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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瑨宁到了灰城找到邬红梅,邬小姐扯着长裙挪地方,眉头要皱到鼻梁上:“你每次都迟到。”
何瑨宁点头哈腰:“堵车堵车。”
邬红梅更不高兴:“那以后就别开车,你每次一来就把整个小槐花巷堵死。”
何瑨宁随口胡诌:“行行我下回不开车。”
邬红梅见自己的说教有了效果,有点儿满足地翘上二郎腿,下巴一抬指望对面:“一会儿贾先生先念诗,你见过的。旁边是沈先生,你可能第一回见。”
“贾先生好,沈先生好。”何瑨宁跟着卖乖,定定神终于看清对面那个沈先生的真面目。
“沈法官?!”
14 勾搭
“咱们要跟法官在思想上保持一致。”
【注】曲水三观不正,写文又涉及黑道了。在这儿想说明一下,虽然我在这儿YY得起劲儿,但是目前中国尚木有黑社会,只有黑社会性质组织(截至2009)。所谓黑道,大多是大混混加一些金钱利益再加保护伞,只能说有了黑社会的雏形,离成熟期还早(参见意大利黑手党)。广大小说包括我本人描写黑道,特别是动不动就一堂主二堂主分工严密跨国走私贩卖军火坦克原子弹航空母舰的,大多是在尽情意淫,不作数。
31 藤缠树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涉BG,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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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瑨宁这两天变得非常不安定,觉得走到哪儿都是人心惶惶的。
事务所里早就没法儿待了,廖党生要隐退的事儿就像小男孩儿落在了广岛跟长崎上,整个事务所走到哪儿议论到哪儿。党生所内部向来派别林立,一栋楼里阴谋诡计地折腾得厉害,廖党生一走,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事务所主任的位置。何瑨宁向来被大众划归为廖党生的心腹,是首当其冲的太子党;这回廖党生要从良的消息一放出来,所里一干人就用一种看丧家犬的眼神儿看何瑨宁,弄得何瑨宁火冒三丈:谁他妈失势了?谁他妈跟你们说我是廖党生心腹的?
何瑨宁想坐在自己的小单间儿里寻清净,刚一清净脑袋里就会想起何穆带回来的那段录音;何瑨宁脑袋瓜子嗡嗡响了一会儿,收到条何穆发来的短信,说苏母正式报案了,刚刚录完口供。
何瑨宁趴在办公桌上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忽而有一种被人逼到绝路的感觉,对着满室的法律文书都想吐了。
所里里里外外看不见廖党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何瑨宁揣着车钥匙下楼,想到三环路上去兜兜风。
何瑨宁把车开到了一环口子上,生生被堵了半个多小时;何瑨宁有点儿郁闷,磨磨唧唧地从车流中挤出来,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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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肇青的父亲前天来警局抽血,何穆顺路过去看了一下,把血样和一个在押嫌疑犯的血样对调了,敦促局里的法医赶紧送到凫州大学司法鉴定中心去。何穆给何瑨宁打电话,说过两天会出成果,确认云南新挖出的骸骨不是刘肇青。
何瑨宁问你说这样一来江秉宪到底会得到什么好处?
何穆说不知道。
何瑨宁闭闭眼,说我也不知道。
隐藏的敌人是最恐怖的。何瑨宁现在见了跟在何娓妮身后的江秉宪生理反应似地就想绕道走,江秉宪见了他倒是喜欢阴笑阴笑的,就像被哪家的厉鬼附了身。
何瑨宁发着愣往前开,视线里不留神就冲出一辆奔驰小跑。
何瑨宁吓了一跳,赶紧刹车,见前面那小跑车东扭西扭了几下才停住,差点儿就要撞在墙上。何瑨宁手心儿里都为那车主捏了把汗,等那小跑停好后就探出半个脑袋去:“我说哥们儿,你怎么开的车?”
那小跑没有理他,一溜烟跑了。
何瑨宁心下一阵纳闷儿,心说我又没撞你你也没撞我,什么事儿能跑那么快呢。
何瑨宁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会儿居然是在小槐花巷巷口。
何瑨宁犹豫了一下,在巷子外面停好车,探头探脑地往灰城的方向走过去。
灰城酒吧在靠近小槐花巷尽头的地方,何瑨宁一路走进去就看到巷子里各家各户都快被拆空了,有的住户负隅顽抗,墙上还被画上了红圈儿,中间写一个“拆”字,自以为是盖上了哪家的公章。
何瑨宁走到灰城门口,诧异地看到刚刚跟自己打过照面的那辆奔驰小跑正停在酒吧门口。何瑨宁疑惑地看了看那车,心里一阵儿嘀咕,鬼鬼祟祟地又进酒吧去了。
灰城的驴脸老板娘站在门口吧台上擦杯子,见了何瑨宁就扯开嗓门儿招呼:“何律师,你来找朝歌?”
“不是不是。”何瑨宁头皮一紧,“您小点儿声。”
老板娘努了努嘴,何瑨宁侧身一看,见邬红梅提着她标志性的大裙摆过来了。何瑨宁靠在吧台边儿上,邬红梅见了他整个人就僵住,保持着提裙子的姿势站在何瑨宁三米之外,眼珠子乌黑浑圆。
老板娘戳戳何瑨宁:“诶诶诶都给我进去说话,别站在这儿把我店门给堵了。”
何瑨宁对着邬红梅扯开笑容:“……那什么,门口那车是你的?”
“是我的。”邬红梅终于把裙子给松开,弓着背转身,“进来吧,别跟那儿堵门口。”
何瑨宁讪讪跟着邬红梅进去。灰城这时候还有不少人,邬红梅走到自己刚刚的位子旁边,有点儿心情不悦地轻轻给了边上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青年一脚:“给何律师让个座儿。”
那小青年“哦”了一声,乖乖地滚到一边去。
何瑨宁这桌周围有好几桌都是人,一个个叽叽咕咕地都想朝这边看;邬红梅坐下来之后瞪了个眼,把周围的目光又瞪回去了。
何瑨宁浑身不自在,在椅子上换了无数种姿势,最后问邬红梅:“后来是廖党生把灰城的行政诉讼给接了?”
“是他给接了。”邬红梅盯着眼前的茶杯说道,“小沈上午打的电话,人家中午就来把授权委托书给签了。”
“灰城是廖党生手上最后一个官司。”何瑨宁看看邬红梅,“廖党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代理行政诉讼官司,案子一结就不干这行了。”
邬红梅惊诧抬头:“为什么?”
何瑨宁低头想了半天:“……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邬红梅眉头一皱:“我怎么就不明白?”
何瑨宁抬眼去看她:“你要是明白,就不会带着十多万现金跑到党生所来找我。”
邬红梅深深望了何瑨宁一眼,恶狠狠地抠了抠自己的发茬子,不屑扭头:“我还不稀罕你们一天到晚瞎折腾什么呢,假正经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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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瑨宁懒得跟她辩,低头去拨弄茶杯盖儿:“行,我就是假正经。”
邬红梅不高兴地翘起二郎腿,穿着绣花鞋的脚丫子跟着生气地一抖一抖。
何瑨宁把她的脚按下去:“女孩子家家,大庭广众的别这么放肆。”
邬红梅瞪他一眼,还是把脚放下去了。
何瑨宁又低头专心去看茶杯:“……说是,你那天回家之后气哭了?”
“谁告诉你的?”邬红梅差点儿跳起来,“瞎说。”
何瑨宁瞥她一眼:“行了别跟我装。”何瑨宁想了半天,终于又看她一眼,“你以后要是想哭,就想想别的人。那什么……别老想我,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邬红梅盯着别处,不说话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坐了一会儿,邬红梅皱着眉闷闷冒出一句:“……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何瑨宁讪讪接嘴:“……你知道就好。”
邬红梅呆杵了半天,摸摸索索从背后拿出一本集子来:“对了……我,我最近还出了本画集来着……”
何瑨宁凑过去:“行,你挺出息的。”
“没有,我爸出钱给我印的。”邬红梅瘪瘪嘴,“反正……印得多,你,你拿一本儿去吧。”
何瑨宁收了画集,又跟邬红梅对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该传达的也传达完了;邬红梅平时看着呆,其实骨子里聪明得很。
邬红梅最后抠了抠头皮,起身把何瑨宁送到了灰城门口,看着何瑨宁上车。何瑨宁回头瞥她一眼,见她嘴抿得挺紧,半晌说出一句话:“何瑨宁,你知道你跟廖党生最大的区别在哪儿么?”
何瑨宁抬抬眉毛示意她继续说。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邬红梅说,“但是你不知道。”她说完一个转身,也没再回头看何瑨宁一眼,“你自个儿好好儿琢磨琢磨吧,我以后也懒得来找你说这些了。”
何瑨宁愣了愣,兀自钻上车了。
车子上了一环后又开始堵,何瑨宁停滞的车流中把邬红梅的画集抽出来看。
画集名字叫《藤缠树》,封面的落款是朝歌。
邬红梅还在扉页上题了字:
“藤缠树。
瑨宁先生,雅正。”
何瑨宁皱了皱眉,瞄到下面有邬红梅自选的印刷体: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
绿灯了,冗长的车流缓慢地往前挪了挪;何瑨宁合上画集去握方向盘。
他记得这首歌,尤其记得后面几句。
——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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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瑨宁抓着方向盘继续在凫州城内瞎转。他怕自己是等不到九十七岁死了,他在这时候想起了何穆,他不由盯着空气喃喃说,何穆,我会等你的,你呢?
32 小浪蹄子
“沈弼,你这个……你这个小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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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厦的贩毒案子如期开庭公诉。方驰临开庭前见了被告人一面,姚厦看见方驰就龇牙咧嘴:“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像我这种犯人,根本不可能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方驰耐着性子解释:“你提供的信息不正确,临沧城外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刘肇青。你的口供不但是孤证还是言词证据,无法给毛老三定罪。”
姚厦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绝对不会记错,那年被杀的就是刘胖子,或者是你们找错人了。”
方驰没空跟被告人讲道理,起身整了整衣服:“该开庭了,你还是好好儿想想被告人最后陈述吧。”
姚厦鄙夷地看了方驰一眼,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骗子!”
方驰转身正要发作,被边上一个小书记员给拉住了:“方检,别跟个死刑犯一般见识;天天在看守所里瞎嚷嚷的犯人多了去了。”
方驰不爽地哼了一声儿,拿好卷宗转身准备上庭了。
方驰普通话讲得比较标准,被检院领导拎出来读公诉意见书。方驰一口气读完了长长的四五页下来,只觉得口干舌燥;下面的庭审交给同庭的检察官和辩方律师,方驰趁着辩护律师滔滔不绝的时间,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就开始发呆。
方驰在意姚厦交代的那个杀人案子,很在意,非常在意。
方驰早些年在学校里算是个积极向上一心报国的好孩子,专业理论扎实得很,不然也不会一眼就被何瑨宁给看上。方驰跟了何瑨宁只有一年多,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就全被姓何的那讼棍给摧毁了;何瑨宁说和气生财,他知道暮夜怀金,何瑨宁说养虎贻患,他晓得斩草除根。
方驰进了市检院,继续靠着律所里那一套左右逢源。方驰头脑灵活勤奋踏实,本来就受上面赏识得很,再加上喜欢一天到晚跟在领导屁股后面溜须拍马,仕途实在是一片光明。这会儿方驰需要的是一个摆得上台面震得住四方的立功机会。方驰初来乍到,接触不了大案要案,姚厦这一个意外的口供,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方驰双肘撑在桌面上琢磨案子:刘肇青跟当年那个云南的贩毒老大算是半个发小,离家出走失踪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