑地说,前几年,反贪局盯着企业老总,现在开始盯教育了,看来教育是块大肥肉了。
桑良没有心情,所以也不放声。曹新又有转移了话题:“你找李科长准备捞你们那个主任?”
桑良摸棱两可,不可置否。
到了“凯乐大酒店”,谭娜马上订了了雅座。回身朝桑良埋怨到:“我说有地方,不用着急,怎么样?”语气不恭,这让曹新没有想到。
桑良心里这个骂啊,你不会找个时间说这话啊,你这不是给我难看吗?这个娘们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弄了她那个骚窟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直到快7点,李科长才赶来。说是太忙了,忙着办案子。
由于有曹新的从中斡旋,很快气氛就起来了。酒过三巡,桑良就撇开了曹新,和李科长称兄道弟,推杯换盏起来。酒喝了不少,菜不断地换,话说了不少,全然不提邢慧的事。 曹新出于好心,几次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桑良的脚。桑良装作不知道,依然喝酒,两人喝了不少。
谭娜一直在等待桑良的眼神。她看得出,桑良是想让李科长喝高了。所谓对李科长的“热情”,就是让李科长多喝酒,然后才好说话。
谭娜把布菜小姐叫了出去,嘱咐她不招呼她不用进来,小姐微微一笑,自是愿意。
后半场的谭娜扭着屁股,忙前跑后地添酒,倒水,敬酒。 左一杯,右一杯的,说几个黄色段子,喝几口,谈谈感情,再喝个交杯酒,直把个李科长喝得眼都色迷迷的了。
看着李科长心花怒放,桑良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弟,以后有什么地方用着我的,打声招呼。咱大小也是个干部啊。”
李科长打着饱嗝,拉着谭娜的手说:“那是那是,我也是人啊。”听他前言不答后语的,尤其看着他对谭娜的色样,桑良心里一阵反感。但是脸上依然是微笑:“呵呵,老弟还是性情中人啊。”
酒席结束后,桑良先派司机送走了曹新。曹新以为他们要谈邢慧的事,知趣地先走了。
曹新一走,谭那就给李科长安排好了客房,扶他坐电梯上去了。桑梁打电话告诉郑强,让他把找好的女人送来。
李科长缠着谭娜好长时间,不让她离开。她好一顿哄,在他耳边告诉他有漂亮的丫头一会就来。他才恋恋不舍地送了手。
下了电梯的谭娜和桑良一起钻进了的士 。他们不用司机了,两要人要单独快乐了。
(四)
其实,就这个晚上,就这个“凯乐大酒店”,刘染秋的同学石光也在大宴宾客。这些被请来的人,都是大学是同学,没有外人。
刘染秋坐在大客的位置上,这让大家有些意外。按照他的岁数,他的地位,每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他都是坐在“便盆”上。这突然享受这样的待遇,刘染秋在同学们探询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压力与不安。他求救似地看着石光。石光安抚他坐好,不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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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同学们,咱们开始了啊。”石光招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这个饭局。呵呵,吃好,喝好,来,走一个!”这些久经酒场的同学,丝毫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哎,我说老石啊,这酒喝得什么名堂啊?”干建筑的王经理问个究竟了。
“你们还不知道?没看报纸啊,咱们老石现在是正处了,可不用戴‘副处’的帽子了。”建设局的办公室李主任解释道。
大家想到那个“副处”的笑话,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自然是恭喜的话不少,酒也喝了不少。
在坐的同学中,刘染秋是唯一在教育口上的人。用刘染秋的话来说,他们早“叛变”了。有的同学,一天学也没教,进了机关,有的半路下海,现在也混得腰包鼓鼓的。只有刘染秋依然还在坚持。早些年,老同学们也想帮他,有两次进机关做文字秘书的活儿。可刘染秋说自己伺候不了领导,不如做教师自由。
这些同学,大部分属兔的,所以关于兔子的话题也不少。
每年兔子们都要开几次大会,大概是平日“草”吃多了,就找个理由开开荤。反正有买单的,何乐而不为?
一次,王经理的请客。闹酒正酣时,他的女秘书打来电话请示工作,同学几句话就打发了。有人借此大做文章,非逼他交代问题。同学很郑重的说:“别胡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眼看调动起来的情绪被他毁了,一在机关坐办公室的同学悠游地说道:“ 那你是个彪兔子。”
此语一出,大家笑成一团。布菜小姐花容失色,慌忙逃离。那晚,彪兔子们都喝彪了。
从此,我们同学之间电话联系的第一句话就是:“最近好吗?彪兔子。”
看矛头纷纷指向自己,石光又怕冷落了刘染秋,于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不行了,真不行了 。你们应该敬敬染秋。人家可比我们值得敬佩,那是老师啊。”石光由衷地说道。
刘染秋心里非常明白,他感谢石光做的这一切。但是,他看到了大家的不自然,看到了大家的沉默。或许,这种沉默是一句难说的潜台词,或许是一种轻视?
刘染秋端起杯来,站起身:“来,我做老师的,敬大家一个酒,希望你们一天比一天好。”大家一饮而尽。
王经理点上一支烟,说:“染秋啊,我考你个问题,看你这些年是不是钻研业务了,别不是天天泡在酒里吧?我看学校里学的那点东西,弄不好都就真馒头吃了拉了。”
刘染秋正不愿意听他们官场上的事呢,听到要考他,教师的职业病犯了。
“愿听指教。”
“好,听好了啊。”大家谁也不信这老王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早就开始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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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人》(6)
“哎,哎,别笑,别笑,正儿八经的学问呢!”王经理煞有介事的样子。
“说,说,别卖关子了。”
“染秋啊,你能根据李白的一句诗断定出李白的老婆叫什么女儿叫什么吗?”
大家都说老王胡闹,刘染秋也答不上来。
布菜的小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五)
大家听到布菜的小丫头笑了,知道她一定知道答案,于是,就一起要求她公布出来,以检验王经理的试题是否有多种选择。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昨天听客人讲的…日照香炉生紫烟。”说完,扭身就出去了。
哦,日……照(赵)香炉,生的紫烟。大家反应过来,一起骂老王,骂他不好这么样糟蹋李白。
刘染秋苦笑,这就是自己的同学,哪里还有半点知识分子的斯文。环境改变人啊。
“怎么样,染秋,我这学问高吧?”老王不无得意地说。
“高,实在是高。”刘染秋也调侃了一句。
“说到学问,我也卖弄一下,讲个从我们局长那里听来的故事。”李主任被酒架着,也兴致勃勃地开讲了。
那年, 在偏远的某地有个城里的教师教学生ABCD。
班上有个学生,名字叫柱子。他学习一般,不太显眼。
上课了,老师让学生跟他反复读ABCD。
大家都读,柱子也不例外。
声音很响。
柱子放学回家,依旧大声朗读ABCD,这是老师要求的。
柱子的娘听着听着,很是反感。
“都这么大咧,还说什么B;B;B的,多难听!”
“我们老师让读的!”
“你们老师?真不要脸!”
柱子很听话,就不读B了,他觉得娘说得有道理。
“ACD;ACD;”柱子这样读道。
第二天,检查作业,让柱子朗读字母。
“A;C;D”柱子朗读。
“怎么少了个B?” 老师不解。
“俺娘说了,人大了。不能老是BBB地挂在嘴上,不好听。”
老师一听,火了。
“我教这个B不是你娘那个B,这个B是英国B;你娘那个B是中国B!”
此言一出,全班哄堂大笑。
老师自觉失口,掩住了嘴。
故事讲到这里,大家笑成一团,刘染秋也尴尬地笑笑。他心里有些难受,借口去卫生间,就再没有进去,任他们在里面胡闹腾。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喝酒也真累人啊。
石光寻了出来,挨着他坐下,拍着刘染秋的肩膀说:“别生气,他们不是故意的。说个笑话,不必当真。”
“我没生气,我在考虑自己的事情。”
“哦,我误会了。” 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理。按照你的学识才能,比他们哪个都高,可为 什么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呢?说到底,是你性格的问题。你太爱较真了。我也知道现实的情况,那是你我所不能扭转的。记着,要依靠这个党,你才有前途。党啊,我的衣食父母啊,没有党,我们吃什么啊?”
石光开始说胡话了。这个时候的石光在刘染秋眼里很可爱,他终于说点真话了,尽管说的不多。
(六)
早上,桑良就盘算几点钟给反贪局李科长打电话才好。
看昨天晚上他那猴急的样儿,应该在床上疯得不行。加上特意对卖肉小姐的关照,应该上李科长好好地消魂了几番。象他那岁数,估计要好好休息才能缓过劲来。
但是,这电话也不能打晚了,一旦李科长上班了,投入到案子中,他可能要关机的。
八点半了,桑良下了决心,拨了李科长的手机。
大概响了六七遍铃声,李科长终于接通电话了。还没说话,听他哈气连天的,没睡醒的样子。估计还趴在床上,桑良有点放心了。他要是昨天走了,这事还不一定好办。
“老弟,是我,我老桑啊。”
“啊,桑大哥啊。啊,你看,你看,我这。。。。。。”他还有点抹不开面子。
“兄弟,不提昨晚的事。那是小事,说明老弟年轻啊,呵呵。”桑良打着哈哈说。
“对了,兄弟,我昨天看你高兴,就没提扫兴的事。我是想知道,这个,这个。。。。。。那个,邢慧的态度好吗?她都交代了吗?”桑良把话筒紧紧地贴在耳边,生怕漏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