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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英杰离开龙尾湖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暮霭之中,那五彩斑斓的落叶,那入秋不衰的各种野花,那红的枫树、黄的山杨,各式各样浓艳的色彩连同四面松杉凝翠般的浓绿都淡了,化作一派迷蒙的白色,如同一支渐行渐远的山歌,在我心中撩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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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幽会(1)
第二天早晨,迟小牧早早地就把车停在了我家楼下。我简单吃了早餐,对杨娜撒谎说:“娜,我去北京参加一个服装发布会,过两天回来。”杨娜信以为真,嘱咐我注意安全。我不耐烦地答应着离开了家。
奔驰轿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眼前闪过渠汊交错的原野,金黄的稻浪和挺拔在田野上的杨、柳、槐、桑把单调的华北平原装饰得无限丰富多彩。
一路上我都在问迟小牧去北京办什么事,他都闭口不谈,表情还有些凝重。我越发觉得蹊跷,我还从未见过迟小牧这样,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无奈他不说,我也不好再问。大约下午两三点钟,我们开车进了北京城。
每次到北京迟小牧必住长城饭店,因为这儿离天上人间夜总会近。在那儿,有个服务小姐是迟小牧的相好,而且到过一次东州,在饭桌上我见过。
迟小牧在长城饭店开了两个标准间,我们俩一人一间,然后他对我郑重地说:“雷默,从现在开始,咱们俩各忙各的事,走的时候再碰头。晚饭我们不在一起吃,我有事,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觉得迟小牧有什么大事瞒着我,怕他做什么蠢事,心想朋友一场,这小子不该瞒我,还是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去哪儿。我便尾随着迟小牧下了楼。迟小牧没开自己的奔驰车,而是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也连忙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北京的交通拥挤,车速很慢,走走停停。迟小牧打的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
迟小牧下了车与门前一位等候他的人热情握手,然后两个人一起走进了中纪委大楼。我坐在出租车上心里怦怦乱跳,心想,这小子上中纪委去干什么呢?莫非要举报谁?晚上见了他一定要好好问一问。
“回长城饭店。”我对出租车司机说。
我在路上给袁子惠打了电话。袁子惠听到我到北京又惊又喜。我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她爽快地答应了。
挂断手机,我的内心既矛盾又兴奋,我知道我和袁子惠互相吸引的绝对不是感情,起码我不是,这个远离家和丈夫的女人对我渴望已久的是爱情吗?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解释为性。尽管有人把感情分为性爱和情爱,但是,单纯的性吸引只能是一种欲望。
我不时为自己内心的狂野找着合理的解释,我知道凡是偷性的人都有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灵,痛到极点就是麻木,越麻木就越想寻求刺激,以便解脱麻木,然而其结果是比麻木还麻木,比痛苦还痛苦,比欲望还欲望。
我回到长城饭店先洗了澡,照着镜子把自己打扮一番,然后沏了一杯绿茶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品着。这时窗外已经黑了,我站在窗前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和来往穿梭的人群,想着广州市那条幽长的小巷和那个浪漫的夜晚,如果没有林大勇会发生什么?我无法确定,但此时我为眼前的滑落开始兴奋。
“叮咚”,有人按门铃,我知道子惠到了。
我轻轻走到门前从门镜中望出去,没错,披肩长发,穿着一条带着细碎皱菊和紫色花朵的长裙,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斜挎着一个坤包。我定定神,然后迅速打开门。
子惠见我半天没说话,然后猛然抱住我像久别的情人。我被她的热情吓住了,任她亲吻,半天才开始回应。防线就这样被突破了,连一点前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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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幽会(2)
袁子惠很感动地说:“本来想陪你住一宿的,可是学校不允许夜不归宿,这一分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雷默,我们出去走走吧。”
“那好,就算送你了。”我动情地说。
我们出了长城饭店,沿着东三环边走,路上有很多寻找快乐去处的青年男女,路边的餐厅、娱乐城一片灯火辉煌。我陪子惠默默地走了很远,她突然紧紧地抱住我说:“回去吧,雷默。”
袁子惠挥手打了一辆车。我赶紧替她打开车门。她上了车又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说:“再见。”出租车开走了,我呆立在夜幕中目送远去的出租车,心中一片茫然。
56、五十万美金
回到酒店我给迟小牧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这小子到北京后的行动太诡秘,不得不让我捏把汗。我心想,今晚你小子早晚得回来,我非得问问你去中纪委干什么去了。
我打开电视胡乱地调着台,触景生情,我想起第一次和张国昌在长城饭店见菲律宾外商龙先生的情景。也是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柔和的灯光在空中飘荡,给这繁华的大马路添了一种温馨宜人的气息。我从东州市驻京办事处带车去国家行政学院接张国昌。当时张国昌正在那里培训学习。
张国昌上了车,他炫耀地说:“雷默,去长城饭店,今晚让你见识见识顶级大老板,菲律宾的龙先生。”
过去,我听张国昌说起过龙先生,只是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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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亮马河一带有希尔顿、昆仑、长城、凯宾斯基等四家五星级酒店,每天晚上都是一片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的景象。特别是在长城饭店旁边有真正美女如云的天上人间娱乐城,早已如雷贯耳,就是没有机会享受过。
车到饭店门前,门童赶紧过来开车门。我和张国昌下了车,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堂。这时从大堂里迎出来一个人,很有派。张国昌马上与那个人握手。
“龙老板,你好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秘书雷默。雷默,这位就是菲律宾的龙先生。”
龙先生看上去很随和,他主动与我握手。我心里特敬佩功成名就还没有一点架子的人,所以当时我对龙先生的第一印象特别好。
龙先生在东三环顺峰请张国昌和我吃了饭,无非是鱼翅、鲍鱼、大闸蟹之类的东西。顺峰这种酒店本来就是大款和豪客一掷万金的地方。
席间,龙先生和张国昌之间的谈话没离开过女人,从谈吐就知道龙先生是个花花公子,下决心玩遍世界各地的美女。
就在这里,龙先生告诉了张国昌“采阴补阳”的道理。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成了莫逆之交。由于信任,张国昌委托龙先生在菲律宾私存了五十万美金。案发后,张国昌向组织交代了这笔不义之财,他给龙先生写了封信:
“尊敬的龙兄,小弟愚昧,触犯了国家法律,近年托兄转存之款是贪国家之财,理应奉还国家。现弟及弟媳均陷囹圄,望兄见信后,能积极协助中国司法人员尽快取还弟之款项。多年来兄对弟关心备至,弟没齿不忘,弟能取回此款,才有一线生机。愿兄体恤。由此给兄带来的所有麻烦,弟深感愧疚。弟国昌跪乞安。”
当清江省反贪局的检察官在菲律宾找到龙先生时,龙先生一脸冷漠,根本不承认有这回事,无论中国司法人员如何解释,龙老板就是不配合,结果清江省反贪局的检察官无功而返。张国昌已经死了两年多了,这笔钱终究没有回到东州。
55、幽会(3)
我一直在想,这五十万美金,龙老板是中饱私囊了呢,还是等孟丽华出狱后再还给她?我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不过,我最近听说孟丽华在运作保外就医。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以孟丽华的性格,她和龙先生终究是要见面的。
回忆像长了许多无形的翅膀。这翅膀又化作晃来晃去的影子,在我周身盘旋,激起我内心深处的悲叹、痛惜甚至绝望。翅膀是可以折断的,而影子却不能,影子的形状是经常变幻的,一会儿细长浅淡,一会儿浓黑墩实,更多时候是影影绰绰的轮廓。
我一直认为影子就是人的灵魂,只是脑子里总是窜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人究竟有几个影子?”这不是在问自己究竟有几个灵魂吗?人或许死后才能看见自己的灵魂,不过那对活着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57、铤而走险(1)
房间的电话铃响了,我接了电话问:“谁呀?”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迟小牧打趣地问。
“一个人。”
“良宵一刻值千金。袁子惠呢?”
“没找到。”
“撒谎,怕是忙活完了吧?”
“你干什么去了?”
“没事,见了一个朋友,到我屋坐会儿吧。”
我放下电话,穿好衣服去了迟小牧房间。
我一进他的房间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去哪儿了?”
“去见了个同学。”
“什么同学?神神秘秘的,我不能见?”我逼问道。
“女同学,你有必要见吗?再说,这袁子惠你也没让我见呀。”迟小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最起码我跟你说了。你那个女同学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我不依不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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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默,你太过分了吧?谁还不能有点隐私呀!”迟小牧有些敏感地说。
“迟小牧,你别跟我瞎扯淡,你告诉我你去中纪委干什么去了?门口接你的那个人是谁?”我再也忍不住了,开门见山地问。
迟小牧一听我说出了事情真相,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吼道:“雷默,你混蛋,你他妈的跟踪我!”
我也没让步地大喊道:“我他妈的是关心你,怕你捅什么娄子。你瞅你那熊样,还见什么女同学,撒谎都不会。就凭我们俩的关系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讲的?”
迟小牧听了我的话沉默不语,从茶几上拿起中华烟,抽出一根扔给我,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火。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谁让咱俩是莫逆之交呢。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开车来北京就是不想让东州的熟人看见。今天你在中纪委门前看见的那个人是我中学同学,他现在在中纪委当处长,来北京之前早就与他联系过了,我写了一封举报薛元清的信,想通过我这位同学递给中纪委领导。我希望中纪委领导能够重视薛元清的腐败问题,好好查查这个狗娘养的大贪官。”
我一听惊呆了,这些话犹如一响炸雷,震得我整个身心都颤抖起来。我没想到,迟小牧此行竟是为了去中纪委举报薛元清。
我听完迟小牧的话凄苦地笑了笑,我知道阻止迟小牧已经来不及了,无奈地说:“小牧,你现在不仅是在玩火,而且还在玩命。我早就说过,商人再狡猾也斗不过掌权的,一旦走漏风声,薛元清、冯皓、胡艳丽谁都不能放过你。你现在事业蒸蒸日上,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女人有女人,你还想干什么?”
“雷默,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就像胡艳丽的走狗,为了给薛元清等人上供,她没少剥削我,我的公司已经资不抵债了。要想摆脱他们,只有这一条路了。”
我这时看了一眼迟小牧的脸,灰白的没有血色的脸痉挛了一下,浮起了生涩的痛苦的笑容,不过那双漂亮的眼珠渐渐有了光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