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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剑修来到西幻大陆(更新至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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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待要走……”
  徐柱一愣,自然应道,“我曾说过的啊,你莫不是忘了?”
  “没忘。”高瑗露出一丝苦涩笑意,“我以为,总有一日,你会忘记。”
  看着徐柱愕然神情,高瑗闭了闭双目,移开视线,慢慢说道,“两年前,就在我离府前夕,听闻你娘在怀孕时被赵屠推搡殴打,滑胎血崩而亡……”
  哐当一声,木盘应声落地,几只角黍滚落脚边,徐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抖了片刻,方才憋出一句,“你骗我!”
  “当年是。”高瑗轻轻摇头,“如今不是。”
  一道热意终于忍耐不住,顺眼角滑落,徐柱只觉得满眼金星,口中腥咸,几年忍耐,几年期待,都做一场虚妄。他的牙咬的越来越紧,手攥的几乎滴血,浑身如筛糠般抖个不停,直到被拥入一个怀抱。那声音低低的说,“放下吧。莫要离开,莫要再把自己置身险境,你有大好容貌,有天资毅力,只要忍上几年,想要之物唾手可得,你只需退上一步……”
  “杀母大仇,如何可退!”那声音从他怀中传来,闷闷作响,如同直出胸肺。一双手抓上了他的衣襟,死死攥住,“此仇不报,不堪人子!”
  高瑗轻轻闭了闭眼,松开了双臂,只见少年目入烈火,喉腔哽咽,牙齿咯咯作响,被掩去姿容的脸上似乎泛着夺目光华,让人不能逼视。高瑗一滞,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少年额心。待唇角离去,他低低问道。
  “你能否杀死那赵屠?”
  “我能!”
  “你能否护住自己?”
  “……理当能。”
  “那么,我送你出府。”
  听得这一声,徐柱惊愕抬起头来,只见高瑗露出惯常笑颜,“两年前我不敢告诉你实情,怕你妄送性命。如今,我信你能。”
  徐柱登时又泛出几滴泪花,紧紧抓住了高瑗的衣袖,“大兄,随我一起出府吧!我还有银钱,等为娘亲报仇后,我们共走他乡……”
  “呵呵。”高瑗轻笑摇头,“我还有几年就可出府,到时娶妻生子不亦乐乎,才不跟你亡命天涯。”
  徐柱顿时一僵,觉得心底一阵大痛。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开了手,却被高瑗重新牵起,拉在掌心,五指相扣。
  “如此一别,我兄弟二人恐无再见之日……”他伸出手,抚了抚徐柱发顶,“为兄愿你能报得大仇,远走高飞,再也不坠樊笼。”
  “大兄……”
  “好了。”高瑗一笑,伸手拭去徐柱脸上泪痕,“快跟我来,时间已是不早,切勿多生事端。”
  抹了把脸,徐柱重新低头,紧跟在高瑗身后向府门走去,眼中只剩身前一抹浅绿影影绰绰,过得一刻,终于来到大门前,高瑗一挥袍袖,向徐柱喝道,“什么都能忘记,养你这废物有何用处!还不速速回家取来!”
  徐柱唯唯诺诺一躬身,径直向门外走去,出得门去,又行了片刻,他转身回望,却见那抹绿色身影已经远去,高墙大院,层层相掩,再也不见。
  一片乌云遮住了漫天星月,街道两边光华灿烂,街道正中却越发漆黑。徐柱在一片黑暗中定了定神,疾步向城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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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注:查了半天也没确定端午在汉代怎么俗称,光写五月五一点也不高端哇于是奏这么写啦,角黍自然奏是粽子。


☆、(8)杀

  从高府走到城东只需五里,然四年未曾离府,幼时又甚少入城,在一片无月暗夜中,徐柱还是失了方向,短短几里路,直到四更才摸到赵屠院前。徐柱挽起衣襟,纵身一跃,翻上了墙头。确见院内一片黑暗,无灯无火,只余屠宰动物的腥臊之气,他仔细查看片刻,跳进院内,然而院里空无一人,卧房紧锁,灶上熄火也两日有余,显是家主出门在外,略一犹豫,徐柱矮身钻进柴房,缩在一堆干枯茅草中,闭目养神,静待仇人到来。 
  谁知这一等,就是整整一日。眼见日上三竿,又月上枝头,徐柱一动不动窝在柴房,不眠不休,只待赵屠现身。在心底,他已然明悟,此时早就过了最佳的逃亡时机,城门上恐已贴满自己的画像,县令家中逃奴,守城兵卒必不放过,出城已是无望。但是徐柱却无悔意,父母早丧,亲友别离,如今自己孤身一人,泼得命去又有何惜?他只需要再等待片刻,等待那搏命一击。 
  又过得几刻钟,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徐柱顿时打起精神,拿出怀中短刃,握在手中。片刻后大门就被打开,进来的却并非一人。 
  一个身高七尺的髯须大汉翁声喊道,“不过是个小儿,老叔也太过小心。” 
  另一个白面无须的男人则喝到,“你懂个屁!那小儿娘老子不是嫁过你吗,家主说那小儿八成会来找他娘亲。” 
  大汉哈哈一笑,“那婆娘都死了几载,个黄口孺子,亲娘长的啥样都忘了吧。” 
  又一个猥琐声音插入,“嘿!给你个领赏机会你还嫌弃。抓到那小子可有二缗钱能拿,还说只要活口就行,那小子据说一副标致模样,咱们若能抓到,先尝上一尝也无不可嘛。” 
  “你还别说。”无须男淫|笑一声,“原来那婆娘长得也硬是要得,估计这小儿更不会差。赵哥你说呢?” 
  大汉一拍大腿,“那婆娘艹起来甚是爽利,就是太不耐艹,可惜了老叔的一番好意啊。” 
  听着几人污言秽语,徐柱只觉目眦欲裂,脑中嗡嗡作响,他双手握着短刃,从柴房中摸出,沿着院墙向那几人走去,夜色暗淡,火光明亮,那大汉就站在火把之下,如待宰猪羊毫无所觉。他们在找他领赏,他又何尝不是在等他领命。 
  放缓呼吸,猱身慢行,一步一步凑上前去,待到约有一丈之时,徐柱猛然跨出几步,双臂用力一送,直刺那大汉背心。只听嗖的一声,剑身入体,直至末柄,那大汉嗬嗬发出两声怪叫,双腿一软,轰然倒地。徐柱想要抽剑,却发现手上一空,被大力反挫,登登后退几步,定睛一看,确是短刃已断,只留一个剑柄捏在手中。 
  这一刻,徐柱只觉内心一空,茫然若失,拿着断剑的手抖了一抖,还未等他缓过神,一人已从身后猛力扑上,把他按倒在地,另一个大声吼着,“杀人啦!!!这里有人行凶!!!” 
  拳脚如雨砸下,徐柱已经全然失去反抗,只奋力捏着断刃,闭上了眼睛。 
  三刻钟后,徐柱双手背负,被两个大汉扔在了院中,这里确是高府正院,只见高材怒气冲冲向他走来,伸腿就是狠命一脚。“我高家养你数载,你不思回报,居然出逃,还伤我侄儿姓命!你!你!!” 
  又是当头一棍,徐柱眼前一阵发懵,头顶一抹热液直落颈间。 
  身边却有一人拉住高材,在他耳边轻语几句,高材登时大发雷霆,“送人?这种贱奴还敢送人?!伤到哪家贵人,你来担吗?!”说罢他狠狠一扔手中木棍,“把那贱奴也给我抬上来!” 
  “管事,那个已经咽气了……”身边下人低声禀道。 
  “死了也给拉出来!”高材大怒,“给我拿两条鞭子来!活的打死,死的鞭尸!家主已经下了死令,以儆效尤!” 
  随着这声怒斥,只见两人抬着个草席走上前来,席子往地上一掼,一只白玉般的手臂滚出席边,带着一串血珠,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徐柱只觉两耳嗡嗡,神志涣散,那身绿衣、那抹笑颜,那条断刃,那个轻拥…… 
  “要不是这贱奴帮他隐藏行迹,我侄儿又怎会丧命!!”远处传来一声嘶喊,“给我打!用力打!” 
  一条鞭子狠狠抽在身上,徐柱咬紧牙关,动也不动,另一条鞭子落在那僵直的绿影之上,带出几片血肉碎布,徐柱只觉咽中嗬嗬作响,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身上身前,鞭影翻飞,血肉四溅,徐柱已经全然听不到外界声响,脑中翻来覆去只剩几句。 
  “娶妻生子不亦乐乎,才不跟你亡命天涯……” 
  “如此一别,我兄弟二人恐无再见之日……” 
  “为兄愿你能报得大仇,远走高飞,再也不坠樊笼……” 
  大兄! 
  大兄! 
  突然嗡的一声,脑中如现洪钟大吕,一道声音穿过所有,直刺耳鼓。 
  “你可愿修仙求道,应下机缘。” 
  “修道何用?!仙缘何用?!” 
  “一力排山倒海,一息万里通途。跳出三界,迈过五行,天大地大,任你独游。” 
  “不再受人折辱?不再被困樊笼?能救我所愿,护我所护?” 
  “然!” 
  “弟子愿意!” 
  如冬雷乍现,一片白光在平地升起,发出一声金锐爆鸣,徐柱只觉眼前一黑,软倒在地,意识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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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1万5啊终于能进修真本了拭泪~~~以后奏木有这些憋屈事啦!!万岁~~


☆、10·(9)斩尘缘

  耳边一阵啾啾鸟鸣,徐柱慢慢睁开了眼睛,确是一怔,原来自己身处的已非高府大院,没有血染绿衣,没有翻飞鞭影,没有怒骂咆哮,甚至连身上伤痕都消失无踪,昨日种种,妄如大梦一场。
  徐柱茫然站起身来,和衣向室外走去,只见屋外绿树茵茵,繁花似锦,远处山间水瀑如帘,祥云似雾,在晨光照耀下如梦似幻,一派仙家气度。正当徐柱发怔时,只听一声鹤鸣,一只丈余丹顶白鹤驾云而来,鹤身上端坐一位黄衣道童,宽袍大袖,飘飘如仙,手中拿一根白玉麈尾,面露微微笑意。这道童他却认得,正是几年前来寻他那位,顿时,几年苦熬全化为空的绝望,娘亲大兄死后被辱的惨状,种种混杂直上心间,摸摸手心因持刃磨出的粗茧,徐柱双目一红,险险落下泪来。那种种却不是梦魇,如剑如斧,伐他心肝。 
  那道童并未理会他异样情绪,只是一笑,“坐上仙鹤,随我来。” 
  徐柱咬紧牙关,爬上鹤身,端坐仙童身后。那仙鹤呼的一声展翅高飞,直入云霄。一阵烟霞迎面扑上,如细雨清风,渗入心脾。头顶旭日高悬,洒下一片金光,脚下白云环绕,掩住崇山峻岭。坐在鹤身上御风而行,徐柱只觉目眩神迷,脑中几近空白。飞得一刻,仙鹤收翅落在一座琼楼玉宇之前,仙童旋身落地,一摇麈尾,“随我来。” 
  一步一循,徐柱随道童走进这间大殿,只见殿中高台上,一老道趺坐其上,大袖飘飘,鹤发童颜。看到徐柱入内,移目视来,那目光如清风明月,不染凡尘,又如皓月赤阳,夺人心魄,只一个对视,徐柱便心中恍然,疾步走上前去,跪伏在地。 
  “徐柱见过老祖!” 
  那道人坐在榻上,看了徐柱半晌,悠悠问道,“迟了四年,终是到了。这四年,可有所获?” 
  徐柱一噎,两滴泪珠滴在面前青玉地砖上,“未曾救出吾母,拖累挚友惨死,四年光阴,一无所获。” 
  “那为何又想修仙?” 
  “习得神通,脱出樊笼,为母报仇,为兄雪恨!” 
  老祖轻轻一笑,唤了声,“玄月。” 
  只见身边道童大袖一挥,几个浑圆事物滚落在地,徐柱定睛一看,只觉热血呼的涌上头顶,两眼几乎赤红。那确是高材等人的颈上头颅,各个双目圆睁,目色惊惧。 
  徐柱看了半晌,只咬的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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