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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被打开,一个侍女打扮的十三、四岁少女走了进来,她头顶扎着两个发髻,配上圆圆的脸蛋,看上去可爱漂亮。
少女见潘岳醒转,十分欢快兴奋的走上前:“你终于醒了。”
潘岳不知少女为何如此兴奋,迷茫的点点头。
少女笑着说道:“你昏迷的两天里,城主亲自来看过你,自从三年前二公子死后,城主便再没踏入这所别院。”
“嗯。”潘岳不禁有所疑问,作为一城之主,怎么可能对一个乞丐如此上心?就算是作秀给平头百姓看,把他从死亡边缘救上来已经足够,何必还要亲自过来走上一遭?
于是潘岳道:“城主一向体恤民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少女笑道:“你可以叫我婉儿,城主特别吩咐我好好照顾你,有什么事情你只要喊一声就行,我就在门外。”
婉儿这一说让潘岳疑问更重,他不仅得到了救治,而且还有人为了照顾他在门外待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无功不受禄,这种突如其来的好事让潘岳心里没底,城主打的什么注意?
少女见潘岳沉默着不搭她话,吐吐舌头悄悄退到门边,打开门时说道:“我叫伙房准备碗肉汤粥来,你身子还弱,切勿下床走动。”
潘岳躺回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愣愣出神,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天了,他真想念以前的日子,温暖舒适的被窝,街边飘香的小吃,泡面,电脑,游戏,还有朋友和最重要的家人,现在爸妈过的好么?那边的潘岳是不是死了?他毕竟只是个18岁的少年,在另一个世界又有家人呵护,哪里经历过这两天来的挫折。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婉儿端着肉汤粥走了进来,潘岳忙转过头去,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
但婉儿还是眼尖的看到潘岳红红的眼,忙将碗放在床边的木架上,问道:“怎么哭了啊?我可没欺负你啊。”
潘岳勉强笑了笑:〃伤太疼了。〃
婉儿悄悄凑过脸来:“你可别吓我啊,告诉你个消息,我刚刚出去打粥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你呢。”
“一个乞丐有什么好议论的?”
婉儿眨着大眼怀疑道:“你真的只是乞丐?”
“什么意思?”
“你可记得如何成为乞丐的?”
潘岳摇摇头,他来这个世界才两天,怎么可能记得这身体原主人的事情。
婉儿又问:“那你记得不记得自己的姓名和父母?”
“我叫潘岳。”潘岳很坚定的回答道,别的不知道,起码名字可以用自己的。
婉儿将信将疑,态度里没有了刚见面时的爽直,似是蒙上了一层畏惧。
潘岳皱起眉头,不知她为何态度转变,问道:“你听到别人讨论我什么了?”
婉儿迟疑片刻:“他们说城主之所以亲自来看你,是因为有人见你长得和三年前死去的二公子一模一样,如果二公子在世,也该是你这般年纪。”婉儿抬眼瞧了瞧潘岳,见他没有表情,便接着说道,“三年前,二公子的死讯可是传的满城风雨,有说被魔族的人杀死的,还有说是被坏人带去千心湖溺死的,各种言论不一,这个别院本是城主为了给二公子将来娶媳妇建的,二公子死了以后,城主伤心欲绝,这里便荒废下来,近两年也变成了暂时安置下人的地方。”
“……”等等?魔族?什么魔族?什么情况?潘岳眉头抽了抽,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科学的东西~!
同一时间
城主府内,朱云德卧坐于软塌之上,身着蝉丝中衣,衣禁半敞,任由长直黑发披散肩头,一手撑榻,一手摩挲一枚莹泽白玉,虽姿态慵懒,却面露沉思,时而欢笑,时而忧伤,竟有股说不出的患得患失。
朱云德今年四十有二,身为皇城四少之一,身份尊贵。
他年少外出磨练时偶得奇缘,习得一身奇术,掩去年岁痕迹便是这奇术的功效之一,故而如今的朱云德看上去至多二十开外,一副年轻模样。
朱云德对联方城的管辖也极尽心力,从不曾让手下强兵欺压弱民,更是以弱民之利为己任,多次与皇城内高高在上的兄长朱云启因苛捐杂SHUI发生口角摩擦,久而久之,朱云德气度与事迹一传千里,自是受到众人追捧,在城内声誉极佳。
三年前朱云德痛失幺子,全城民众自发哀悼,举城上下处处可见白烛白帘,商家更是闭门三天,当时事迹震惊整个人族,纵使小小年纪的婉儿,说起此事也能头头是道说。
此时,朱云德又摸了摸手中白玉,面色微沉,掩去眼中悲喜,修长手指轻轻一勾,便见那纹金黑袍从旁飞出,稳稳落于朱云德掌心,待他穿戴规整,便用一根赤色丝带随手将黑发束起,远远望去,此人松直挺立,气宇轩昂,近看却是随意慵懒,令人无法捉摸其本性。
朱云德抬腿踱步,负手在室内来回走动,莹莹白玉仍握于手中不停摩挲,这一动作显出朱云德实则心下不安,他对着房内虚无处轻轻一唤:“暗卫。”
片刻功夫,一位身着黑色劲装,全身肌肉在布料内隐隐凸显的男人从暗中现身,他低头垂目,俯身半跪:“属下在。”
“去把那别院中的乞丐接来府上。”
暗卫刚要领命去办,却突然被外力定住身形,面色一变,抬眼看向朱云德,朱云德早就料到那人会来阻拦,转头对着窗外无奈说道:“道兄,速速解了这咒术,我家奴仆凡人之身,受不起你那咒术之力。”
只听窗外一阵悉索之声,木窗无风自开,吱呀一声,又自动关上,朱云德目光从木窗转回,便见那白袍道人,手撵白须,一脸得意的站在暗卫身后。
朱云德袍袖轻挥,已经被解开咒术的暗卫意会,复隐于暗处。
白袍道人哈哈一笑,语气极为熟络随意:“就知道贤弟你耐不住心急,再等三天,三天以后,你那死而复生的儿子到底是人是魔,自有分晓。”
“若是魔,你们将如何处置?”朱云德抬眼问道,眼中不见半点情绪。
白袍道人收起玩闹之心,周身隐隐散发出仙家之气,面色严肃道:“自然就地阵法,以绝后患,贤弟,你可别忘了,二十年前的那场人魔大战,起因只是一个魔族低阶奸细蛊惑媚主所致,当时的场景相信你也看到过,战乱连连,硝烟四起,人魔双方皆损兵折将,死伤无数,这一战就是5年,5年时间啊,多少天阶长老就此陨落,多少年轻生命魂飞魄散?贤弟,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受奸人所惑。”
朱云德闻言垂下眼帘,再也无法掩住眼中失落:“道兄在理,受教了。”
是夜,别院中,潘岳半靠在板床旁的木窗上,透过打开的木窗,仰望着清澈夜空,这里夜空群星闪耀,能看到银河九天,美丽异常,这是在大城市中长大的潘岳从未见过的景象,他手托两腮,瞪着大眼愣愣失神,面对这浩瀚星空,他突然感到自己十分渺小,犹如宇宙中的一粒尘埃,随风飘动,身不由己,命运更是无法自己掌控,如今流落异世,他潘岳到底何去何从潘岳想着想着,眼皮便开始往下沉,渐渐软□子,半梦半醒间,微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原本苍白的面色衬出些许暖意。
眼看就要睡去,潘岳强忍住睡意,努力摇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直觉告诉他,这睡意来的太过诡异,若是他就这么睡去,定会错过某些事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潘岳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暗金黑袍的男人缓缓踱进屋中,他的面色在昏黄的烛光下半明半暗,看不清晰,潘岳却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熟悉,心中百种滋味一晃而过,委屈,心酸,一股脑全涌进脑中,潘岳面色开始阴晴不定,大颗的泪珠结在眼中,若不是潘岳强自忍耐,那泪水便早已滑下脸庞,潘岳顿觉疑惑不解,他本人并没有经历过如此心境,这些复杂的情感到底从何而来?
男人走到潘岳床边,整了整衣袖,轻轻坐下,这一坐,潘岳便看清了他的脸面,这是一张潘岳从未见过的帅气脸庞,窄鼻深目,眼角微微上挑,丰润双唇紧抿,虽看上去仅二十出头的年纪,周身却散发着非同一般的气势,潘岳的心脏开始不规则的打起鼓点,因为这个男人正垂着眼,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俯视着半躺在床榻上的他,男人坐的笔挺,气势逼人,潘岳睡的歪斜,犹如烂泥一滩,这一上一下,一强一弱之间,潘岳立刻败下阵来,垂下眼不愿再与男人对视半分,张嘴刚要问来者何人,却发现全身僵硬的无法动弹。
男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这么看着潘岳半响也不出声,就在潘岳以为他们会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无言一夜时,男人突然开口,音色低沉,富有磁性:“若非我家岳儿尚存残魂一缕,我便是死也不会容你那贱魂在岳儿的体内逍遥自在。”
“……”潘岳无法开口,内心却止不住汹涌澎湃,脑中几个记忆片段快速闪过,均是这身体原主人幼年时的情景,这个身体原主人名叫朱岳山,是眼前男人朱云德的幺子,记忆中并没有母亲,整个童年只有朱云德在他身边养育照顾,从出生那刻起,朱云德便身兼二职,即当爹又当妈,除了不能喂奶外,有关朱岳山的一切,朱云德都要亲力亲为,可见父子感情十分深厚,此时潘岳心头一阵闷痛,不属于他的情绪再次猛烈袭来,泪水再也止不住滑出眼眶。
朱云德见潘岳泪如雨下,面上表情一软,眼中复杂之色再也难掩,指尖轻轻一弹,去除了潘岳身上定身咒术。
潘岳全身得到松绑,竟只知嚎啕大哭,哭声凄惨委屈,他边哭边坐起身子,毫无犹豫的投入朱云德的怀抱,这一转变让朱云德愣在当场,震惊之余,惊喜更甚,他双手微不可见的颤抖着覆上潘岳的脊背,那原本上位者的气势全转为浓浓父爱,多年的思念在此刻得到缓解,看着儿子在怀中凄苦哭泣,朱云德也不禁红了眼眶,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平时摔上一跤都能让他心疼老半天,这三年的失踪也不知受了什么罪,竟沦落为乞丐,朱云德心疼的几近窒息,轻轻拍着潘岳的后背,父子两抱作一团,失散三年后重又相聚,气氛温馨中却带着些许苦涩。
潘岳在朱云德怀里哭的天昏地暗,上气不接下气,他明知这感情并非他自己的,却止不住跟着难过,好在朱云德的怀抱温暖舒适,令人安心,潘岳便也不作他想,哭了再说。
这一哭便是一个多小时,潘岳原本清澈漂亮的大眼早已肿涨如核桃,父子俩也由坐着相拥变为躺着相拥,潘岳情绪终于平复不少,哭声渐渐止住。
这时朱云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知道我家岳儿三魂已去了两魂,虽然没有完全消散,却不可能拥有清醒的意志,你到底是谁?”
朱云德虽是这么问,却抱着潘岳没有松手,更没有刚见面时审视的意味,只是声音中存着无奈。
潘岳被他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是潘岳,而非朱岳山,于是双手用力一推想挣脱朱云德的怀抱,却被朱云德牢牢箍着,不但没有让他逃脱,反而抱的更紧。
潘岳无法,只好任由他抱着,开口将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叙述出来。
朱云德听完双眉皱了皱,信了七八分,若是有人用夺舍之法占据他儿子的身体,他儿子的魂魄早就泯灭在尘埃之中,所以潘岳的出现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补全了他儿子的魂魄,两者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