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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我开枪啦!”南天色厉内荏地恫吓。
他拿着手铐的手在微微发抖,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也许,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刺痛而已。
“南天,别逼我动手。”莫问之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飘过来,令人感觉冰冷,“你知道,你躲不过去的。”
“不!”斩钉截铁的拒绝后,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南天,我已经够忍耐了,别惹我。趁着我还没有太生气,你给我出来。”再次说话时,莫问之的口气变得狰狞起来。
南天的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手铐攒在手里太用力了,刺得掌心一阵发疼。
“莫问之,我回来……是想好好谈谈的。”他伏在床底,吸了一口气,企图让声音更平和一点,“我是想和你道歉,真心诚意的,我不该骗你……你要知道,我不想让你难过……”
“你出来!”
“可是,有时候我希望你也……”
“你给我出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南天对吼了一句。看见床边的皮鞋暴躁地跺了跺,他警惕地绷紧神经,又往里面挪后了一点。咽了一口唾沫,他继续艰难地说,“我希望你也懂得尊重一下我……是的,强迫症是很困难,我一直都在体谅,你要干什么我都让着你,我只需要偶尔……你偶尔也考虑一下我……”
头顶忽然发出的巨响吓了他一跳。似乎莫问之一拳重重擂在床垫上。
“你到底出不出来?”他用焦躁又充满危险的口气问。
南天被他高高在上的语气气坏了,咬牙朝着外面嚷道,“我不出!你敢进来我就开枪!姓莫的,南警官我和你拼了!你进来啊?你爬进来啊?我真蠢,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我怎么就听了麦克那个畜生的话……”
哐!头顶上突如其来的光明震断了南天的话,铺头盖脸的光明刺得他眼睛一眯,条件反射地举手去挡。
盛怒下把整张大床掀个底朝天的莫问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粗暴地把他扯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满眼金星,满耳都是莫问之的怒吼,震得耳膜嗡嗡发懵。
南天勉强睁开眼,莫问之兴师问罪的脸近在咫尺,那和平素狡黠邪恶的表情迥然有异,再没有调笑似的隐约的温柔。他看着南天的眼神,宛如看着自己没有生命的所有物,仿佛只要南天再不投降,他真会把他撕成碎片。
南天倒吸一口清凉气,他总算明白失控的莫问之是什么模样的,他也总算知道麦克为什么会有那种复杂的表情。
“莫问之,是我,是我啊!”南天朝着莫问之大叫起来,声音惊慌失措,竭力和莫问之狂乱的眼神相触,“是我,南天!莫问之,你弄疼我了!”手腕上冰冷的触觉让他的寒意加深,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挣扎,避过差点铐上左手的桎梏铁器。
“莫问之,你别这么对我!”南天凄厉地叫起来,“别这么对我!”
他压根没想过自己能叫出这么心碎的声音,如果莫问之真对他有一点的爱意,他就应该被震动,不是吗?他回来了,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他还是主动回来了。假如这种爱不能对莫问之有丝毫作用,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卑微下贱的程度?
莫问之对他破碎的呐喊置若罔闻,南天的挣扎加剧了他的愤怒,用力的五指几乎把南天的腕骨抓碎,恶狠狠地重复着,“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和我说!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他无情的语气和动作把南天微弱的期待给彻底打碎了。
南天感觉心脏疼得就快僵死过去,鼻尖冒出一丁点酸涩,但随即被一股汹涌泛滥的愤怒给掩盖了。瞬间他恍然大悟自己说了什么招惹莫问之的话,并且立即对吼了出来,“我就是不该回来!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铐我一辈子,铐我一辈子啊!我不该不该不该不该回来!不该!”
哈!在莫问之的心里,他回来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是属于他的,他是天生的活该被姓莫的绑起来锁起来爱怎样就怎样的!瞧他给自己挑了条多么自取其辱的路?!
南天心里血管里挤满的都是激愤的羞辱,他那么地爱着这个混蛋,什么都愿意牺牲,为了他肯付出一切,由他在床上玩弄,耍尽各种花样的操,竟然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其实不算什么东西!
“你还说,你还敢说?”
南天被莫问之的耳光甩得视野不清,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的一只手臂已经被莫问之钳住了,毫不留情地力度疼得他俊俏的脸不断扭曲,甚至连胸口也感觉呼吸困难。不过他没有再喊疼。
莫问之不会理会他的痛楚,不会理会他的哀求,或者愤怒,南天相信自己就算开口说出再决裂的话,也不会让莫问之有任何感觉。
莫问之只能感觉到莫问之自己,没有别人。
南天象被惹毛的野兽一样反击,从他和莫问之认识那一天起,这种不顾生死的反抗绝无仅有,再没有任何情调所言。他的心快被捏成了碎片,就快化成血水流出去了,南天觉得从前以为自己对莫问之是特别的这个想法真是太可笑了,蠢!
他手脚齐上地踢打,不允许莫问之把自己剩下的另一个手腕也铐上,喘息着,力竭声嘶地怒吼着,“莫问之,你这个混蛋!滚!滚开!我看见你就恶心!有机会我一定会逃走,逃到一辈子都看不见你的地……呜……”
兽性的热气强制地覆盖了他的唇,把他的怒吼全部封在了相连的唇齿之内。
莫问之眼神狂野而冷冽,恨得连手铐都懒得用了,直接用手按着南天的手腕,把他压在地毯上,恨不得就这样把他给压碎了。
南天绝望地看着头顶上的俊美男人,那曾经是他的梦中情人,让他再难受再疼,在梦里也会发出笑声的人。但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莫问之就是莫问之,不管他是多么不愿意,多么地伤心,莫问之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逞欲的一丁点快感。
“你滚!滚开!”趁着莫问之挪开一点的机会,南天哭着吼了出来。
他这么爱着莫问之,为什么莫问之对他的痛苦可以毫无反应?
在空中乱蹬的脚在无数次攻击中,终于蹬中了莫问之一下,但不足以把莫问之精瘦却异常结实的身躯从自己身上踢开。他只哼了一下,便又重新把南天牢牢压住,一只手开始扯开南天的皮带。
南天觉得悲愤莫名,他竟是主动回来送上门被莫问之强暴的!他奋力想把手从莫问之的桎梏下抽出来,可是莫问之的五指比老虎钳还可怕。
“我恨你!莫问之,我恨你!”南天呜咽了一声,泪水从眼角滑下,濡湿一片。
他气红了眼,不假思索地张嘴就咬,莫问之虽然在暴怒之中,动作却仍灵活机敏,头一缩就避了过去。他恨莫问之,更恨被莫问之视若草芥的自己!南天手脚被制,一股愤怒无从发泄。咬不到莫问之,他猛地弓起身子,扭头就朝自己肩膀上狠狠地咬下去。
嗤!牙齿入肉的声音短促悸人,殷红的热血飞溅,温热了南天年轻的脸庞,瞬间将警式衬衣渲染成弧形的一圈。
尖锐的痛并不让南天感觉如何难受,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咬碎自己的喉咙。这样的发泄竟他觉得舒服了不少,他张开嘴,再朝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咬去。
一只大掌毫无预兆地伸过来,承受了他牙齿千钧一发的压力。虎口立即涌出鲜血。
“南天,你在干嘛?”莫问之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完全不是刚才那种狂暴没有理性的怒吼。
南天惊讶地转过视线,几秒前还象一头野兽般毫无人性的恶魔,现在居然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莫问之竟……仿佛被吓坏了……
“你干什么?南天,你在干什么?”莫问之用冒着血的手,急促地抚摸南天的脸,又焦急又惊恐地问,“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出血了……”
南天的惊讶只持续了两三秒,一会后他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样做,都是因为莫问之这个混账!
“你走开!”南天后仰着脖子对莫问之龇牙。他甩开莫问之抚摸自己的手,把装出一脸无辜的莫问之从推开,从地毯上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爬起来,“别碰我,你别碰我……”
“南天,你把自己弄伤了。”
“是你弄伤的!”
“我弄的不要紧,你别弄伤自己。”
没什么话比这句更能令人勃然大怒,南天差点一巴掌盖在那张不知悔改的俊脸上。
“走开!”看见莫问之过来,南天威胁着把手腕横在森森白牙前,“你来啊?我和你拼了!我咬断大动脉!”
莫问之立即停住脚步,“不!”他总是含着轻蔑邪恶的高高在上的面孔,此刻带上了一分惊惧和焦急。
这副罕见的模样让南天的心脏又不争气地乱跳了一下。虽然非常恶劣,但是……他居然会感觉惊喜。莫问之,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反应的……这就好比必输的赌局到了最后,居然凭空得了一手好牌。当然要好好利用!
不管莫问之表现多么温驯,深有经验的南天是绝不会掉以轻心的,没人比他更了解莫问之的速度能快到多令人震惊的地步。
“你给我坐到……”瞄一眼下场可怜的大床,南天只能选择尚未被莫问之的粗暴弄坏的家具,一扬下巴,“坐到沙发上去。”
莫问之收缩的瞳孔盯着南天渗血的肩膀,一动不动,说,“你需要包扎。”
“我不!”南天倔强地回了一句,把手腕又靠近了牙齿一点,“你去不去?”
他心里七上八下,用咬自己来威胁对方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如果莫问之这个从来都难以猜测的变态不上当,真不知自己会死得有多惨。
可莫问之居然照办了。
不管情绪如何改变,他走路的姿势依然优雅,坐下时也无可挑剔的好看。
呸!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
南天的神经在看着他乖乖听话坐下后才稍微放松一点,自己随意挑了一个离莫问之远一点的角落,隔着好一段空间开始谈判。
“我们要好好谈谈。”
莫问之凝结的眸子盯着他,“你先包扎,你手边的抽屉里面有药用棉花。”
南天本想反唇相讥,话未出口,又不禁泄气,肩膀确实很疼,他无可奈何地警告了一句,“别过来。”打开抽屉,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型家用药箱。
用剪刀把衬衣的袖子剪掉,露出还在渗血的肩膀,呃,这一口还咬得挺狠的。南天皱着眉把药用止血棉按在上面,抬头的电光火石间,捕捉到莫问之脸上接近扭曲的痛楚。
仿佛察觉到南天的视线,莫问之默默把头转到一边,沉默地盯着乱七八糟的床。
“你要改一改了,莫问之。你这个人……太自我,一点都不……”莫问之忽然扫过来阴鸷的眼神让南天顿了顿,他瞄一眼自己的手腕,继续说下去,“一点都不替别人着想,根本就是自私。”
莫问之的沉默让他忐忑不安。
南天尽量让自己强悍一点,加重了语气,“有人的时候你高高在上,你要控制所有人。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又象一个……”他想了一会,觉得有些难以措辞。
坐下之后,也许是南天没有再把手腕抵在牙上,莫问之眼中的惊惧渐渐消散,取代的是按捺中的暴戾,也对,他总是占上风的,不可一世的他怎么会被人轻易压制?
仅仅是他的目光和紧抿着的薄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