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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明一边摸手机一边目送何穆远去,不由喃喃发问:“何局的侄子?那得还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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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了。”袁玮承笑笑,“长得可真勾人,就可惜是个男的。”
2 诱惑
“就抱一下,我真的变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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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瑨宁在家里是洗完澡再过来的,到了何穆家闲得无聊,看了会儿电视又开始脱衣服,光着屁股往大浴缸里跳。
何瑨宁一向很喜欢何穆家的浴缸,据说是凫州市公安局的一个老恩客送的;两米见方的大池子,横着滚竖着滚都没问题。浴室里放了红酒,大浴缸对面就是一面落地的镜子;这让何瑨宁愈发觉得何穆是个老变态,喜欢边洗澡边欣赏自己的身体,没准儿还曾经对着镜子打飞机什么的,出了门又换回那副一本正经的死德行。
何穆到家时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沙发上乱扔着自家侄子的衬衣和长裤,还有一条浅灰色的内裤放肆地挂在沙发扶手上。他不由扭头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宁宁,又洗澡呢?”
“啊,回来了?”何瑨宁远远在浴室里应了一嗓子,“我还说你得再等会儿才回来,想趁着这个空挡给自个儿找点儿乐子。”
何穆一件一件收起何瑨宁的衣服,把内裤拎在手里走到浴室跟前,隔着门板跟何瑨宁说话:“你又到处乱扔衣服。”
“你在外面?”何瑨宁掬起水抹了把脸,哗啦啦从浴缸里站了起来,“那给我递进来吧,正好我洗完了。”
何穆站在浴室外面稍微迟疑了一下,扭开门把手还是进去了。一进门何瑨宁就光着身子乱叫:“门门门!快点儿把门给我关上!冷死了都!”
何穆手忙脚乱地转身关了门,一回头瞄见何瑨宁水润丝滑的皮肤,不由一阵口干舌燥;当下便扯了一边的干毛巾甩过去:“快点儿给我擦干净!”
何瑨宁捧着毛巾擦脸,动作稍稍放慢了点儿,边擦边斜瞄着何穆脸上的表情。何穆有点儿不耐烦:“快一点儿,回头感冒了你爸又得说我。”
何瑨宁把毛巾披在身上,一只手伸出去,搭着何穆的胳膊迈出了浴缸。何穆体形精壮,隔着衣服布料还能感受到胳膊上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何瑨宁在何穆身上稍稍留恋了一下,飞快地擦干自己,接过对方手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
“你最近不吃饭怎么的?我看你又瘦了。”何瑨宁扣衬衣扣子的时候何穆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我哪儿瘦了,我最近天天上健身房,还重了呢。”何瑨宁说完张开双臂,“不信你抱抱我。”
何穆把裤子递给他:“行了,快穿上。”
何瑨宁微笑着保持张开双臂的姿势:“就抱一下,我真的变重了。”
何穆伸手去捏捏他胳膊:“肉是变紧实了。”
何瑨宁展臂环住何穆,声音有点儿撒娇:“诶,那你抱抱嘛。”
何穆笑了一下,搂着何瑨宁的腰杆子往上提了提;变没变重是不知道,只是这么一来两个人的下半身就贴合在一起了。何瑨宁只穿着条小裤衩,火热的□紧贴着他,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隐隐有些悸动传上来,顶在何穆早已经不那么安分的□上。
何穆动作僵了一下,何瑨宁双眼直视着他,两只手在他脖子后面交互扣着,没有放手的意思。
“看,我是变重了吧?”何瑨宁凑在何穆的耳边轻轻问道,瞄见那只耳朵隐隐地变红了。
“行了你赶紧穿衣服。”何穆飞快地放下何瑨宁,转身拧开浴室门冲出去了。
廖党生的周末一般喜欢跟着苏略鬼混。苏略声娇体美头脑灵活,有一颗年轻又富于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心,常常在床第之间开发点新鲜玩意儿,让廖党生枯木逢春,一夜之间仿佛倒退了十七八岁,恨不得在当下就长起青春痘来。
这个周末苏家在省高院当官儿的老爷子过生日,苏略不敢怠慢,早早就跟廖党生请好了假回家尽孝。廖党生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看韩剧,忽然接到何瑨宁打来的电话,说约到了中院民庭一个新来的法官,叫廖大状出面帮忙陪陪客。
陪客是所里的公开说法。有时候廖党生觉得自己开的这家律所就跟个妓馆似的,需要所里的头牌姑娘们倚楼卖笑招揽生意。对于常年在经济口上折腾的律师来说,法官之于自己就像嫖客之于妓馆,是一个简直比衣食父母还衣食父母的一个存在。遇上所里有大案子的时候,往往需要出动三五个同行一块儿跟着法官陪吃陪喝陪搓麻。何瑨宁跟苏略一样年轻活泛,会说会笑会烧钱,正是廖大状手下的花魁级人物,基本上在整个凫州城里没有拿不下的山头,难得有惊动到廖党生本人亲自出面的时候;所以这回的电话着实打得有点儿蹊跷。
何瑨宁好歹还是自己的前小舅子,廖党生闲着也是闲着,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梳妆打扮好了欣然前往,谁知道这一去就把自个儿的下半生全给搭进去了。
廖党生一到御风花园才发现何穆居然也在,何瑨宁、中院于庭长还有一个何大局长一块儿陪着一个没见过面的年轻人。廖党生一进门就愣住了,本来以为自己是被叫来凑桌数的,这么一看在场几个人围起来打血战到底都行,那么叫自己来是干什么?
“老廖,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沈法官,刚从底下调上来的,这回我手上忠海公司的案子就归他管。”何瑨宁不紧不慢地笑着,“我本来说哥儿几个陪着小沈一块儿打牌的,人家不喜欢,这不我就把你给叫来了,想说一会儿一起吃了饭咱们陪沈法官去唱唱歌,人多热闹些。”
沈弼安安静静地缩在牌桌一角捉着*玩儿:“我没事儿,你们玩你们的,我一会儿就走。”
“那怎么行,我今天好不容易才把你给约出来。”何穆一只手在牌桌上不停地转着一张二筒,“我老早就听你们于庭长说他们庭新来的小沈人不错,这才刚认识呢,怎么就说走?”说罢把手上的牌给扔上了桌面,“你不给我面子,也得给你们于庭一个面子是不是?”
于有恒一听面子上老挂不住:“小沈你看,人家何局长都这么说了……”
廖党生是身经百战的人,一见这阵仗连忙笑着上去和稀泥:“啊哈哈,何局长好,于庭长好!还有这是小沈是吧?难得周末嘛,出来放松放松有什么关系呢,前几天老于还跟我说起你呢,是吧老于?”廖党生边说就边朝沈弼的背上拍去,拍得沈弼不由抖了一下,“说实话,我就最喜欢你们这种年轻人,有干劲儿!有活力!这么着,今儿晚上就由我做东,咱们一块儿在塞上江南好好儿喝一顿,唱唱歌,联络联络感情嘛。”
沈弼咬咬嘴唇,抬头看了廖党生一眼。廖党生当下就愣了一下,心说这小子长得还真俊俏,就跟何瑨宁似的,还比何瑨宁长得温顺,皮光肉嫩的,不当兔子真可惜。
廖党生心里面的龌龊只持续了一下下,大脑马上就回过神来,大力拍着沈弼的肩膀:“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小何,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去给塞上江南打电话定个包房。”
廖党生到了塞上江南就把何瑨宁拉到一边训斥:“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出息?这么个兔子都搞不定?”
“你才是兔子呢。”何瑨宁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一肚子苦水往外涌,“你不知道,我就没遇过这么憋屈的人。一来就是一张扑克儿脸,跟木头人似的,送烟送酒都不要,往牌桌上一坐恨不得跟我们讲八荣八耻。人家先进着呢,要不是这回他管着忠海的案子,老子打死都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有那么玄乎?年纪轻轻怎么还一肚子教条?”廖党生斜眼儿往包房里看了一眼,觉得姓沈那小子侧面看起来还挺性感,“不能吧,我刚刚叫吃饭他不就是来了么?”
“我怎么知道,没准儿人家好你这口呢。”何瑨宁翻着白眼儿去点烟败火。
“得,你就瞎说吧。”廖党生收回自己那一脑袋下流想法对着何瑨宁耳提面命,“这么着,一会儿开了饭我们几个轮番灌他,他那小白脸样子肯定不经灌,不到半斤就得趴下。吃完饭他要是清醒就再到楼上去唱会儿歌,要是迷糊了就直接给他叫一小姐一块儿扔客房里躺着。明儿一早他就算是归顺你了。”
“知道,不用你教。”何瑨宁笑着看他一眼。
“还有塞上江南这饭钱啊,别以为我说请了就是真请了,我他妈又不是该你的。”廖党生敲敲何瑨宁胸口,“回头从你底薪里扣啊。”
“得得得。”何瑨宁心里骂着铁公鸡,一边笑语晏晏地拉着廖党生进了包房。
3 不举
“何穆!你……你他妈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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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弼确实不怎么喝酒,一上桌子就拼命闪躲;只可惜同席的几个老油条都不是什么善岔,恨不得摁住沈弼的脑袋往五粮液里涮。沈弼几杯酒下肚就有点儿木,绯红着脸颊愣在原地发呆;他觉得耳边有声音忽大忽小,好像是何瑨宁带头在讲黄色笑话,又是小红帽又是白雪公主的。沈弼有点儿热,解开了一粒衬衫扣子瘫在椅子上想睡觉,隔壁马上有人扶了他一把:“诶诶诶,别跟这儿睡啊。小何,沈法官想睡觉了,你赶快给叫间客房去!”
何瑨宁打量沈弼一眼,笑着起身去扶他:“沈法官,您慢点儿。”
沈弼晕乎乎站起来,走路就像踩着云,看到何瑨宁时无意识地咧出一记傻笑:“没,我没事儿……”说完,哐当一声就朝地上栽了下去。
“诶,慢点儿!”廖党生伸手去抽了一把,触感细腻,心里头很是心猿意马了一下。他回头看看何瑨宁,“得,我还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经喝。”
“他……他平时在我们庭里就是这样……”一旁的于有恒打着酒嗝傻笑,“来,来来……何局长,咱们……继续!”
何瑨宁架着沈弼上了塞上江南的客房,下楼时边摸手机边回头问廖党生:“你一会儿是跟我们一块儿去唱歌还是去别的地儿?”
廖党生心不在焉地抹着眼屎:“那你要看于庭跟何局长,万一他们俩一会儿都要去开房,难道剩就我们俩在包房里对唱?”
“何穆?”何瑨宁嗤之以鼻,“你要指望他叫小姐?下辈子还差不多。”
“哟,这么正直不阿?”廖大状脸上表情稍微钦佩了一下,“看不出来啊,他真是你叔叔?”
“得,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呢。”何瑨宁伸手拨了号,抬下巴指了指楼上客房的方向,“我可真给他叫人了啊,你要是也想顺带着来一下,就趁现在说。”
“哪儿能呢……”廖党生一句拒绝的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心想着正好今儿苏略不在身边,张嘴又改了口,“那什么,你让他们寻寻有没有新鲜的兔子给我叫一个。”
何瑨宁暗暗瞪了廖党生一眼,心说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转过背去叫了客房服务。
何瑨宁把房间钥匙卡扔给了廖党生,自个儿下去继续陪于有恒和何穆。于庭长吃完饭兴致高昂地想一展歌喉,何瑨宁估摸着人少不热闹,打了电话把方驰给叫过来了。一回包间里见于有恒长又叫来了中院两个副院长和市里一个副检察长;这下公检法一家亲真正是到齐了,早把此行的初衷抛到一边,三家长官亲亲热热地挤在一块儿端着皇家礼炮唱少年壮志不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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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瑨宁气得骨头缝发痒,当下在心里大骂于有恒这只死狐狸,今天明明只是借着他的光把沈弼给叫过来勾兑,现在居然变成了于有恒用自己的钱去巴结上司。而且最可恨的还是这顿花销明里是算在廖党生的头上,白白给姓廖的做了老大一个人情。何瑨宁嗜钱如命,此时