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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你很自私,罗小姐,你明知道裴隽爱小小超过他的事业,还这样说,你不觉得对他很不公平吗?”
“不公平,但作为母亲,我带走儿子,又有什么错?”
“你只是想弥补当初对小小的忽视,并不是真的爱他!”
罗苇盈没再反驳,低头品着酒,好久才说:“其实我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我只是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对于抚养了小小这么多年的人,我不认为你可以称他为不相干的人!”
舒清柳完全无法理解罗苇盈的想法,他甚至觉得裴隽为了这种女人做那么大牺牲非常不值,不悦通过凌厉话语传达过去,罗苇盈笑了,“还真是护短啊,可你认为阿隽就是真的爱小小吗?难道他不是为了享受家的感觉?”
“罗小姐,请不要以你的想法去随意揣测别人的行为。”
“我没有揣测,我在直说,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明说好了,如果他肯为小小放弃事业,那证明他真的爱小小,那我就把孩子还给他。”
舒清柳不是个易怒的人,但此刻他还是被罗苇盈任性的说话弄火了,无法再谈下去,他叫来服务生,付钱后,告辞离开,罗苇盈叫住他。
“我明天下午会带小小回家,一晚上时间够他想清楚吧?”
“也希望你想清楚,罗小姐,”舒清柳说:“也许法律上裴隽没有抚养小小的权利,但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做小小的父亲!”
舒清柳回到家,客厅亮着灯,却很寂静,他以为裴隽睡下了,进去后才发现裴隽歪倒在沙发上小憩,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搭在靠垫上,像是为了避开灯光,他的左臂搁在额上,难得见到的姿势,在舒清柳看来透着几分可爱,原本不快的心绪平静了下来,他抬起手腕,做了很久没做到小动作——给裴隽来了个连拍。
裴隽睡得很沉,完全没觉察到舒清柳的偷拍,舒清柳拍完后,帮他把鞋脱了,又把他遮挡灯光的手放下来,裴隽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舒清柳,唇角弯起,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和他吻在一起。
“喝酒了?”
热吻将裴隽口中浓烈的酒气传达给舒清柳,甜甜的酒香,带着某种让人堕落的气息,舒清柳看到茶几旁滚倒的玻璃瓶,眉头皱起,裴隽却笑了,伸舌煽情地舔舐他的唇,说:“不是借酒浇愁,只是一个人太无聊,喝酒打发一下时间。”
他嗅嗅鼻子,笑问:“这次是去跟哪位美女共事?好浓的香水味。”
舒清柳表情微微一僵,看到他的反应,裴隽脸色微变,不说话,突然揪起他的衣领,翻身将他压在了沙发上,舒清柳怕碰到裴隽的伤口,很配合地任由他压住,但裴隽使力过大,还是感觉到了痛,急忙咬牙忍住。
“又呷干醋。”
裴隽的反应让舒清柳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欣喜,只有在意,裴隽才会表现得这样紧张,他醉了,所以表现得很直接,强烈的占有欲在热吻中一点点传导给自己,间接强调自己是他的私有物。
“想要你。”
身躯在热吻中慢慢升温,更紧窒地契合在一起,自从上次两人吵架,就再没有过交流,激吻点燃了情欲,裴隽心动了,说完后,没理会舒清柳的意见,就顺手扯掉了他的腰带。
舒清柳有些紧张地转头看外面,裴隽笑道:“他们不会这么白目地偷看的。”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探身关掉了旁边的照明开关,黑暗落下,温柔的笼罩了他们。
吻很激烈,表达了主人迫切的情感,舒清柳被裴隽引诱的心动,但还是忍住,提醒:“你身上有伤,现在……不太好吧。”
“你主动一点。”黑暗中裴隽低笑:“反正这么黑,谁也看不见。”
舒清柳没再反对,跟醉酒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而且他也很想要对方,于是照裴隽的话配合他的步调,两人很快就坦诚相对,黑暗撕掉了矜持的外衣,在交合中享受原始的欲望,聆听激情中的呻吟和喘息,而后一起释放。
发泄后,裴隽懒得穿衣服,随手扯过毛毯给两人盖住,沙发很大,足够他们并躺,拿毛毯时他发现沙发旁还有罐啤酒,拿过来想喝,半路被舒清柳夺过去,放到了一边,裴隽身上还有伤,不适宜喝太多酒。
“其实我是去见罗小姐了。”他坦言道。
“猜到了。”裴隽没生气,轻轻嗯了一声,喷那么浓的香水,明显想让他嫉妒,是那个女人喜欢玩的把戏,说:“聊得不愉快是不是?笨蛋,论心机口才,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我现在很佩服你居然能忍她这么久。”
“原来你说话也很毒舌。”裴隽笑了,“习惯了,脾气摸透后,也不是那么难沟通,这次是她大脑抽风。”
见裴隽心情已经恢复过来了,舒清柳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小的事?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他不是我儿子,我还那么疼他是吗?其实为什么,我自己也答不出来。”想起往事,裴隽笑了笑,说:“其实在刚知道真相时,我想杀了他的,作为自己被欺骗的报复。”
舒清柳转头看他,感觉到他的惊讶,裴隽轻笑:“我才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会变恶魔的,在我信任的人骗我的时候,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的前妻,都是应该跟我最亲近的人。”
有件事他一直没有提过,其实他喜欢男人多过女人,除了少年时被欺骗的创伤外,继父买的GV杂志对他的影响也很重,为此他还看过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特意跟各种女人交往,希望扭转自己的性倾向,所以娱乐圈里才会一度流传他的风流八卦。
但他很快就对夜夜笙歌的生活厌倦了,想稳定下来,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罗苇盈就在这时出现了,当听罗苇盈说自己怀孕后,他很高兴,那种初为人父的兴奋感压过了他的理智,他没跟陆淮安商量,就私下跟罗苇盈去注册,陆淮安知道这件事时,孩子都快出生了,为此他被陆淮安骂得很惨,还警告他小心罗苇盈,但那时他正沉浸在小小出生的期待中,根本没去在意。
知道小小的秘密是他一岁多的时候,那次罗苇盈出外景,孩子高烧引发肺炎,做各种常规检查,他惊讶地发现孩子的血型有问题,他以为是数据出错了,为慎重起见,事后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很残忍地告诉他,他跟小小没有血缘关系,半点都没有。
“你可以想象当时我的心情是怎样,除了被欺骗后的愤怒外,还有憎恶,我不介意帮她养孩子,但无法容忍被人当傻瓜来耍,小小小时候身体很弱,动不动就生病,为了陪他,我推掉很多片约,在得知真相后,我发现自己很不值,所以懒得再管他,他不舒服就直接扔进医院,反正那里有护士照料,死不了就行。
后来没过多久他又发高烧,半夜一直哭,还巴着我不放,我第二天有节目,被他吵得睡不着,于是把他丢到客厅沙发上,心想他死了倒好,以后就不用再烦我了,反正他自己的亲妈都不管他,我为什么要管?早上我起来时,发现他滚到了地上,哭声已经很低了,我过去看他,他伸出小手抓我的裤管,叫我爸爸……”
很虚弱的叫声,比猫叫大不了多少,让他想起小小第一次叫他时的兴奋心情,然后鬼使神差的把他抱了起来,才发现孩子全身都很烫,大眼睛因为不舒服眯成一条线,呼吸沉重,说着他听不懂的胡话,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放置不理,孩子就真的撑不过去了。
这原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当看到小小的可怜模样,他又狠不下心不理他,所以最后他还是临时推掉了约好的节目,带小小去了医院,小小的高烧再度引发肺炎,又因为就医太晚,在医院打了三天点滴才稳住病情,他也被医生狠狠骂了一顿,说他当父亲的不负责任,再晚送几个小时,就直接送太平间好了。
生命的脆弱,那次他深有体会,但小孩子又是坚强的,没几天小小就恢复了过来,也没有留下医生危言耸听的那些后遗症,活蹦乱跳地跟以前那样粘他,经过这件事,他最初的报复心慢慢冷静了下来,毕竟养了一年多,就算是宠物也是有感情的,一个小孩子,他又不是养不起,就……养着吧。
谁知,这一养就养了这么多年。
“小孩子很娇贵的,比宠物难养多了。不过习惯了后,看着他一点点变大,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也很有趣,别欺负小孩不懂事,他们很聪明的,知道谁对他好,所以小小从小就很粘我,不怎么理他妈妈,看着罗苇盈每次为这种事恼火,我就觉得这种报复也不错。”
说到最后,裴隽笑了起来,心情因为提到小小转好,说:“时间长了,就忘了血缘这回事,淮安每次都为这件事骂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笨?”
“你笨,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舒清柳说:“我懂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养他很不容易,不过如果真的无法沟通的话,放手比较好。”
“喂,在医院你不是这样说的。”
“当时我不了解情况,不过如果你认为养他这么大,不甘心放手的话,我还是会帮你,但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要在意他的所属权,放手,只要他开心就好。”
裴隽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叹了口气,说:“这么小的小东西,如果真去了国外,很快就会把过去忘记的,等再回来,别说我,说不定连国语他都不会说了。”
舒清柳听裴隽的话,就知道他有了放手的意思,于是握握他的手,说:“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永远留在身边,我只保证,我会一直陪着你。”
“欸,原来结巴说情话也这么好听,再说几句来听听。”
“裴隽!”
原本很严肃的话题因为这句调笑完全变了味道,尤其是在他用心安慰时,舒清柳把头别开了,懒得再理他,腰间却微微一沉,裴隽跨到了他身上,感觉到男人蓄势待发的欲望,舒清柳想推开他,手马上被攥住了,裴隽俯身舔着他的嘴唇,笑嘻嘻说:“别反抗,会碰到我的伤口,我痛,你也会痛。”
“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病人。”
“病人也是有发泄的权利的,好久没做了,再来两发吧?”
嘴唇被深吻住,煽情的挑逗软了舒清柳的心,裴隽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像是某种交托,很快,舌尖移到他的耳垂下,含住轻吻,而后,轻笑声传来。
“我知道你对我好,就算你不说,我也懂的,”裴隽的声线在黑暗中变得异常轻柔,吻着他,轻轻说:“是你把来保护我的警察换成了特种兵吧?滥用职权一点不像你的作风。”
舒清柳一怔,随即明白以裴隽的聪明,不可能没觉察,他回道:“不是滥用,我有向上级申请批准的。”
裴隽噗哧笑了,“拜托,长官,在这种时候,你不需要这么认真回答我的。”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搞得温馨气氛都变僵硬了,不过他听得很开心,这种人做粉丝,一定会气死他的偶像,所以他还是做情人吧,至少作为情人,他愿意去包容舒清柳严正古板的个性。
次日下午,罗苇盈如约回到家,经过休息,她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光彩,一身暗红裙装,艳丽照人,她把小小留在外面,请舒清扬照看,自己一个人来到书房,舒清柳想他们一定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