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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顺音急急拐进这家发廊。
店老板看进来一斯文青年,知道此类多是闷骚客,但当见到一光头披僧袍的五十来岁和尚进来后,先是一楞,随即哈哈地一笑,连连招呼道:“要几位?”
丁宁不敢作声,进入此地,心头陡然紧张万分,竖起了一根手指。
“就一个?”
丁宁点点头。
店老板会心一笑,心道玩家有特别爱好,立刻转身对内大力叫道:“阿雅,过来!”
昏暗中过来一女人,身材粗看起来不错,年纪暂时还看不出。
女人见是两个人,也不惊讶,扭着屁股蹬蹬把他们两个领到二楼一间阁楼。
三个人在阁楼里,很显得很拥挤。
那个叫阿雅的女人坐在床上,轻声道:“两位客人,喜欢什么?”
丁宁还没说话,隔壁就传来男女疯狂的呻吟声,丁宁就听到身旁的大德立刻一记佛号念了出来,隔壁的动作声音顿时为之一顿。
隔壁的楞了楞,又开始动作起来,大德又是一记佛号送出,像是敲在隔壁人头上,连着念了几记。很符合隔壁地节奏,于是,隔壁那男人挣扎了几次,终于彻底败了,大叫道:“老板。什么鬼叫地,不玩了!”说着,就悉悉索索地穿衣服走人。
阿雅扑哧一声就乐出来了。
丁宁听到女人乐了,忽然觉得这声音其实很是清甜。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在跋涉山林良久突然看到一股清泉然后捧而啄饮一般。丁宁不禁把头转正,对着这女人,仔细打量起来。
阁楼内光线依然昏暗,但模糊中可以看出对方姿色很是不错。更奇异的是,竟有几分清丽,与想象中的娇媚粗俗形象完全不同。丁宁连忙说道:“我们不是来做什么的,就是想和你聊一聊,钱。我们照付。”
阿雅轻轻“哦”了一句,说道:“那你们想知道什么?这位是?”阿雅显然是问大德。
“哦,这是大德和尚,今天来这,也是与你有缘。”
阿雅抬头望了这奇怪地二人一眼,做他们这一行。每天遇到的人千奇百怪,现在也是见怪不怪了。
这和尚,大抵是假和尚,不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但是
来又不像,他的眼神让人感觉亲切。
“女菩萨,我这位小兄弟,要想听女菩萨演说世间法。所以今日,特携他前来。”说完,大德显得特认真地揖手道。
丁宁楞了,心道这和尚被美色迷住了吧,怎么把话说反呢?怎么变成这女人说法呢?
“我有什么好说的?”阿雅脸一红,诧道。
啊,这女人真的很好看哩,丁宁心头忽然有一种把和尚推下楼地冲动。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竟然和尚有这等意,丁宁也只能配合。看来。和尚突发兴至此,大致有一段因缘。
阿雅做一天“生意”。这个时分已是身心乏累,深夜突来奇怪二人,不知怎的,心底那些平时不向人说地苦话,竟愿意向此二人述说。
一开始断断续续,到后来就很连贯,有宣泄地意味,丁宁听的心里直翻个,竟然在妓女阿雅这番言语中,把世间酸甜苦辣尝遍。这个妓女原来,真的在是演说世间法。
阿雅曾经拥有过非常幸福的岁月。
父亲是厂里的工会主席,为人正直,乐于助人,很得厂里人爱戴,阿雅也很骄傲,为有这样地父亲。
父亲也为她感到骄傲,因为他们家阿雅从小就乖巧聪明,学习成绩从来就是班上第一。
初三时,阿雅没有报考重点中学,而是选择考厂所在系统的中专,那个时代,上中专是不亚于上大学的事。
当然,那时候阿雅的职业理想就是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工人。
三年后,阿雅毕业分回厂。
那应该是她最快乐的时光,第一次穿上崭新地工作服;第一天去上班;第一次领到自己的工资;两年后,由于杰出表现成为厂里的团委书记。就在那个时候,她结识她现在的丈夫。
谁会想到,这家国有企业忽然在一夜间说垮就垮了,然后是承包,然后看到厂长书记们忙着把属于厂里的财物公然卖出去,折腾了三年,终于被折腾得奄奄一息。
在这三年,最可敬的父亲过了。他是被气死的,看着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厂子说败就败了。然而,悲剧仅仅是开始,她深爱的丈夫也在同一年因工受伤彻底瘫痪在床,然后,她彻底下岗。她挣扎了三年,期间很努力地做了一些正当工作,比如服务员,收银员,但是,这些完全不能养活一家子地吃、穿、学、医,这里的每一样都是一座大山。没有办法,就选择干这一行了。
“这一行来钱快!”说完,阿雅仰起头对着丁宁和大德说道:“一开始我还觉得羞愧,觉得很难受,觉得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老父亲,他对我抱很大的希望。”说到这,阿雅哽咽了,嗓子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丁宁也觉得胸闷的厉害,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说不出来,心中怨怪大德老和尚,怎么答应自己来这,这不是平白添堵吗?这人世间每天都在发生不幸,眼不见心净。
阿雅再次仰起头道:“现在我想通了,父亲是不会责怪我的,他最了解他这个女儿,他知道,他的女儿不偷不抢,赚的是拿自己身子换来地钱。”
丁宁的眼泪忽然刷地一下流下来,小声道:“那你地丈夫,知道吗?”
“他知道!”阿雅甩了甩头。她现在觉得舒服多,把这些积压在心头的苦都倒出来感觉好多了。
丁宁的心就像被刀子挖了一般,就像是自己就是这阿雅的丈夫一般。
阿雅摸了摸眼睛、鼻子,说道:“他知道我的苦,可我知道,他心里更苦。”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德这时候忍不住吟道。
“大师,我这样每日出卖自己,死后是不是要下地狱啊?”阿雅问道。
大德摇了摇头,说道:“女菩萨可比莲花,必到西方极乐世界。”
说开了,倒出心头的话来了,接下来的聊天就轻松了许多。阿到现在真正相信雅这两个奇怪的人不是来“做”的,而只是来了解了解的,就、就很有些像戏文里说的那样,总有人以各种方式来了解民间疾苦一般,因此,这会子,阿雅心里就把这两个当作平日高处在净洁高贵之所的人物,如今突降而来,是自己的福气。
阿雅于是话锋一转,快乐地说起她有一个可爱的儿子,现在在读小学,政府免了他学费,这个社会还是有公道的;又说起她在这做,离厂子只有三站的路,她原来打算到外地去做,这样没人认识更好一些,但舍不得家里人,瘫痪的丈夫离不开妻子,儿子也离不开妈妈,现在左右邻舍都知道她是做这个的,但没一个歧视她,平时都帮衬着他们家,这社会还有好心人的。
说到这,阿雅一脸灿烂的笑。
阿雅这一笑整个人更好看了,丁宁看得仔细,微微化妆了的阿雅在这小室里犹如一朵素雅的莲花,真的很圣洁!
丁宁不禁瞧得有些痴了,可就在这美妙遐想的时刻,忽然一记很不适宜的猛烈砸玻璃声响起,然后是楼下老板的惨呼声,紧接着就是有人蹬蹬跑上楼的声音,很快,门被“砰”地踢开。丁宁转头一看,一个公安凶神恶煞出现。阿雅立刻往床角一躲,然后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得,逮个正着!
第七十三章 科长被罢风波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科长被罢风波
州大学宣传部宣传科科长丁宁深夜逛窑子的新闻,最重炸弹一般在春州大学炸开,特别是在这行政楼子里。
阴森的行政楼里最适合流淌人们的唾沫星子,当丁宁堂而皇之地走在行政楼里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是对他貌似小声其实毫无顾忌地议论。听到这些,丁宁就知道,想要那些貌似很有水平的副校长副书记们把住他们的嘴,就和把住丁宁所住附近那些七姑八婆的嘴一样不牢靠。
行政楼里正经的小姑娘看着自己就躲;而上了年纪妇女,特别是觉得自己还有些风韵的同志就拿异样灼人的目光“刺”自己。
在她们心里,或者认为这娃子可怜,生生憋得苦,若不是这样,怎么会忍不住跑到奇夹街去风流呢?那种地方,有什么货色?若不是实在尿急随便找一个电线杆子底下赶紧尿一泡,正常人谁会选择那个档次低又不安全的地方?
不管怎样,丁宁无法做到平时那般泰然自若,快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掩上门,心里没来由地发慌,这事还没法找人去解释。
丁宁坐了一会,老张就敲门进来。他迟疑了半天,有什么话哽在嗓子里。丁宁见老张是真关心自己,连忙拉过他来乐呵呵地问他:行政楼里最近传什么呢?
于是老张彻底拿丁科没法,把楼里关于丁宁被请进派出所的事说了。还别说,老张讲得还很有声色。讲罢,老张不说话了。那意思是听丁科的解释。
丁宁心里正堵着慌了,而且这事如果有一人能理解地话,就是这位对禅宗颇有研究的老张了。
于是丁宁就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老张听完之后,才闹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心想这个丁科实在是太胡闹了。
丁宁见老张的样子知道他能够理解,又开始大言不惭地说道:“老张,古代骚客深夜入妓院,把酒言诗,说禅论道,那是何等***场景。现代人,真是少了见识,只知脱光了衣服泡桑拿然后真刀实枪干那些唐突美人的事,真是煞风景啊!”
丁宁的话倒是有些勾起老张内心那一丝隐藏的古典浪漫兼风流情怀,古代的才子那日子过得何等滋润,看看自己。也常自诩才子。可过得是何等无趣的生活啊。
“老张,下次我叫上你!”
丁宁这么一说。彻底把老张的美梦打断,连忙摆头摇手说道:“不去不去!”
丁宁心想。你真是家有悍妻,黄金万两。笑了笑说道:“这事我也就和你老张说,说给那些俗人,他们听不懂。所以,老张你不需跟别人为我辩白什么。”
老张点点头,然后担忧地说道:“丁科,这事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玩,那几个副校长对你本来就有意见,这一次,唉,我担心……”
丁宁站起来,走过来拍老张的肩膀说道:“老张,没什么好担心,不做这个科长,更是如我所愿。”
“可是……”老张还想说什么,丁宁打断了他,说道:“能认识你们几个,是我在这楼里最高兴地事!”
两个男人正在这办公室颇有些恶心地表达相互间“相见恨晚”之感,这时门开,是小叶。
小叶推开门颇为幽怨地看了丁宁一眼,然后说道:“丁科,部长找!”
凭心而论,宣传部长很是欣赏丁宁,除了丁宁不喜来官场上那一套之外,他的工作能力,他的水平以及个性都很喜欢,或许大家都是教师出身,更何况丁宁还隐隐有市委书记的背景,无论是真还是假,谨慎的部长都宁可信其有的。
以宣传部长地预计与分析,只要丁宁基本认同这行政楼里地那一套,表现还乖,那么他的仕途即使没有市委书记发话也会比较顺畅,可是,他偏偏却没有表现很乖,而是乖张!至少从宣传部长这个角度来看是这样地。
首先,他上任之后也就只和宣传部联系,行政楼里其他重要的山头他是一次没去拜会过。
一开始人家会以为他不懂这些,后来,人家会猜测是因为这家伙靠山硬,但现在看来有些不是这样,冲这一点,丁宁就已经得罪了楼里很多权贵,而最重要地是在上一次学生因为校庆捐款闹事中,他的突然表现让许多部门同志都下不来台面,更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