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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他很想反驳过去,去偷情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自己?可是话在嘴边徘徊了很久,始终没有吐出,他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有那么在意他,也没必要去在意,因为对方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做。
裴隽把头别开了,淡淡说:“没事。”
“没事?没事你会跟男人在这里鬼混?”舒清柳冷笑:“我再来晚一点,说不定连床都上了。”
“上了又怎样?我跟你上了床,就不能再跟别人交往了吗?”舒清柳的话彻底惹恼了裴隽,他针锋相对:“大家都是出来玩玩的,别把自己想得有多重要。”
“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想听实话吗?实话就是——我从来没玩过你这种的,所以想尝尝鲜而已。你以为我会当真吗?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迷药刺激,我才不会上你……”
凌厉目光射来,带着冰冷的气息,裴隽刹住了话,从来没见舒清柳这样的气场,让他不由自主的畏惧,他想,他杀人时该就是这样的气势吧,再乱说下去的话,说不定他会杀了自己。
不过舒清柳什么都没做,只是冷冷盯着他,半晌,说:“你真贱。”
四目相对,裴隽清楚看到舒清柳眼中露出的鄙夷,男人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没有了刚进来时的愤怒失措,冰冷的断定,像是就此判了他的死刑,这让他的自制力顿时失了控,拳头挥过去,打在舒清柳的脸上。
舒清柳被他打得向后趔趄了一下,裴隽看到他随即攥紧的拳头,没有躲,在动手时他就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不过舒清柳没回击,而是抹去唇角上的血,冷笑一声,转身走出去。
裴隽愣了愣,本能地去追随他的背影,像是感觉到了,舒清柳出去时,转头对他说:“我真奇怪,以前怎么会迷恋你这种人?你根本就不配。”
冰冷的话语,比任何武器都更尖锐,裴隽脸色立刻苍白下来,嘴角却轻轻翘起,像是对对方指责的不屑回应,房门重重关上了,发出很大的响声,他却像没听到,掏出手机,打给陆淮安。
“有空吗?”他的声音如平时一样轻松自如,“过来一起喝一杯,我请。”
『啊,你的助理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居然在喝酒……在哪家酒吧?我马上过去!』
听了这句话,裴隽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没有缘由的,他恍了下神,随即让自己冷静下来,报了俱乐部的名字,然后说:“记得帮我找个新助理,随便谁都行。”
——待续
文案:
为何总在刚感觉靠近对方一些时,
两人就会发生争吵或冲突呢?
他无法接受的,是裴隽轻描淡写无所谓的态度。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结束了吧!
一片狼藉的住处昭示着敌人的不死心,
危机尚未过去,顺势离开也许对彼此都好。
然而当电话传来他最不想看见的影像时,
舒清柳只想立刻确定裴隽的安危——
当鲜血盈满视野,他是否还有机会拥抱那个男人!?
第一章
舒清柳一口气冲出俱乐部的大门,冷风吹来,他的愤怒稍稍平息,不过心依旧茫然,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早上他送裴隽离开时,他们还是好好的,裴隽说今晚会早点回家,问他想吃什么,那么温馨的气氛,可是一转眼全都变了。
如果刚才自己态度好一点,也许……
走在街上,他很没出息的开始懊悔,虽然知道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狠狠地回击对方,因为裴隽的话太伤人。
他是男人,可以体谅裴隽所处的复杂环境,所以没想要求他太多,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不会去计较,甚至刚才裴隽说声对不起,他都可以原谅,情人之间只有爱是无法长久的,它需要双方的包容和体谅,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配合裴隽的步调,但没想到裴隽会那样想,他更无法容忍裴隽所抱有的那种心态,在他很认真地考虑两人的将来,甚至不惜为此跟家人翻脸的时候,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跟他说这一切只是游戏。
想起在麒麟镇时裴隽一次次的相助,那份维护如果都是以游戏为目的的表演,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今晚夜空很亮,但始终不如那晚在山上所感受到的美好,当时身上受了很多伤,心情却从没那么愉快过,那一段最漂亮的星光,他以为自己抓住了,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幻想。
铃声打断了茫然的情绪,舒清柳急忙拿出手机,期待看到熟悉的来电,但结果让他很失望,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在萤幕上锲而不舍的闪动着。
舒清柳接听了,说话的人他倒是很熟悉,是那个自来熟的学弟齐天。
“学长快回家,这边有状况!”
舒清柳最先的反应是裴家,不过裴家的话,齐天不会这样说,问:“哪里?”
“老板给你提供的房子啊,现在是我住,刚才我回来,以为这里刮台风了,所以你要不要来领取一下失物?”
齐天说得很搞笑,舒清柳却完全笑不出来,说:“我马上回去。”
他关了电话,转回去开车时,才发现自己无意中走出了很远的路,而且他开的是裴隽的车,现在闹翻了,没理由还用他的车,便叫了辆计程车赶了回去。
公寓是左天的资产,当时他来暂住,搬去裴家后因为一直很忙,大部分东西还是放在这里,没想到齐天也会搬进来。
楼上亮着灯,不过被窗帘挡住,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舒清柳跑上去,见门虚掩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枪,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齐天正盘腿坐在大厅里收拾散乱的东西,看到他,立刻举起手。
“贼已经走了,你的枪可以放下。”
舒清柳无视他的笑脸,检查了一下房间,齐天没说错,整个房间都一团糟,东西摊了一地,电脑开着,窃贼应该有查过电脑,不过里面并没有重要文件,再抬头看天井,连空调外盖也卸掉了,他很无力。
“真蠢。”齐天整理着东西,嘟囔:“哪有人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空调里啊,不知道的人一打开,不就死定了,我看他们是急了,只要能找到,不管用什么手段,可苦了我,刚搬进来就要大扫除。”
“我不会把东西放在这里。”本能的,舒清柳说。
齐天眼睛立刻亮了,跳起来,跑到他面前,急切追问:“那在哪里?给个提示吧?”
“我如果能想起来,早交了。”舒清柳扫视着房间,眼神落在插座等地方,心一动,故意大声说:“你以为我不想把麻烦推出去吗?也许早有人把东西拿走了,现在正在某国的研究所里进行研究呢。”
“可是……”
齐天还想坚持他的观点,却被舒清柳打断,说:“还有,从今天起我回来住,明星助理的工作我不做了。”
“欸!”齐天一愣,忙问:“出了什么事?”
“分手。”
舒清柳说完就转身离开,齐天追上去,问:“你开玩笑吧?前两天不还好好的?”
他还想说之前在山上这两人不还同仇敌忾的把他当仇人打吗?怎么几天不见就分了,不过看看舒清柳的脸色,没敢多问,说:“是在闹别扭吧?”
“分手!”舒清柳再次强调:“如果你看到自己的情人跟别的男人在酒吧鬼混,也会分手的。”
舒清柳不是个多话的人,关系到他跟裴隽的私事,他就更不会说,但现在看到满地狼藉,突然发现分手也不算是坏事。
虽然不知道来盗窃的是哪路人马,但很明显为了星光而来,从对方毫无遮掩的做法来看,他们根本不在意被发觉,相反的,在间接警告他。舒清柳久在军营,习惯了面对这样的状况,不过裴隽是普通人,所以,分手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裴隽,现在自己被许多人盯上,他不想为此连累到裴隽——即使分开,他也没想过让对方受到伤害,这样想也许有些自作多情,但对于喜欢的人,他实在狠不下心去计较对方的不是。
齐天被他的话震到了,脚步顿时定住,呵呵干笑了两声,“没办法,演艺圈都是这样乱的,你如果找个兵妹妹,绝对不用担心……咳咳,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下面。”
“啊,只是分手,不用寻死觅活的吧?”
舒清柳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光射来,齐天立刻闭了嘴,表示自己再不废话了,他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舒清柳是去公寓楼下的便利商店,他来得太仓促,内衣什么的都没有,只能先买两件救急,买东西时感到肚子饿了,晚上急着找人,他一直没吃饭,就又买了碗泡面。
付钱时摸到车钥匙,舒清柳犹豫了一下,跟店员要了个快递纸袋,写好裴隽的住址,把整串钥匙都放进去,封住信口,交给店员。
这样算是彻底分开的证明吧,看,一封快递就解决了,多简单的做法,连接两人最深的关系只是一串冰冷的金属物,随时能用到,也随时可以轻易取下来,除了在钥匙环上造成一点磨损外,什么都不会留下。
裴隽收到快递是午后,他把钥匙拿出来,金属在取出时发出轻轻撞击声,这是舒清柳第二次把钥匙还给他,但这次他不会再打电话过去捉弄人了,这个游戏他玩累了,而且一早就知道的结局,似乎也没有玩下去的必要。
昨晚陆淮安去俱乐部找到他,一直跟他描述舒清柳找人的经过,他不知道那其中有没有夸张的成分,但心还是有一点点的触动,谁知道这么快就收到了钥匙,果断决绝的做法,让他忍不住想,或许舒清柳早就想分了,那种循规蹈矩的家庭养出的小孩,是不可能跟他一起走邪道的。
可惜这些想法孩子是不会懂的,从昨天小小就问他舒清柳的去向,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小小正无聊着,看到钥匙,又问:“爸爸,劫匪呢?为什么这两天都不见他?”
望着儿子充满期待的眼神,裴隽很无奈,舒清柳来他家时间并没很长,却跟小小相处得意外的好,那些复杂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反问:“现在的助理姐姐不好吗?”
“不好,她不会青蛙跳,不会打拳,连游戏都不会玩,还有模型组装,下周的手工课要完成的,可劫匪帮我做的邮轮才组装了一半耶……”小小殷切地看他,央求:“爸爸,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下周五能不能和好啊?”
裴隽无言以对,摸摸他的头,说:“邮轮模型我来帮你组装吧,劫匪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上次你不是说要跟他在一起吗?我都同意了耶,为什么你说话不算数?”
他是那样说了,但事实证明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在这个繁华喧闹的都市里,什么都讲求便利,浮躁的人情来往,比玻璃更易碎,他怎么能要求爱情长久?
小小无法了解他的心事,还在旁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裴隽终于被问烦了,吼道:“我说了,他不会再回来!”
大吼之下,小小吓得闭了嘴,看着他,眼睛里慢慢噙满泪水,裴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道歉,小小已经跳下椅子,跑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裴隽叫他,被无视了,这让裴隽更觉得心烦,将汤匙狠狠掷到了一边。
一个人在大厅里默默坐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是罗苇盈的来电,告诉裴隽她的机票订在三天后,说了航班时间,又让裴隽给她订饭店,裴隽心情正糟糕,没好气地说:“我很忙,这种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