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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会这么做吗？”高哲无奈地看着他，根据以往的那些经验，东方宇的确可以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看着他想当然的表情，“看来，我是当定这个天使了！”他越发觉得郁闷，表情是那么不情愿。
“其实，我已经放过你一马了，你要知足，知道吗？”东方宇毫无悔意，像是做了什么大好事似的，“本来，上次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就准备过几天使出这个杀手锏！谁知，你突然又说同意做天使了，我这个计划才搁置到了现在。你想想，我要是早把这招使出来，你现在就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说不定早在监狱里……哪会有这么多麻烦？”
“这么说，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了？”高哲苦笑，心知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最多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你真是个魔鬼，卑鄙、无耻、冷血……”他把自己的怨恨变为犀利的言辞，一股脑儿全都扔向东方宇，根本不留给他丝毫喘息插嘴的机会。
第九章 姜还是老的辣（3）
东方宇知道自己理亏，等高哲平静下来，他才开口，“其实做天使也没什么不好的！那才是最富有挑战性的工作，不是吗？再说，你不是自认为在什么岗位都很优秀吗？勇于挑战不是你的优点吗？而且，你爸爸……”他故意把嘴边的话没有说完。
“行了！老头！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这件事到此为止！”高哲感觉到身心俱疲，怕他再没完没了地说下去，赶忙接过话头，“今天叫我来什么事？我以为毕业以前你不会再找我！”他想赶快结束他们的会面，早点出去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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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逃学了？”东方宇的目光飘过来，似乎有些深远的意味。
“咳咳！”高哲看着他，很不以为然的表情，还耸了耸肩，“怎么？这么点的小事你也知道了？反正你现在是我老板，又很有本事，有事你给我摆平不就行了！”
“如果我摆不平呢？”东方宇却似故意令他着急，把头扭到了一边。“这种事我才不屑管呢！”
“什么？”高哲有些激动，他上前抓住了老头子的胳膊，“你不管，哎，那我要是被开除了怎么办？”要知道，他之所以逃课，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后面有东方宇撑腰，可是，若东方宇不管，自己可怎么办呢？
“开除就开除呗！”东方宇不动声色，“那能有什么！”
“你说得倒轻巧！”高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反正，我不能被开除，我老爸知道了可能会打死我的！而且我的前途……”他甚至不敢往下想。
“切！命都没了，还说什么前途？我问你，你宁愿被你爸打死，还是被坏人打死？”东方宇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令高哲不由得抬起了头。
“我……你什么意思？”高哲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感觉浑身没有力气，他突然觉得心里很冷，浑身不自主地颤抖着。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天使’的危险性大到不可想象，甚至一个小小的不慎重，你可能就没命了！”东方宇的神色很严肃，决不是在开玩笑，“我本来还在想让你以什么方式离开警校去特训，结果你竟然明目张胆的给我逃学，你不知道事情严重得足以导致把你开除吗？不过，开除你正是我想要的，但这却不是最完美的！”
“可是我……不想……”高哲的声音有些无力，此时他的抗议全部无效。
“放心，虽然表面上你会被开除，但实际上你的档案仍然会被保留！一旦完成任务，你的真实身份就可以恢复！”东方宇坐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但这件事只有你们校长，还有我知道，所以你也一定要保密。这关系到你的安全，甚至你家人的安全！”
高哲坐在那里，表情冷冷的。办公室里很静，只有钟摆来回摆动的声音。
“你告诉我，如果我暴露了，我的家人会不会受到我的连累？”他反复咀嚼着这个问题，令他越想越害怕。
“如果我说完全没有是不可能的！在你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好不要和家人过于亲近，你越亲近，他们可能会越危险。”东方宇盯着他的脸，很严肃，“所以，我希望你变得越坏越好，越没人性越好！”
“那我不干了！”高哲对上东方宇的眼睛，激动地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我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危险，决不能！你让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只是你们必须要保障我家人的安全，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崩溃的！所以，你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干！”
“即便你被开除，关进监狱，你也不干？”东方宇反问他。
“不干！”高哲回答得很干脆，摆明东方宇之前的威胁此时对他全没了用处。的确，涉及到家人的安危，他不会和任何人讲条件，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妥协。
气氛再次凝重起来，他们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想主动让步！
“高哲，你该知道，你爸爸是个警察，你弟弟也将会是名警察，即便你不做天使，他们也未尝不会遇到危险的。你爸爸身上的伤口有多少，你不清楚吗？”东方宇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还有，如果要你弟弟去作天使，你会有什么感想？”
“什么？”东方宇的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刺激了高哲，他怒目圆睁，想也没想，用力挥出了他一拳，打得东方宇眼眶都青了，“你这个混蛋！”
东方宇感觉到了疼，但并没有发火，毕竟自己的做法不够仗义，他用手摸着眼眶，语气仍很平静，“你没有必要生气，我只是在表述一种可能性！你可以不做天使，但是天使任务会继续存在，我找上了你，你不做，我必须找别人。我是不准备找你弟弟，但是我却不能保证别人不会！”
“你们……都不是人！”高哲一下子瘫倒在了沙发上，“我做天使！但你要保证，让我弟弟顺利地毕业，成为一名警察！”东方宇的话击中了他的软肋，令他不得不让步。
“没问题！我可以保证！说起来，高冲那小子有你这么一个好哥哥，真是令人羡慕啊！”看着高哲的脸色越发得青了，东方宇赶忙说，“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真希望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高哲闭上了眼睛，东方宇讪讪地笑着，识时务地不再开口，“那真是个倒霉的日子，遇上你，我的人生才充满了不幸！”他叹了口气，“我说老板，如果有一天，我弟弟执行任务碰上我怎么办？”
“放心，我会尽量把他安排到别处，不会和你的任务有什么交叉点的！”东方宇保证着，“若是不小心碰上了，我也会尽量调开他的，你放心！”
“我不相信你也没办法，不是吗？”高哲苦笑，与东方宇的这次会面，他觉得自己好像衰老了许多。
高哲又逃课了，还是背着陈飞出去的，而且，他没有走大门，是翻墙出去的。反正，东方宇找过他以后，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因为，在东方宇的设计下，他感觉身边的许多东西正在慢慢地离他而去。而他，根本就抓不住。
东方宇告诉过他，为了天使任务，他会接受特别的训练，但是现在必须要等。或许，他必须要以一种悲惨的方式离开学校，但是，具体方案，东方宇并没有告诉他。
逃学怎么了？大不了就是开除吗？老子不在乎！他全豁出去了！
大门口值班的岗哨已经发现了他，但是等他们追到了墙根底下，高哲已经翻了过去。
离开了学校的范围，他学起街上见到的那些不良少年的样子，买了个墨镜戴上，还把手揣进了裤兜里，看见有美女从身旁经过，吹起一声声的流氓哨。
表面洒脱的他，其实很讨厌这样的自己。难道以后都要这样度过吗？决不！他告诫自己，即便做天使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决不能像现在这样！
高哲感觉到烦恼，亲情、友情与刚刚萌生出的爱情，似乎都与天使任务背道而驰，他们之间显然是冰与火的关系。他发现，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天使任务，他不能爱，也不能恨，甚至不能去面对！他一直想办法躲着身边的人，不是他不够意思，而是他的心里有太多矛盾的事情尚未解开！特别是对身边每个人的态度，他都需要安静地好好想一想。
最近几天，他的脑袋里总是昏昏沉沉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面对着即将到来的一切，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第十章 夜总会风波（1）
高哲在街上闲逛着，路过院的时候，《无间道》的广告牌已经被新上映的遮盖住了，只有角落里零散地躺着几张破损掉色的海报，在风中瑟瑟发抖。
他的心里突然有种苦涩的感觉，他是否有一天也会和中无间英雄的命运一样，他不敢想象。要知道，虽然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可过程却是漫长的，就像政治课本上反复强调的那样：“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他忽然想到，东方宇并没有告诉他天使任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而他竟然也忘记问了！一年，两年，还是十年？该死！他怎么不早想到这一点，现在去找东方宇还来得及吗？其实，不用想他也知道，天使任务不能急于求成，需要漫长的时间，东方宇这只老狐狸故意淡化这一点，就是怕他嫌时间太长，不肯加入天使的行列罢了。
“这只老狐狸、臭猴子……”高哲的表情恶狠狠的，嘴里咒骂着，还时不时踢飞路边的石子，活脱脱一个小痞子的模样。街上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走过他身边时都小心翼翼地绕开，离他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他，惹了祸事上身。
疏远？高哲立刻就觉察出来，看着神情惊恐的路人，他只能苦笑！
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那些路人中的一员吗？他们虽然外表是恐惧的模样，但是内心里却满是鄙视和不屑，默默地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眼前那些蛮横无理的人。没想到，现在他已角色对换，俨然成为了小混混一个！
角色对换！或许，这就是他最先该学习的一课吧！
“好吧！”看着众人都逃得远远的，他索性洒脱地耸耸肩，故作轻松，“既然逃学出来了，就好好放纵一下吧！”
高哲在大街上踱来踱去，漫无目的。他出来这么久了，好像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成效，反而头更疼了。天微微黑了，街上的霓虹灯都亮了，各种招牌上的灯光也闪烁着，放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现在回学校吗？他不想！他明目张胆地跳墙逃学，回去迎接他的肯定是一场巨大的风暴！还是趁熄灯之时偷偷溜回宿舍比较安全吧！至少，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不必听导员那声色俱厉的斥责。
回家吗？他不能！要是被老爸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打死他才怪呢！
高哲忽然发现在这个城市里，好像没有一个能让自己容身的地方，他心里更难受了，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起来。看着天色暗了下来，他忽然想到了暗夜里的天使，落寞的身影，忧郁的眼神……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正如他所知道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