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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那么帅,身材好到让人垂涎三尺,技巧更是可堪去参加屏蔽词语男主角选拔……放屁!他根本就是一个混蛋!变态!上帝要惩罚的对象!流星应该砸的败类!
不要再妥协了。南天挫败地低下头,攥紧拳头。这样抗争后妥协,抗争后再度妥协,次数已经太多。自从认识莫问之后,这就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南天所有的尊严在莫问之唯我独尊的意识下荡然无存。这样的自己真是下贱……
莫问之,终有一天,连莫问之也会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吧?也许那个时候新鲜感就没有了。
他抬起头,公寓顶楼尖尖的屋角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他走得累了终于看到希望,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有什么高兴的?回家也是空荡荡的,他知道自己睡不着。他不知道莫问之思念自己,是否有自己思念他那样强烈。不可能,那个自大狂如果想他,早就杀过来把他拷住操个够了,一路上保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什么可以阻止莫问之泄欲的渴望,没什么。
想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就让人沮丧,南天无法遏制地怀念起莫问之别墅里那张KINGSIZE的大床,到底是什么牌子,睡起来整个人能陷进去,那么舒服……他不愿意太快回到只属于自己一人的公寓,宁愿走楼梯上去,夜半的楼梯间凉浸浸,空气仿佛是湿的,冷得他微微发抖。
不管多不愿意,他到底还是爬到了该到的楼层,跨上最后一步时,一个藏在楼梯间昏暗灯光下的不清晰身影让他骤然浑身紧张。
莫问之!心狂烈的跳了一下,原本无精打采的南天簌地被震醒了。是莫问之!除了他,还有谁?
“谁?”他发出颤抖的一个问,身躯随着肩膀和膝盖的发软而不断微颤。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他来了!他来了!该死的,南天,你起码也有一点出息吧!
“出来!我拔枪了啊!”他恫吓着,却用了一种极渴望的语气,谁都听得出那里面的迫不及待,威胁着低声说,“莫问之,你要是……要是再象以前那样,我会不客气的!”
混蛋,这个时候,那禽兽不是应该象饿极了的老虎一样扑出来,压住他,狠狠的吻他,撕他的裤子吗?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南天强烈到极点的兴奋心情滞呆了一下,语气里带了点狐疑,“出来,你到底是谁?”
“是我。”阴影中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南天简直觉得自己被一盆冬天的冰水从头淋到脚。他闷了一会,才苦涩地笑了笑,打个招呼,“麦克。”
“问之正在你房间里,我带他来的。”
南天心脏猛跳两下。他挑挑英挺的眉,尽量平静地“哦”了一声。
“我想,作为问之的心理医生,在你们见面之前,先和你私下谈谈。”
楼梯间没有坐的地方,南天和麦克在发凉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南天,你把问之吓坏了,你在他面前自残?”
南天就猜到麦克会这样开场,他总把一切都说得仿佛是南天造成的错。南天觉得恼火,奇怪的是同时也觉得内疚,甚至只瞅了麦克一眼就把目光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也把我给吓坏了。”南天吁着气,愤愤地回了一句。
“你激发了他的病情……”
“别和我说他的病情!”南天预料到危险似的截断麦克的话,他不要再被误导,他讨厌总被内疚包围,为什么莫问之的病情总要怪在他身上?
“麦克,你和我说实话。”南天直视麦克,瞧着麦克的眼神就象警察审视犯人一样,他在警校里面学过,不管心里想什么,如果你想问到口供,目光就必须坚定、犀利、充满压迫。南天努力射出符合条件的目光,“莫问之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对吗?那天晚上我自残,他就知道该住手了,他并不象你所说的那样,对自己的暴行毫无自控能力,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挟制他的契机,对吗?”
“南天……”
“少和我说什么专业名词!你明明知道的,我亲眼看见了。他很想绑住我,对我随心所欲,我知道那是他的强迫症,但是他忍住了,不是吗?他是可以慢慢改过来的。”南天一口气说完,目光带着一丝温柔和期待看着麦克,低声问,“我开始相信你的话了,他是爱我的,所以他不能容忍看着我被他以外的人伤害。其实我很感动,麦克,真的。你不知道,我……我发现这个的时候有多高兴……”
“你不明白……”
“至少比从前明白一些了。我很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分开,你不相信我吗,麦克?”
看见南天的眼神,麦克犹豫了一下。
“我相信我们会慢慢磨合。”南天微微笑了笑,“起码我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对吧?”
麦克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你觉得自己胜利了吗,南天?”
“不,我觉得我和莫问之之间有指望了。”南天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想到莫问之就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他的心就涨得满满的。他低头看着仍然坐在阶梯上的麦克,”我不知道他见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麦克无奈地叹气,用一种仿佛认输似的口气回答,“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他会很冷静地考虑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那个晚上的行为已经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已经明白你的警告有多认真了。”
妙!这正是南天想要的答案。南天松了一口气,“那我进去和他谈谈。”
“南天。”
南天停下脚步,等着麦克说话。
“你真的爱他吗?”
南天身躯震了震,簌然转过身来,大步走到麦克面前,弯下腰,用一种似乎被羞辱了的表情瞪着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会肯这样一步一步地退让?你试过被人拷着在床上玩上整个晚上吗?麦克,你太偏心眼了,心理专家也应该公平一点。他是你的病人,他所有的为所欲为都是因为病情,而我呢?我就应该一直让一直让一直让到自己发疯吗?爱是需要尊重的!”他盯着麦克,一字一顿清晰地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强迫症。”当南天无所畏惧地跨向通往自己房间的公用走廊时,麦克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声音,轻轻回响在空洞的楼梯间。
第六章
门把扭动的咔嚓声在半夜的走廊里异常清晰,南天的心跳被它挑唆得加快了频率。
本来想静悄悄开门的,虽然有麦克的话做保证,不过南天还是非常在乎莫问之见到他的反应,他可不希望一开门就见到一个虎视眈眈的恶魔或者一个凌空飞扑过来的禽兽,否则咔嚓咔嚓一阵手铐的冰凉,岂不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推开门,他把头心虚地探进去。
一道火辣的视线第一时间抢入他的视野,和他正撞对上,面对悠然坐在房中小沙发上,落落大方的莫问之,南天扪心自问,自己似乎确实欠了一点风度。
他索性把门推开,大胆地走了进去,“莫问之。”
“HI,南天。”
如麦克所言,莫问之确实沉淀好了。从容淡然地坐在沙发上,一切都完美得叫人嫉妒,连翘的二郎腿都挑不出瑕疵。只是这样打招呼的语气,陌生得叫南天不安。
“见过麦克了?”
“见过了,在楼梯间。”南天绕过莫问之的身边,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可恶的心脏蹦蹦蹦蹦,从进门开始就没让他好受过一秒,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心情要比刚才在无人街道的心情好多了。
毕竟,莫问之就在面前。南天酸楚地感觉自己想死他了。
“我们……好几天没见了……”白痴的对话。他看向莫问之,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又对上了,才不过温馨对望了片刻,电光火石间,莫问之的眼睛深处跳了一跳,仿佛燃点了火把般的光芒。南天骤然警觉,把脸一沉,“你要是又乱来,我就把我自己的小拇指切下来!”
唯恐恫吓的力度不够,他竖起左手的小拇指,用绝对认真的神态瞪着莫问之,“我对天发誓,只要你惹毛了我,莫问之,我就当着你的面切断它。就算你扑上来制住我,也只是得逞一时,你不可能一辈子看紧我的。你明白吗?”他放缓声音,用异乎寻常的语调说最后一句话。
莫问之的神态始终没什么改变,俊脸上半冷静半无辜的表情还是诱人得很,只有南天才能察觉他的眼光发生了微不足道的变化。
“我明白。”莫问之说。
南天放下心头大石,莫问之眼里可怕的光芒终于被他扑下去了。
“今晚来我家。”
“嗯?”
莫问之又说了一遍,“今晚来我家。”非常温柔的目光。
南天心里顿时暖暖的。“好……”他低下头,答应了。
接下来的事情没南天想象中的惊天动地。
出门的时候麦克已经不知所终。莫问之的车就在楼下,直到和莫问之一起坐在车后厢上,南天的神经一直紧绷。变态永远是不可预测的,也是永远说话不算数的,要随时防备他反悔―――这个和莫问之相处用血泪换来的经验,南天不敢丝毫有忘。
“我不会强迫你。”莫问之显然明白他在想什么,静静地转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南天,微笑,“我听清楚你的警告了。”
谢天谢地,他那个毛孔悚然的,令人心悸又不得不倾倒的招牌笑容还在。南天感谢了一会老天,又开始担心,莫问之冷静得吓人,笑得也还是那么邪恶啊。
“你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吧?”南天试探着开口。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句很白痴的探问。
莫问之把头枕在靠背上,他的轮廓从侧边看出非常优美。“你想知道我的心情?”莫问之反问,不一会,他发出低沉的笑声,“你不会想知道的。”
南天觉得非常无趣,他闭上嘴巴,保持沉默一直到轿车停在别墅门口。诡异的莫问之比变态的莫问之更讨厌!踏过别墅的门槛,南天开始预估这个晚上也会很难熬,没想到进了门后,莫问之变得比刚才殷勤多了。
“我准备了晚餐。”他拖着南天的手,把南天牵到准备了蜡烛的饭厅,风度翩翩地为南天拉开椅子,眼眸温柔地简直可以淌下水来,“有你喜欢吃的牛排,特意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
“是吗?……”南天打个哆嗦。不会打算把我喂饱了之后就活宰掉吧?
“这几天,我都在准备你回来时吃的东西。”莫问之拍拍手掌,端着菜的厨师穿戴整齐从厨房里出来。
南天看着一道接一道散发诱人香味的菜肴摆在面前,即将被宰割的危险感越发强烈。他咳嗽一声,警告的眼神瞄着莫问之,“我再说一次,如果你……”
“如果我乱来,你就切掉自己的小拇指。”莫问之流畅地把他要说的话背了出来,温和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指指南天面前的牛排,宠溺地说,“吃把,我已经完全清楚了。”
南天将信将疑地看看他。
没办法,谁叫眼前的家伙前科累累。南天自问实在没本事看破他的面具。
他索性放弃,开始攻击面前令人垂涎的牛排。这么晚吃饭实在不象话,但是他真的饿坏了,天知道这些天来他到底吃了些什么垃圾在肚子里。吃了第一口后,南天就开始眉飞色舞地快乐锯牛排了,莫问之就在身边,而一切都在好转,不能说他的心情没有变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