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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梦魇
他总是梦到那些过去,支离破碎,残渣刺入他的灵魂里,搅得他不得安宁。
“带上你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滚!”
他伏在母亲怀里,怔怔张大双眼,那男人像是疯了,把所有能够着的东西都摔在母亲身上,母亲一直在哭,虽然没有声音,但他头顶都被那些冰凉的泪水濡湿。
原来泪是凉的……
幼小的他留下对泪水最深刻的印象,以致后来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别人哭的时候会说“眼眶灼热”。
外面在下雨,雷声滚滚,风很大,他被母亲牵着,雨水浇在脸上,浇得他睁不开眼,风让他步履艰难,幼小的身体总有要被吹走的错觉。
但他不敢停下,母亲灰暗的背影让他害怕,害怕牵着他的那只手随时会放开,害怕只有他独自走在风雨里。
他被那场雨浇病了,身上一阵阵发冷,昏沉里,场景几度变换,有时是大发雷霆的老人,有时是尖酸刻薄的阿姨,有时是面容猥琐的男子,还有,还有一个站在角落,眼神悲伤的女孩子……
但好在好在,包裹着他的那具身体一直没变,他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在那柔软温暖的胸怀里安睡。
再次醒来,他被鼻子里令人作呕的味道刺得头晕。
天地都在摇晃,他难受得紧,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莲儿乖,再忍忍,再忍忍,我们马上就要到美国了,你不是最喜欢超人吗,到了美国就能见到超人了。”
他发着抖,模糊的泪眼看到周围一片灰暗,头顶上只有一盏昏暗的绿灯,周围黑压压的全是一个个人头。母亲抱着他,蜷缩在黑暗的一角,余下的那些人,也这样蜷缩着,间或有一两声交谈,大家说的最多的,就是“美国”。
昏暗的绿灯,面容模糊的人头,满是异味的船舱,以及抵达美国以后租住在地下小房间,还有许多许多,各种各样的男人……这就是美国,他印象中的美国。
小房间每天都会有很多男人,黄头发,褐头发,黑头发,他们来的时候,母亲就会把他送到地面上一家卖包子的奶奶家。
他总是闻着香香的包子味,坐在窄小店面的门口,等着一会儿母亲来领他。
卖包子的奶奶,有时候会给他一个刚蒸好的包子,他如果不要,奶奶就会一直往他手里塞。他听不太懂奶奶说的话,不过当他收下包子时,奶奶会笑得很开心。
但,坐在包子店的记忆也不全是好的,偶尔会有趿着拖鞋的女人们来买包子,她们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懒洋洋的,看到他,便挤出些精神,神情恶毒地说些什么,他听不太懂,也记不清了,不过有时候她们也会气不过伸手捏打他,这时卖包子的奶奶就会软声软语地劝阻。
待到大一点后,他才知道,她们是在埋怨母亲抢了她们的“生意”。
日子就这么过着,待到某日,正是夜里,外面响起震天的警笛,母亲一瞬间蹦起来,抱上睡眼惺忪的他冲出屋子。
街道上乱极了,到处都是慌乱的人,到处都是闪烁的警灯,夜幕里,母亲一直没命地跑。突然,背后响起了枪声,他们身边的一个人抖了一下便趴在地上。接着,枪声不断响起,他越过母 亲单薄的肩膀,看到背后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母亲抱着她,躲进一条黑暗的小巷,在一扇铁门前敲了几声,门开了,一个男人恶声恶气地说话,母亲哀求着,好一阵,直到警笛声近了,男人才把他们放进屋去。
他们被人领着弯弯绕走过狭窄的走廊,走廊里站满了人,在昏黄的灯光下,他们被一双双眼睛盯着,在他记忆里,那条曲折的走廊他们走了好久好久。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木门前,有人开了门,母亲抱着他走进去,屋子里很呛,有几个男人在抽烟打牌,没有人搭理他和母亲。
母亲抱着他,颤抖地站在一边,他困极了,一路又惊心动魄,在反复的麻将声里,他混沌地瞌睡过去。
“那就留在这儿吧。”
一个沙哑的男声唤回他的神智,他醒过来,看到一个男人正盯着他,灯光把男人的面容照得古怪,而后男人露出一个笑容,让那张脸看起来令人作呕。
“小子倒是心宽,这样也能睡着。先找个地方窝着去吧,等有空再处理你的事。”
母亲一边道谢,一边挪出那个呛人的房间。
过了几天,母亲带着他回到地下的小房间,房间里像是遭了贼,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倒在地,镜子、玻璃也被砸碎了。
母亲慌张地在屋子里翻找着什么,当她捏着一个空空的小布包时,一直那么坚强的母亲,崩溃地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一次,她哭了很久,哭得街对面的奶奶来了,哭得连那几个总欺负他的女人也来了。
她们大吼着拉扯母亲,想把她扶起来,但母亲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坐都坐不住。
他突然冲过去,护在母亲身前,使劲推开她们,不让她们再碰母亲一下。
女人们都怔住了,母亲一把抱紧他,额头抵在他瘦骨嶙峋的背上,呜呜地哭泣。
那些女人也哭起来,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哭声。
“钱没了还能再赚,人还在就好……”
女人们抽噎着,不知是哪个,用生涩蹩脚的普通话这样说道。
后来,他便住进那个有曲折走廊的大房子。
房子里总是充满烟味,靠着小巷的铁门那边,总会有许多喝酒的高大男人。
不过,母亲不用再总是“接客”了,是的,那时他已经明白,母亲为了他一直在出卖自己的肉体。
她开始在酒吧上班,弹琴,唱歌,跳舞,母亲都很擅长,她去上班的时候,他就坐在大房子的一个小角落,看一本破旧的字典。
那个角落有一扇高高的气窗,白天的时候,阳光透过气窗,照在斑驳泛黄的墙纸上,那些褪色的小花,也在阳光下显得可爱起来。
不过,夜里,那里是没有阳光的,那时候,他就只能在昏暗的灯光下翻字典,听墙外面传来的英文歌。
当他又长大一点,他已经能给大房子里的人们跑腿,买东西,送条子,说些他们喜欢听的好听话。
他们总是很喜欢他,因为他是个“懂事”又“有眼色”的小孩。
他学会广东话,闽南话,温州话,东北话,还会说英语。
大房子里的人都说,“小莲儿太聪明了,以后一定能成大器!”
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总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内心却阵阵窃喜。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或许是长不大的。
母亲定期会带他去医院,用的是大房子的主人给他们的假身份。母亲幸苦挣来的钱完全不够手术巨大的费用,每次去也只能是徒劳地白白砸钱。
他告诉母亲,不用再为他花钱了,反正他是个怪物。
这种话只说了一次,就被母亲愤怒的巴掌扇了回去。那是他记忆里,母亲唯一一次打他。不疼,却让他们母子哭得不能自已。
后来。。。。。。后来他被人带着离开了那里,离开了母亲,离开了昏暗的大房子,住进一套小小的公寓,之后又住进一个很干净的研究所。
带他离开的人很温柔,身上总是香香的,研究所里的医生有时候会教他弹钢琴,这时候,那个温柔的人会穿着白色纱裙坐在落地窗边画画,阳光照在那人雪白的衣服上,黑色的长发闪闪发亮,那人总是不断看向他,因为画布上的总是他。
那是他少数幸福的时光了吧,那个温柔的人会用干净的声音唤他:“Neo。”
那干净的声音能给予他无限的勇气,连轮番手术带来的疼痛都消失了。他那时候总是想快些长大,这样他就不用再被这温柔保护,而是去保护这温柔。
可最终,他还是做不到。
他是如此失败,失败到连呼唤那人名字的权力都没有。
他需要小心翼翼,甚至在睡梦里也要咽下他曾经最熟悉的名字。
“F。。。。。。”
胸口压抑的闷痛把秦端折磨醒,思维混沌地睁开眼,他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一大早就这么疲惫。”
知觉渐渐汇拢,秦端终于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
程晔熙上身赤裸撑着手肘,一手玩着他的头发,一手压在他胸口乱摸。
难怪梦到那么乱七八糟的梦。
秦端皱起眉,完全不给程贱人好脸色,闭上眼翻身给那贱人一个拒绝的后背。
“啧,你怎么没完没了的。。。。。。”
程晔熙抱怨的话没说完,就被秦端一个狠厉的眼神杀住。
要说最能勾引程晔熙兽性的场面,排第三位的是秦端放纵挑逗的样子,排第二位的是秦端禁欲正经的样子,排第一位的,就是秦端生气的样子。
两人相视着僵持了一阵,程晔熙深藏的暴虐完全被秦端那股子别扭傲娇的劲儿挑起来了,身下鼓胀着抵住秦端的后腰。
秦端察觉到那硬挺的玩意儿,一时脸色煞白,刚要抬手反抗就被程晔熙反剪双手按在身下。
“程晔熙!你个贱人!变态!神经病啊,一大早发什么情!”
秦端双腿不住乱踢,被子也掉到床下。奈何他实在太瘦了,那两条白花花细溜溜又很紧实的双腿,直让程晔熙打了个火热的鼻息。
“早上发情很正常,你也是个男人,你难道不懂么?”
程晔熙一边亲吻着秦端光滑削瘦的后背,一边就把手探到昨晚享受过还没合拢的入口。
“程晔熙——!别。。。。。。疼。。。。。。”
昨天下午不欢而散,晚上有几个本地富商做东宴请,心情不畅,酒喝多了些。其实算不上醉,但毕竟酒精麻痹了神经,饱暖又容易思点淫欲,回来以后就直接来找秦端理论,毕竟秦端这性子,绵里藏针,心事又爱憋着,有了心结就怕出点事儿。
况且,咳,昨天下午确实是他说话太难听了。。。。。。
嗯。。。。。。本来是抱着道歉的心说理来了,说着说着就吵起来,吵着吵着就动了手,动了手就变成动手动脚。。。。。。动手动脚就变成全身运动。。。。。。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俩人都怄着气,昨晚一场堪称销魂。。。。。。程晔熙最后恍惚都觉得秦端是准备让他精尽人亡。。。。。。
想到这儿,程晔熙忍不住嗤笑出声。
“嘿。。。。。。”
秦端脸埋在枕头里,听见这不屑的声音偏偏头露出精致的侧脸,眼角微红,嘴唇也润得滴水,带着些鼻音微颤地说:“你个混蛋笑什么!”
“我笑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端愣了一下,琢磨这两句话什么意思,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身体里猛然撞进一个滚烫的硬物,昨晚使用过度的地方一瞬间疼得火辣辣。
“唔——程、程晔熙。。。。。。慢点。。。。。。别动,求你了。。。。。。别动。。。。。。”
程晔熙咬住他的唇,将秦端的呻吟吞进自己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凶案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点击寥寥,但是写完了,就把它贴完吧,毕竟是第一篇非同人的原创。
李盟再次调阅姜仁之的资料,这份资料简单概括,一清二白。
出身于中原某省的小村子,老老实实念书,规规矩矩工作,从某个不甚出名的小中医学院毕业后就在本地开了医馆,到现在已经近十年了。
身边的小姑娘是老家乡下的侄女,父母走的早,姜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