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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大男人,李盟回身把木格门关上,他叉着腰深呼吸,抬头看向姜仁之:“姜医生,我现在要搜查这间房间,请你配合。”
“嗯嗯,配合。”
姜仁之边说着,边站起身走到房间一处空角。
李盟挽起衣袖,仔细地搜索着这个小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姜仁之袖手靠在墙角,看着那个执拗的警察查看他诊案上的零碎东西。
那张诊案靠着窗户,下午四点的阳光洋洋洒洒,落了那人一身,包裹着那个人的阳光,好似让这常年昏暗的屋子也变得明亮。
李盟翻完,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有点颓败地仰头呼吸,阳光有些刺目,他站在那光中,看到黑暗的角落,姜仁之变成灰扑扑的一道影子,快要陷入墙壁里。
他心下一惊,从强光中挣脱,才发现姜仁之还是那般站在那里,只是他衣服也是深灰色,站在角落时,光线影响下就显得不好辨认。
姜仁之平静注视着他,好像在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好吧……我没查到有力的证据,不过……”李盟声音干哑,饱含压抑的情绪,“不过你依旧很可疑,想要摆脱自己的嫌疑,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合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姜仁之似乎是动摇了,但这种动摇随着他低下的头颅快速消失。他无力地笑了一声,顿一下,说:“我知道了,如果我想起什么,一定会第一时间和您联系……”
李盟走过他身边,拉开门准备出去。
“李警官。”
李盟停下脚步,姜仁之站在他身边,眉目间一片清冷。
他问了李盟半个奇怪的问题,这半个问题的奇怪程度令李盟彻夜难眠。
他问:“你有没有深爱的……”
深爱的什么?
人?
物?
事业?
“算了……”
姜仁之没有说完那个问题,他抛给李盟一个悬念,却连悬念的主体都没明示。
李盟抽着烟在空无一人的刑侦八组加班。
屋子里没开灯,冷光幽幽的显示屏前,他翘着脚,枕着胳膊望天花板。
烟静静燃到到最后,李盟被烫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
算了算了,跟着那个怪人走只能被带入死胡同!
李盟翻着办公桌上的卷宗,抽出一张薄薄的档案。回形针夹着的照片上,正是程家新入住的贵客。
刘乔。
他查不到刘乔的信息,确切的说,刘乔的信息太规范,太模版,平整得像是一个普通人。
这太可疑了!
和程晔熙勾搭成奸的家伙,档案清白得令人发指!怎么可能呢!
他丢下程宅案子的档案,头痛地又翻开一叠别的档案。
两个受害者,一个共同点——都去过姜仁之的诊所。
作者有话要说:
☆、吃醋?
秦端病还未痊愈,不过身上急症已经好了,唯独还有些虚弱。在屋子里闷了两天,洗漱过,换了干净清爽的衣服,秦端决定下楼活动活动。
在单面玻璃里侧,看到屋外和大狗狗闹着奔跑的孔天慈,秦端不由被夺去全部心神,目光柔和地追随小孩子的身影。他一心看着屋外,走廊转角处出现一个人都没察觉,直直撞了上去。
秦端被那高大的身躯撞得一踉跄,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把住他的肩膀,扶住他站定。
“抱歉。”
被撞的男人反而先道歉了,声音低沉,自带混响一样。
秦端抬头去看,型男路线的一张脸,眼角眉梢都带着气势。
“呃,该道歉的是我,我刚才走路没注意……”
秦端脸色奇妙,有些尴尬,男人松开扶在他肩膀的手,爽朗地笑出一口白牙,“我叫刘乔,来拜访程先生的,暂时在府上叨扰。怎么称呼您?”
他这纯是没话找话,刘乔这样七窍玲珑的人,两天还摸不清程宅的底儿,那可真别混了。
“我是天慈少爷的家庭教师,秦端。”
刘乔笑得一脸阳光,“原来您就是秦老师,天慈一直和我说起您呢,这下总算给我机会能一睹真容。”
秦端先是一怔,接着略微惊讶地张大眼睛,天慈一向难以和别人相处,更别说两天就让他把自己亲近的人都讲出来。
刘乔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做了多么神奇的事情,他看到屋外揉着黄金猎犬的脸自言自语的小孩,拉开落地窗走出去。
“天慈!快来,你的秦老师出现了哟~”
小男孩听到他的呼唤,快步跑过来,被点名的秦端也跟在高大男人身后走到院子里。
“老师!你身体好些了吗?医生叔叔说你发烧了,你有好好休息吗?让我摸摸。”
小男孩扑到秦端腿上,拽着他的衣角,让他俯下身,略微有些汗水的小额头贴在他额上。
秦端不禁露出笑容,牵着天慈的小手,安慰道:“老师已经痊愈了。”
小男孩张着乌溜溜的眼睛,一脸认真地教育道:“老师,你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喝的水也少,又没有乖乖多穿衣服,所以才把自己弄病了。”他皱起小小的眉毛,一边点头一边叮嘱道:“下次不能这样了哟!一定要乖乖的,不要再生病了,不然我会很担心……”
秦端心都热起来,漂亮的眼睛笑出一个温柔的弧度,认认真真对小男孩道:“嗯,老师一定会注意,让天慈担心了,抱歉。”
小男孩听到他的保证,笑眯眯地揽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太好了,我的小朋友终于开心起来了,那我们接下来就去打场蓝球吧!”
秦端看向说话的男人,那高大的型男眉开眼笑,明媚得简直要把阳光都比下去。
“好哎!”小男孩跳起来,“Give me five!”
刘乔配合地伸手和他一击,接着一把将小男孩扛在肩上,“目的地:篮球场~出发——!”
“走咯~!”天慈开心地欢呼,坐在男人高高的肩头被扛着一路跑远。
隔了些距离,秦端听到天慈冲他喊:“老师也来啊!帅叔叔球打的超级好呢!”
刘乔调整脚步,转过身边跑边说:“秦老师也来吧,人多点才好玩!”
秦端看着刘乔,勉强笑笑,虽然身上有些无力,也还是迈步跟上。
小天慈东跑西跳,刘乔完全没有应付小孩子的不耐,实打实和天慈玩闹在一起。天慈嚷嚷着叫秦端一起打球,刘乔笑眯眯地贴在天慈耳边说了什么,小男孩神色严肃地点点头,道:“算了,老师刚生了病,还是多休息的好。那就拜托老师帮我们计分数吧!”
秦端笑着答应,视线转到刘乔脸上,高大的青年居然笑着对他眨了眨眼。
英俊的成年男人、活跃的小朋友,还有场边温柔注视的漂亮青年,阳光从篮球场边高大乔木的缝隙洒下,欢声笑语不断,好一副温馨的场面。
程晔熙一回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好,真好!
程晔熙站在单面玻璃里侧,磨着牙松松领口的领带,一股难言的情绪在他胸腔泛滥。
尤其秦端面对这边,他不用太费力就能看到俊美青年那毫不掩饰的快乐。
更别提那快乐里明显的向往。
刘乔帮着天慈作弊,有力的双臂托起小男孩,够到篮板,让天慈感受了一把灌篮的感觉。
篮球落地,小家伙开心地欢呼,秦岭看着他们,一大一小都玩的满头大汗。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洗洗手该吃饭了。”秦端适时阻止那两个玩儿疯了的家伙。
刘乔让天慈坐在肩头,男人纠结的肌肉坚实得像座山。小天慈生气勃勃,脸上红扑扑的,可爱得让秦端心都化了。
秦端舒展的眉头又微微蹙起。
相比于天慈和程晔熙相处的样子,天慈和刘乔倒更像一对真正的父子……
这种认知,令秦端心口发堵。
尤其午餐时程晔熙和秦端发生了一点摩擦,敏感的天慈被影响,一上午的欢快都被程晔熙难看的脸色吓跑。
午餐一结束,小天慈就低头跑回自己的房间再也不出来。
秦端被程晔熙糟糕的表现气坏了,奈何程晔熙故意忽略他的焦急,悠哉游哉同刘乔聊天,不给秦端独处说话的机会。
刘乔看着这表现怪异的一家人,模模糊糊明白了什么。
程晔熙和他闲聊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题,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程晔熙分明是故意找话题,折磨满腹心事的秦端。
漂亮的家庭教师坐在茶室一角,阳光从他身侧抚过,微微逆光的光影沿着他纤长的身形勾出淡金色的轮廓。青年的眼睛不住看向坐在刘乔对面的男人,时不时垂下头去轻轻咬着淡色的唇。
刘乔都被青年那副忧郁焦急的样子打动。
秦端眉心的沟壑又深了一些,刘乔终于绷不住,率先投降。
他在程晔熙又一次准备挑起新话题前,适时看了看表。
“呀,已经快一点了,只顾着说话,我是不是打扰了程先生午休?”
程晔熙抬眼看了刘乔一眼,眼角的余光扫到秦端一副获得希望的样子。青年看了看刘乔,又焦急地盯着他。
刘乔仿佛心无杂念,好似刚才的问话真的只是在关心程晔熙一般,没得到程晔熙的回应,他又用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没有午休的习惯。”
秦端被打击到,希望被一句轻飘飘的话戳破。
“不过刘先生最好去休息一下,晚上还有些应酬。”
刘乔笑眯眯地起身,秦端也着急地站了起来。走过秦端身边时,他对年轻的家庭教师俏皮地眨眨眼。
程晔熙心中冷笑,回身去了楼上的书房,秦端急忙追上他,好在程晔熙虽然在闹别扭,却也没把他关在书房外。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吓到天慈了!”
一剩下他们两个,秦端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外人面前温和的家教先生,在程晔熙一个人面前总会变身狂躁的猫。
程晔熙闲闲倒了杯酒,坐进软椅里。
“秦端,注意你的身份,我可是你的雇主。”
这一句话让秦端怔住,他难以置信地望向执着透明酒杯的男人。顿了一阵,秦端微颤着,深深地换了口气。
他艰难地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是,真抱歉,我刚才一时冲动,居然忘了。”
得到这样乖顺的回答,程晔熙居然露出些古怪的神色,他心里有些慌,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秦端调整情绪,嗓音从颤抖逐渐平稳,“我的意思是,您在天慈少爷面前,要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天慈少爷很敏感,您无意间流露的负面情绪都会对他造成影响……”
“……秦端……”
“当然,要是让您一下子变得那么完美也是不可能的,但为了天慈少爷的健康,希望您多忍耐。”
“……秦端。”
“儿童时期造成的阴影会给他一生都留下心理障碍,您疼爱他,就多为他的将来着想。”
“秦端。”
“儿童时期培养出健全的人格,长大些他就能做好自我调整,也就不需要再看心理医生了。”
“秦端!”
“天慈少爷的情况我会及时向您报告。言尽于此,我先告退。”
“秦端!你给我站住!”
秦端没理他,只留给他一个冰冷挺拔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梦魇
他总是梦到那些过去,支离破碎,残渣刺入他的灵魂里,搅得他不得安宁。
“带上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