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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擦!又是老子一个人!”
男人大概三十六七的模样,裹着局里统一发配的大衣,嘴里叼着香烟走在萧条的大街上。他拼命搓着手取暖,一边恶声恶气的诅咒着这该死的鬼天气。本来今天是有另一个同事和自己一起执勤的,结果那个家伙突然说家里打来电话,突然有急事就走了。结果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继续剩下的工作。他一边埋怨着同事,一边在路边慢悠悠的晃着,警棍斜斜地插在皮带里,裹在大衣里的警服皱巴巴的,纽扣也没妞好,衬衫的一角还翻在皮带外面,以前还有人天天细心地帮他打理,现在没了,活脱脱一个流氓警察,披着羊皮的狼。偶尔和路边的行人打个招呼,或是蹲在小贩摊边看看,听听上街买菜的女人唠嗑家长里短的,一点点打发着时间。
再穿过一条街,他习惯性地拐进了一个巷子
这一带的治安很乱,房子都是七八十年代留下来的,一排排规则地列在那里,都很破旧,住的人也都是一些没正经的。一到晚上,巷子外边路边全是些站街女,还有些挂着大排档的小破店,实质上就是一些赌博的。边上又有一片工地,做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工程停在那里几年了,什么石灰水泥破砖头的全堆在路边,工地上住的全是些没素质的外地来的打工仔,尤其是近一段时,学校正好放假了,就这附近的所学校,很垃圾。学生吧,也就是这一带住户家小孩子,一个个也基本都是没长大的地痞流氓的。现在刚放假,很多学生都跟脱了缰的小狗似的,到处撒欢。整天偷窃,抢劫,赌博,打群架!大事小事闹得鸡飞狗跳的,把他们这一带的公安都忙翻了天。相比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地带,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换句文艺点的说法,贫民窟。这是那个人的儿子说的。对了,那个小兔崽子也在那个学校里。
也许是家里没有女主人的原因,还在发育中的小兔崽子严重缺乏营养,瘦的跟个小豆芽菜似的。所以才有一个豆芽菜的外号,不过小东西很喜欢自己,每次去他家蹭饭,都是厚着一张小脸笑嘻嘻地用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话和自己聊天,要么就是没完没了的给周边的起一些难听的外号。而那个男人总是沉着阴测测的一张脸,躲在厨房里切菜。房子不大,却暖洋洋的,他想,也许那就是家的感觉。家也许并不是一定要男人和女人才能组成。他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老婆”。已经比很多人都幸福了,满足!!
不过,只不过这些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哎!
“这鬼天气!真他妈冷!”行事公式地在逛了一圈后。他抬头看看天空,两排高耸的居民楼讲天空割成了窄窄的一长条,乌灰的云飘过去,躲在云层后面的太阳显得很没精神,黯淡的就像一只没煎熟的蛋黄。看了会儿天,他慢慢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视线最终移到对面的房子上,装作不随意地打量着这里的住宅,感叹着这房子真破旧的可以。墙上连漆都掉了,一块块红色的转头暴露在外面。但这些跟他没关系,他只是定定看着对面四楼一家窗户出神。那个估计是厨房之类的房间。只是正对他的那扇窗户关着,窗户边上开了一个口子,黑色铁皮烟囱从里面弯出来,周围一片墙面全被油烟熏的乌黑。窗户还是很古老的对开式,不像现在住房都是移窗。几条红色细木条横横竖竖把玻璃割成了八块。一片片全蒙着油腻的灰尘。左边最下角破了一半,用报纸糊着。他记得是那家的小兔崽子某天回家没带钥匙,喊他老爸喊不动,就拣路边石头砸破的。那个男人也真是的,就不知道修一下,一直那样破在那里。想到这里他真想感叹一句,一个家庭没有个女人还真不能过。
不过肚子却不让他继续感想,本来早上出来就没吃早饭,现在看时间也快中午了,肚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叫唤起来,打起了空城计。
该吃饭了!去哪下馆子?他正考虑着,那扇窗户却很适时宜地打开了……
握住窗户边缘的手指很白很长,骨干分明,纤细的腕子被灰色的袖口包住,那只手上还带了一圈极细的红色的编制手链,在灰色袖子里显得很刺眼。窗户开到一半,显然被卡住了,那只手用力的推了一下,又伸出另一只手在窗户下面拨弄几下才终于把窗子彻底打开。从窗户里探出了半个人儿,他朝思暮想的人。
哎,房子这么旧了,该换了。
哼,不急!等小畜生毕业了,滚出去给老子挣了钱再说。
这可不行,你没救了不能糟蹋人家真值青春好少年呀。等小豆芽高考了,劳资陪上整个家底也要让他出去上大学。然后你把房子卖了,赶紧的,住我那去。
住你那去……?
他抬着头看着从里面探出的人,慢慢拿掉了嘴里的已经抽完的烟头。两个人从那天起很久没说话了,可那一次的对话却还记着。就如昨天才发生一样。他一如既往的到这个家伙这里蹭饭。吃完后把小豆芽踹回房里写作业,然后屁颠颠地跟着男人跑到厨房洗碗,唠嗑。顺便摸摸屁股,亲个嘴,亲热一下。他半开玩笑的一句话男人自然没有当真。因为在那之后没过多久他们俩个人就吵了一架,吵得很厉害。但具体为了什么吵的架却不记得了。反正那个该死的小兔崽子没有出来劝架。直到男人气急了红着眼睛领着扫把把就穿了一条内裤的他很没尊严的从暖烘烘的屋子里赶了出来,还把他放在这个家里的所有的物品都扔了。直到他自己很有骨气的嚷嚷着:操你妈!老子滚!老子见到你这个败类就恶心!老子他妈再也不来了!!老子真他妈后悔当初怎么没一拳打死你这个败类!人渣,社会的蛀虫!!垃圾……直到他穿着一条花格子内裤,在还不算寒冷的深秋夜里潇潇洒洒,豪气万丈地从巷子里走出去,那个平时很粘人的小豆芽却始终躲在房里没有出来追自己。从以后两个人就没再联系,没有中间人的劝架,他想他俩这辈子都不一定和好了。为什么吵?不记得了……肯定不会是好事。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了,没想到还是这样见了面。
操,有点小伤感呐
2
2、二 。。。
男人从窗户里探出身子也看到了他,探出半个身子冷冷地看着他。
男人很好看,细致的眉眼,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只是两个多月不见,那个男人憔悴了很多。原本白嫩嫩的一张脸现在却是青灰的一片。也对,小豆芽走了,对他其实打击也挺大的。他感叹着,往怀里去摸烟。突然心噗通地跳了一下,摸烟的手顿住了,小豆芽?
小豆芽走了,去哪里了?
什么时候?
是出去念大学了呢?还是打工了?
怎么最近老记不住事呢?伤脑筋。拍拍头对着楼上的男人憨笑一声,“喂……”
楼上的男人一直站在窗口维持着开窗的动作,男人青白的脸颊有点凹陷,那双好看的杏眼儿周围也是乌黑的一圈。原本没表情的脸在看到他傻兮兮的笑脸后以后唰一下拉了下来,比今天的这个鬼天气还臭。不过,还是好看!摸摸鼻子,他很没骨气的在心里夸赞着。
“瞪什么瞪?没看到过警龘察啊?”他嚷嚷一句,明显底气不足。却见男人挑高了细长的眉毛,半响抬着头眯着眼看着被云团遮住的天空才搭腔到,“见过~~警龘察的床老子也爬过!”
一句话噎得司徒半死,不给他喘口气的时间,那个漂亮的男人补充道:“但没见过像司徒警长这种臭不要脸的无赖!”
“你TM!老子就是无赖了!无赖的床你不也爬?”想都不想,他立刻回嘴。
“哦!那您干得那么爽,还挺委屈的!”上面的人不甘示弱。
司徒气得咬牙切齿,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大吵起来,黄暴满嘴飞的。嚎了半天,那个人先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翻翻眼皮看着司徒,表情古怪。司徒这才反应过来,吵得太过瘾,周围站了一圈围观群众都不知道,一个个表情古怪的看着他,更有甚者还抬手对他指指点点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流氓,不!警龘察啊?
啊呸!没见过同志啊?!
“哎!上来吃饭吧!”他听到男人说了这么一句,再抬头时那扇窗户又已经关上了。和没开的时候一样,玻璃上的一层油腻依旧。
上来,吃饭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他恨不得当圣旨领赏了。
记得以前每次执勤时,他总是磨磨蹭蹭到中午才往这边来,就为了赶上男人家午饭,因为男人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开始做饭。男人总是口气刻薄尖酸地嘲笑笑他没前途,当什么都比警龘察好!整天忙里忙死的,还连顿饭也没得吃。然后把小豆芽看上的肉全拣他碗里。男人说,别感动,老子不过是不想你饿的没力气,被人打死了还要我去收尸。
他每回只要站在楼下喊一句,小豆芽!你妈饭好没有?快来接你爸!那个男人就会立刻冲到窗户前喊他闭嘴!然后说一句轻飘飘的上来吃饭吧。这都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习惯。没想到,现在分手了,他还是记着这个习惯。
嘿,老子倒有点不适应了。司徒想着,心里美滋滋的,脚就朝那个楼道口迈了过去,周围的一圈的人看完热闹也散了。他一阶一阶数着楼梯,一边琢磨着不对劲。这一条巷子本来就没几个正经人,他和豆芽他爸是同志。别人不是不知道的,怎么今天就突然的全部都这么爱管闲事?
楼道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还泛着一股霉味。闻着真叫人恶心,上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哎,小心小心!”很快,在二楼拐角处就看见了三四个人正吃力抬着一只巨大的衣柜,一点点往楼下挪。
“哟,搬家啊!”他顺势靠到边上让他们先过去,顺便打了声招呼,结果对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很快消失在了楼梯口。
走到三楼半,又看见上面走下来两个人,手里抱着一些零碎小物件。
“几楼的,搬家啦?”擦肩的时候,司徒问着话顺势递一支烟过去
“住不下去……”终于是有人搭理他了,是两人中年长些的那个,腾出手朝他摆摆,一脸苦相。
“要拆迁?没听说呀?”
“哎,不是……”那个人一脸苦闷,神经兮兮地抬头朝楼道上面看了看,司徒也随着他看上去,楼道两侧都是剥落的水泥。上面是4楼,再往上整个楼道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虽然这里楼道每一层都有窗户。但光线似乎照不到这里一样,黑漆漆的,浓稠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透着一股寒意。
草~怎么这么冷啊!他猛吸一口,虽然现在是冬天了,但这楼道里也太冷了。和进了冰窖似的。寒气直往上冒。
“哎……”那位大叔抽着烟,摇摇头,满脸的愁云,看着司徒张张嘴欲言又止。
“你来找人吧?你不知道这里出了事吗?”边上另个年轻小伙子大概是大叔的儿子嘴快道。
“对啊,找我老婆吃饭,住4楼的。”司徒想也不想张口说到,“你说的出事是什么事?”
“4楼啊!4楼不是……”
“死兔崽子!快走快走!哪来那么多废话!”年轻小伙子刚要说什么,就被那大叔猛地拍了一下硬生生打断了。年轻小伙子抬头朝4楼位置看了一下,突然脸色惨白,惨叫一声朝楼下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