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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公子用扇子掩嘴咳了咳,随后露出一脸春风拂面的微笑:“昨日之前,我的确是喜欢姑娘,但是昨日之后,我便成了断袖。所以为了贵千金将来的幸福,就算得罪了知府老爷,在下也万万不能娶小姐。”
柳知府一脸震惊,柳夫人手里的帕子已被蹂躏地十二分惨不忍睹,柳公子依旧喝茶,柳小姐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
陶员外头开始晕,陶夫人用帕子遮住脸,表情扭曲地将脸转向一边。
在众人无语的当口,陶小公子又扔下重磅炸弹,笑容满面地合上扇子,温雅地冲柳公子拱了拱手,道:“昨日烟波楼上一见,再难相忘。正所谓,人生适意无南北,相逢何必曾相识,感情可以日后慢慢培养,聘礼还请柳公子收下。”
柳公子的手,终于,不太平静地动了动,搁在唇边的杯子顿下,一双漆黑的眼慢慢抬起,往着陶小公子脸上一瞥。
陶小公子幸福地微笑~微笑~又成了一根木桩。
柳公子起身,轻轻打了个哈欠,众人被陶小公子的炸弹炸得迷迷糊糊,仍在痴呆中。
柳公子伸完一个懒腰,四顾一圈,摇摇脑袋,举步离开。
陶小公子在他身后道:“在下决定要娶柳公子为妻,不知公子意欲如何?”
柳公子身影顿了顿,没回头,只听得他极轻地嗤笑了一声,道:“此等荒谬之事,家父自会处理,陶公子不必与我多费口舌。”说完,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廊里。
所谓大笑无声,大哭无泪,大囧那个无语,众人在囧完之后终于回神,柳知府第一个作出反应,那是大发雷霆,一掌拍下桌子,桌上的茶盖儿也给震落下来摔了个粉碎。
第二个作出反应的是柳小姐,脸色在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红这一系列变化之后,终于羞愤难当摔茶走人。
柳知府扯着嗓子喊:“来人啊!!”随后怒指着陶小公子道:“此人在抛绣球时严重扰乱治安,这回又来本府无理取闹,本知府要赏他一百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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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子,字若舟,单名一个疏。号称杭州第一美少年,活了近十九个年头,恋爱经验为零。
陶林公子趴床上养伤时,对着那个零字老泪纵横,感动地一塌糊涂:若舟啊若舟,本少爷为了你从今日起也要守身如玉。
陶公子,单名林,称号众多,其中一个叫不死小强,活了近十九个年头,恋爱经验为百分之两百。
既然是小强就意味着其极富有小强特质,此人信奉坚持不懈抗战到底的原则,遇到难追的姑娘时十八般武艺逐一研究琢磨,至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柳公子近日被骚扰地有些烦闷,摇着扇子踏进‘烟波楼’,点了壶上好的花雕酒,外加几碟小菜,望望风景,吃吃小酒,聊以解忧。
烟波楼,取名于七言律诗《黄鹤楼》中一句:烟波江上使人愁。此楼枕山临水,建筑大气亦不失别致,亭台楼阁,花灯荧火,白云千载,烟波悠悠。
而来此处的,有忧愁之人却少之又少。烟波楼乃杭州城第一酒楼,能进此楼消费者,大都是有钱之人,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的王八朝南座。有了钱,人生的忧愁又剩何几?
烟波楼上,人们喝酒吃菜,赏景听曲,无一不悠闲,无一不自在。
柳公子眯起眼睛,于潇湘雾雨,薄暮冥冥之中歇憩,华衣锦服,金线流光,略瘦削的肩胛,流云般的长发,弧度优美,有如猫一般的雍容气质。
正在半醉半醒间,一道明净的声线划破薄暮,那声音和语调,令人禁不住想到山间流淌着的干净清冽的泉水。
“请恕在下叨扰,不知可否与这位公子共饮一杯?”
柳公子随声望去,见一白衣公子立于桌前,身姿修长挺拔,五官出色,眉目清绝中又透着股慈悲为怀的佛性,在泯泯众人中耀眼而夺目,出尘如谪仙。
柳公子却也非等闲之辈,见了此等足以祸国殃民之仙姿,只微微睁大眼盯着他的脸瞧了一眼,心不跳气不喘,呼吸平稳,转过脸望着窗外景色,饮下杯中酒后,淡淡道:“请。”
白衣公子遂于柳若舟对面坐下。
唤来小二,又要了一壶花雕。
白衣公子斟满一杯酒,递与柳公子。
柳公子接过,手指不免有了触碰,这一触碰让他不自在地皱了皱眉。
白衣公子看他一眼,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浅笑道:“柳公子,单名疏,字若舟,杭州柳知府长子,现年十九岁。”
柳公子眉头更紧,盯住他。
白衣公子的笑容没有一丝恶意,手指轻轻摩挲着白瓷酒杯,看着他:“你天生厌恶与人有肢体接触,故而十九年来从不曾与人亲密接触,女子尤甚,因为你自内心抵触姻缘媒介,将来也不打算成亲。”
柳公子道:“你是何人?”
白衣公子笑道:“在下小姓江,名随云。”
柳公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漠然道:“不过是与生俱来的怪癖而已。”
随云低头把玩空酒杯,浅微斟酌了一番,终道:“非也。”
手中酒杯稳落,用手指轻轻压住,抬起眼望着他,缓缓道:“你前世乃天界紫枢仙君,父亲为一介上仙于天界身担重职,而你娘亲却只是凡人,两人终不得善终,你凭天分与自我修为登上仙阶,却无朋无友,只因你……”
“住嘴!”柳公子已从座上站起,眼中除了醉意又多出几分怒气,冷冷笑道:“不知哪来的疯子在这里胡言乱语!”
随云眼中自带有温和悲悯之色,从未有变,垂下眼帘,周遭尽是酒楼里的杂音,待双方皆凝神静气之后,静静开口:“此生你既为凡人,便不必再有诸多避讳,尽可敞开束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凡人娶妻生子,尽享天伦之乐,纵使天帝亦不会干涉。”
随云起身,极目处,烟雨已经消散,绿叶花红,湖中一叶扁舟,渔人正在撒网,岸边,有黄口小儿戏耍欢呼,望此情景,嘴角轻轻弯起,满目温情:“酒肆,茶坊,青楼,戏院,雾雨天晴,喜怒哀乐,果真人间世界……如若此行能令紫枢仙君看穿前事,走出阴霾,也算江某功德一件。”
5…6
第5章
陶林公子最近颇受打击,屁股上挨了一百板子不止还被老爹训斥了一通,之后狂追柳公子,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对方就是那冰山一座,就连越挫越勇的陶小公子在接连受挫之后也有些郁郁寡欢,许多天没再去寻他。
郁闷了就想喝酒,陶林公子进了一家酒馆,十分颓唐地唤来小二,要了好几坛子酒。
起先喝时还深情款款凝望着屋顶吟两首风月词,抒发一下幽怨的情感,半坛子酒下肚,就只晓得捶胸顿足拍桌子踹椅子了,气的掌柜直想冲上去踹还他那几脚。
陶林公子抱着个酒坛子跟抱着自己儿子似的,那叫一个温柔似水。许久后,一个口音奇异的人说道:“中冤认果然耗爽……喝个酒都是一大缸一大缸滴喝滴!”
陶林公子被这奇怪的口音所吸引,抬头望去,下一秒从椅子上栽下来,酒也洒了大半。那人长相奇异,红毛白肤绿眼睛,像个猴精。见陶林如此大反应,那人解释道:“霍霍,窝从波斯来,名字叫做汤姆克鲁斯,泥可以叫窝汤姆……”
陶林公子擦去把汗,跌跌撞撞爬起来,自言自语:“果然……果然……非我族类其形必异……”
“泥说甚么?”
桃林公子爬起来,耸肩晃脑地道:“汤兄真是自然本色啊。”
汤姆克鲁斯道:“泥们中原话太难理解了,窝看这位小兄弟似乎有什么烦恼,泥窝素不相识,不如泥窝倾诉一下,倾诉的内容也只有天知地知,泥知窝知。”
陶林公子摆摆手道:“你懂什么。”
汤姆克鲁斯感慨地说:“窝倒是有很多话想倾诉一下,想窝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被一群村民抓了起来,他们以为窝是妖怪,差点把窝给烧死了。”说到此处汤姆克鲁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场景,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陶林公子打个酒嗝,问道:“那~那后来呢?泥四咋嘛逃出来滴?”
汤姆克鲁斯一脸神往道:“窝~窝遇到了一位泥们中原传说中滴仙人~是他救了窝……”
陶林公子笑笑,傻乎乎地重复:“仙~仙人~真有仙人~”
汤姆克鲁斯点点头:“所以泥有甚么烦恼可以和窝说一下,窝也许可以带你见见那位仙人噢……”
陶林小公子拍着桌子一脸悲情:“窝失恋拉……窝要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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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陶小公子睡的跟死猪一样,就算蚂蚁来把他扛走他也决计不会知晓。
总之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等他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境地,似是一个小木屋,周遭的布置及其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但却打扫地十分干净。
一张床铺,一张椅子,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碗醒酒汤,旁边还有一碗粥,那粥还冒着热气,想必是刚煮好不久的。
陶小公子带着疑惑起床,走出屋门。
一出门才发现,这屋子临江,清晨时分,霜露浓重,所处之地广阔无垠,可以想象,飞雪迷汀云雾隐,绛河流光空转回。
临水处独站了一人,身穿一袭朴素青衫,头戴一顶飘纱斗笠遮面,虽穿着朴素,却也看得出此人气质清净独特,仿佛出淤泥而不染,必定身份不凡。
陶林抓了抓脑袋,走到离那人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干笑道:“红毛呢?是他带我来的吧?”
那人侧过身看他,面纱下容颜,如春日里花开,“他方才走远,你便醒了,桌上的醒酒茶喝了么?”
陶林道:“想洗漱后再喝,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对方答道:“江随云。”
“江公子,大白天的何故带上面纱?”
“唤我随云便可。”他将面纱摘下,动作从容自如。天上一天,人间便是一年,说来他与陶林小仙也不过二十来天未见,再相见时,也没什么生疏感。随云道:“因有诸多不便,方才那波斯人来才带面纱,你我相见便不用它了。”
陶林公子见他面容,一时怔住。
随云笑道:“如何?可觉得似曾相识?”
陶林公子见他笑,直感觉脸上发烧,心道柳公子虽也是绝色,却远不及这位公子……耐看。却不知眼前此人身带仙气,紫枢仙君此生为凡人,再是绝色也如何不能与仙人相比。
陶林公子急忙摇头想甩掉一些念头,暗暗自责:我为了若舟已允诺自己,将来不再与人纠缠,万万不能再如以往一般见了美人就扑。
想到这便用洗漱作掩饰,飞奔至江岸边,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脸。
进得屋内时,桌上粥茶已凉。秋日的天气,清晨江边寒气重,桃林公子衣衫还是夏日的薄料子,又用了冷水洗漱,此时也感觉身上发冷,鸡皮疙瘩直冒。
随云见他如此,端碗时便略施了仙法,一碗本已凉却的茶汤面上又飘起的白雾。
递予陶林,陶林接过,道了声谢,并未察觉手中那碗汤出了什么变化。
随云看他喝汤,只道:“许久不见,甚是念想,你倒还如以往一样。”。
陶林也不知他在嘀咕些什么,只顾喝汤。汤喝地差不多时,随云又递予他粥,同那碗汤一样,又施了仙术。
这回陶林看真切了,眼睛瞪得圆溜溜,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会仙法?”
随云见他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