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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巡叹气:“真是复杂的事情。”又看了看钟启越,“难得你现在脾气那么好,我以为谈起这个话题你还不爆掉。”
这话一说,钟启越就没再说话,翻了个身拿个背对着他。
陆巡笑着伏到他的身上:“干嘛?害羞?你学女人啊。”
对方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踢下来:“你能不能不要臭美?”
“我这叫自信!哪叫臭美。”陆巡一把把他从沙发上拉了下来,微笑着亲吻他。钟启越没抗拒,回吻了他。结束亲吻时钟启越忽然问他:“你跟朱槿真没关系?”
“怎么这么问?”
“那天朱槿找你什么事?你那么急巴巴的样子。”
“你疑心我真的卷了你钟家区区一百万?”陆巡啼笑皆非。
“钱是小意思,你要真这么干,明显是跟我们姓钟的过不去了。”
陆巡的眼光冷了下来:“你要是审问的话就请出去,我没义务跟你解释。”
“我有什么资格审问你。只是朱槿谁也不找就找你,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陆巡冷冷答道。
钟启越爬了起来,直接走出了房间。
陆巡使劲挠了挠头发,真他妈的不爽,又这么散了。怎么跟他在一起,火药味就那么浓呢?
当天晚上过了很久都没睡着,打开冰箱发现空空如也,陆巡拿了钥匙决定下楼去便利店。
刚打开门就愣住了:门口坐着一人,蜷缩的样子像只小动物。
陆巡的心莫名就软了,慢慢蹲到他身边。这些响动都没有惊动他,他睡得很熟。
忽然想到:他为什么要到自己这里呢?
没有地方回去了吗?
又跟他老子吵了吗?
种种想法袭来,陆巡叹了声,伸手穿过钟启越蜷起的腿,他的头一动,终于醒了,睁开眼看到是陆巡,立刻马上迅速地板起了一张脸:“干嘛?”并且立刻马上迅速地挣开了他的手。
“进去睡吧。”
“你当我狗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行了。别吵了,你累了吧,进去睡。”陆巡不由分说直接把他抱起来踢开房门往里面挪。
出乎他的意料,钟启越居然没有挣扎,只是在他怀里又打了个呵欠,眼睛下有淡淡的阴影:看来是真累着了。
陆巡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钟启越又睡着了。就那么一段路居然都能睡得着?
陆巡揉了揉他很软的头发,睡到他旁边,关上了壁灯。
灯光很暗,他的呼吸很轻。胳臂抵在陆巡肋骨的地方,抓住他手指头轻轻拉直,他咂巴了下嘴巴,没有醒,只是朝陆巡的方向缩了缩。
忍不住,陆巡轻轻探起身,在钟启越的额头亲了一下。
然后,自己被自己吓到了。
那……好像是一个不含欲情的吻……
然后黑暗里,他的眼睛忽然就睁开了。陆巡低着的眼睛正好与钟启越直直对视。
他们两个愣愣地看着对方,一片黑暗里,只有对方的眼睛亮如野兽。
钟启越慢慢叹了口气,慢慢直起身,陆巡缩回了身体,好像是刚经过大劫要回到安全地方的难民。
黑夜里,又沉默了许久后,钟启越抓了抓头发,忽然问道:“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陆巡张了张嘴,理智告诉他应该迅速立刻地反驳对方。“爱”这种廉价的字眼的出现,绝对不符合陆家大少的风格。可是看着他缩在另一侧床边,抱着被子,还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陆巡忽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吧,他的情感非常非常汹涌地告诉他:是的,他爱上了这个跟他一样无法无天无血无泪的混蛋。
仔细想来,这家伙除了有点皮相之外,其余好像都不讨人喜欢,简直可以说随时会让人憎恨。他们除了上过几次床之外,到底有没有什么交集?除了那几次他在自己的公寓里随性地如同他家一般,除了他坐在马桶上面东倒西歪之外,除了他时不时向他挥舞拳头之外……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地方可爱?
陆巡叹了口气,居然做了与对方一样的动作:使劲抓了抓头发。
再次抬起头是因为听到钟启越轻轻的笑声。在黑暗里钟启越玩闹似的抱住陆巡的头往自己怀里带。陆巡没有拒绝。
钟启越用力揉着他的头发,孩子气的想要他难受。可是陆巡却有着一种头皮发麻的快感,脊椎处微微传来酥软。忍不住想去抚摸钟启越的手指,却又想这样一直随他玩闹下去。
好吧,陆巡在心底深处微微叹着气:他爱上钟启越了。
陆巡攀着对方的腰肢,用力地勒住,半是因为兴奋,半是因为惩罚。这家伙又有什么魔力,为什么会让自己爱上?
那样的蛮力行为钟启越居然也没有拒绝……只不过这小子用力扯了下陆巡的头发,然后咬住了陆巡的耳朵。陆巡笑了起来,一笑,钟启越也笑了,全身又缩了起来,轻声说:“痒,你松手。”
陆巡大笑地抱住了他。
窗外的那些霓虹映进窗来,照着他们两个。他们就像两只笨熊在冬天抱着取暖似的,用力地把对方往自己的怀里拉。
最后,钟启越终于动了动,忽然对他说:“我们昨天吵了一架……跟你打电话之后的事。”
陆巡还是抱着他,没动弹,静静听他讲。
“你家里有没有出过这种事?”
“没有。”
“真幸运……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就为这类事吵过……不过你也知道,吵着吵着就习惯了。他常跟我说,男人大丈夫,不养女人显不出价值。那样讲的时候他根本没把我妈放在眼里……后来考上大学,他希望我读金融方面的专业……我去选了个艺术系,差点没把他气死。那是我前十八年来最高兴的事情。”
“其实我爸也希望我读那类专业,不过我直接告诉他,要是希望我接班,不如他直接申请破产比较快。”陆巡吃吃笑,想起了那时老爹暴跳如雷的表情。
陆巡的话没有打断钟启越的思路,他继续往下说:“后来我们两个常常吵架,他也希望我能娶个什么精通商业的女人帮他忙,不过我怎么也不肯……可是后来居然连我妈都来劝我……我真不明白,她又不是没受过无爱而婚的苦,为什么还要让另一个女人加入所谓的商业联姻的坟墓……后来我索性在外面玩得疯,名声很坏,谁家都不敢让女儿来相亲了……真可笑,我二十岁那年就相亲了,你信不信?”
陆巡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
“我昨天跟他大吵了一架……吵到后来他晕倒了……”
陆巡怔住了。
“医生过来看过,说是高血压。这次不严重,不过下次要小心了。”钟启越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一向来无法无天的钟启越居然在发抖。“然后我站在床前,看他睡觉的样子,忽然发现他的头发白了,他的皱纹很多,原本好像更高大些,这几年身材居然变得矮小了。我觉得很懊悔,不过等到他睁开眼睛开始骂我的时候,我又跟他吵了,直到我妈把我拉开。”他用力扣紧陆巡的手,“我真的很讨厌他!我从来没有讨厌一个人像讨厌他一样讨厌。我甚至闻到烟味就会想到他,所以我甚至恨上了吸烟的人……为什么我这样讨厌他,但是看到他的时候居然会难过?”
陆巡什么也没说。
“今天早上,我经过他的房间,看到我妈在他房里。他们分房睡已经十多年了……我妈摸着他的头发,看他的样子就像在看个孩子……然后她看到了我,手就缩了回来……我忽然觉得我们一家都很荒谬,我像逃难一样逃了出来……后来见了你父母,我更加觉得我们家很荒谬。等你们离开之后,我爸看也不看我,直接就离开了。我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后来……居然到了你这边。”他轻轻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奇怪的人?”
陆巡换了个位置,伸长腿把他抱进自己怀里。让他的脸抵着自己的肩胛。
“陆巡……你是个很幸福的家伙。”他的声音闷闷的,平淡无奇。
“是的,我很幸运。”
这回,换钟启越很用力地抱住他的腰,然后陆巡听到他说:“好吧,我也爱你。”
廉价的字眼,可是陆巡笑了。一边笑一边骂着自己下贱,一边骂的同时用力抱紧了他。
==凡=间=独=家=制=作==
一周后,有人请钟启越到H市郊的牧场骑马,钟家大少顺便带了个小厮过去“开眼界”。
没错,小厮就是陆家大少。“开眼界”是借口,原因是钟启越不怎么喜欢那个请客的家伙。
诸客的家伙正是钟启楠。
陆巡跟钟启越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钟启楠早坐在太阳伞下喝水了。
远远朝钟启楠走过去的时候,陆巡听到钟启越小声嘀咕:“我想回去了。”
陆巡忍笑:也是昨天他才知道原来钟启越居然与自己的堂哥颇有心结,而且心结的产生也颇俗气:没错,就因为钟启楠一直是长辈夸奖的栋梁,而可怜的钟启越则是金光闪闪大少爷背后的小不点。陆巡看着当时眼神古怪的钟启越,联想到的却是个小小的别扭的小男孩,让他忍不住笑得露出了大牙,招来某人的拳头一枚,实在粗鲁。
坐到太阳伞下时,钟启楠问陆巡:“怎么样?以前有没有来过?”
“来过,不过我向来觉得还是开车爽点。”他微笑。
“哈哈,选择不同。我在美国的时候经常想开个牧场,这样就可以经常与马在一起了。”
“现在也可以啊,无论办牧场或者饲养马匹,以你的能力一定办得到吧。”
“回国后心境不同。”钟启楠微笑的样子真是无可挑剔,果然是镀金男士。
钟启越一直只听着他们讲话,保持着客气微笑的姿势,只是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头一直一直用力捏着陆巡的手掌,充分表现他的不爽。陆巡终于发现原来钟启越还是懂得控制自己情绪的,这真是了不起的美德。不过等到钟启楠绽开那个完美的微笑后,他终于破功,站起来说了声:“我离开一下。”转身就走开了。
陆巡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看着钟启楠莫测高深的眼睛,“有什么事要说的吗?”
“陆少真是聪明人。”对方十指交叉着舒服躺到藤椅内。
“我只是喜欢快人快语而已。”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很想知道,那天朱槿找你谈什么事?”他继续微笑,无懈可击。
然后陆巡深深地看着钟启楠的眼睛:“你为什么想知道?我以为钟伯父应该不会跟你们谈及这件事。”对于他的问题,陆巡大出意外。
“当然,可是你该知道,这世界很小。”
“这世界虽然小,但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过问这件事。今天你又是为什么来质问我呢?”
“不为什么,如果说我只是关心钟扬的情况,如何?”
“你直呼其名,这样的理由不足以令人相信吧。”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理由,总之我需要知道这方面的情况,陆巡,可以告诉我吗?”
说实话陆巡已经厌倦了有人问他这件事,可是对象是钟启楠又另当别论。作为刚刚回国的钟家人,他的涉入未免太不自然。而且目前看来最大的损失者就是钟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