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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刘明送的。”
“刘明来过了?”
陈铭远勉强坐起来,欧阳赶紧帮他调好床的角度垫上枕头,然后才回答他的话:“来过了。前两天台风还没过去,他每天都冒雨来。现在大概是忙着期末考试了,就没来。我听他说他们班考完后要组织去山上露营,他想问你他可不可以去。”
“想去就让他去吧。让他打个报告,上头肯定会批准的。只要保持手机畅通,让我找的到他就行。”陈铭远皱起眉头,案子毫无进展,刘明的嫌疑倒是变小了不少。如果沈婆的说法是真的
,那么躲在小木屋里的人绝不可能是刘明,因为从A市到布吉县坐火车至少大半天的时间,刘明没有车,不可能在一个晚上之内就打个来回。
想到这里陈铭远意味深长地看了欧阳一眼:“欧阳,你知道孔建辉藏身的小木屋在哪儿吗?”
“莺歌村。”欧阳目不斜视地削苹果,知道陈铭远明知故问,却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
陈铭远叹了口气:“我见到了沈婆。她说我还会回去。”
“她一直都是那样,神神叨叨的。”欧阳放下手里的水果刀,认真地直视陈铭远的脸,“铭远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嘛?不要再跟我提莺歌村!”
“可那里毕竟是你的故乡!”陈铭远抓紧了被单,犹豫很久才又说,“我本来打算去看看你的父母,没想到遇上台风……”
“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父母,只不过是买我当儿子的买家罢了,这样的买家,不要也罢!”欧阳不高兴,把削了一半的苹果丢给陈铭远,然后转身要走。
陈铭远连忙道歉:“好好好,是我错了。我想得太简单!我不该把我的想法强加到你身上。我以为你会像我一样,很喜欢留在父母身边呢。算我不对,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别走,你快回来给我削苹果呀!”
“削你妹的毛线!”欧阳还在怄气,白了陈铭远一眼。
陈铭远嘻嘻笑着接着劝:“你别呀!你看我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手脚一点不方便,我爸妈又不在这儿,你让我一个人饿死呀?”
“饿死你活该!你爸这两天出差去开会,你妈这会儿正回家给你熬汤呢,一会儿就过来!”
欧阳极不情愿地坐下来,然后夺过苹果接着削。他心里有事,苹果皮削断了好几次,果皮也厚得惨不忍睹,陈铭远都想直接朝着果皮咬下去了。最后欧阳看着只剩小半个的苹果,无奈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陈铭远原本张着的嘴马上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欧阳心烦意乱,半晌才叹了口气:“铭远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家的情况跟你家不一样,我是我爸妈花钱买的儿子。他们太想念走丢的亲生儿子,连给我的名字的也和那个亲生儿子一模一样。我那时候小,不记事,他们又一直瞒着我,我直到上高中才发现这回事。你说换成是你,你要怎么心平气和地去接受,去原谅他们?”
陈铭远低下头不说话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欧阳又说:“你也知道,莺歌村是受了诅咒的地方。周围的几个县市都靠着海产业发展起来,唯独那个小地方,还是跟几十年前一样穷。不管想了多少法子,也不管政府扶持了多少,就是富不起来,做什么都亏本!那家人买了我,家里就一直穷,他们从没给我好吃好穿的
,就连高中开始的所有学杂费,也是我自己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在他们眼里,他们对我的责任只尽到初中结束为止,可我对他们的责任,却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老,到一辈子。这对我不公平!铭远,我自打考上大学出来,就没再想过要回去!那家人,那个村子,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同样的,我也跟他们没有关系,我就是自己在外面被车撞、被人砍、烂死分尸都不想再回去!你要是想从我这里打听关于莺歌村的事,那真就是白费心思。因为我能告诉你的,也就只有我那个苦逼的童年而已。”
陈铭远默默用手挠了挠头,然后讪笑:“哈哈,没想到我的险恶用心这么快就暴露了。我就知道哪会有这么好的事!你不想提莺歌村的事就不要提了嘛,我自己去查总可以了吧。好,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麻烦你再帮我削个苹果。”
说着恬不知耻地把另一个苹果丢过去。
欧阳吸口气,重新坐下低头开始削苹果,这次削得比之前好多了,削好后,陈铭远迫不及待地大啃了一口。
“最近案子有什么进展没?”
欧阳耸肩:“听说是没有。你和王老二在小木屋找到的证物都被海水冲走了,唯一带回来的一瓶易拉罐上面的指纹鉴定出来发现是莺歌村的小孩子留下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真是白跑一趟!”陈铭远秃丧地垂下头,“有点陪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不过沈婆……”陈铭远看了欧阳一眼,马上闭嘴,几秒钟后换口气说,“我刚刚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嗯?”欧阳看着他,表示会认真听。
陈铭远把身子压近,小声说:“你记不记我跟你说过,十岁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欧阳点头:“你爸说你十岁出过一次车祸,撞坏了脑子,现在腿上还有当时留下的伤痕。要不是你爸,我看你也进不了警队!”
欧阳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揶揄。
陈铭远马上把话题拉回来:“这个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的梦好吧!我好像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我在海边堆城堡,很开心的样子。”
“果然是无忧无虑的童年。”欧阳撇嘴角,还是醋酸溜溜的。
“都跟你说了这个不是重点啦!”陈铭远吃力地拿枕头砸他。
这时,陈家妈妈端着刚熬好的鸡汤进来,看见睡了几日终于醒来的儿子,高兴得热泪盈眶。她握着儿子的手喋喋不休地念叨,直到听到陈铭远喊饿,才拿了两副碗筷出来,盛汤给陈铭远和欧阳喝。
陈铭远喝着汤,突然问:“妈,我小时候有没有去过海边?”
陈母收拾着东西,背对着他:“没有吧。你忘记咱家以前住在西南?你爸因为工作关系在那几个省之间频敏调
动,哪有时间带你去海边。”
陈铭远嘿嘿笑起来:“说的也是。不过十岁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嘛。”
陈母的手猛地一顿:“铭远,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陈铭远老实回答,“觉得好像要想起来了,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想起。”
陈铭远淡淡地说完,扭头看欧阳。欧阳也注意到了,今日的陈母,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留言君,你最近肿么了,都不来看我
16
台风终于过境,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陈宁中抱着书包从教学楼冲出来,抓住刘明就喊:“操|你奶奶的,这雨总算过去了。要是再下两天,学校就该被淹了!不过你说要真是把学校淹了多好!操|你奶奶的,我这门现代文学考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你记答案没?等下回寝室给我对下,我瞅瞅能考过30分不!”
“我的也不是标准答案啊。”刘明说着,淡淡地笑。
那天晚上关于陶乐欣的事他没向陈宁中提起半句,不是他不想提,而是每次看见陈宁中美滋滋的表情他就不忍心。陈宁中现在完全被陶乐欣迷得神魂颠倒,口口声声喊着陶乐欣就是他的真爱,谁要是敢说他的真爱半句不是,他铁定没有好果子给那人吃。看尹沐川就知道了,自那家伙有次劝陈宁中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后,就被陈宁中拎着揍了好几回,现在总算老实了。
说到尹沐川,那家伙正边背书包边小跑着追过来:“喂,班长说,咱们过两天去丁茶山露营的事别忘了!到时候天气晴朗,把地面的水也晒干,露营才别有一番滋味。她可放话出来了啊,让这两天哪儿也别去,呆在寝室等她通知,谁要是敢偷溜,下学期就对他不客气!最起码班费让他全包!”
“哇!”刘明吐了吐舌头,这班长可够明目张胆的。
尹沐川说:“这也不能怪她。本来就说好是集体活动,谁要是脱群,那就是伤了全班的心啊……”
很快地他说不下去了,远远的看见万子墨被学妹缠住,两人腻歪一会儿,亲热地往校门走去。
陈宁中的眉头皱起来:“操|你奶奶的,老四这是明摆着不把班长放在眼里啊!”
尹沐川吐舌头:“上次班长想追老四来着,写了封情书给老四,结果老四看都没看就把那情书丢垃圾桶了。”
“他这回肯定又要被班长打击报复了。”刘明摇头替老四惋惜。
“操|你奶奶的!赶紧把他叫回来呀!”陈宁中连忙打电话叫万子墨回来。万子墨不乐意,没想到陈宁中劈头盖脸就骂上了,扬言老四再不回来就把他的床拆掉,最后老四只好妥协,阴着脸极不情愿地滚回来。
晚上整个605欢聚一堂,去学校外的火锅店吃了个痛快。吃完之后回寝室,趁着醉意对考试答案,结果,除了刘明,所有人都傻眼了,寝室里哀嚎一片!
这段时间刘明一直在研究左易的记忆方法,刚开始他要不断重复记忆,花了不少工夫,但随着对这种记忆方法的熟悉,他渐渐不用再把每个步骤都做一遍,到最后只消简略地浏览
一下,大脑就能自动过滤所有重点信息,并在第一时间将它们分门别类地存储起来。
这个方法帮了刘明不少忙,他只用一晚上就把这学期所有的科目都记了下来。
这次考试可谓是意料之中的轻而易举。
过了几天考试成绩陆续公布出来,刘明每科名列前茅并且总分第一,顿时成为班上谈论的焦点。
陈宁中说:“操|你奶奶的我就知道咱家老三不简单,看人家那跑图书馆的勤奋劲,我就知道那是拿奖学金的料!”
尹沐川摸摸下巴装深沉:“这个……说实话吧,我没觉得刘明是读书的料。你看他小鼻子小眼睛的,整天木木呆呆的不聪明,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个书呆子吧……”
话还没说完被陈宁中一记暴粟拍在头顶。
万子墨斜眼看看他们,敷着面膜冷哼一声,傲娇味儿十足。显然还生老大的气!
随后,隔壁寝室传来一声杀猪似的尖叫:“班长说,明天早上八点在足球场集合!带上帐蓬衣服,洗漱用具,锅碗瓢盆……还有你们各自的家属相好!”
话音刚落,所有人麻利地滚回自己的窝处,动手收拾东西。这次露营,从五月底就计划着,可真真是盼望好久啦!
第二天早上八点,所有人兴奋地等在足球场,踮起脚尖眼巴巴地往校门的方向看。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人也到齐了,怎么负责接送的大巴还不来?还不来还不来?
刘明混在人群里,悲摧地背上背了两个大双肩包,胸前挂着三个挎包,左手一个手提包,右手一个电脑包,更悲摧的是每个包都不是空的,里面的东西沉甸甸地把他的腰都要压弯了。
他苦着脸,欲哭无泪地斜眼看着胳膊靠在他肩上的哥们:“为什么这里的每个男生带的都是【女】朋友,而我带的却是【男】朋友?”更可恶的是这个【男】朋友居然两手空空,把自己那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部丢给了自己!
左易眉眼弯弯,笑眯眯地伸出拇指指给他看:“其实也不见得是每个啦,你看那边。”
刘明眯起眼睛看去,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